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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袋,钱袋不见了!
这可是她全部的积蓄!
冷静冷静!或许是放别的地方去了也不一定呢!左盼不住地对自己说,将床头床底墙边角落均翻了个遍,没有!没有!没有!
她忽然想到什么,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放钱袋的地方只有她和文施文武知道,文施是绝不会动里面的一分一毫,那么,便是,便是……她不敢往下想,她不忍心往下想!
“文武!”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文武,声音中冲满着失望与愤怒。
文武闻声跑进来,瞧着满屋的狼藉,再看看脸色极是难看的左盼,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见到了放钱袋之地洞开着,“怎么了?”
“钱袋不见了。”左盼闭上眼,无力地回了一句。会是他吗?会是他将钱袋藏了起来吗?以前自己不同意他拿钱去拜师,他便担心自己将那钱独吞,如今,他还在怕自己独吞,将钱藏起来了吗?他是真的将自己排除在一家人外吗?
但愿不是!但愿不是!左盼心中祈求着,他已经可以拜张宏的师父为师了,他已经可以随着自己读书了,还有什么担心?难不成这些日子的相处竟是分文不值吗?
左盼一时心灰意冷,什么话也不想讲了。
“钱袋不见了?!”文武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在空空的墙洞中摸着,然而,他没有惊慌,忽而一笑,取来一把铲子,便在床头使力挖起来。
“嘣!”只一会儿功夫,左盼便听到一声清亮的铁铲撞击铁器的声音。
文武的笑声也跟着响起,“还好,我提前有准备!”
什么?
左盼睁开眼,看见文武正从坑里掏出一个铁盒,心中闪过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她冷了的心立刻又热起来,“这是什么?”
“这是银票啊!”文武甩了一个“你很笨”的白眼,“我以前就觉得你将所有的财物放在一个地方很不妥当,便取出一大半放在这铁盒内,埋了起来。你看!”
他兴奋地将铁盒打开,果然,文施的蝶形玉佩以及当日文家大嫂交给她的所有宝贝,都在这个盒子里。
左盼诧异地看着文武,一种深深的自责使得她脸突地红了起来,她嚅嚅地说:“所以……所以……并不是你……”
“什么并不是我!就是我啊!”文武当然不明白她说的“并不是你”是何意思,扫了她一眼,得意地一笑,“就是我有先见,竟银子分开放,我们今日才不会身无分文!那被窃的钱袋也不过是一些碎银子,窃了就窃了吧!如何?你看看我是不是已经长大?是否能保护你?”
“能!能!你是大男子汉了!”左盼喜极而泣,猛地抱住文武,“你是姐姐最大的依靠!你能保护我们一家人!”
是的,是一家人!她的小武武并没有将银子藏起来,并没有将她排除在“家人”之外!
她为自己小心眼的猜测而羞愧不已,同时又感动于孤独来到这个世界后还能拥有的家人般的温暖,一时竟抱着文武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文武便浑身不安起来,“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左盼哭着说。
“那……你哭什么?丢的不过一点点银子,你别……”
“不要总是你你你的!叫姐姐!”左盼仍是抱住他,边哭边说。
“才不要……”文武撇撇嘴,“你以为你很大啊……要不我们比比谁的个子大?”
文武悄悄嘀咕着,左盼却是听见了,不由破涕为笑。
“你以为个子大就是老大是吧!”
这孩子!真能想出来!论个子……她还真比不过了!她这个身体一直是瘦瘦弱弱的似乎一点都没长高,而文武却又一直习武她又很注意他吃得营养全面,这段时间倒拔高了不少,虽是小她那么一两岁,个子却不比她矮呢。
左盼坐直了,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就算你高我两个头,我也还是你姐姐!”
文武不置可否,抿着的嘴笑着。
“只是这银子,是你娘亲留给施施的。”左盼发起愁来,她的积蓄已经没有了,“也不知道是谁将钱袋拿了去……”
“或是……”文武犹豫着,眼光闪烁。
左盼亦是叹口气,看了看门外。
明天得要上一堂政治课了,不然,就算他们学富五车长大后也是为祸人间的害虫。
第二天,孩子们坐在崭新的桌凳上,听着左盼讲故事:
“有个小孩偷了他人一块石墨,拿回家交给娘亲。娘亲不但没批评,反而还夸他能干。第二次他偷回家一个砚台,交给娘亲,娘亲很满意,更加夸奖他。随着岁月的流
逝,小孩长大,便开始去偷更大的东西。有一次,他被当场捉住,反绑着双手,被押送到刽子手那里。他娘亲跟在后面,捶胸痛哭。此时,他说,他想和娘亲贴耳说一句话。他娘亲马上走了上去,儿子一下猛地用力咬住她的耳朵,并撕了下来。娘亲骂他不孝,犯杀头之罪还不够,还要使娘亲致残。儿子说,若当初偷石墨时,她能打他一顿,他何至于落到这种可悲的结局,被押去处死呢?”
随着左盼缓缓平静的叙述,他们当中有许多人都羞愧地低下头,因为他们经常在大街上“顺”东西。往日左盼顾及毛大红说的别教些“旁门左道”便一直没提这事,如今她却终于决定,是时候要更改课程,平日不能一味的“智育”,还得加一门“德育”了……
第二日清晨,左盼推开屋门,便见到一个熟悉的钱袋静静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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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章瑞的难题
此地处于都城繁华街市背后的僻静之处,四周的矮房子均是人走屋空,关门闭户,唯有这门悬一牌匾“阳光家园”的院内却是欢歌阵阵,笑语连连。一中年男子手扶轮椅椅背,满目疑惑地看着这破旧腐朽的木门,问他身前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雍容雅静地坐在轮椅上,清澈如星湖般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木板上的四个大字竟是他从未见过的字体,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却是可爱中透着些许调皮,让人眼前一亮。公子了然一笑,淡粉色的嘴唇渐渐上扬,身子微微前驱着,倾听着院内传来的整齐响亮的歌声……
“校园多美好啊,处处阳光照,待到明朝百花吐艳风光更妖娆……”
此曲,为何他从未听过?竟是如此欢快悠扬!真不知她究竟是何人,能画出那样风趣的图画,能写出图画上那样苍劲潇洒的字,亦能作出如此奇特快乐的词曲!
