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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拉起测绳来。”秦舒淮重复一句道。
“秦工,你是不是想验孔径,我已经下过探笼了,你看旁边的探孔,都沾满了泥浆。”张赫笑着道。
的确,在一侧摆放的探笼,沾过的泥浆已经干了,显示着这个探笼,已经下到过孔内。
“你把测绳给我提上来。”秦舒淮没有回答,继续道。
“好,好吧。”张赫无奈,点头道。
随后,张赫叫来两个工人,把放入孔内的测绳,一点点的拉起来,秦舒淮明显发现,张赫面色有些异样。
当拉到十五的时候,秦舒淮终于发现,张赫面色为什么闪烁不定了,只见在测绳上,系了一个很大的结,粗略看应该短半米。
“这怎么回事?”秦舒淮面色阴沉道。
张赫也是脸色一变,质问工人道:“这怎么回事,测绳谁给打的结?”
“不知道啊。”其中一个工人回道。
“秦工,这个我也不知道谁打的结啊。”张赫有些为难道。
张赫这话,秦舒淮怎么可能相信,要不是他自己做主,谁敢把测绳打结?
再联系刚才张赫面色犹豫不定,来之前测绳已经放到孔内,这一系列的异常,已经表明,张赫心里有鬼。
“张工,我知道你以前是干冲击钻的,少干半米,多省不少工吧。”秦舒淮面色不改道。
“秦工,不是这个意思。”张赫四周看了看,发现马超已经走远了,拉着秦舒淮道:“秦工,这次真不知道谁打的结,你看这次就算了,晚上我俩好好坐坐?”
张赫心里那点心思,秦舒淮怎么可能不懂。
如果说,秦舒淮的经验,还是刚毕业,那么绝对看不出张赫在测绳上做了手脚,也不可能这么强势。
甚至张赫刚这么做,肯定也考虑到秦舒淮刚毕业不久,因为秦舒淮对这些东西不懂。
既然被发现了,张赫怎么也要解决这件事不是,不然的话,秦舒淮一旦给工班领导说,最后麻烦的还是张赫。
毕竟施工队进场的时候,安全、质量、环保等问题,已经重点强调了,一旦发现这种情况,罚钱可不少,搞不好干个桩基还白干。
“张工,我知道下面岩石很硬,对钻机有影响,但是不钻到深度,是不可能的,原则性问题,你现在给我重新测一下孔深。”秦舒淮没有理会张赫,安排道。
“秦工,我们可是马工班长叫来的队伍。”张赫见秦舒淮和自己杆上了,拿出马经理来压秦舒淮。
所谓马工班长,就是分管秦舒淮这个工区的副工班长,叫马志强。
在工班干活的施工队,哪个不是有关系,甚至不少人还是铁路局领导亲戚,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接到铁路上的活。
秦舒淮眉头一皱,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张赫见秦舒淮皱眉,以为秦舒淮忌惮了,被马志强吓到了。
毕竟一个工班的副工班长,还压不住一个刚来的学生技术员吗?
软的不行,张赫便来硬的。
“先测孔深!”秦舒淮面不改色道。
“好的。”张赫点头哈腰道,以为秦舒淮不计较这事了。
随后,测绳放入孔内,秦舒淮从测绳上读到的数是53。5,比设计足足少了半米,而这半米,也正是最硬的地方。
搞不好,要磨一个小时,对钻机的破坏非常大。
“继续钻进,孔够深之后,在报验!”秦舒淮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对于这种原则性问题,是坚决不能放的!
秦舒淮很清楚,施工队伍,你越是对他松,他越大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现在对他们放松,这无疑就是自杀,自毁前途!
第十一章 阴差阳错()
秦舒淮刚到自己分管的路基地段,手机铃声便响了,是工区副工班长马志强打来的。
看到马志强的来电,秦舒淮眉头微皱,如果张赫按照自己的要求,设计多深便钻到多深,这事就算过去了,秦舒淮也不计较。
只要张赫老老实实的按照设计要干,以后还是好相处的,毕竟是第一次嘛。
但是张赫如果不听劝,一意孤行的话,秦舒淮不建议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马工班长。”秦舒淮接通电话。
“小秦,桩基那边怎么回事,我听施工队伍说你不给他报验?可别耽误了工期啊。”
果然,马志强这个电话,是询问桩基的事情。
张赫这小子也没和马志强说明情况,现在好了,一转眼,成了自己不给张赫报验了。
而实际情况却是张赫钻孔深度不足,没达到报验条件。
“马工班长,我刚从那边过来,不是我不报验,是他的孔深不足,根本没法报验。”秦舒淮实事求是道。
“深度不足,差多少?”马志强皱眉,毕竟他是管生产的,对技术不懂。
“五十公分!”秦舒淮道。
“让张赫磨磨,到了深度赶紧报验。”马志强道。
毕竟是张赫深度不足,马志强总不能说让张赫就这样浇筑吧,只好这样安排了。
“嗯,我就是让他钻到设计深度之后再报验。”
钻到设计孔深,秦舒淮也没必要为难张赫,毕竟天路铁路的进度也很紧,在者,成孔之后,长时间不浇筑,很可能导致踏孔。
一旦踏孔,不止施工队会有损失,就连工班,也要多花钱,最终还可能影响成桩质量。
挂完马志强的电话,秦舒淮心理顿时很不自在,这才第一颗桩基,张赫就给给自己施压,还拿马志强来压自己。
看来张赫和马志强还真有些关系,开始时,秦舒淮还以为,张赫是吓唬自己呢。
想了想,秦舒淮继续往前走,开始查看自己分管区段,路基地表清理情况。
如今,红线范围内的草皮早已运走,这些天路基施工队已经进场,准备路基施工。
路基地段,冬季地表相当硬,沉降较少,为了保持这种状态,设计时就有说明,路基最好是冬季施工。
因为冬季施工时,地基硬度高,变形小,一旦铺设好了基床,到了夏天,原地基的温度上不来,冻土不会融化,地基就保持着冬天的状态,不会变形。
如此一来,轨道的沉降很小,符合列车行驶条件。
一旦夏天施工,冻土内的冰融化成水,地基就不稳,在上面施工路基,怎么可能稳定?
