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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不足以成事的庸人茫然地齐齐坐下。
他们对于合计这事在表情上就显得很消极,甚至还巴不得谋权之事因此黄了最好。
尽管副会长之职确实诱人垂涎,但经过一夜的反复掂量,四太太的行为大有趁虚而入之嫌,风险太大!
啥事都还没做金马刀就已经过来招呼,这本身就是不好的兆头,晦气!
他们深深担心发生悔之晚也的后果:万一做成骑虎难下的事态,保不齐连吃饭的家伙都会被奉命护主的马刀们乱刀剁了去喂狗。
武赢天陌生于财务总管金明杰,对他的底细浑然不知,对于如何下手就更是毫无头绪。
信息都是交流而来的,自己不知并不代表他人也不知。
“她”准备问问眼前这几个中看不中用的下属,以便从话语细节中找出可能拿来借力的蛛丝马迹。
即便是一无所获,再不济,也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个潜伏在暗中的大腕。
四太太捋了捋还未来得及梳理的长发,然后造出一副无忧无虑的怡然姿态。
“她”悠闲地问:“都说说看,这金明杰有些什么弱点和把柄是咱们可以利用的。”
弱点?
把柄?
三双眼睛互相无辜地对了一番。
李天正摇摇头,道:“这个老家伙软硬不吃,还真寻不出他有什么弱点!至于把柄,那只有天知道了。”
郑鑫鹏随话道:“会长,您是不知道,就在您和前会长去欧洲后不久,警察就突然找上门来,并将金老头逮了去,审了好多天!据说连刑讯逼供都用上了,可他愣是没松口。”
李天正渲染道:“就是,像这样的硬骨头,连警察都拿他没辙,更何况是我们?”
武赢天一听,霎时间激灵,迅速联想到了一个人。
“她”心想:此事肯定是杨勋干的,只可惜没成功。说起来真是遗憾,核心人物都抓对了,就差那么一丁点。
四太太的表情往严肃靠了靠。
“她”道:“既然是软硬不吃,还的确不好办……诶,你们说,他这人贪财吗?”
笑声碎起……
潘芸萱道:“会长您真是风趣,金老头他本己就是财务大总管,收入只在会长之下,数钱都数不过来,哪还会缺什么钱呀?就算他贪财也必定是贪大财,就咱们这点腥气的蚂蚱肉是喂不饱他的。”
一语中的!
财务大总管!
金明杰果然不凡,完全把持着整个铁马会的命脉!
武赢天可算弄明白了银行帐户被冻结的终极来由。
四太太轻松起笑,“你们太紧张了,一溜马脸,所以我才稍微调节一下气氛。看看,不是都笑了吗!”
散笑四出。
要想恢复资金账户就要亲自找金明杰,而且是登门拜访,面对面解决。地址,登门首先需要的是准确地址,而非礼物。
闹声一弱,四太太便问:“诶……你们谁知道这个金老头的住址?”
潘芸萱摇摇头,简单地回:“不知道。”
郑鑫鹏摊开了双手,“我也不知道。”
李天正的话稍微多些,“金老头是铁马会最特别,最神秘的一个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分会。他一个没有家室的孤人,历来是独来独往,神出鬼没的,除非他自己主动现身,因事露面,否则你根本都寻不到他的半个人影,比个会长都还难见面百倍。”
郑鑫鹏被旁人勾起了话兴,他补充道:“好像就只有前会长知道他的确切住所,上次警察逮到他完全是运气,纯属巧合。要不……您亲自打个电话去德国问问?”
三人的回答叫武赢天不免心凉。
不过……
嘴上可以撒谎,身体不会撒谎。
武赢天留意到潘芸萱回答问题时的心跳与呼吸异常于其他两人,很紊乱。
“她”隐约记得叶山红借来的某本杂志上描述过测谎仪复杂的工作原理,其中就包括了测试心跳和呼吸的紊乱与否这一项。
无风不起浪!
如果没有猜错,潘芸萱一定说了谎!
好蹊跷!
为何独她一人知道金明杰的秘密住所?
潘芸萱妖艳的打扮和她风韵犹存的姿色极其招眼,由此引出武赢天丰富的联想。
“她”大胆揣测:金明杰一没家室,二有钱,更有巨额资金的调度权,老男人的魅力堪称不小,或者是因为他本己就需要女人,潘芸萱定在暗地里与他有一腿!
欲擒故纵!
“杨璐”叹道:“没钱什么事也做不成,算了算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什么时候解决了钱的问题,什么时候再做下一步的打算,等我的通知就是。”
四太太最后的这句话很是叫对面人开心,三位主管按耐不住喜色,就好像免去了一场即将降临的灾难。
将别之人其言也善。
潘芸萱起身道:“咱们的账户虽然被冻,但我的保险柜里还余有些钱,会长若是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尽管吩咐就是。”
李:“那我们这就走了,会长您保重。”
郑:“会长您刚回来,注意多加休息。”
热闹的辞别声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涌向大门,武赢天自认为主子是不兴送下人的,所以“她”只是颔首,而身子一直在稳定在沙发上,没动。
“潘芸萱,你等一下。”
四太太招手道:“我有些女人间的私事要找你聊聊。”
“你们先走吧,我还要陪会长多坐会儿。”
潘芸萱没有意识到这番留下的后果,既然是女人间的私事,她还以为四太太要聊些怀孕之类的话题,更以为自己依靠性别优势受到了专宠,于是心情入佳,煞是滋润地得意出话来送老友。
告别背影,她转身笑问:“会长,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大门才“嘭”地一声带上,主子立即就拉黑了脸。
四太太冷声道:“稍后带我去见金老头!你知道他住哪儿!”
