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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直到跟几个人分开，她才终于蹲到地上，放声痛哭。说不准是为什么，突然就支撑不下去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求而不得还是为那个人的不屑一顾，也或者是自己支离破碎的自尊。
半晌，她才缓过来，往靶场走去。
第一项比试是枪法，玩法是最常规的打靶。
其实程雾并不太喜欢这种玩法，毕竟处于实战中的时候没人或者东西会定定站在那里等你去射击，远不如移动的来的实用，而且她最在行的也是那种。不过她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更喜欢遵循规则。
靶场上来了很多人，偌大的场地被围得水泄不通。
今天一大早便传出了跟和尚一样不近女色的司令带了疑似关系匪浅的女孩子的传闻，这会儿又说是警卫员，要和军区的枪神比试。不管是哪里，八卦的威力都不小。况且枪神自从几年前拿到这个称号便再无敌手，不少人挑战都败兴而归。
所以，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这个事情都是值得强势围观的。
靶场上，陆烨负手站在那里，看着底下兴致勃勃的兵，然后视线透过重重包围扫向正往这边走的女子。
此刻的程雾已经换上了一身军装，原本高挑纤细的身材在这时候衬得不那么瘦弱，多了几分英气，甜美可爱的脸蛋也因为装束的问题显得成熟了不少。
她同样也看着靶场中央的陆烨，两个人的目光隔着千万人汇聚在一起。
陆烨的动作很快便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倒不是这群大老爷们儿有多细心，主要是因为陆烨这神态太过反常。他来了差不多快半年了，目光从来都是飘渺的，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即使看也是一闪而过，这样看一个方向超过三秒的时间太过少见。
循着他的目光，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走进了他们的视野。女孩脸上挂着淡淡笑容，肤色白皙到透明，长相可爱，却又带着股子英气。虽然一看年龄就小，可周身气度却很容易让人忘记她的年纪。而且看她走过来的步子，沉稳有力，没有半点之前半个小时里传闻的没有长处单靠美貌的样子。
程雾早就习惯了万人瞩目的景象，并不紧张，只施施然往陆烨身边走去，穿过万人中央，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很奇妙，很诡异，却又很甜蜜。
来到陆烨身边，看着迅速赶来满眼亮光的汉子们，程雾扯了扯正合身的军装，脸上挂着戏谑笑容，轻声道：“烨老大啊烨老大，你说，你为什么会在你的办公室里备着我的尺寸，恩？说，你整天都在谋划些什么？”
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生意十分夸张地质问：“天！你说，这是不是你老情人的衣服，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陆烨，天呐！”
104 和想象中不一样啊喂（）
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声音十分夸张地质问：“天！你说，这是不是你老情人的衣服，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陆烨，天呐！”
陆烨：“……”一点也不想承认那是早就准备好的，要不然一定会被她笑死，虽然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地调笑。但是强行保持一下自己的高冷形象。
他这讳莫如深的表情让程雾表情一顿，本来哈哈哈的画风瞬间变得跟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喂，烨老大，你，不是吧？嘤嘤嘤，没想到你真的是这样的陆烨，你将永远失去你的雾宝宝。”
“别闹，”陆烨一看她看似震惊伤心实则眼里含笑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一阵头疼，这孩子，太皮了，什么时候都要闹一闹。
若是私底下他不介意实际行动教训她一番，然而现在众目睽睽，还真是……为了不影响消息传出去之后的她的名声，他大庭广众之下还真不能做点儿什么，只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然而站在所有人中央，他又没有刻意掩饰，所以这一眼落入了许多人的眼中，半个靶场都陷入一片沸腾中。
“喂喂喂，看，你看司令那个眼神！我一定是眼花了，像司令这种人，怎么可能……不不不，那一定不是温柔，不是的。”其中一个人特别夸张，一蹦三尺高，试图证明是自己看错了。
“你没看错！那就是！”他旁边一个高状的汉子使劲儿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怎么样，老子这一拳够你小子清醒了吗？但是这不科学啊！咱们司令怎么看都是要做和尚的好吗？怎么可能会和女人走得近。”
“我看那倒未必，看见了么？那小女孩长得多好看，那种长相一看就是咱司令那种冰块儿喜欢的。就连咱们军中一枝花估计也得给她让路。”
“算了吧，这一看就是小孩子，还是喜欢柳上尉，哪里都好。”
一群汉子这会儿跟女人一样八卦的很，讨论着自家上司的情事，大多都对程雾挺好奇。
最后面，几个女兵站在那里，也在讨论，但语气却没有那群汉子们和善。其中一个女人满脸愤恨地抓着柳如飘的手，字里行间尽是不平。“飘飘姐，你看那个女的那副狐狸精样子！司令居然还，还……一定是被她迷惑了，怎么办。”
“是啊，这，司令居然对她那么好，飘飘姐你快给咱们想想办法，要不然司令就被她骗了！”
“闭嘴！”
柳如飘看着万人中央相视虽未笑可任何人也插不进去的范围，只觉得眼睛被深深刺痛，和着刚才被那直接羞辱的难堪，露在外面的那最温和的一层面具生生撕裂，人生里第一次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尖锐。
