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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挽音回到乱花山庄后,不出所料的是末雪空正站在残音楼外,见他回来开门见山就是一句:“你已知妖皇在冥宫为何不早些去寻?偏待今日让我去看这出戏。”
千叶见状自觉的上了楼,扶挽音微微一笑,三日前慕奈兰就已经告诉他妖皇服下了元婴,即便找到了也无法接近,至于为什么不通知魔界玄子,无非是那狐狸记恨凤倾泠在修剑道受伤这件事,故意捉弄魔界玄子来着。
“妖皇一事多说无益,大师兄深夜在此等候莫非是对师弟今夜的安排有所不满?”扶挽音绕过他旁边径自坐下,蓝玲珑圣光比玉桌旁的烛火更清冷。
末雪空忽地扬唇冷笑,“你既然有意分开他们又为何要故意试探?若我放西流宫去南墓山你岂非想成人美事?”
扶挽音挑眉不语,始终眼含笑意不愠不火,末雪空盯着他看了许久却还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当下放话甩袖走人:“既然我是乱花山庄的大弟子,就有责任避免云瑕误入歧途。”
“或许你替她安排的道路一路平坦,但却未必是她想要的。”扶挽音晃了晃手中的玉杯,声音喃喃似低语。
翌日正午,婉约的日光倚在乱花山庄外的枝树上,静谧的一切似夜半小雨,叫人一阵怅然若失。
吹了一整夜笛音的墨云瑕站在墨络楼顶定定的注视着难得出现在大殿前的末雪空,日光下那一身白衣似笼一层异彩,碧发流泻满肩如一季春夏,如描似削的身段却过于单薄,显出了漠漠孤单。
“大师兄。”
“你想和我一起去?”末雪空闻言点了点头,却未转身,昨夜他亦整晚未眠,墨云瑕吹的那曲笛音正是他所熟悉的,儿时常听清风错吹奏。
“嗯,庄中也无大事。”这八九年来守望后山不知不觉成了一种习惯,如今看不见清风错的身影墨云瑕总觉不安心。
她话音刚落末雪空就转过身,日光随着他的动作懒懒眷恋在他侧脸上,肤白如毫无艳色的雪,墨云瑕吃了一惊,“大师兄,你是否身体不舒服?”
说着她便伸手过来欲探手腕,末雪空轻巧避开,“我另有要事交代你,去阴阳城查一下七师妹的居住地,若那没记载你就再去趟冥宫,务必要找到七师妹的所在地。”
勒缈云破封后没再回来,据说邪灵体也只有在天黑的时候才现身,想要找还颇为棘手,墨云瑕点头应下,见末雪空要走忙道:“不等二师兄回来吗?早上我看到天刚亮二师兄就出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不必。”提起扶挽音,末雪空脸色冷了数分,化碧光离开了乱花山庄。
墨云瑕有些不解,大师兄对二师兄似乎有偏见,每次见到二师兄脸色总是不好看。
末雪空刚走,乱花山庄外就响起了马蹄声,墨云瑕走出去一看,正见扶挽音翻身下马,她过去把马牵住,道:“大师兄已经先去幽冥界了,二师兄你一早便出门想来还未用膳,不如先休息片刻吧,让云瑕去做些清淡的。”
“无碍,庄内事务就有劳五师妹处理,若有要事遣仙鹤来报。”扶挽音微微一笑,风吹起他散在身后的乌发,催出淡淡的浅香。
二师兄无论多辛劳总不失气度,很容易令人忽略他也许已数天未休息,他这般以大事为重,墨云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藏好关怀的神色,道:“大师兄让我去阴阳城查找七师妹的居所,庄里近来倒无要事,但若妖皇……”
“无须担心,他法力刚恢复不久,那一战妖界全军覆没,短期内想要大费周章复仇无异于自断后路,你放心去吧。”扶挽音安慰着开解,勒缈云的住所那日从修剑道回来他便已通知了末雪空,看来末雪空心知今日去幽冥界不会那么容易带走清风错。
墨云瑕这才放下心,妖界在乱花山庄被幽冥界与魔界联手剿灭,此等深仇换做谁人都不会甘心。
两人在乱花山庄外分开,扶挽音独自站在大殿上,蓝玲珑之光随着视线悠悠远走,如果清风错今天不醒末雪空必不会罢休,但若就此让两人离开幽冥界岂非前功尽弃?该怎么做才能双方皆如意呢?想必慕奈兰已有规划。
他到三途河时魔界三宫已等在那,他也不在意索细宫见鬼的表情微微一笑往里走去,刚要进孤灯处就被西流宫握住了手臂。
扶挽音目光轻盈,挑了挑嘴角并不说话,言水宫扯着索细宫站的远了些,西流宫才开口:“我可以顺从你的意思,以后不再暗地里跟着她,也不会与她有任何纠葛,但你也要答应我绝不让她出任何意外。”
扶挽音一字一句听他说完,唇边笑意越发浓厚,他动了动手臂,西流宫却固执的不松开,大有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意思。
扶挽音也未再动,反而就近微笑的看着他,墨眸深沉的暗光直入对方眼底,“在下虽为云瑕的兄长,却不该是护她终身之人,西流宫主恐求错了人。”
