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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金七爷拿来一张请柬,对欧阳逍道:“启禀王爷,端王今晚在府中设宴,特意遣人给您送了请帖来。”
绿萝心中一喜,大皇子果然有办法,这招调虎离山之计正可助自己一臂之力。她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欧阳逍正跟“锦绣庄”的张大娘商量喜服的式样,听了金七爷的话,头也不抬地道:“今日没空,你替我备份礼物送到端王府上,就说我忙于大婚之事,脱不开身,改日再跟他赔罪。”
金七爷答应一声,拿着帖子出去了。
绿萝心急如焚,看来欧阳逍今日是铁定不会离府了,可叫她如何脱身?
她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对欧阳逍脆生道:“哥哥,我想吃冰糖葫芦。”
欧阳逍抬起头,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你等一下,我这就叫人去给你买。”
“叫莲儿去吧,她最清楚我的口味。”
“好吧。”欧阳逍点头同意了,又埋头跟张大娘讨论起来。
绿萝把莲儿叫来,小声叮嘱了几句,莲儿便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她就带着一串冰糖葫芦回来了,将糖葫芦给绿萝时,冲她微微颔首,她知道事已办妥,唇边禁不住浮出一丝微笑。
正好欧阳逍转头看见了,便笑道:“萝儿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怎的见了冰糖葫芦就这么高兴?你若喜欢,就叫府中的厨子每日做给你吃好不好?”
绿萝甜甜一笑:“冰糖葫芦就要买街上的才好吃,自家的厨子哪儿做得出这样的味道?”
张大娘也在一旁笑着插话:“睿王府厨师的手艺可是京城有名的,一般的街头小贩怕是比不上吧。”
绿萝看了她一眼,悠悠地道:“这厨子做惯了精致的食物,总不免处处讲究,束手束脚,又怎能像街头小贩那般无拘无束?所以——”她举起手中的糖葫芦,咬了一口,满足地叹道,“这街头的糖葫芦吃上去格外有种自由的味道,岂是自己家里能做得出来的?”
那张大娘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讪讪地笑了笑:“没想到姑娘对美食这样有心得,大娘我吃了这么多年的糖葫芦,那个什么……什么自由的味道,就从没吃出来过。”
欧阳逍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眼中透着深思,然后唤她过来,问:“萝儿,你看看这喜服的式样,可还满意?”
绿萝瞧了瞧摆在案上的喜服图样,那是一件大红累金丝缠枝鸳鸯蝴蝶纹的嫁衣,上面成双成对的鸳鸯蝴蝶看得她心中一痛,忙垂下眼帘掩饰,定了定神,勉强笑道:“果然很漂亮,萝儿喜欢得很!”
见她喜欢,欧阳逍也甚是高兴,转首对张大娘道:“既然萝儿满意,就按这种式样做,十日后能做好吗?”
张大娘沉吟着:“时间上是赶了点,但王爷大婚是何等重要的事,咱们绣庄推了其它绣活儿,让绣娘们日夜不停地赶工,十日后定能给您做的妥妥帖帖的。只是这价钱方面嘛——”她犹豫着,抬眼望了欧阳逍,欲言又止。
欧阳逍微微一笑:“价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按时完工,本王付双倍的钱。”
张大娘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地欠身屈膝,高声道:“多谢王爷,咱们绣庄定会竭尽全力将喜服做的尽善尽美,为王爷大婚增色!”
欧阳逍满意地点点头:“你先去账房上支定银,若做得好了,本王还重重有赏!”
张大娘答应一声,喜滋滋地谢恩离开了。
欧阳逍见她走后,便转过头,一瞬不瞬地望着绿萝,目光带着深邃的意味。
绿萝咬着糖葫芦,有些心虚地眨眨眼睛:“哥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自由的味道?”欧阳逍眼睛微微眯起,最深处似有光芒一闪,“萝儿,你觉得待在王府没有自由吗?”
绿萝一愣,复又垂下眼帘,重重叹了口气:“整天待在府中哪儿也不能去,你说自不自由?”
欧阳逍心中一紧,柔声道:“萝儿,咱们成亲后,哥哥一定不会再限制你,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好吗?”
“为什么非要等到成亲后?”
“因为我不放心。”
“你又什么不放心的?”
欧阳逍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神,想说什么,却终于忍住。长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在她的秀发间轻轻摩挲着,声音透着淡淡的惆怅:“萝儿就像天上的那轮明月,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回到天上去,所以我害怕得很,怕你终有一日会弃我而去。”
怀中的身体僵了僵,然后听到绿萝幽幽的声音,宛如烟雾般缥缈:“明月虽然在天上,但它的光辉却洒满大地,无论哥哥走到哪儿,它都陪伴着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不,我不要那虚幻的光明,只要真实的你,要你待在我身边,要我能够时时看到你,听到你,拥抱你……”他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收紧,紧得让她都觉得疼痛,但她忍着不吭一声,只因心中有愧,再不敢坦然面对他的痛苦和柔情。
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地爬过树梢,很慢很慢,却绝不停止,离最后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她的眼帘如下弦月一般垂下,带这一点忧伤的柔顺,静静伏在他怀中,感受他最后一次深情的拥抱,最后一次温柔的对待。身体暖得像浸在温水中,心却似暴露在寒风中的手掌,一分一分地透着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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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兵变
下午,神机营一位校尉突然急奔到府上,一脸惶恐的禀报:“王爷,不好了,神机营士兵哗变!”
