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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到了极致,连对我这个伴娘都极大方。”
唐胥望着她,唇角泛着温润的笑。唐朦的话外之音,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唐胥问妹妹:“我是不是真的比栾亦然差了许多?”
唐朦摇了摇头。
唐胥轻轻笑了笑,亲昵地揉了揉唐朦的头发,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这一年,唐胥度过了他人生之中最孤独寂寥的一段时光。
远离荣城,远离家人,远离眉生,他将自己放逐在千万里之外的英国。
唐胥需要时间来沉淀他这么多年对于眉生的这份情感。
可惜,世界那么大,金融圈子却永远都只有那几张唤得出名字的面容。
那段时间,唐胥哪怕身在英国,有关顾眉生的消息却始终不曾断过。
唐胥在心中挣扎纠结过无数次。
终究,理智克制不住他心上的那份伤痛,他曾一度自诩宽容潇洒,却还是在顾眉生的身上败得一塌糊涂。
这一晚,唐胥彻夜无眠,驾着车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走着。他初识顾眉生,是在一间名为浅绿的咖啡馆。那一年,顾眉生连16岁都没有满,他以为认识她已经很早。
却没想到,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这些年,唐胥在顾眉生的身上体尝到了太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惊艳,第一次动心,第一次魂不守舍;第一次在且听风吟的时光中患得患失。
还有,他曾无数次在蓝天白云间细细地描绘过她精致的五官。
无数次在夜间抬眸观星,总觉得星辰又闪又亮,像极了顾眉生的眸子。
他总是在一个个寂寞长夜中幻想着顾眉生就在身旁。
就像梦,天一亮,梦境自然幻灭成泡沫。
*
一月4日一大早,栾倾待收到有人发来的匿名邮件。他在看完邮件后,面色忽然变得极差,起身驾车去了眉居。
眉居到处充满了喜庆的气氛。栾倾待在别墅里来回转了很久,最后终于在花园里找到了顾眉生。
他迈着箭步走近,径直将手中的纸甩在了顾眉生的脸上,“你居然出手杀了晴晴?!”
顾眉生有些莫名,捡起了地上的那张纸,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这才明白,原来当时那个与张小曼样貌极其相似的女人,竟然就是栾晴晴。
顾眉生抬起头,看着一脸怒意的栾倾待,他的这份怒意之中藏了几分深意呢?
她轻轻站起身,不发一言地往屋内走去。
反正,总不会只是简单地因为栾晴晴的死而从她这里讨得一份公道。
栾倾待今天既然来了,肯定是不打算轻易将这件事翻篇的。这一天,栾家人都聚在眉居里,客厅里,还有许多从美国远道而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栾倾待这样一闹,栾晴晴的事终究是小事化了大。
一旁,栾剑诚望着顾眉生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不敢置信和怪责。
顾眉生总不能跟栾倾待一样,失了理智,在众人面前与他理论置气吧?她隐忍着心中的怒意,随手取了车钥匙,离开了眉居。
身后,小乐生见妈妈离开,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栾亦然听到儿子的哭声,匆匆从腊梅园里往回走,看到的却只是顾眉生的车子呼啸而去的背影。
他轻轻皱了皱眉头,走进客厅,看了眼里面窃窃私语的众人,还有一脸怒意的栾倾待。
一旁,宁茴走过来,将小乐生交到他手里。小人儿在爸爸怀里哭得伤心又委屈,栾亦然的一颗心被紧紧地揪起,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唤来管家,冷声道:“太太呢?”
管家心惊肉跳,“先生,太太好像刚刚离开了。”
栾亦然轻轻眯了眯眼:“去哪里了?”
“这……”管家为难地看了眼一旁的栾倾待。
栾倾待脸上依旧泛着难消的怒意,坐在栾剑诚旁边,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栾亦然望着一屋子的栾家人,沉默了很久,然后才望向栾剑诚,开口道:“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怎么就无法做到像眉生那样,宽容体谅呢?”
栾倾待冷笑一声:“宽容体谅?你说顾眉生?”
栾亦然眯眸看向栾倾待:“栾晴晴与白沫先暗中交易,企图想要弄得顾家上下不得安宁,眉生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家人,解决了栾晴晴,她有什么错?”
栾亦然又道:“二叔,你这一辈子郁郁不得志,事业失败,情场失意,人生之路仓惶狼狈,女人留不住,有个儿子却不知道,一片好心在孤儿院领养了栾晴晴,却将她教养成了一个阴险奇怪的怪物。你说说看,你是不是失败到了家?”
栾倾待气得脸都绿了,指着栾亦然:“你,你简直被顾眉生弄得鬼迷了心窍!”
栾亦然却说:“二叔,栾晴晴失踪这么久,你亲自去找过吗?知道苏棠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把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你有多久没有想起过栾晴晴这个养女了?”
“你今天突然借题发挥,究竟是想要问栾晴晴讨个公道,还是想要为自己找个泄愤的渠道?”
“我……”
栾剑诚这时开口道:“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他看向栾亦然:“还不去把眉生找回来?”
栾亦然一向是极尊重栾剑诚的。以往栾剑诚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极少反驳,但是这一次,他却冷声对栾剑诚说:“找眉生做什么?让你们接着欺负她?还是给她脸色看?”