这也是为什么,都十月份了,工班还在抢活,尤其是路基施工。
不到半个小时,秦舒淮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秦舒淮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黄可臣打过来的。
秦舒淮眉头微皱,黄可臣作为工班长,可是从来未给自己打过电话啊,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工班长。”秦舒淮习惯称呼黄可臣为工班长,马志强他们在工班长前面加个姓。
“你在哪呢,这边桩基队伍成孔了,说你自检好了,可以进入下道工序,可现场实际测量,设计孔深不足,你是怎么自检的?”黄可臣询问道。
“我没说可以进入下道工序啊,我刚还和马工班长汇报,说让他再磨磨,还差五十公分呢。。”秦舒淮连忙解释道。
秦舒淮心底,却是恨透了张赫,很明显,这小子又不知道和谁乱说话了,弄到黄可臣那里去了。
“没有说,那刚才建指安质部领导过来视察工地,钻机队伍为什么这样说?”黄可臣质问道。
听到这话,秦舒淮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离开半个小时,连建指安质部都去了。
建指,是天路铁路的建设指挥部,考虑到天路铁路的特殊化,铁道部专门在格尔木和xc两地,各建了一个建设指挥部。
这建设指挥部,名义上可是业主代表啊!
更何况还是抓安全质量的安质部成员。
如果施工队真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最后的责任,可就落到秦舒淮的头上啊。
这建指可不是施工单位的指挥部,他们有下红牌和黄牌的权利。
出现安全和质量事故,可以直接下红牌清场,甚至影响这家单位的市场。
虽然说,这颗桩基未浇筑成型,但是具备偷工减料的性质,这玩意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尤其天路铁路刚进点,搞不好建指想抓几个标段来做典型。
因为在铁路单位,一直以来,有些名声就不太好,天路铁路作为国家性重大工程,严厉程度,绝对罕见。
如果建指安质部口头教导一下,这事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事。
如果搞到建指例会上,来个整条线标段的批评,到时候汉武铁路局的领导,脸上都没光。
哪怕他们不罚款,不下牌,就在整条会上来个点名批评,这事也不小。
对秦舒淮甚至对整个汉武铁路局工程总公司来说,都有着很大的影响。
“他妈的,张赫这小子嘴巴这么怎么臭,黄工班长,刚才我还给马工班长说起这事呢,马工班长说了,让他们继续下钻,钻到设计标高,这事马工班长可以作证,我可从未说过,可以进入下道工序,更何况连监理都没报验呢。”秦舒淮道。
开玩笑,如果真是秦舒淮的原因出现的问题,秦舒淮可以背,但是这种锅,秦舒淮他绝对不背。
越是这个时候,秦舒淮越来撇清自己的关系,把领导拉出来。
就算电话那头是黄可臣,秦舒淮该发火还是发火,可不管对方是不是领导。
一旦秦舒淮背下这个锅,三年内想提拔,门都没有!
“好,我知道了。”黄可臣应道,便挂断了电话。
显然,他要去处理这件事,不管秦舒淮说的是真是假,这事的影响必须消除。
秦舒淮拿着手机楞了楞神,快步的向钻机施工工地跑去。
还没跑三百米,电话又响了,是马志强打来的。
“怎么回事,建指安质部来检查了,孔深不够就让干,你还会不会干。”马志强劈头盖脸的说道。
“马工班长,我可没说让干,之前和你打电话,还说让他们钻到设计深度,我又不傻,孔深不够怎么可能让他们干。”秦舒淮立马道。
“那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张赫怎么说的!”
“你现在在哪?”马志强问。
“快到钻机施工工地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秦舒淮如实道。
“好,我也快到了。”马志强声音平和许多。
显然,黄可臣给他打电话了。
很快,秦舒淮来到钻机施工现场。
“张赫,怎么回事?”秦舒淮上前,发现钻机既然开始钻另外一个桩基,刚才报验的桩基,根本没继续钻。
秦舒淮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建指安质部来检查,会出现问题。
这钻机都挪走了,钻下一颗桩基,当然会以为这颗桩基钻完了。
“秦工,什么怎么回事?”张赫还一脸懵逼。
“刚才建指安质部来检查,说你钻孔深度不足,你还想继续施工下道工序,谁让你施工的,不是让你继续钻进吗?你怎么又开另外一颗桩基?”秦舒淮很是恼火。
“建指安质部,什么时候来检查了?”张赫一脸懵逼。
看他的神情,应该不像假的。
“十分钟前。”秦舒淮看了看手机,大约估摸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