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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要学会在不可能之中寻找可能,这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作为一个晋商,你需要充分的了解当地的情况,比如产出什么东西,利润如何。陕西和山西的优点是什么?靠近边镇,可以和瓦剌贸易。”
“这是其他地方所不具备的,所以就要在这上面找突破口。”
朱翊钧之所以费尽力气的和李中行说这些,其实是在转变他的思想,让他学会如何从大局去看问题。不要死盯着土地,死盯着盐,这是不行的。
虽然现在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等到山西和陕西那边成功了,那就会彻底改变他的思维。
李中行是一个聪明人,这一点朱翊钧一早就知道的,他相信李中行能够领悟的很快。
“这几年边镇的贸易做的很大,朕也知道,可是朕还知道,这里面有利润的全都被很多商人把持了。那么如何找到新的生意,并且是大生意,这就是关键了。”
“所谓三百六十行,但是却都离不开四个字,那就是衣食住行。”
“在衣食住行之中,衣排在了第一位,朕要说的就是衣。”
“从古至今,丝绸、麻布,现在又有棉布,衣服的材料在增加。不知道别人发现没有,但是朕发现了,羊毛也是可以用来纺线织布的。”
听了朱翊钧的话,李中行一愣,随即猛地抬起头看着朱翊钧。
“不相信?”朱翊钧看了一眼李中行,然后开口说道:“朕已经让人去搜集了,在嘉峪关外的羌人那里找到了这种技法。只不过他们的技法并不娴熟,不过朕觉得没关系。”
“咱们大明有能工巧匠,可以尝试制造新的织机,专门用来纺毛线,然后织布。”
“羊毛啊!”
朱翊钧看了一眼李中行,开口说道:“你知道瓦剌有多少羊吗?你知道羊毛多少钱吗?一旦羊毛能够纺羊毛线,能够织布,你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吗?”
作为一个商人,李中行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
种桑养蚕,然后织布,这里面所耗费的人力物力何其多,连麻也一样,那也是需要种植收割的。如果羊毛能仿线,那成本肯定非常的低。
毕竟羊毛剪下来就能用,羊毛本身也没什么成本啊!
朱翊钧看着李中行,笑着说道:“那本册子里面,朕写了如何建立一个大的作坊,你可以去晋商之中找合伙人,但是要记住,内务府要占七成股。”
“关于羊毛的买卖,朕也写在上面了,等到毛线纺织出来,还可以制作成成衣去瓦剌换战马牛羊等等。”
李中行听着朱翊钧的话,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觉得如果皇上去经商,那一定是天下最成功的商人了。不过想到皇上让自己去找合作的商人,他的心里面瞬间火热。
事实上朱翊钧也想过官办,可是官办的弊病太多了。
贪污,官僚主义,这些东西会严重的拖慢整个产业的发展,不如干脆就采取公私合营好了。内务府直接入股,招募商人来做,这样的效率会好很多。
这样的做法,也可以保证内务府的利润,缩减前期的投入。
朱翊钧可没钱投入到西北去见纺织厂,让晋商把钱拿出来,在合适不过了,省着埋在土地里面发黑。
“臣遵旨!”李中行连忙躬身道:“一定把纺织厂办好。”
朱翊钧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你也别太急切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找人弄织机,怎么能把羊毛快速的纺织成毛线,而且要产量高,这才是关键。”
“臣明白!”李忠行点了点头,恭敬的说道:“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好好干,这几件事情干好了,朕不会亏待你,也不会亏待李家的!”朱翊钧看着李中行,笑着说道。
李中行斗志昂扬的走了,朱翊钧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金钱有力量。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晋商还好,主要是边关是有榷场的,可以茶马互市。大明与瓦剌的关系自从封贡之后,相处的也很好,没有到走私的地步。
大家可以合法的交易,走私的生存空间很小。
当然,这也不是说没有,毕竟走私盐铁等违禁品,那利润可是很大的。不过朱翊钧却知道,能干这个买卖的,基本上都是在边军有关系的。
或者干脆就是边将的家人在干,御马监那边送过来不少情报,其中就有关于走私违禁品的。
第七十一章 张四维的不甘心()
正月二十一,内阁。
虽然开衙好几天了,可是内阁还不算忙,毕竟现在的朝局还算是稳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内阁这边也就不太忙碌,一些日常的事情,也不会太耗费时间。
朝廷办事都是有规矩的,一件事情按照前面规矩办,基本上不会出问题。
加上现在内阁有五位大学士,倒也不担心忙不过来。
内阁值班房里面,气氛还算不错,没了年前的紧张,斗争这种东西都是某一个时段的,过了之后,没人会揪着不放。或许心里面不服气,也想找机会在斗,但是上一次的过去就过去了。
张四维正在翻看一份折子,这份奏折是巡按陕西御史韩应庚上的,里面的内容也很简单,陕西今年又要闹灾了。
从去年冬天开始,陕西便没下雪,陕西的官员担心会闹蝗灾,或者会闹春旱。一旦春旱了,肯定会耽误今年的春耕,春耕不好,那就代表着整年的收成不好。
看到这样的奏折,张四维的心情就不好了,历来赈灾都是一个大窟窿。
朝廷现在虽然薄有积蓄,可是真的遇到大灾,肯定是杯水车薪。一旦闹出大灾,又有要担心瘟疫和民变,关中之地一旦闹出这些事情,麻烦会很大。
揉了揉额头,张四维在奏折上拟定自己的意见,准备派员去陕西和陕西实地勘验。
如果真的有蝗灾,或者是春旱,朝廷要提前做好赈灾的准备。
“阁老,您的家人在外面!”正在张四维写完放下笔的时候,内阁的一个书吏走到了张四维的面前,恭敬的说道:“看他的样子很着急,似乎有什么急事。”
轻轻的点了点头,张四维开口说道:“老夫知道了,这就出去看看!”
