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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为顾亭云需要给自己一个道歉。她又觉得以顾亭云这种性格,压根就不会发现自己的错误,所以午饭的时候易含章特地去让小助理去外面的酒店打包了回来,顺便给顾亭云带了一份汤,汤盒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欠我一个道歉”。
纸条送出去后,易含章心情就好多了,如果顾亭云真来道歉,她觉得自己勉为其难可以原谅她,让她下次说出那种话的时候要斟酌。感情的事不是儿戏,不能开玩笑。易含章自己是个特别重视的人,她认为顾亭云应该也懂。
早上没有吃东西,中午的时候心情好了些,易含章比平常多吃了几口饭。吃完了还上了会儿微博,看到天子给她留了一串言,一直在问她昨晚问的事有没有给小慧姐姐说。
易含章心生一计:“天子,你让奶奶去帮你拨个电话过来,我拿着电话去找你的小慧姐姐,你去问她。”
天子说好,没过一会儿,易含章的电话响了,她接通了,对天子说:“我这时就拿去给她,你别挂。”
她拿着手机出了休息室,去隔壁找顾亭云。工作人员正聚集在一块儿吃午饭,其中没有蒙涵。蒙涵的跟班正和别人在聊天,易含章随口问了一句:“蒙涵人呢?”
小跟班说:“蒙涵和小慧在外面吃午饭呢,易老师。”
“……”易含章觉得自己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因为她看见小跟班突然噤了声,其他本来在高谈阔论的人声音也变小了,有的人还偷偷用余光看自己。那眼神她懂,他们以为自己在刁难蒙涵。
这误会不是第一次,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易含章以前在剧组的罪过的人多了去了,上至演员下至化妆师,反正总有人能把她的很铁不成钢挖掘出其他意思来,什么抢戏啊,化妆师有私怨啊,除了脸,她就是这样不讨喜的人。
她也不喜欢解释,愿意相信的人就相信,不愿意相信的人她去说了依旧不相信。可是她不愿意让顾亭云误会,这会让她难过,她觉得顾亭云应该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更坚信了顾亭云该给自己道歉。
她把电话拿到外面走廊尽头的休息处时,蒙涵和顾亭云正在吃饭,她们聊的还挺开心的,还共同分享一份汤,易含章看的很清楚,那就是她送过去的那一份。汤盒上有一张纸,被油汤浸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顾亭云看还是没看。
天子在电话那边等了很久,一直没等到有人说话,急得一直在电话里面叫妈妈,易含章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愣在了原地,还是蒙涵看到她时,问有什么事,她才把电话递过去给顾亭云:“你的电话,天子打来的。”
“天子?”顾亭云接过电话,果然听到天子在另外一边说,等了自己很久。
“好好,我听着呢,有什么事吗天子?”
顾亭云对天子说话的声音格外温柔。易含章站这一刻才发现这一点。她确实是有些迟钝,不过究其原因,大半则是因为过去顾亭云对她说话也是这般的语气,她不太分辨的出来。今天一对比,她才知道,原来过去,自己一直是被包裹在温柔里,然后突然在某一刻,那份温柔不再属于自己。
她没听清顾亭云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似的默默地站在一边。过了一会儿有人拉她的衣角,抬头一看,顾亭云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蒙涵把她手里的电话传过来,递还给了易含章。
“易老师,你的电话。”
易含章接了过来,蒙涵看她有些不对劲,又问了一句:“易老师,你确定没事吗?”
她还没来得及问,就听顾亭云说了一句:“不吃早餐就会这样,去吃点东西会好的。”
这句话实在是冷漠的可怕,易含章后悔没拿着手机就走,所以她几乎是狼狈而逃,她觉得自己如果还呆在原地会哭,她觉得委屈,觉得失落,同时也对顾亭云感到失望。
可易含章她没看到自己离开时,背后有一双关切的眼在凝视着她。
下午训练是在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中度过的,表现不算太差,但是也有失以往水准。培训老师大概也看出了些什么,便提前下了课,让易含章回去休息。
易含章没有直接回家,她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看够了车水马龙,又转头回了集训中心,此时人都已经散了,顾亭云也不知所踪,她独自一人乘电梯到达顶楼,去了舞蹈室。
“啪”的一声,灯亮了。和昨天离开时一样,这间舞蹈室依旧空阔,贴着三面墙的镜子光洁如新,另有一面是整片的玻璃窗,昨晚因为走得急,她没来得及把窗帘拉上,这时站在窗前,同样的景色,同样的人,如果在放上和昨晚一样的音乐,会让人有种时间重置的错误。
那么,等会儿是不是会有个人推门进来送夜宵呢?
