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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不大不小,恰好能让舒太妃等人听到,杜若脸色不是很好,那隐藏在牡丹华服下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差点划破手心,掌心处传来的尖锐的疼痛感让她渐渐回神,注视着叶薰浅那白里透红的容颜,心中充满了不甘。
“祁玥见过太妃。”
祁玥目光掠过舒太妃那略显苍老的脸庞,淡淡地问候,语气倒是还算好,但是态度却让人倍感疏离,舒太妃虽然也感觉到了,但身为长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薰浅给太妃请安,太妃万福。”
叶薰浅偎在祁玥怀里,微笑着问候,连腰都没弯一下,更别提是像别人那般跪下行礼了,这样一幕,落在杜若眼里,分外刺眼,正要开口点出叶薰浅“不懂规矩”的“事实”时,祁玥的声音忽然响起,将她一串又一串的话堵住了。
“太妃请见谅,薰浅她身体不适,府医说不宜弯腰,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太妃多多包涵。”
话说到这份儿上,若是杜若还借机挑刺,那便是有兴风作浪之嫌。&&
舒太妃是长辈,是齐皇养母,当然不会自降身份和小辈过不去,至于杜若,只能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吞到肚子里,站在巫王后身边,缄默不言。
“既然祁世子妃身体不适,为何不待在祁王府好生歇息?”
巫王后抿唇一笑,眸光飘至叶薰浅不施脂粉的脸蛋,反问一句。
早在云疆之时,她便听杜若提起过祁玥、叶薰浅等人的名字,对他们的身份、背景也细细了解过,得知叶薰浅抢了她女儿喜欢的男人,她心里自然不高兴。
当年祁诩舍她而选宁月,这对出身高贵的她来说无疑是耻辱,而一个月前,祁玥竟然为了叶薰浅在龙虎山上命人以地狱流光击杀杜若,若非杜若有灵魂傀儡护身,此刻早已香消玉殒!
这样的过节,叫她如何能忘记?
她只有一个女儿,虽然从小就没养在她身边,但在太师府也是受尽宠爱,祁玥和叶薰浅此举,欺人太甚!
先前在宫外拦截祁玥和叶薰浅的马车没讨到什么便宜,如今在宫里,她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再说了,她现在和舒太妃同行,祁玥和叶薰浅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动手!
“本世子倒是想陪着薰浅在府里歇息,可是清早时顺公公便来祁王府传圣上口谕,请祁玥和薰浅今日出席晚宴,算是给漠北的烈王殿下一家四口饯行。”
祁玥伸出手臂,将叶薰浅揽在自己身侧,不让她离巫王后太近,他可没有忘记,当年巫王后是怎样趁人之危暗算他母妃。
同样的痛苦与悲剧,他不想在叶薰浅身上重演!
“太妃,恕祁玥眼拙,不知这位是?”祁玥瞥了一眼巫王后,接着看向舒太妃,面露疑惑之色,问道。&&
听到祁玥的话,巫王后脸色不是很好,他们分明在宫外见过一面,可祁玥现在却装作不认识她,这摆明了是不尊敬她的表现。
不过,在宫外的那次冲突,除了当事人知晓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舒太妃也是其中一个,此时她才意识到祁玥并不认识巫王后这一事实,于是和颜悦色地介绍道:“这位是云疆巫族王后,此次来齐都做客。”
十分简单的介绍,算是将巫王后此行的真实目的一语带过。
叶薰浅和祁玥淡笑着点头,仿佛真的是第一次和巫王后接触似的。
“多谢太妃提醒,是薰浅孤陋寡闻了,在薰浅印象中,云疆与齐都相隔万里,巫王后远道而来,只是为了做客,想必这位客人在巫王后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吧?”
叶薰浅如是猜测,眼神从杜若身上穿过,语气依旧平淡,既不过分亲昵,也不会显得太疏远。
“呵呵。”舒太妃一笑而过,没有回答,祁玥和叶薰浅也识相地不去纠缠这个问题。
杜若从见到祁玥开始,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他,这样的认知,让叶薰浅心里分外别扭,只因她心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觊觎了!
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离宴会开始还有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若是再不走,一会儿就要迟到了,于是祁玥、叶薰浅跟着舒太妃他们一起前往风雅阁,一路上祁玥始终都搂着叶薰浅,无声无息地向所有人宣示自己的主权。
杜若在巫王后身边,看到祁玥和叶薰浅恩恩爱爱的一幕也只能干瞪眼,走了一会儿,叶薰浅依旧能感觉到杜若那胶着在祁玥身上的目光,于是看似漫不经心道:“太妃,杜小姐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可许了婆家?”
话音刚落,杜若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叶薰浅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摆明了是想让她赶快嫁人!
“多谢祁世子妃关心,若儿的婚事,一切凭爷爷做主。&&”
杜若脸上的笑容挂不住,只能讪讪回答,推给杜太师。
“太师,是这样的吗?”
舒太妃听罢扭头看向杜太师,眼神里蕴涵一丝探究之意,“你也真是的,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儿,怎么能对她的婚事如此不上心呢?”
“你看祁世子妃,比杜小姐大不了多少,如今孩子都四岁了。”
舒太妃面露责备之色,这样的眼神,让杜太师浑身不自在,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回答。
“回太妃的话,诚如太妃所言,老臣只有若儿一个孙女儿,所以她的婚事才不得不慎重!”
杜太师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宁可慎重些慢慢挑选,也总好过
第九十八章 帝寝殿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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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儿,你怎么来了?”