饶是欧阳逍素来镇定,闻听此言也不觉脸色大变。兵变是领军者最忌讳之事,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造起反来,后果是相当可怕的,若再被有心者利用,改朝换代都有可能。
历史上不乏这样的记载,昔日梁都被攻占后,梁国皇帝就是在逃亡途中被哗变的士兵割下了头颅。北越开国皇帝也是位手握重兵的将军,后来发动政变,带兵冲进皇宫,将前朝皇族烧杀殆尽,在血与火中建立了北越……
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叫欧阳逍如何不心惊?当即便向那校尉询问缘由,那人却也不清楚,只说一群士兵突然打起架来,场面失控,连前去阻止的教头都被打成了重伤。
欧阳逍听说不是叛乱,心下稍安,但军营一向严禁斗殴,出了这等事也相当严重,神机营一向由他负责训练,自然责无旁贷,非得去看看不可。因此,他立即动身,火速赶往神机营。
眼下过年,士兵大多回家团聚,但仍有部分外地士兵留守营中。等欧阳逍赶到时,这场斗殴仍然没有结束,上百名士兵混战不休,其余的则站在一旁观看,已有十几人挂了彩,几个教头和校尉想尽办法也不能控制局面。
欧阳逍眉头大皱,犀利如电的目光往场内一扫,一眼就看出有两人叫嚣的最起劲,自己虽不怎么动手,却混在众人中,不停的煽风点火。
他冷眼旁观,突然大喝一声,“住手!”暗中用上“狮子吼”的功夫,虽然只施展了几成内力但声势依然惊人,众人只觉得耳膜震痛,心中骇怕,手下不由得缓了缓。
欧阳逍随即展开身形,冲入士兵中,将两个暗中鼓噪者点了穴道,远远抛出场外,落在地上,摔得“哎哟”直叫。然后他又揪出七个打得最起劲的,示意一旁的校尉:“绑了!”
那校尉忙不迭的拿了绳子来,将这几个人五花大绑起来。欧阳逍冷冷的下达命令:“每人责打五十军棍,监禁十日,以儆效尤!”
这几人顿时吵闹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叫嚷:“这么多人打架,为什么单单关我们?我们不服!”
其余人等也跟着起哄,场面又开始骚动。
欧阳逍冷厉的目光从七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别人打架,尚志手下留情,你们几个却招招狠辣,定要置人于死地,似尔等无情无义之人,将来上了战场,如何能与自己军中的兄弟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更何况——”
他顿了顿语气更显的严厉,“军中斗殴本是死罪,本王念在你们受人蒙蔽的份上,格外网开一面,待事情水落石出后再行处置,你们若再冥顽不灵,本王立刻就军法从事!”
那几人被他说得满面羞愧,又听说要军法处置,更是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
欧阳逍令校尉将七人带下去,不一会儿,响起杖击之声,夹杂着七人的惨叫,在场的士兵无不变色。
“还有谁不服?”欧阳逍气势凛然地问,在他威严的目光下,场中一片寂静,士兵大多低下了头。
欧阳逍目光在场中逡巡了一圈,看到仍有几个昂着头,一脸桀骜不驯的士兵,冷冷一笑,以手指点:“你,你,你,……还有你,马上出列,到前面来!”
这几人一愣,却不敢不从,依次走出来,在前面站成一排。一共九人,个个身材高大,膀粗腰圆,孔武有力,像几座铁塔一般,阳光都被他们挡去了一半。
欧阳逍盯着这几人,问:“你们可是不服?”
这几人不语,眼神却隐隐有挑衅之意。欧阳逍淡淡一笑,“你们几个一起上,若胜得了本王,本王就赦你们无罪。”
几人对视一眼,皆都又惊又喜,其中一人迟疑的问:“王爷此言当真?”
“军中无戏言!”
“好@!”这些人立刻来了精神,全都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大喝一声,一起朝他攻来。他们都是士兵中的佼佼者,此时为了保命,更是竭尽全力的施展,只见刀光剑影,虎虎生风,势不可挡!
欧阳逍却仍然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笑,眼看刀剑就到了跟前,连衣角都被剑气击的震荡起来。站在一旁的几个校尉早吓得面无人色,担心王爷娇贵的身子哪怕受到一丁点损伤,自己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连串“咔嚓”之声,紧接着响起几人的惨叫,然后是武器“哐啷”落地的脆响。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旁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王爷如何动作,那九人就已抱着脱臼的胳膊跳着脚痛呼,最后更痛的蹲下身去,面容扭曲,汗出如豆。
欧阳逍依然站在原地,气定神闲,纤尘不染,仿佛那几人的雷霆之击对他而言不过是微风拂面,而他出手如电,几乎同时扭折九人的胳膊,也只不过像信手涂抹丹青一般轻描淡写。
“你们可服了?”他神情自若地问。
“服了。服了@!”几人一迭声的道他们就是再硬气,也受不了这脱臼之痛,有两个已经痛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只能拼命点头。
欧阳逍嘴角微扬,闪身上去,只听“咔擦”几声,几人脱臼的胳膊重又还原,剧烈的疼痛一下子消失了,这些人还兀自发愣,呆立了片刻,方才醒悟过来,一个接一个的跪下,齐声道:“王爷神功盖世,属下心服口服!”
这九人身强力壮,武艺出众,在士兵中素有威名,是以欧阳逍单单挑了他们出来,收服了他们,自可震慑众人。
果然,在场的士兵见这几人在一招之间便被王爷制服,无不心下敬畏。昔日他们见王爷容貌俊秀,又出身高贵,以为不过是凭借着皇子身份才得以进入军中,不免有些轻视之意。纵然睿王爷声名威震天下,但众人并未亲眼见他做下那些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