易含章等了一会儿,她靠在栏杆上,纤细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单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后来她把音乐打开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有些后悔,昨晚她们其实应该好好谈一谈。如果顾亭云能更慎重一些,如果自己不是那么胆怯的躲开。
时针走了一秒又一秒,同一首歌不断的重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易含章都感到绝望的时候,灯突然灭了。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易含章被吓得一个激灵,这才从绝望中醒来,她借着窗外的灯光,摸索着关了音乐,然后慌乱地回休息室拿自己的手机和包。
她神经本身敏感,对于突如其来黑暗的恐惧,也远比正常人厉害。
突然,一个喘着气的声音出现在舞蹈室门前,急切地呼唤着易含章的名字:“含章,含章,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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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黑暗中,易含章的声音和小猫似的,门外的那个人很快走近,准确的捕捉到了易含章的位置,并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将她一把拥入怀里。
“我来了,别怕。”
易含章紧紧抓住顾亭云的胳膊,将头埋在她怀里,残存的恐惧让她的身体依旧颤栗不停,顾亭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头吻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慰道:“别怕,我在。”
她能感觉到湿热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滴落到自己的胸口。易含章哭得很轻,大概还是因为爱逞强的毛病。可不管是怕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仰或是害怕被冷漠以待,易含章确实受惊不小。
压抑的抽泣声越来越大,顾亭云越是温柔,易含章越是觉得委屈。她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失声痛哭。没过一会儿,一根纤长的手指挪到她的唇前,抚弄着她,不让她继续咬嘴唇。易含章突然一发狠,咬在了那根手指上,顾亭云疼得|“嘶”了一声,不过很快安静下来,任易含章咬着。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等待着光明再次到来。易含章是闻到嘴里的血腥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动作太过火。她松开牙齿,声音还有些哽咽:“你的手被我咬破了……怎么办?”
她挣开顾亭云,想去拿一边的纸巾,顾亭云却拉住了她,重新将她搂住:“小伤而已。”
易含章说:“破伤风了怎么办?”
顾亭云把手指又伸到她唇前:“那就以毒攻毒,再舔/舔呗。”
也不知道是两人靠的太近还是顾亭云这话的语调太过暧昧,顾亭云这话一出,易含章竟然脸红了。可她还是乖乖低下头去,吹了两下,后来也不知道被什么蛊惑,张开嘴把顾亭云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
其实顾亭云也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易含章当了真。可她看见易含章俯身时模糊的影子和指尖上湿软的触感,又不希望以一个玩笑结束。
有时候她爱逗弄易含章,喜欢看她生气,看她无意识和自己撒娇。到了感情问题上,也依旧是用这种方式——她其实是怕易含章受到惊吓,所以表达一再委婉,一步步卸下防备。可惜最后一步还是过了火,两人有了些小摩擦,冷战了好几天。
“听着,含章。”
顾亭云撩起易含章的长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有些事想对你说。”
“嗯?”易含章抬起头来,“你记得说对不起了?”
顾亭云很诚恳地说:“这是我想对你说的第一件事,我说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易含章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你既然都说了,那我就勉强原谅你吧。”
顾亭云说:“还有第二件事……”
易含章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先别说,你让我想想。”
她是怕顾亭云又来一次表白,然后逼着自己做决定。其实现在想想,昨晚顾亭云的态度也没有很轻浮,只是时间不对,让还在生气的易含章有了些错觉而已。
“你让我想想,就一会儿……”易含章心里很紧张,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若说是没感觉,那是骗人的,可是要答应,她又觉得很害怕很迷茫。过去投入太多的感情,每每伤的体无完肤。這一次,这一段不同寻常的感情,和一个初入娱乐圈的小菜鸟,是不是会比以前更加艰难?
顾亭云亲了亲她的手心,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拿开,安抚着她:“你别心急,或许我们可以聊点别的。”
易含章顺着她的话问:“聊什么?”
顾亭云问:“比如你还生气吗?”
易含章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就是气你对你那个笨得要死的同学那么好,还把我给你的汤分给她喝,我是给你买的,不是她。”
顾亭云说:“她是个性格不错的女孩,我想和她交个朋友,和你不一样的。”
易含章说:“你今天都不太理我,也不和我说话,我说我没吃早饭,你竟然就那么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她说这话更像是在撒娇,顾亭云知道她轻松了不少,把她又搂紧了些,亲了亲她的侧脸:“因为被你拒绝了,我其实有些难过。”
易含章没有挣脱她的亲吻,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昨晚有拒绝你吗?”
声音虽小,顾亭云却听见了,易含章自然不想让她听见,故意大声说:“我才不信你很难过,你今天不是挺开心的吗?”
美人就是难伺候,顾亭云认真一些,她就躲,顾亭云说得轻松一些,她又嫌弃对方不够重视——她就是这样的性子,顾亭云爱她的一切,她的脸,她的脾气,她的任性,但顾亭云不想再等,再让她逃走。
“是不是觉得很难?”
顾亭云扳过易含章的肩膀,两人额头相抵着。易含章身子一僵,然后慢慢软化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你相信直觉吗?”
“嗯。”
“那你闭上眼。”
易含章考虑的问题是眼前的人是不是值得她爱,而顾亭云需要考虑的,远远不止这些——未来的路怎么走,易含章的家人怎么办,事业要怎么办。她原本预料的时间是两年,两年里,等她根基稳了,她才有百分之百的底气去问易含章愿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可时间是不等人的,仅仅几天的摩擦,已经让两人的关系产生裂痕,她觉得或许应该早些定下来,只要易含章愿意,这些将是她未来无限的动力。
让她欣喜的是,易含章说了句“好”。
她感觉到易含章长长的睫毛划过自己的脸,呼吸也变得有些短促起来。
她依旧很紧张,只是这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