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眉生换过衣服便离开了。栾亦然走进书房,听殷实说着今天的股市。
“老板,很奇怪,这几天安美盾突然又涨起来了。”
栾亦然坐下来看起了各种数据。半个小时后,他轻轻勾起了唇,“这丫头,倒是个投机分子。”
殷实一脸茫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栾亦然笑,对殷实说,“转五千万到她帐上。”看大盘的走势,她手上的钱怕是不够,否则,安美盾会涨得更快才对。
钱,他有。
他倒是很想要看看,这丫头如何利用何美琪的死在荣城掀起一场金融厮杀。
帮了她又能顺便赚钱,何乐而不为?
荒诞的真实()
张小曼和顾眉生一起回到秋波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过后了。
庭院里拉起了一个白帐篷,何美琪的棺木摆在其中。白幔四周围站着她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还有一些是鸿云集团的员工。
顾鸿华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院子里,见到张小曼和顾眉生,抬步走了过来,“回来了?”
张小曼淡淡颔首,看了他一眼,转身望水上居走去。路上,她遇到刘文,吩咐道,“让吴妈给眉生准备些吃的。”
顾鸿华以为张小曼在生气,心中竟泛起几丝欣喜,也不介意她面上对自己的冷漠疏离。他又看向顾眉生,问她,“眉生,刚才与你妈妈去哪里了?”
顾眉生沉默一阵,开口这样对顾鸿华说,“爸爸,在您心中,红玫瑰和白玫瑰其实各有其美吧?”
也亏了顾鸿华长年累月养出来的好涵养,他望着女儿,说,“眉生,这世上谁都可以质疑批判我,惟有你不行。”
顾眉生缄默不语。他说的真对。
她突然发现,这世上最荒诞的从来不是虚幻,而是现实。
顾鸿华望着顾眉生,叹口气,“你去吧。”
顾眉生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神色漠然的顾礼墨等人,又对他说,“爸爸,在秋波弄出殡是不可以的。若这样一来,妈妈该怎么做人?一个去世的人尚且讲个体面,难道我妈妈不该得到顾太太该有的尊重吗?”
顾鸿华看着女儿的目光更加复杂,“你母亲就从来不会像你这样为自己争取上半分。”
顾眉生却不觉得有什么,她说,“妈妈只是不想自己作践自己。”
与何美琪那样的女人摆在一起被别人指指点点十几年,对张小曼而言已经是一种残忍。
她说完,离开院子回了房间。
她打开门走进房间时,被人从背后用力地推了一把。顾眉生每周固定上泰拳课,身体早就养成了一种本能反应。
她迅速扯住来人的胳膊,弯下背,将那人甩了出去。
顾希颜整个背撞在门框上,痛得面色煞白,她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顾眉生,“为什么不让我妈妈在秋波弄出殡?!她也是顾家的人!”
此时吴妈正好端了一碗素面走进来,对顾眉生道,“饿了吧?快趁热吃。”
顾希颜就岂能这样甘心,刚要上前撒泼,却被顾眉生一个极冷鸷的目光吓得立在了原地。
“顾希颜,你在这里等什么?”
“你母亲已经死了,人走茶凉,你又遇到了那样的事,若白锦恒也不要你,你该怎么办?”
吴妈将面放凉,盛在小碗里递给顾眉生。她接过来,神情悠然地吃着。
顾希颜真恨不得上前将顾眉生的那张脸撕个粉碎。“总之,我妈妈必须从秋波弄出殡!”
顾眉生看向她,微眯了眸,“你试试。”
“爸爸不可能这么绝情的!”
“呵,”顾眉生笑了起来,放下面碗,声音温柔,“希颜,你还真是天真。”
“昨天晚上好像是你自己言之凿凿,说白锦恒杀了你妈妈,毁了你吧?何美琪要是正大光明地从秋波弄出殡,那对于白家来说,岂不是一种变相的谴责?”
顾眉生淡笑,“你觉得爸爸会为了一个死人而去得罪白家吗?”
“要是把白家给得罪了,你自己该怎么办呢?”顾眉生脸上泛着极残忍的笑意,“你又准备让顾家上下的脸往哪里搁?”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
当然,何美琪的死占了极重要的作用。
这一次,无论顾家如何处理何美琪的葬礼,都会令白家人心中横生不满。
而他们这些人的贪念和各怀目的的私心,却恰恰正是顾眉生想要加以利用的。
暗涌()
这个夜晚,漫长得仿佛宇宙光年。
庭院里的廊灯始终不灭,白色帐幔染了七彩的光,看进众人眼中,不觉美丽,只觉得诡异非常。
秋波弄庭院里铺着一条细细长长的鹅卵石的小径,圆润湿滑,明亮的灯火折射上去,瞬间便变得幽黄。
白纱帐在夜风中肆意地飘散,不时拂在里头的深红色棺木上。
人早已散了,只剩下顾礼墨兄妹三人还坐在一旁替何美琪守灵。
顾希颜坐在两位兄长中间,低头沉默地拨弄着自己方才不小心在顾眉生房门口擦破的手掌。
她一点点撕去已经破开的一层薄薄的皮肤。原本白嫩的掌心很快便涌出隐隐刺目的血潮,染红了她的蓝眸。
“这家人真是狠。”顾希颜轻道,“为什么我们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顾礼墨和顾子墨皆不语。
“现在妈妈死了,我们一定会被爸爸彻底隔绝于秋波弄。我们什么都没了。”
顾礼墨的右眼上还包着纱布,淡淡看着顾希颜,她露在空气中的颈项上还有被白锦恒弄出来的吻痕和掐痕。
“白家一定会动用所有的关系压下这件事,父亲为了顾家的颜面也一定会大事化了。”他说,“但母亲的死无论是否真的与白锦恒有关,咱们都一定要让他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顾希颜看着大哥,不甚明白。
顾礼墨想起前几日巧遇画廊的女助理,她无意间说起何美琪与白家一向有来往,最近似乎与白沫先夫妇因为财务问题而发生了矛盾。
何美琪怎么会与白家人有财务问题呢?顾礼墨百思不得其解,便暗自找了人去查。
细细往下查,他才明白,所谓的财务问题,竟然会是曾经属于自己的安美盾。
若是为了金钱**,谁又能保证白家不会为了利益冲突而动手杀了何美琪呢?
