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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功明早已是翰林院侍郎,灵珑叫左夫子叫习惯了,便一直混叫着。
古灵儿颔首叹气道,“是。暄若来了信,说各种法子都用尽了,不见好转,竟开始咳血了。你父亲本想亲自去一趟区县,偏巧赶上乾帝驾崩,这会子朝中局势混乱,竟是脱不开身的。”
灵暄云如今有孕在身,只怕万分心焦。
灵珑正如此想着,福嬷嬷急慌慌地进来回禀道,“夫人,堂小姐来了。”
福嬷嬷话音刚落,灵暄云行色匆匆地掀了帘子进来,那本就没几两肉的小脸,这会子越发瘦得脱了相。
古灵儿唬了一跳,少不得颦眉嗔怪道,“云儿,便是有天大的事儿,也得先顾念着自个儿的身子。”说罢,扯过灵暄云的右手把起脉来,索性胎像极稳,这才松了口气。
灵暄云拽着衣裙垂首,讷讷应承道,“是,伯娘,云儿知错了。”
“娘亲……”灵珑嘟嘴求情,将灵暄云安置在软榻上,倒了杯热茶给她,“云姐姐,喝杯茶吧。”
灵暄云捧着茶杯暖手,泫然欲泣道,“伯娘,父亲他……”
古灵儿拍着灵暄云的背脊安抚道,“云儿,你父亲那里,伯父和伯娘定会派人去照料,倒是你,本是双身子的人,怎么能煎熬得这般消减。”
灵暄云垂眸低语道,“夫君和婆母想尽了法子,只不思饮食,孕吐不止。伯娘,我……我想回一趟区县,我怕再不回去,日后便再也见不着了。”说罢,扑进古灵儿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灵珑忍不住发酸,朝着古灵儿恳求道,“娘亲,要不让云姐姐回去一趟吧?”
“胡闹!”古灵儿沉声道,“区县路途太远,出了意外,如何向功明和亲家夫人交代。”
灵珑顿时噤了声,灵暄云哭得越发伤怀,竟隐隐地干呕起来。
灵珑惊吓,忙递了痰盂接着,灵暄云摆摆手,抽抽噎噎地看着古灵儿,“伯娘,我……我……”
古灵儿替灵暄云擦拭着泪痕,捏着她的小脸轻叹道,“若换了别的事儿,伯娘定会应了你。可你既求到伯娘这里,显见功明和亲家夫人不赞成你回去。你是个孝顺孩子,伯娘明白。可伯娘不能让孩子冒险,云儿,伯娘希望你能体谅。”
灵暄云含泪点头道,“是,云儿听伯娘的。”
古灵儿看得心疼,硬着心肠嘱咐道,“伯娘让福嬷嬷去炖一钵子补膳,吃完后便回府吧,省得亲家夫人忧心。”
灵暄云嘴唇翕动,到底还是应了,“是,伯娘。”
灵暄云随着灵珑回到璃园,甫一关上房门,便抱着灵珑哭诉道,“妹妹,姐姐想父亲,想区县。昨儿夜里还梦见父亲带着我和若儿去后山捉兔子,那兔子跑到山崖边,父亲挽着裤腿追赶,赶着赶着,便掉落了悬崖里。妹妹,你帮帮姐姐吧,姐姐再不回去,真的来不及了。”
灵珑咬唇沉吟,她自然知晓不该答应,可若易地而处,她只怕也按捺不住要回去看上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到底了却心底的遗憾。她犹豫片刻,捧着灵暄云的脸颊颔首道,“云姐姐,我帮你。你先用膳,只有将身子养壮实了,咱们才好动身。”
灵暄云喜极而泣,“妹妹,多谢你。姐姐这便吃,这便吃,咱们什么时候动身?我怕太晚了……”
灵珑伸出手指抵在唇边眨眼道,“嘘!今夜便走。姐姐倒要消停些,仔细将娘亲引了来,便走不了了。”
灵暄云噤了声,冰儿偏巧端着汤膳进来,一时胃口大开,捧着汤碗便喝了起来,接连喝了两碗,竟都没有呕吐。
灵珑眯眼轻笑,冰儿脸颊微红地捧着另一碗汤膳递给她,“小姐,这一碗是给你的。”
灵珑顺手接过,深深闻嗅一下,不由颦眉道,“冰儿,你可知晓这是什么汤?”