她在所有人面前都爱笑爱闹，从未有过红脸的前科，这次出乎意料的发脾气让附近几个女人都吓的一愣，一句话也不敢说。
程雾和陆烨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靠着超乎常人的能力不要脸地偷听了一次。
“喂，烨老大，你家柳，恩，上尉对吧？可伤心了呢。”
“不是我家的。”陆烨看着她，纠正的很认真。“枪神、黑子他们来了，你准备比试吧。”
“恩，”程雾也不再开玩笑，看向走到他们跟前来的三个人，然后便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心里忍不住来了一句卧槽。
原因无他，主要是那外号太贴切了。一个黑的果真令人发指，整个人像是从煤堆里扒拉出来的，真真一点不愧对黑子的称号；一个手里拿着把枪在手里转啊转，跟东北二人转里转手绢儿那么娴熟，那架势叫枪神估计也差不了多少；最后面那个脑袋长得特别大，大概是常人的一点二倍那样，而且整个人白的和黑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叫超脑什么的也是简直不要太合适。
心里很想笑，然而考虑到人家的心情，程雾自以为很善良地憋住了。等到三个人走到面前，她才一一看过去，为了表示自己已经认清了身份，一个个分别打招呼。
“黑子、枪神、超脑，久仰大名，等下请多多指教。”
“我是黑子。”脑袋很大皮肤很白的男人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解释，很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我是枪神，”程雾心中的黑子对她颔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超脑，”一直转手枪跟转手绢儿的程雾心中的枪神也站出来澄清了身份。
程雾：“……”妈的犯规！长相与外号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看她一副三观尽碎的表情，陆烨面无表情看了看三个人，等他们看的一起打了个寒颤才，对着程雾开了口。“没关系，第一次见到他们的人都会认错，不要怀疑自己的智商。”
程雾：“……”觉得更加心塞了怎么办？她摸了摸鼻子，“要不赶快开始吧，大家都在等着。”
陆烨点头，从郭峰手中拿过一把枪。“等下你们用这把吧，就按照常规比法。”
枪法比试正如陆烨所说，用了最常规的比法，每个人十枪，最后算环数，多者胜出。
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后，陆烨便宣布开始了，简单粗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程雾会输的样子。
不得不说枪神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即使面对的是程雾这样的对手，他也没有半分轻敌的意识。对程雾轻轻颔首之后便开始装弹，并走向指定的射击点，丝毫没有因为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而说什么你先来。
徒留程雾伸出尔康手，一句“壮士，说好的女士优先呢”被卡在喉咙里。
两分钟后，枪神看了看放好的靶子，又瞟了一下站在旁边一派轻松的程雾，轻声道：“加油，我不会让你的。”然后便开始动作。
他瞄准很快，动作相当酷，每一枪间隔不算长，几乎就是五六秒一枪的频率。
随着一声声砰砰砰的声音，不断有人报出环数。
“十环，九环，十环，十环，十环，九环，八环，十环，七环，十环。”
随后便是一阵啊啊啊啊啊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夸赞，无外乎枪神就是枪神那些说法。
程雾诧异地看了陆烨一眼。
她枪法是跟自家师父学的，两辈子几乎上没在人前用上过，更别提比试，根本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水平。
在她眼里，神枪手都是像小说里那样次次命中十环，刺穿一个靶心的。就像师父要求她的那样。但是，她不是傻子，现在看着这群士兵的表现，很显然，自己相差了。
陆烨不知道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一样，轻声道：“不用奇怪，这里只是普通军区，并不是特战部队，也不是国际杀手组织或者是一流雇佣兵阻止，十次里五次命中十环这种程度已经是军中翘楚。”
程雾大眼睛睁的圆圆的，暗道老头子真是厉害，居然让她在不知情的时候就做了个神枪手，不过，突然发现自己是个大触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回去要好好孝敬他一番。
这样想着，摸了摸鼻子，对陆烨笑嘻嘻开口道：“那我用不用给你的兵留点儿面子，碾压太狠好像有些过意不去。”
“不用，”陆看了看下面等着看笑话的那群兵，果断摇头。“也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尤其是有些人！”
“得令！”程雾嘿嘿一笑，走到枪神面前拿起了枪。
扫视四周，果然大家都在等着看笑话，传进耳朵里的也都尽是些“枪神威武，坐等小女娃乖乖认输的话。”
她淡淡笑了笑，也不介意，漫不经心地将枪对准了靶子。
这副不上心的样子又成功引起了一票汉子和女人的不满，原本就认定了她是门外汉的想法更坚定了些。
正轻视着，程雾突然动了，她射击的姿势相当标准，一旦换了动作，整个人的气场便似换了一换，竟有种比枪神更加抢眼的感觉。
随后便是一阵急剧的“砰砰砰砰砰砰”的声音。
那声音频率快的想数数都让人跟不上，在所有人还在回味她的动作的时候，十声枪响已经完毕。
连裁判都是在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开始呆呆地报环数。
只是，他刚刚报了一个十，便停了下来，然后揉了揉眼睛，盯着那靶子上仅有的一个洞看了许久，半晌才抖着声音大声开了口。
“全，全部十环，正中靶心，这一场，这位程警卫员胜！”
也不怪他太激动，这样的高手，他只当年作为军区代表去特战部队，以及司令初到这边有士兵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