潘芸萱正准备落座沙发,四太太的话就过来了!
此话犹如急促的炸雷!
闻者不由得一阵哆嗦!
由于缺乏被主子压迫的思想准备,结果她整个人一下就沉入到无尽的深渊,脸部顿时僵硬,姿势也固化在将坐未坐的途中。
一个没尿却能撒出尿来,而且撒泡尿都能以课时来计的人,武赢天当然知道她惧怕什么。
想要强人所难,威胁很有必要,尤其适用于弱者。
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明明暗暗的实力异常关键。
冷声继续逼迫:“你不愿意带我去也可以,我现在就喊金马刀兄弟过来陪陪你。”
金马刀!
金马刀的手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被金马刀伺候的人都是生不如死!
相比于带路的下场,她更惧怕嗜血又嗜色的金马刀。
昨夜四太太与金马刀们把酒言欢,并主动与金马刀亲密地共处一室,其交情可见一斑,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凡响,潘芸萱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
一脸苍白的人终于无力支撑体重,于叹息中重重地跌落于沙发上。
“好……我,我带您去。”
话声堪微,与脸色一样苍白。
潘芸萱与金明杰既可以说是有交情,也可以说是没交情:两人之间在事务上无特殊交情,但在私下却有着*上的特殊交情。
貌合神离!
虽然是情人关系,但金明杰不止一次警告潘芸萱要将事情一分为二,两人仅仅只做地下情人,其它任何涉及会务的事项都属非分之想。
只有金钱交易!
即使再亲密也与妓女相差无几,交情只是带有水印的纸。
潘芸萱驾车载着四太太在洛阳城里七绕八绕走了一通,最后来到了一个看似交房不久的的新住宅小区。
武赢天暗中感慨万分:原来这个金老头竟然就藏身于洛阳城里,难怪无法远行的潘芸萱能与之勾搭上。
进入小区后,越行,潘芸萱的神色就越不安。待车停下时,人已是满头虚汗。
女司机的嘴皮哆嗦了几下,才吞吞吐吐出变调之声:“会,会长,已经到了。他,他就在f幢1902,我……”
武赢天能体谅她的困窘难堪,逼迫也有个限度,当松则松,不能一味地折磨,狗逼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四太太道:“行了,我自己会上去,你在车里等我就是。”
潘芸萱感恩涕零,“谢谢会长,谢谢会长。”
'f幢1902……'
不长时间后,无比妖娆的四太太便立于门口。
“她”一预想,一定神,然后才按响了门铃。
金明杰人在屋子里,他瞅着监视器一看……
四太太!
财务大总管惊得脑子充血!
他大为疑惑:怎么可能!四太太怎么会知道我的新住址?
一股风小跑。
不是去开门。
是去窗子边。
待看到了熟悉的车辆后,金明杰顿时明白了一切。
骂声乍起:“吃里扒外的臭婆娘!你竟敢出卖我!以后有你好受的!哼……”
这门开是不开?
金明杰站在窗边干嚼着舌头犹豫了好一阵,他最终决定了不开。
他嘀咕道:“知道了地点又怎样?一个连马刀都没有的女人还能破门而入不成?”
武赢天是何等功力!
“她”早都知道了屋里有人,不但听出只是一个人,还听到了一堆关乎潘芸萱和自己的恶骂。
此人绝对是金明杰无疑!
不开门?
自己开!
【逆血经】运导!
玉手瞬间化钢钳!
压上门锁!
发力一震!
“哐当!”
锁头硬生生折断!
精钢防盗门顿开!
“哎哟金老,您是没上锁的呀!我说呢,老半天都没人来开门,原来您是早就欢迎在了门上。”
兵贵先声,先声夺人。
“她”人未入,更是未见房主,声音却是已进。
这番硬开门金明杰不仅仅是被吓得不轻,而且还被吓得疑窦众生。
他的脑细胞在缺氧状态下疯狂运转。
“我日!特制的门和锁也能砸开!好厉害的婆娘!就算是金马刀想破门也得花上不少的时间。”
“杨璐弱不堪言,就算拜了顶尖名师也不可能如此速成,难道她是真假难辨的替身?不是本人!”
“既然连防盗门都能轻松而破,那么东马刀的受伤必定拜她所赐!我必须千万小心,不与之顶撞为妙!”
判断出来者是替身而非本人后,金明杰那一大把的阅历和非一般的见识在巨大的问号面前剧烈龟缩为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解释眼下所发生的一切的一切。
四足对行。
四目对望。
长礼予幼。
声音弱颤:“嚯嚯……四太太,稀客呀!欢迎欢迎,欢迎光临金某的寒舍,快请坐,我给您沏杯热茶暖暖身子。”
见了人,武赢天立感略有眼熟,他在同心酒楼出现过,有那么一丁点印象,因为“住手”的那一声。
与此同时,不速之客很是佩服此人的心理素质,明知道门是被蛮力破开的还能无事人一般不动声色。
思绪微闪。
“她”寻思:这份沉着冷静不但影射出他的圆滑奸诈,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