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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位壮士是我请来的镖师,张家的生意多有照顾的”,张予荣转身指着已经在一边等着的十数位壮士为百里宝殊介绍道。
“那这一路上就承蒙几位壮士照顾了”,百里宝殊也学着几位壮士的双手抱拳拱起到。
“既是张家公子开口,我等自是忽而等周全”,为首的壮汉,国字脸,粗目浓眉,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满身的江湖义气,可以看出来不是寻常镖师可比。
“即使如此变上路”。
出了客栈,没有直接走官道,行程虽慢但还在保险。
百里宝殊虽然面貌平平,态度也是平易的,但是看着张予荣那股子在意的劲也知道这位才是保护的重点,不然也不会出如此重金请人。
而且别的不说,就是这位小公子身边一直跟着的两位同样身形抽条的少年也不是一般人,就看着一路之上巡查和状似无意的护着中间的那位小公子的姿态都尽显出超出年纪的沉稳和老练。
这样的人也只有那些隐匿的大族之家能培养起来的,而且投入的人力物力自是不可估计,这个可不是家里有财便可行的。
百里宝殊十分庆幸的跟着年岚在宫里学了点浅薄的功夫在身,最起码这种速度的赶路对于百里宝殊而言是没有勉强的。
就连跟在后面的张予荣都有点脸色发白,但是看看人家前面三个女子如此,自是咬着银牙跟上,就算是如此也被百里宝殊耻笑了很久,心里盘算着这件事后,回去定要也找了武师父学点拳脚什么的。
越往东南而去,天气越冷,百里宝殊不怕累,但是自小生活在蔷国的安越城,这种冷还真的是有点受不住的。
不过好在路途也不远了,百里宝殊策马,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的毛裘,两边的娇弱和娇怜也系着绵软的斗篷。
站在起伏的山丘上看着天边压城欲摧的乌云磅礴,从天际吹来的悠远的风,夹杂着凉凉的水汽。
“多谢几位壮士一路以来的相互,几位便可在此城镇安歇”,百里宝殊看着已是不远的边军驻守之地。
张予荣还是有点担心的看向百里宝殊,“我与表弟一同前往”。
百里宝殊回头瞥了张予荣一眼,“你自是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去做,跟着我作甚?”。
“可”,张予荣有点不甘心的还想辩驳两句。
“表哥无须多言,看天气不善,表哥还是带着几位壮士回城找出适合歇脚的地方吧”,百里宝殊说完便扬鞭,娇弱娇怜无声的跟在百里宝殊的身后。
封赐作为这一辈的上战场的第一人,封老将军看着这个有些出息的庶子,也并未有所偏见,毕竟是封家一族的人,无论是嫡子庶子得了国主长公主殿下的待见就是好的。
而且封家子嗣许久未上战场,封将军有意磨练这个一直表现的都不错的庶子,直接的让封赐做了一个先锋,身边跟着两位谋士,营卫是扎根在最前方的。
封赐的阵营里自是自己做主,有了自己的空间,自是许多事情都比较方便,那两位谋士封赐自是以礼相待,但是除了战事之类的事情,封赐却与两位谋士相谈甚少,摆明了自己位置。
没有趁机的想搭上封将军身边的谋士,但这一条也会被封将军高看两眼,如今与容国开战时迫在眉睫,这一时的安静已经是暴风雪的前夕征兆了。
中秋要值班的噩耗让我墙角静静
第四十一章 阴差阳错()
战火四溅、烽烟弥漫。
几大诸侯之战全面的开启,容国的殊死抵抗的架势,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但是箭已上弦不得不发。
就算晴朗的天气,头顶之上也只会弥漫着一层灰色的烟雾。
百里宝殊站在晾晒着药材的营帐旁边,跟着一个掌事的药童也识记了几种止痛止血的药材。
伤兵营每天都有陆续的抬过来的将士,百里宝殊顶着一张普通无奇的脸跟在后面,已经学会了简单的包扎。
百里宝殊自从入了军医官馆,为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便再也没有和封赐私下见过面,所以现在的战事进行到何种程度,百里宝殊也无从知晓。
时日匆匆而过,一月之期转瞬即逝,百里宝殊依然适应了疆边的作息,已然的早早放下身为长公主殿下的尊荣。
天气转冷,清晨已经要穿上厚厚的毡袍,粗粝的毡布厚重,好在保暖的效果很不错。
天色还在昏暗,营中便传来一片喧闹之声,百里宝殊从一个小巧且不起眼的营帐中走出来,随手拦住一个往后面跑的将士。
“这位小哥,军中发生了何事?”。
“恒宇国破开了容国的上元城,恒宇国那边传了捷报”。
百里宝殊未在意跑开的将士,如今容国的第一个大城池已被恒宇国强硬的攻下,容国残喘着坚持了这么久的士气肯定会一落千丈,若是加以利用,也许
难道容国真的如此覆灭了吗?百里宝殊皱着眉头的看着奔走相告的将士,封将军肯定也会有所行动,转身掀开毡布帘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看来自己真的要好好的筹划着先送给恒宇国一份大礼好了。
恒宇国兵破上元城,一鼓作气的直逼云中城,云中城以后便是善郡接连着的一十三州府,便是容国的腹地之界了。
这边有恒宇国一马当先的做了表率,戚国便紧跟其后的也击杀了一位容国的主将,战事紧凑,仿佛都要已经快要预见容国不久之后的王国场面了。
不过蔷国这边的战况却是不容乐观了,容国的水师向来是横扫诸侯国的,因为容国开国的将军便是水师将士出身,容国定国后,容国的开国将军退居水城,为容国训练出不少的水军。