冰儿眼神躲避,结结巴巴道,“是……是……是乌鸡汤。”
灵珑双手环胸,似笑非笑道,“本小姐自然看得出是乌鸡汤,关键是乌鸡汤里放了些什么?”
冰儿讷讷不语,灵暄云端起汤碗欲尝,灵珑唬了一跳,忙夺了汤碗嗔怪道,“真真是饿极了,竟混忘了孕妇不能胡乱饮食不成?”
灵暄云听闻这汤膳对孕妇不利,立时沉了脸色,朝着冰儿逼问道,“冰儿,你跟着妹妹好些时日,这会子倒不该藏着掖着了。”
冰儿咬唇跺脚道,“哎呀,奴婢说就是了,是避孕汤。”
“避孕汤?”灵暄云厉眸一瞪,“冰儿,你缘何如此?”
冰儿委屈地快要哭了,“堂小姐,冰儿哪里想如此。可小姐和姑爷还在孝期,若日日胡闹,奴婢是怕……是怕万一怀了孩子……”
灵暄云暗自松了口气,灵珑则绕着帕子轻笑道,“冰儿姐姐,这药方是何人给你的?”
冰儿嗫嚅道,“奴婢方才问了顾嬷嬷,她说这方子不伤身子,奴婢这才拿来试试。”
灵珑跳了跳眼皮,不过是孝期同个房,这脸便从靖王府丢到了丞相府。她无力地摆手道,“冰儿姐姐且去吧,日后,倒莫要事事询问顾嬷嬷了。”
灵暄云噗嗤一声笑了,冰儿顿时觉得羞赧,若不是翠浓嫁给福满做了管事嬷嬷,她身边没有出主意的人,她也不会去问顾嬷嬷的,毕竟王府不比丞相府便利。
灵珑嗔怪地瞥着灵暄云,可想着她方才的严厉,少不得颦眉道,“云姐姐,莫不是左府里?”
灵暄云缓缓点头,灵珑豁然起身,俨然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模样,灵暄云拉住她的手腕轻笑道,“妹妹,且听姐姐说完,再分辨不迟。”
灵珑斜坐软塌,扬着下巴冷哼道,“云姐姐,你说,他若真敢胡来,妹妹定不轻饶他。”
灵暄云点着灵珑的额际失笑,“他没有。姐姐在孕期,自然有不安分的丫头起了爬床的心思。你姐夫将人撵出了左府,婆娘倒也没说什么。”
灵珑撇嘴嘟囔道,“云姐姐辛苦怀胎,左府自当感念姐姐才是,怎么敢在这当口戳姐姐的心窝子。”
灵暄云拍着灵珑的小手轻叹道,“珑儿,夫君、婆母感念,自然是女人的福分。可如今这世道,因正头娘子有孕纳妾的,不在少数。再不济,也会安排几个通房过过度。姐姐如今这般,已是极其幸福的。”
灵珑不以为然,可想着各府各院里乌烟瘴气的腌臜事儿,连明王府和庆亲王府也不能幸免,到底还是噤了声。可她内心无比肯定,便是任何时候,墨连玦也会甘愿守着她一个人,一颗心,同她待他的心思一般模样。
灵珑不由傻笑,灵暄云弹着她的额际调侃道,“据说靖王府连婢女都没有,妹妹这处倒无须提防的。”
灵珑哼着鼻子傲然道,“便是有,珑儿也不怕。墨连玦若真敢乱来,倒不去连累花儿朵儿,自遣了他出去便罢了。管不住自个儿的男人,本小姐才不要。”
冰儿大声咳了咳嗓子,灵珑转脸一看,便见墨连玦眯眼环胸地睨着她。
灵珑有恃无恐,灵暄云则撑着软椅起身行礼道,“给靖王爷请安。”
墨连玦忙抬手虚扶道,“堂姐无须多礼,仔细身子。”
灵暄云点头轻笑道,“妹妹这处炖了乌鸡汤,让靖王爷多喝一碗,姐姐这便告辞了。”
墨连玦微微颔首,灵珑则娇羞跺了跺脚,但见冰儿果然盛了乌鸡汤端来,不由嗔怒道,“冰儿姐姐,且快些撤下去,仔细本小姐摔了瓷碗。”
冰儿将汤碗放到墨连玦身侧,可怜巴巴道,“王爷,您趁热喝吧。”随即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灵珑欲哭无泪,墨连玦挑眉轻笑道,“回了相府,倒是格外得趣。”
灵珑怒极,扑到墨连玦怀里咬着他的胸膛,墨连玦拍着灵珑的脑袋笑骂“嘶,臭丫头,本王哪里招惹你了?”