舒太妃见到元媛,脸上的不悦这才散去了四分。
元媛虽是庶出,而且母妃也不得宠,还早早地去世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公主,比杜若身份高贵。
“正好经过这里,没想到竟然遇见祖母。”
舒太妃是齐皇养母,对齐皇可谓恩重如山,若非她坚持拒绝册封,如今已是皇太后,元媛深知舒太妃与齐皇的融洽关系,称呼她为“祖母”更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些年你在漠北住得可还习惯?匆匆回齐都省亲,明日又匆匆回去,真是可惜了。”
舒太妃轻拍着元媛的手,和她闲话家常,元媛听得十分认真,一直保持恬淡的微笑,不骄不躁,舒太妃越发喜欢她这性子。
“夫君对媛儿很好,若是能一直一家四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草原上,那该多好啊……就是不知媛儿这简单的心愿能不能实现……”
元媛感慨一声,让舒太妃眼底划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光亮,不过一瞬,她脸色便恢复了正常,安慰道:“你呀就喜欢多想!”
舒太妃一句话便将这个话题给揭了过去,元媛心里有数,所以也不咄咄逼人,否则就跟杜若没什么两样了!
“浅姨,怎么不见宝贝弟弟?”
此时,拓跋乐迈着小短腿儿,挣脱拓跋烈的手,跑到叶薰浅身边,先是环顾四周,然后满是不解地询问。
叶薰浅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伸出手,揉了揉拓跋乐的后脑勺,小声道:“宝贝今天要上学,所以就没带他过来。”
“哦,父王说小乐明天就要回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宝贝弟弟。
”
虽然拓跋乐和祁宝贝见面就掐,两人只要一碰到一起就像是发生化学反应一样,可是真要到了分别的日子,拓跋乐心里充满了不舍,因为他还从来没遇见过像宝贝这样出色的玩伴,当然,除了什么都让着他的哥哥拓跋钧之外!
“等哪一天有空,浅姨带宝贝去漠北玩不就可以见面了?”
叶薰浅笑了笑,安慰身旁的小萝卜头,祁玥一听立刻就不干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要和儿子去漠北,然后把他一个人丢在齐都……
“不许你偷偷和宝贝离家出走!”
祁玥搂紧了叶薰浅,她若是铁了心要离开,他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她,月族的隐术只有月族人能修习,即使他手里有她的命珠,在短时间内也是无法将她找到的。
“祁玥,你想多了……就我现在这情况,能跑到哪里去?”
叶薰浅白皙细润的手与祁玥的手交叠在一起,轻贴在她柔软的腹部,她的肚子还十分平坦,压根儿看不出什么,只是祁玥知晓,那里住着他们还未出世的孩子,他要好好保护好她,不让她再受到一点点伤害。
“再说了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你还不是有办法把我捉回来!”叶薰浅嘴角翘了翘,双手轻贴在胸膛上,小声道。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五年前贤王府的小郡主,而是他的妻子,执掌祁王府的五年里,她很深刻地知道,他有这样的实力,哪怕她跑到西域去,他大概也是能把她揪出来的!
“你知道就好!”祁玥轻抚她美丽的容颜,他常听说怀孕的女子脸上容易长斑,可是她的容颜却一如往昔,白里透红,有如一朵在雪山里倾情绽放的红莲,让他喜欢到了骨子里!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更是让杜若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奈何长辈在场,她心里纵使有滔天怒气,也只能网肚子里咽。
“许久不见杜小姐,没想到五年过去了,杜小姐风采依旧。”
元媛和舒太妃寒暄了一阵之后,眸光朝着杜若的方向看去,即使年龄相仿,但是已经出嫁的和尚未出嫁的女子相比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更别说元媛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烈王妃过奖了。”
杜若自知不能在长辈面前失礼,若是时光倒流五年,她大概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元媛说话,只因元媛不过是个庶出的公主,还是死了母妃的,没有母族势力可供依靠的公主,着实比她这丞相府嫡女的境地要寒酸许多。
可是现在不同,元媛已经贵为漠北烈王妃,风头正盛,而当年最得宠的公主元毓早已湮没在众人的视野中,再也不会有人不识相地提起,连云淑妃的地位都被叶怜香给抢了,更何况是胸大无脑的元毓!
宴会即将开始,在这么多长辈面前,不管是叶薰浅、元媛还是杜若,都不想惹事,就这样几人相安无事,朝着风雅阁的方向走去。
叶薰浅踩在平坦的小路上,无意间瞧见了拓跋烈那高大伟岸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五年前在凤凰山脚的事情,祁玥时刻注意着叶薰浅的一举一动,当然没有错过她胶着在拓跋烈身上的目光。
“薰浅,有我在,你竟然看着别的男人那么久!”
祁世子无比幽怨的声音响起,瞬间将叶薰浅的思绪拉回现实,她低下头,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缄默不语。
祁玥见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干脆把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继续道:“难道说本世子长得不如拓跋烈好看?”
“漠北气候干燥,风沙狂野,长期生活在漠北的男人很容易皮肤干燥,你别看拓跋烈那古铜色的皮肤就觉得特别健康性感,本世子敢用自己的人格保证,手感一定不如本世子的好!”
某世子信誓旦旦的话,让叶薰浅瞬间大囧,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众人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来,这才渐渐放下心,瞪了祁玥一眼,“谁准你这样在背后嚼舌根的?”
“才不是嚼舌根呢!本世子说的是事实!”
祁玥不满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