顾礼墨对顾希颜这样说,“我知道你喜欢白锦恒。放心,我一定想个法子令你如愿。”
顾希颜嘴里虽然没说什么,心中却是不信的。哪怕她心中不想承认,但她也明白顾眉生说的对,经过昨天的事,白锦恒还怎么可能再接受自己?
母亲死了,父亲任由她自生自灭,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不曾有过。
她又在何美琪死的当天被白锦恒……
顾希颜觉得现实真的太过残忍,她甚至不敢继续再回想下去。
她轻启唇,“我已经不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了。”
顾礼墨望着她,“那你想要什么?”
顾希颜看着兄长,声音轻又凉,说,“我知道你也不会平白无故帮我。我只要顾眉生生不如死。”
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顾子墨听了顾希颜的话,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他说,“有杀人动机的可不是只有白家的人。”
顾希颜一想,眼眸微亮,点头,“是,说不定就是顾眉生或是张小曼呢。”
她望着顾子墨,终于勾起了纤薄的唇,“二哥哥说的对。可不就是顾眉生嘛。”
不远处的白梨园旁,苏棠将这兄妹三人的话悉数听了去。
他忽然觉得这个午夜的秋波弄庭院看起来阴森极了,对面那三个兄妹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可身体里的那颗人心竟比恶鬼还要狠上三分。
“谁在那里偷听?!”顾礼墨突然转头看向白梨园这里,开口道。顾子墨与顾希颜听到他的话,也同时回头了。
“我。”一道带着威严和薄怒的声音陡然间响起。
苏棠看向身旁突然出现的男人,眼中也泛起一丝意外。
------题外话------
周六上架,更新时间应该会推迟,具体几点要看俺的更新速度和v章节开通的时间,我尽量早更。各位记得来支持梦晓。谢谢啦。周末愉快。:)
词穷,因为条件太局促()
顾眉生眸眼水润地望着他,一时沉默无言,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栾亦然的问题。
若换了是别人在这样的场合问她关于情感和伴侣的问题,顾眉生一定会直接地问上一句,“老师,这个问题与今天的主题相关吗?”
可栾亦然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她要是问,他一定会有至少数十个理由来回答她。
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顾眉生开始觉得有些心跳失常了,交握在身前的手心中渗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阶梯教室了陷入沉默良久,栾亦然开口,“这个问题很难答?”
其他几位考官面面相觑,对于一个年仅15岁的女孩来说,在这样重要的面试现场探讨关于情感和伴侣,真的是不简单。
顾眉生抬起头,对上栾亦然深邃中又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对于将来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感,我并不期许,但亦不抗拒。”
栾亦然看着她,“金融数字间的虚虚实实,并不会比男女情爱来得更真实。你又为什么要来考?”
顾眉生目不转睛地瞪着栾亦然。
对,就是瞪。
她实在是叹为观止。这人怎么能够将金融这样理性的东西与情感混为一谈?
其他四位考官都已经看出来。这位向来被媒体和荣城民众宠惯了的豪门第一名媛,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栾亦然这样在关键场合中将她问得冷场的人。
几个考官看着顾眉生,想:这丫头太狂了,是该有人出来挫挫她的锐气。
门外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
“我就说那考官问的问题特刁钻吧。”
“人长得这么帅,怎么心这么坏呢。”
顾眉生都想替外面的人鼓掌了。真的,这人实在太坏了。
她默默地叹口气,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委屈,但这样重要的场合,她是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去随便置气的。
顾眉生凝着栾亦然,轻声开口道,“我认为,情感需要遇到对的人才会变得具体而形象。若那个人暂时还未出现或者时间尚未成熟,情感就是触不到又摸不着,当然是虚无缥缈的。可金融不一样,那些数字虽然未必准确,但是真实存在的。”
顾眉生声音轻缓婉转,这段话从她口中娓娓道出口,虽然可能还有欠专业,但很具说服力。
她的一番见解和临场的镇定令四位考官对顾眉生这个女孩的印象又深了几分。
惟有栾亦然听出了她这番话语背后的小小反击。
什么叫那个人暂时还未出现?什么叫时机还未成熟?什么叫触不到又摸不着?
栾亦然又习惯性地摸向了自己的裤袋。那里面空空荡荡。
他见顾眉生向他们五个人道别然后离开,忽觉心中很烦躁,开口道,“不如休息一刻钟。”
阶梯教室外的蜿蜒鹅卵石小径上,顾眉生正一边往远处走,一边接着母亲张小曼打来的电话。
“妈妈,这次面试大概考不过了。”
“题目不大难,只是……”她一句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