西流宫一怔,还来不及细品他话中深意手便被不冷不热的拂开,反应过来时孤灯处的扶挽音已由朱砂隐领着踏上了曼珠沙华道,雍容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视线里。
“你惹他了?但看你这个表情莫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索细宫忙着八卦,言水宫却片言不语,情为何物难道说他这个苦恋仇家几千年的人还会不明白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一掷孤注离恨新(六)
幽冥宫内凤隐殿外,泪朱砂也不管桃花树下脸色铁青的末雪空,只道:“慕隐,魔界玄子求见。”
闻言末雪空的脸色愈加白的透明,自己在这站了许久,慕奈兰不仅不出来还当着他的面把魔界玄子拦在三途河外,简直就是存心羞辱他。
殿外的人气的险冻成冰,殿内却是□□一片,慕奈兰端着一碗清粥,一勺勺吹着,再小心的送到卧在床榻的凤倾泠嘴里,完全充耳不闻外界音。
凤倾泠无奈不已,“我似乎四肢健全,你把我当残废养吗?”
慕奈兰挑了挑眉接着喂,凤倾泠只得由着,两眼一瞥殿外的末雪空,只见其俊美绝伦的面容白如纸,不由心下暗损两大狐狸歹毒,她道:“清风错醒了?”
慕奈兰嗯哼了声吹着勺上的粥送到她嘴边,发现她正抿着嘴斜着眼看自己,那倔强模样十分可爱,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你现在的脸色不比末雪空好多少,今天不准下床,待本少给你熬了药来就能痊愈了。”
言罢他歪着脑袋晃了晃手中的勺子,一双桃花眼半垂,睫毛纤长微翘,薄唇堪比女子红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绝对的倾世佳人,但却偏偏是个男的,瞧把众生给祸乱的,凤倾泠惋惜着勉强把粥喝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脸上,大方的看。
“看什么?本少生的这么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本少上门,你不看紧点哪天本少就出墙了。”慕奈兰把粥移到一边,声音渐渐收起,身子缓缓靠了过去,凤倾泠只觉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光滑的颈脖上如夏季般粘稠,不由往后靠了靠。
床边的纱帘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落了下来,凤倾泠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面对这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竟然不敢再看,却又坚决不肯败阵,故憋的满脸通红,坚持了大半天肩上忽然一沉,随即耳旁响起了低低的窃笑声。
“你!”凤倾泠气结,伸手把靠在自己肩膀上笑道虚脱的人一把推开。
“慕隐,凤隐,乱花山庄扶挽音到。”泪朱砂不知屋内的动响,只奇怪为什么扶挽音站在凤隐殿门口不动。
听到泪朱砂的声音慕奈兰神使鬼差的搂着凤倾泠吻了上去,凤倾泠两眼一瞪,正巧迎上扶挽音一贯不可捉摸的墨眸闪过惊诧之色,双方都在一瞬之间有过片刻愕然。
原本有些吃惊的她在看到扶挽音时忽然冷静了下来,视线越过慕奈兰身后波澜不惊的与他对视,却不知自己此刻是何心情,只见扶挽音戏谑一笑退身出了殿外,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有些抽痛。
“倘若你继续放纵自己,你的行为将会改变众人的命运。”
“倾泠,你与他,终是殊途。”
此刻习寒弋曾语重心长的劝慰在脑海里不断响起,凤倾泠却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寒岚岛时要拿橙玲珑,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的一己私欲会令天地陷入永久混沌,也不是因为担心当时身在寒岚岛的扶挽音会出意外,而是……她不敢放纵自己,不能向他靠近,不愿与他赌这一局!更不想辜负从小养育了她的习寒弋,那个女子用一生一世的寂寞来托付她完成任务!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很早便已明白的羁绊,怀里的这个男人,她不会舍弃,因为不愿意,可却突然有了落泪的冲动,心如明镜偏偏不愿看清,岂不悲哀?能拖到几时?