栾剑诚皱眉,“我们都是一家人,眉生是个大度的孩子,不会这样计较。”
“一家人?”栾亦然面色阴沉,他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替顾眉生在栾家立威。
“眉生是长在我栾亦然心上的人。这么多年,她在秋波弄的生活那么艰涩,日子深寂疼痛,她只有在我身边才会有片刻的松弛和温软。我一路看着她走来,生活对眉生向来不公平,但她从不喊痛。”
“我越是多爱她一分,心中就越心疼她一点,只恨不得将所有的爱意和温情都捧到她面前。我对她从没有太多的要求,只希望她不要被生命的重担给压弯了一颗心。只希望她能够每天快乐地陪在我身边。”
栾亦然说完,眯眸看着在场所有的人,道:“我是个极自私的人。今天你们令我妻子受了委屈,我不可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给各位一个小时收拾东西离开。从今而后,我栾亦然与各位再无半分瓜葛。你们今后是生是死,或是穷困潦倒,流落街头,也都与我无关。”
栾剑诚气恼起身,“栾亦然,你是不是昏了头?!”
栾亦然却望着他,冷声道:“爷爷,我说的各位里面,也包括你与二叔。”
众人实在没想到栾亦然会将事情做得这么绝,不禁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眉生不过是受了一些委屈,栾亦然却要将整个栾家都逼至绝境。
他也未免太绝情了……
岁月沉淀的暖()
事实上,栾亦然这一天的怒意,绝不仅仅只是因为栾倾待在众人面前刻意为难眉生。
9月,顾眉生怀着孕入狱,栾亦然知道顾鸿华这么做,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要让她远离生死是非。
他除了买通狱中的人员,让她在里面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并没有更好的法子能够带眉生离开那个鬼地方。
也是9月,城北铁路脱轨,栾亦然为了护住整个栾家,为了查清这件事故的真相,也为了消除眉生心中对栾家人的芥蒂,他在众人面前消失了数月之久,一直到眉生快要临盆,栾亦然才终于忍不住回到了她身边。
回到顾眉生身边,栾亦然做好了各种准备。
比如,凭顾眉生锱铢必较的个性,她必然要将他莫名消失的事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又比如,她可能会一连几个月都不与他说话,疏远他,冷落他,甚至连心中对他的那份情感可能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栾亦然都准备好了。重新回到她身边的时候,他在心里想: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这个过失;他会将一生全部的情感和温柔来补偿眉生这几个月的内心磨折和疼痛。
怎料,他极不负责地消失,眉生连一句怪责的话都不曾对他说过。
为了他,她甚至宽容了栾家人曾经的一切所作所为。
除了那一次,她当着栾剑诚和栾倾山的面情绪崩溃之外,眉生在栾家人的面前,总是为了顾及他的颜面而竭力隐忍着所有的情绪。
这就是他的妻子。
这就是他的眉生。
一切柔软宽容,克制忍让,只是因为她爱他。
如此的一个顾眉生,栾亦然怎么还舍得再让她因为自己而受委屈?
半分都不行。
1月4日这天,顾眉生离开眉居后回了秋波弄。
红酥阁里一切如旧,眉生自3号从旧金山回来之后就一直忙于生活琐事,栾倾待今天这样一闹,倒令她能够暂时停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下。
前厅里,张小曼问顾鸿华:“眉生突然跑回来,会不会是与栾亦然吵架了?”
顾鸿华倒是不担心的,他说:“晚上叫上你父母,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张小曼点点头:“好。”
她给张春晋和郑温娟打完电话后,又给苏棠打了电话:“阿棠,晚上有时间来秋波弄吃个晚饭吗?”
张小曼说完,仿佛担心他不答应,于是又道:“你顺便来看看眉生,她似乎有些心情不大好。”
张小曼搬出了顾眉生,苏棠还能说什么?他答:“好的,我下了班就过来。”
贺英慧则让顾钰墨叫上了唐家人一起来吃饭。
而这一切,眉生都不知道。她在红酥阁里舒服地泡了一个澡之后,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下午三点多,顾钰墨与唐家两兄妹打完网球一起回了秋波弄。他并不知道顾眉生在家,望着唐胥一头大汗,于是道:“红酥阁里什么都有,你去眉生的房间里洗个澡吧?我让佣人给你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唐胥闻言微怔,他抬头看了眼红酥阁二楼紧闭的窗户,白色雕花窗帘遮住了里面的一切,他心中忽然微动,竟没有拒绝。
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唐胥已经看到了沙发上被随手放置的浅青色羊绒外套。壁炉上,放着一把车钥匙。
通往二楼的楼梯玄关处,挂着顾眉生的一张旧照片。背景是一片青翠看不见尽头的绵延山脉,她穿着水蓝色的学生装,站在镜头中间,笑得宛如山涧清泉一般地沁人心扉。
唐胥收回目光,一步步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房门虚掩着,他轻推开,顾眉生听到门声很快就惊醒了,眉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身,“唐胥?”
唐胥望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笑了笑:“眉生,你怎么也回秋波弄了?”
顾眉生望着他,道:“你来我的卧室,本来是要做什么?”
唐胥说:“刚运动完,顾钰墨以为你不在家,让我来你这里冲个凉。”
顾眉生轻轻颔首:“那我先下楼去。”
唐胥连忙道:“不用了,你在这里,一定会不方便。”
“没关系。”顾眉生说完,还从衣柜中找出了一套栾亦然的休闲服:“这一套是我之前给栾亦然买的,他还没有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