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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的左侧挂着一个皮袋,右侧挂着几把细剑。启策思考了一下,走向了那个皮袋子。比起去查莫语尘的梳妆台,还是先搜搜休伯特的皮袋子比较得心应手点。
他的手刚碰到那皮袋子的封口处,便听到嘭咚一声,如同坠了千斤石,那袋子直接掉了下来。启策迅速后退警戒,但过了一会,也没见再有什么动静,他又靠上前去。
不管是什么皮,启策不得不说,手感真不赖。当他解开封口的一瞬,一股庞大的力量扑面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万丈红光照亮了整个屋宇。
启策伸出手,从那光芒里取出一颗来,放在眼前。他突然感觉这块发着赤红光芒的石头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它之中盘踞着的魔力,并不似暴血红石那样尖锐刺激,也不像黑猫用的那些红魔法石给他一种陌生感。
这石头的魔力,与他自身的魔力,有着本源的亲切感!启策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
对于魔力被封锁的专诛来说,现在的每一分魔力都是他耗尽千辛万苦从一道道封锁中冲击出来的。虽然说危机使人进步,但魔力在紧要关头不够用给他带来的苦头,他真的是受够了。这一次,如果没有暴血红石,他和黑猫之中有一个必定已经被拖去地狱。
临时救急也好,他非常需要类似储魔石那样的存在。但黑猫给他的储魔石,他却无法引导进自己的魔力经络里。没有属于自己的法阵体系是一回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黑猫给的储魔石,和他的本源魔力太过陌生了。
这并不能怪黑猫,黑猫那样财大气粗的人,能给的必定不是什么粗劣之物。不能用,只能怪他自己的本源魔力太过特殊。但现在,他从这些石头里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莫夏佐留给他的东西?不,光是只有这些,根本不需要放在这样隐秘的地方,直接让后人交给他便可。
启策立刻明白,这不过是个附赠的礼物,真正要给他的,是另外的东西。启策站起身,朝着那张床走过去,掀开薄纱,只见柔软舒适的被子上,放着一支羽毛笔,笔下压着一张锈色的纸。
纸上不见字,倒有一股铁锈味。仿佛一把锈蚀千年的兵器横躺在那里。启策伸手去拿,手指触碰到看似柔软的羽毛,却瞬间被划破了一道血口。
这不能怪他不小心,那羽毛笔的羽毛几乎覆盖了整张纸,而且笔上附了魔法,如果想拿那张纸,这伤是免不了的。启策会冒险去试,还是因为相信莫夏佐的每一道机关,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第一百零八章:信中所言()
“吾儿,策。”开头第一句,便让启策吃了一惊。铸造出专诛的莫夏佐,留给专诛的密室与这封信,信的抬头第一句,喊的却是他的名字。他知道休伯特。夏佐是千年前塞维亚拉大陆首屈一指的大预言师,他的复活重生,他的千年运命,都在他的预言中一一实现。如果没有夏佐,也许他已经永无重生回塞维亚拉的机会。灵魂也仅仅是禁锢在一把刀之中,得不到属于自己的肉体,更没有任何人的指引。
是夏佐的预言为他创造了这么好的重生条件,而现在,曾经一直困扰着启策的那个问题也得到了解答。刚刚重生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自己不是专诛真正的刀灵,如果自己只是阴差阳错而占用了专诛复活的机会该如何是好?难道要代替这把刀去完成他的使命,去在乎他的复仇?
在和黑猫的冒险之中,他渐渐相信了自己便是专诛,而现在,这封信却只用一句话,就将他心底最后一丝怀疑打消殆尽。死于千年之前的大预言师,他所做的千年预言也不过是针对专诛,而现在却连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名字都早已知晓,足以说明,自己便是专诛的事实。
他不再犹疑,顺着那不断书写的羽毛笔轨迹看了下去。
“暌违千年,你在异世界想必有着许多的艰辛苦楚。现在,你或许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亦或者,对前路感到迷惘。语尘与我皆无法为你指出明路,纵使预言之术得见千年光景,也无法亲临其境,与你相伴。为父母者,无法顾及吾儿实乃歉疚。”
启策忍不住笑了笑,这字里行间显示出来的除了愧疚与关怀,更让他感觉到,那对夫妇真是将一把拥有刀灵的刀当做自己的亲骨肉了。不过说来也没什么问题,专诛是他们的心血之作,对之投入的情感用心,不会比自己的亲生儿女少。
但启策却并不是为之感动,到底他们也已经相隔了千年,对于启策而言,这两个人实在太过陌生了。更何况按照安东他们的说法,千年前他一诞生便被联合帝国的皇帝收为帝国之刃,莫语尘与夏佐更是被软禁密囚,从始至终,他们都未曾有过相处的时日。
陌生的父母,而莫语尘与夏佐对他的感情想必也更加复杂。
“我们的后人,伪姓施密特,也是你的亲缘,不会害你,尽管相信便可。从他们处,想必你也对千年前的事情有所了解。这是一个对于魔法师与魔武者们而言最好的时代,但对于生命而言,却最似地狱的时代。”
“一千年前,我们所处的现在。东西两陆大国达成共识,以西陆最强盛的埃德利亚王国与东陆帝国东皇羲和为中心,纠集周边各国强行联合,形成了塞维亚拉史上最大版图的联合帝国。帝国由东皇羲和的帝君与埃德利亚国王共同为皇帝,定都东西陆交界处的天初城。他们许诺帝国版图内数不尽的魔法石与虹石为资源,促使各国冶锻师进入帝都铸造帝国之刃。你的母亲语尘,是东皇羲和冶锻世族莫家的奇才,自然早早就被推举进天初着手研究了。