灵珑捶打着墨连玦的胸膛撒泼道,“便是你惹我了。说了不准混闹,你偏不听。这会子可好,倒劳累冰儿姐姐去求避孕汤,只怕日后旁人皆会羞臊我。”
墨连玦朗声大笑,摸着灵珑的墨发开怀道,“乖,我是夫,你是妻,旁人只会艳羡我们夫妻恩爱,只你爱钻牛角尖。”
“是这样吗?”灵珑凝眉,墨连玦煞有介事地点头,翻身便将灵珑压在身下,抵着她的额头邪魅道,“既有了声名,到底要坐实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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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背着本王招蜂引蝶()
闹腾过后,灵珑提起要陪灵暄云回区县的事儿,墨连玦凝眉道,“堂姐如今的身子,只怕经受不住吧”
灵珑悠然长叹,凑近墨连玦耳际低语道,“叔父撑不过三日,不合适也得合适了。”
墨连玦见灵珑说的肯定,知她定是占卜过,略微沉吟片刻,摸着灵珑的小脸轻声道,“既如此,我陪你们回去。”
灵珑微微颦眉,“如今这般局势,可脱得身?”
墨连玦莞尔道,“无碍。此番博弈,非一时之功也。”
灵珑蹭着墨连玦的胸膛,有他在,总归是安心些。
夜幕降临,灵珑和墨连玦从主屋出来,便见灵暄云早已提着包袱等候,只她身侧多了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竟是左功明。
灵珑生怕灵暄云被责难,正欲跨步出去,墨连玦却扯住了她的小手摇头道,“珑儿,是我喊了功明兄过来。”
灵珑诧然抬眸,墨连玦则揽着她的肩膀朝着后院走去。
灵暄云拽紧包袱,垂眸嗫嚅道,“夫君,我……”
左功明替灵暄云抿着碎发,弹着她的额头怪责道,“不准你回去,自是为了你好。可你忎般大的气性,如今竟敢背着为夫回娘家。且说说看,为夫要如何惩戒你才好。”
左功明脸上不见愠色,灵暄云隐隐放了心,可她到底惭愧,少不得示弱道,“夫君,依你所想,可好?”
左功明摇头失笑,揽着灵暄云的肩膀叹道,“如此,便准许为夫随你回区县探望岳父岳母吧。”
灵暄云呆愣片刻,扑进左功明怀里撒娇道,“夫君,你待云儿真好。”
左功明轻哼道,“若日后再敢瞒我,哼。”
“不会了,再不会了。”灵暄云举手发誓,扯着左功明去同灵珑会合。
仓鸾对墨连玦依然爱答不理,小白却丝毫不生分,欢腾地磨蹭着墨连玦的肩膀。墨连玦岿然不动,小白逗引一会子,有些委屈地回到了仓鸾身旁。
仓鸾神气活现地安抚着小白,对墨连玦竟和颜悦色了几分。
灵珑咯咯直笑,墨连玦抚触着她的发旋笑骂,“调皮鬼。”
灵珑得意挑眉,但见左功明携了灵暄云缓缓行来,少不得打趣道,“夫子姐夫,丑女婿头回见岳父岳母,见面礼可曾备齐整了?”
左功明扬了扬手里的包袱,“时辰不早了,马车在何处?”
“马车?”灵珑环胸颠脚道,“若然乘坐马车,怕要猴年马月才能到。”
墨连玦踢了踢灵珑的小腿,灵珑立时收起流氓之气,笑眯了眼睛道,“喏,小白和仓鸾,便是咱们今夜的坐骑!”
左功明纳罕,灵暄云诧然,但见灵珑翻身跃到仓鸾背上,只能有样学样地坐在了小白的背上。
灵珑将小指放进口中吹奏两下,小白和仓鸾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