站起身子,张四维向外面走了出去,家人来找,肯定是有急事的,张四维也不敢耽搁。出了值班房,张四维就看到了自己的管家,也看到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
看到这个中年人,张四维的心就是咯噔一下。
这个人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年纪,风尘仆仆的样子。
张四维当然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是族中的一个堂弟,看了一眼他,张四维略带迟疑的问道:“思贤,你怎么来了?”
张思贤面露悲戚,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开口说道:“堂兄,我是来送讣告的!”
听到讣告两个字,张四维顿时脸色大变,身子一晃,差点一头栽到在地上。幸亏身边的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张四维,这才让张四维没摔倒。
张四维的母亲早死了,家里面只有老父亲一个人,虽然也娶了续弦,但是如果是继母死了,不至于张思贤千里迢迢的来送讣告。要知道,讣告就是报丧信啊!
如此急切的来送讣告,那就说明自己的老父亲不行了!
稳定了一下心神,张四维伸手接过了那封讣告,打开一看,张四维顿时觉得一阵眩晕,果然是自己的父亲。这封信是自己二弟写的,内容也简单:爹死了!
张四维稳定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回家吧!”
按照正常的流程和规矩,接到讣告的这一刻起,张四维就需要回家居丧,不在出门,也不办公。接下来就需要给皇上递奏折,回家守孝。
一路上,张四维的思绪很乱,他想到了张居正。
当年张居正也是意气风发之时,突然父丧,闹出了夺情那么大的动静。当时,他的心里面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吧?不甘心啊!
张四维也是离家为官多年,父亲死了,心里面难受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不甘心。自己刚刚站稳脚跟,在内阁里面有了同盟,也得到了皇上的信任。
现在正是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需要回家守孝。
虽然不需要守满三年,但是也有二十七个月,加上来回路上花费的时间,以及朝廷召回的时间,怎么也要三年多。在这三年里面,朝廷早就不是现在的朝廷了。
自己是内阁首辅,起复也要做内阁首辅,可是内阁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会愿意把首辅的位置让出来。
即便是首辅的位置有了空缺,次辅还等着接位,怎么可能让自己直接坐上去。
张四维的思绪很纷乱,他想到了夺情,学张居正。
不过很快张四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不是张居正,自己背不起夺情这个大帽子。不说其他的,单单是申时行就不会让自己夺情的。
申时行想要赶走自己,现在有了这么好的理由,他怎么可能放过。
想到自己未开始的事业,张四维顿时心痛如刀,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张四维死了爹的事情,如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人都懵了。尤其是前面和张四维一起摇旗呐喊的那些人,这绝对是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啊!
张四维一旦回乡守孝,那申时行就会接任内阁首辅,还会有他们这些人的好果子吃?
事情到了这一步,申时行接任内阁首辅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申时行会放过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谁开了一个头,张四维要夺情的风声瞬间就传了出去。
紫禁城,文华殿。
朱翊钧看了一眼申时行,开口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张阁老丧父,内阁的事情你就先担起来,不要出了什么纰漏。”
“臣明白!”申时行恭敬的说道。
事实上此时申时行的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从为人的角度来讲,人家丧父,自己应该同感悲伤,幸灾乐祸不是君子所为。可是张四维回家居丧,自己接任内阁首辅,这又是好事情。
加上前一段时间自己和张四维的争斗,现在他走了,着实让自己松了一口气。
“张阁老那边安排好,不要让人打扰,也不要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朱翊钧又嘱咐了一句。
当然,申时行明白,这话看似是在嘱咐自己,实际上是在告诉自己,张四维回乡居丧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那些闹腾着给张四维夺情的,你压一压。
“为内阁首辅,要有胸襟,不能因为政见不合就除之。”
朱翊钧看了一眼申时行,又告诫道:“凡是要向前看,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这话说的就很直白了,摆明了就是告诉申时行,不要去折腾那些同意养士银的官员。这一点申时行明白,虽然那些人看起来是张四维的人,但是养士银可是皇上提出来的。
如果自己针对这些人,那就绝对会让皇上不满的。
“臣明白!”申时行连忙躬身道,不过申时行也放心了,这内阁首辅之位是自己的了。比起内阁首辅之位,那些人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张四维很快就上了拜辞折子,朱翊钧也没挽留,直接准许了他回乡居丧。
在讣告送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