她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异样,慕奈兰又怎会没发觉?正离开她的唇起身时,腰却被抱的紧紧的,凤倾泠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将脸埋在他心跳加速的胸口,一句话也没说。
慕奈兰双手支在床沿上一动不动,眼底的漠然如秋风凛冽,七百年过去了,是他作茧自缚还是她忘却前尘心已易主?
凤隐殿外,扶挽音随手攀上一枝桃花,带落几朵花瓣,末雪空盯了他良久也看不出所以然,索性直接问:“修剑道祭剑一日你去了哪?”
“寒岚岛。”扶挽音拈花一笑,眸光清明。
末雪空神色一凛,惊愕道:“远离三界六道的寒岚岛?你何以进的去?”这个人的能耐已无法以莫测来估量了。
末雪空古怪的看着他,不无怀疑,扶挽音打开玉扇横在脸上,蓝玲珑圣光悠悠照亮他不以为意的神色,“既存在在世上,又岂有到不了之理。”
话音刚落凤隐殿门便打开了,慕奈兰靠在门边半眯着桃花眼,有意无意朝淡定自若的扶挽音那瞄,“把魔界三个臭小子领进来,带到清风殿外。”
“属下领命。”泪朱砂闻言退下,末雪空冷冷瞪着他,“你总算出来了。”
慕奈兰拂袖扫开落在发间的桃花,懒洋洋勾了勾唇走上曼珠沙华道,声音飘忽不定跟雾气似的,阴森森,“本少要让你们几个都看着清风错醒来,并且是完好无缺的离开幽冥界,日后若有个什么闪失可与本少无关。”
这话倒像你从中作梗了似的,末雪空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跟在他后面走,扶挽音低低一笑,手中碎花瓣沿着墨袖上那层金边滑下,似是他松了手,又似花不再眷恋他。
“叹一枝瘦花落如昨,任一树苍凉无收获。”他疏懒的声音在花下绕了一圈,像是叹花开又败,往复无期,又像是为心底一处无法抽断的缠绵寻一番宣泄。
直到脚步声远去,窗边的凤倾泠才推开镂花雕空窗,望着满空碎花渐渐出了神,浑然未觉自己在轻声呢喃:“叹一枝瘦花落如昨,任一树苍凉无收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雪衣如华何相逢(一)
清风殿,隔着殿门透过来的竹香扫过案几上整齐的笔墨纸砚,珠帘半遮内挂着一副丹青,长空暮色无边,水云间,缕风似仙。
殿中青纱四散,安详轻盈,雕花窗递来微凉寒风,送进沁骨竹香,扑在沉睡的清风错脸上,娥眉婉转,容貌清秀。
末雪空挑开青纱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清风错脉象,微微蹙眉道:“为何她的命脉还是这么虚弱?”
真不懂怜香惜玉,下手忒不客气,扶挽音挑眉,恰逢慕奈兰赤/裸/裸的注视,那眼里包含了的暗示就差直接告诉末雪空,我俩狼狈为奸呢。
慕奈兰挑了挑床旁的青纱,动作温柔的疏弄清风错的长发,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光洁的颈脖,最后停在受过伤的肩膀上,直看的末雪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才在他发作之前开口,“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