入夜,百里宝殊已上床歇息着,忽听到营外步履声慌乱,而后不少人便大叫着军医官吏。
百里宝殊起身,火速的披上衣衫也往外面跑去。
“大夫,副史受伤了,您快来看看”。
“大夫,副使大人”。
百里宝殊在后面听到‘副使’二字便脸色一变的往前面去。
抓住围绕在一起的几个百夫长推到一边,百里宝殊只看到木架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盔甲,副使便被军医大夫让进了营帐之中。
几个药童拦在营外,阻止住几个也想跟着进去的百夫长。
“想要你们的副使大人没事,便好生在这里等着”,百里宝殊冷声的看着几个草莽大汉的百夫长扬声说道。
看着没有在向往里面闯的大汉,百里宝殊才收回视线,轻轻的掀起帘子走进去。
脸上被涂满了血污的‘副使’双目紧闭,虽然看不清楚面相,但是百里宝殊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封赐。
微微的安心,百里宝殊把紧绷着的心脏放松。
跪坐在毡团之上,百里宝殊把银针和刀片皆在火上仔细的燎烤了一边。
沿着布缝剪开的盔甲出去,看着看着子前胸微侧斜下至后腰的一道刀口,血肉微卷,隐见白骨,饶是已经在这些时日里见惯了血腥的百里宝殊还是忍不住的微侧着头闭上了眼睛。
“尽快的清理伤口,你先把盔甲全部的减下来”,眼前递过来一把沾染着血色的剪刀,百里宝殊没有半分犹豫的接了过来,起身半跪到木架的另外一侧,小心的不碰到伤口的把盔甲卸了下来。
幸好是适合水中的盔甲,没有平日里战场杀敌的盔甲沉重和坚韧,卸下的轻甲下里面的青衣已经全部的湿透。
百里宝殊顺着针脚把衣物剪下,露出蜜色带着血丝的胸膛,另外一个药童立刻拿着不知沾染了什么药水的布帛把伤口近侧的无痕全部的清理干净。
周围摆放了一圈的烛火,百里宝殊看着任凭军医如何摆弄都始终没有醒过来的副使,心中隐隐的有些担忧。
最大程度的整合了伤口,厚厚的敷上了很多的药材用浆洗过的素布包扎好。
军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被旁边的药童扶着才慢慢的站起身形,微微的叹息着看着担架之上的副使。
“你先留下战看着,伤者伤势过于严重,能不能挺过去便看这一晚上,稍微先看看能不能喂食下汤药,然后最后不要让晚间发起热症不然的话”,军医没有说完,被身边的药童扶着慢慢的走出去。
百里宝殊这才反应过来的点头,看着军医转身出去,才发现营帐之中只剩下了自己。
看着木架上只有一块面部遮挡住关键部位的男人,百里宝殊这才察觉有些吧不妥的转开了视线。
未过多久还是进来了两个同个穿着相同盔甲的百夫长,百里宝殊感觉到头上投下来的阴影,还不带进来的两个人开口,先指着木架上的伤员。
“你们两个把人移到里面的榻上,注意着不要碰到伤口,轻慢点,不然的话”,百里宝殊话没有说完,就看着两个身若黑熊般壮硕的百夫长头点如啄米之势。
“小殊,这碗药要让这位副使大人喝下,今夜伤员较多,这边便交给你了”。
“我会好好照看着的”,百里宝殊接过黑漆漆的药碗,边沿还有点滚烫的放在一边,转身看着已经换置好的副使,身上也被盖着一个薄毯。
“你们若是无事便去后营那边多要些炭火添上,再去端一盆温水过来”,百里宝殊看着两个傻子一样的站在床榻边上的百夫长一点都不客气的使唤道。
百里宝殊看着还是满脸污垢的副使,身上倒是擦拭的干净,怎么就没有顺手把人家的脸面也擦拭的干净一些。
不过这个人自己是不是见过,百里宝殊看着床榻上的人,越看就越觉得有点熟悉,但是这军营中的副使,除了封赐自己应该没有见过其他的了这个?
百里宝殊按下心中的疑惑,等着端着温水进来的百夫长,素白的布帛轻轻的擦掉副使脸上的污垢。
百里宝殊的脸色是越来越看,最后看着一张熟悉万分的脸面,收回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布帛。
倏然转头的看向站在一边的百夫长。
“你们是恒宇国那边派遣过来的水师?”。
“是啊,我们副使怎么样了,你们尽管的用些好的药材,我们的皇子殿下和我们的副使有很多的交情,日后日后肯定会有重谢的”。
“把这碗药给你们的百夫长喂下去”,百里宝殊指着放在一边的汤药说道,起身端起水盆往外面走去。
夜半寒冷,有点发热的脑袋被冷风一吹便舒服不少,深深的呼出口气,百里宝殊竟然不知道来人竟然是秦绝。
这个该死的,若是知道进来的‘副使’是他,她
百里宝殊叹了口气,就算是知道是他,作为恒宇国派遣过来帮助蔷国将士的副使,就算是她会有些迟疑,人还是要救的。
虽然她百里宝殊要让这人死的心意从未改变过,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不说这次是因为蔷国而受下如此重伤这么重的伤势,也许不用自己动手,这个人也挺不过这一夜的。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百里宝殊的心里倒是受用不少,至少这里自己可没有落井下石什么的。
在外面站了一会便回到了营帐里,就看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百夫长四只眼睛齐齐的往自己这边瞅。
“小先生,副使他他喝不下去”,其中一个百夫长哭丧着脸的看着百里宝殊,只把百里宝殊看的想把人统统的踢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