“那真是个宝石满仓,不知何为珍贵的时候。在那些璀璨的光辉之中,作为埃德利亚王国大预言师的我,遇见了我的女神……”
启策嘴角抽了抽,怎么写着写着就变成了他们的罗曼史了?他可不想被强迫去吃这一千多年前的狗粮啊!无语地将中间大段大段充满了各种修饰词的狗粮一扫而过,这封信总算是回归了正轨。
“最后,以我的预言为中心,我们寻到了月神石中最钢坚的玉清石,与七色顶尖虹石熔铸,为你铸就了刀的基底。那玉清石是月神石中也极其罕见的宝石,铸就刀身可以万年焕新,不折不碎,钢坚无比。而七色虹石赋予你原初魔力,使你能够把握世间魔法,流转天光。语尘突发奇想,将铸造而成的专诛带去了东皇羲和的流火天涧谷。
“那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传闻之中,东皇羲和的初代皇帝乃是天界之人,携带族人进入塞维亚拉东陆,就是在这流火天涧谷发现了东皇羲和最为重要并迥异于大陆其他地方的力量之源,飞虹流火。
“飞虹为七色虹石,魔力沛然。流火却是千年才得一见的奇景。它自流火天涧谷的上空凭空出现,似凤凰拖曳着尾羽坠入天涧谷,将自身高比天穹的魔力注入东陆万千虹石之中。每当它出现,即意味着东皇羲和的虹石将再添一批无穷宝藏。但流火天涧谷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其中机缘谁也搞不懂,鲜有人能亲眼一睹流火天涧的奇景。
“而语尘却恰恰是那个机缘者,她更是奇思妙想,将你带去,抛入谷中,沐浴流火之光,为你注入冲天魔力。也正是此举,阴差阳错令你拥有了神魂……当时语尘与我都没料到会有如此结果,连忙四处奔走,寻找素材为你锻造肉身。好在最后108块玄铁铸就的身体,总是承受住了你那魔力过强的灵魂。
“但此时的专诛,拥有肉身灵魂,却也一无所有。正当我们为你的魔力经络与教育问题发愁的时候,你的存在不知被谁告诉了皇帝知晓。自那以后,我与语尘就被软禁在了天初城的一座小院子里,和你此时所见不差什么。关于你的消息,也是真真假假,道听途说了。”
启策看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疲惫。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只是看一封信,却像是借着这文字飞跃千年时光,重新历经了一遍莫夏佐铸造专诛的日子。莫语尘真的是个奇女子,她的所做所想,却又像是天注定那般。但最后,他没来得及与这父母相处什么时日,便被推到了一个名为地狱的地方。即使不说他也知道,接下来的那些真真假假,有多么的耸人听闻。
第一百零九章:希望绝望()
当莫语尘与休伯特。夏佐被软禁密囚时,作为帝国之刃的专诛被带到了皇帝的面前。东皇羲和的帝君与埃德利亚国王共居高位,接见专诛之后,他们当场下达了一道命令。从前来天初城进行兵器锻造的冶锻师们的得意之作中,选取十四把名作神兵赐予专诛,不需要任何教导,那些兵器被专诛一一收服之后,便化为了魔力经络进入了专诛的肉身各处。
那之后,不曾接受过任何人格教育的帝国之刃,学习的知识只与战场有关。攻城略地的思维,战斗杀人的技巧,对刀刃的先天理解与兵器的天性使然,令他踏过尸山血海,以一人之军,为联合帝国征服了周边数个不愿臣服的国家。同时,灭国之仇,杀亲之恨都算到了专诛这把刀的头上。他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狱恶魔。
当仇恨有了一个具体的发泄对象,他背后的联合帝国的皇帝们,反而被移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外。如果联合帝国没有这个恶魔的话……如果这个魔鬼能下地狱的话……而从未有机会进行人格教育,也不曾拥有人性的专诛,也根本不在乎这常伴身侧的诅咒仇恨。
那个漫长的时光,莫语尘与夏佐能够探听到的关于专诛的事情,便都是伴随着这些诅咒与仇恨的非人传说。
启策看到这里,不禁冷笑了一声。他想起了自己在那个世界的遭遇,与这个相比尽管血腥程度要小了很多,但模式倒是极其相似。从没有个人意识起便被从亲生父母身边带走,随后作为某人的走狗而训练,战斗……无论是千年之前还是那段人生,他都未曾为自己活过。
总是在浴血奋战,但打的都是无意义的架,不是在制造仇恨的路上,就是在复仇中。最后等待自己的结果也只有一个,就是毁灭。但他没有毁灭,甚至还不止一次的重生了。
究竟是谁给了自己这个机会?难道莫夏佐都不曾见过他梦境里的那个人吗?
正当启策疑惑之时,夏佐的信也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终于结束了关于帝国之刃恐怖传说的话题。
“我与语尘没有一日不为你的事而寝食难安。于这个世界,我们亲手铸就了一把杀器,使得生灵涂炭。于我们自己,却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歹人带走,极尽苛责虐待。你的罪不源于你,而源于无能保护孩子的我们,源于那让你成为恶魔的匪徒。皇帝没有赐死我们,也不过是因为怕你万一出了什么事,除了我们没人能够修理这把拥有刀灵的刀刃罢了。
“这样的日子是否会一直延续,直到有一天你耗尽神魂变回冰冷的刀刃,才会被送回我们身边?语尘常常失神地想着。将你带到人间,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在我们矛盾之时,有一天,被派来为我们送食物饮水的仆役无意中说了一件事,令我们的心情稍微有了好转。
“听说,你有了朋友。”
启策精神一振,毫无疑问,那个朋友,就是出现在他的梦境与那片意识海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