转眼已是半月过去,她每隔一日便着人送一本画册去祥云阁。画册所书所画均是那般风趣奇异,且不说他自己已是每日必看,连两个多月没展颜的二弟翼也是渐渐迷上了那可爱的猫与老鼠,有几次看着看着他竟吃吃笑出声来。原本她昨日已经送了一本,本是要等明日再送的,可翼却等不及,第一次开口唤自己“哥哥”,央着自己早早地再去求了一本来。
这让父相知晓后,似是看到了二弟恢复快乐的希翼之光,便下令让自己将此风趣之人传入府中,伴于二弟身边,以助二弟早日回到正常。
然而,他却深知此任务的艰难。因他早已邀过左盼,她却断然拒绝,画册也是为了不进府才送的。
他实是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若是寻常人家女儿听闻入相府给公子做伴,已是欢喜雀跃感恩涕零。她却是那样清清冷冷,似一切俱不在眼底一般,话也不肯说一句便拒绝了他的邀请。
他本可以动用相府之力强行宣她入内,可他没那么做,亦是不想那么做。似是勉强了她便亵渎了她一般,让他心生不忍。
今日,他拗不过二弟的请求,仍是来到她居住之地。可心底竟会觉得虚虚难以入手,特别是在听闻小院内传来的欢歌笑语声以后,他感觉自己心里更是没底。
其实他也一直有关注她的举动,并已知她凭自己单薄之力就为这些流浪乞儿谋得读书的机会,并且不收分文!想来她此番举动,怕是当朝亦难再寻出一二了。
就如他,亦是百忙之中不忘关注贫苦之人,然,他却不会将时间精力全数用于他们身上。
章瑞静静坐在轮椅上,心里一时百转千回,暗笑一声,对身后男子说:“拍门吧。”
男子站在他身后已是等候多时了,这番听到章瑞下令可以拍门了,便伸手使劲地拍起来,一边拍门一边扬声叫道:“请问左盼小姐在吗?”他拍门时用的力气很大,因院内歌声嘹亮,不用力里面之人怕是听不见的。
于是,正在教孩子们跳集体舞的左盼便瞥见才修好不久的木门在剧烈颤动,摇摇欲坠。她心头涌出一丝不悦,是什么人竟这么粗野,也不瞧瞧那门,破破烂烂满身补丁,经得住他这么粗鲁的拍吗?!
左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孩子们便立刻自觉地闭嘴立正。于是,门外温和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高声喊叫便是了!”
左盼心没来由地一慌,竟然是他?
他来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来邀请自己进府表演魔术?她又不姓刘!况且,她不是已经给了画册么?
“左小姐。”不等左盼发话,章瑞已经开口了,“瑞冒昧来访,还请左小姐一见!”
他话音刚落,小院内众孩子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不相信地直盯着门外。待左盼打开门,他们顿时齐齐地欢呼起来。
“是哥哥!真的是哥哥来啦!”
一时间,孩子们蜂拥而至,惊喜地团团围住章瑞,“哥哥你是来看我们的吗?”“哥哥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哥哥也来给我们上课的吗?”“哥哥……”
这些孩子们终是平日散漫自由惯了的,虽然左盼有教过“纪律”这个词,但仍是缺乏纪律性,这四十多张嘴一齐向他发问,并拉手的拉他手,搂肩的搂他肩,他立即便应接不暇焦头烂额,不由得抬眼向左盼求救。
左盼那边也好不了多少,因孩子乍见章瑞而太过于激动,便哄哄地一齐往外挤,直是挤得左盼踉踉跄跄东倒西歪,连鞋子都踩着了好几个脚印,束好的头发也掉了一缕下来。她伸手拢拢额头,无意间撇了一眼章瑞,而正在这时,章瑞也正抬眼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左盼的心砰地一跳,她慌忙低下头去,心中却为自己的心慌而不解,便又重新抬起头来,盈盈巧笑着注视这他,这时她瞧见了比自己更狼狈的章瑞,不由噗哧一笑。
章瑞对上左盼笑意盈盈的秋水眼,见着她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发辫双颊潮红,淡粉色的双唇又渐渐勾起。他轻轻对左盼点了个头。
“咚咚咚!”
忽然三声极为响亮的带着点破音的铃声震耳响起,众孩子立刻闭嘴,屏住呼吸,眼睛齐刷刷地瞪着敲铃之人——文武。
文武正手持铁棒板着脸站在铃铛旁边,瞪视着众人,提气一喝:“早前已经讲明不可在院内喧哗!如今你们不仅喧哗却还拥挤而出,不怕踩着人碰着脚吗?”
文武说这话时表情极是严肃,说完还狠狠地瞪了左盼一眼。那一眼竟是充满了哀怨,直将左盼瞪得瞠目结舌,半天没明白自己又是做错什么了。
不过多亏文武这么一吼,孩子们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浮躁了,便一个个的低着头,缓缓走回自己的座位。
这一下,章瑞才从孩子们的热情的包围中“突围”而出,那被孩子们不知道挤去哪里的男子才扶着自己的帽子满脸阴郁地走回章瑞身后,诧异地看了看文武,再看了看他手里的铁棒,然后又看了看徐徐坐好的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