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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园?这名字很女性化,是哪位夫人或小姐的?不过相国府没小姐,章翼也不可能会将她带去郭氏的园子,那么,便只有一个人,章钰的生母。
章钰虽然性格恶劣,外貌却极是出众的。想必他母亲也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人儿吧?也不知道她的性格如何,会不会章钰的顽劣就是继承了她呢?既然如此顽劣,章翼又带自己来这干什么?
左盼随着章翼走进芳园,芳园布局亦是很柔美,一草一木俱是精心修剪,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在一处池塘中,她居然见到了一大片开放的莲花!
这可是在寒冬腊月,能见着绿色的草已属不易,这芳园却还绽放着莲花!莲叶层层,莲花亭亭,似一粒粒的明珠洒在这碧波之中。荷塘雾气氤氲,这一朵朵袅娜的莲花便如九天仙女翩然起舞。
真的美得醉人!
“为何此时竟会有莲花?”左盼不禁问起身边的章翼。
“温泉。”
章翼的回答很简单,可她却明白了。
是了,定是引进了温泉,又或者相国府内本就存在温泉,才会营造出腊月也能生长莲花的环境。这轻烟缭绕的便是温泉水的水汽吧?
芳园,真不愧是芳园。真是满园芳香。除了刚刚见到的莲花,她还在园内见到了牡丹、芍药、翠菊、紫薇、木槿等等。无论走去哪里,均有淡淡幽香扑鼻而来。
这芳园的主人该是何种会享受生活之人!
当左盼见到芳园主人时,她正于梅林中抚琴。
梅林中,粉色和白色交织的花瓣纷纷落下,轻轻盘旋,落在地上,落入眼前这素衣美妇的秀发上,脸颊上,衣裙上。然而她却平静若水不为所动,叮咚悦耳的琴音从她嫩白的指尖流泄而出。
此人,定是芳园的主人,芳夫人。
芳夫人削肩细腰,娇小身材,鸭蛋脸儿,不朱面若花,不粉肌若霜,眉如柳弯,眼若秋波,一举一动间散发着一种优雅温柔的气质。一袭透着淡淡蓝色的素罗衣裙,长及曳地,在此梅花飞舞的梅林中越发显出她的优雅脱俗。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几片花瓣落在发间,无须另配发饰,只斜插一支玉钗便已是芳华夺目。
只一眼,左盼便喜欢上了这个温婉清扬的美妇。
曲终,她徐徐起身,向左盼与章翼款款走来,轻展朱唇,笑露贝齿,声音温柔似水。
“翼儿,不是说今日先生给你留了文章么?为何还有时间来二娘这?”说着,她巧笑却善意地看向左盼,目光在她和章翼紧紧相握的手上停留下来,“莫非,她便是左盼?实是是玲珑剔透小人儿,难怪我的小翼儿对她另眼相待,连我这二娘都要嫉妒呢。”
她这话是在开章翼的玩笑,可左盼却不自在起来,慌忙从章翼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
原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也是啊,章翼为自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怕是相国府倒夜香的人也知道自己了吧。
芳夫人将左盼的反应看在眼里,又是轻轻一笑,眼波流转。她缓缓牵起左盼的手,叹息一声,说道:“如此妙人儿却要干粗活么?可怜这双娇嫩小手。”说着,她又细细瞧起左盼来,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神色微微异样,打量左盼的眼神更加细腻,似要将她看透一般。
“怎么,二娘见着她眼熟么?”章翼问,有些紧张。
她轻轻摇头,声音却低了二分。
“只是瞧着与我以往熟识之人有些相似,然而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是二娘多心了。”说着她牵着左盼的手,缓缓前行,“林中寒冷,我们去屋内吧。”
她的手很凉,左盼却感觉很温暖。
第19章 我为你梳头
左盼随着她的步伐缓缓走进芳园的主屋。
主屋亦有均有浓烈的芳园的特色,布置得雅致舒适。屋中有几个暖炉同时烘烤着,暖香温馨。
芳夫人在主位上坐下,请章翼与左盼落座后,才开口:“翼儿可是有事找二娘?”
“是的。”章翼回答他二娘的话竟也不起身,看来他与芳夫人的关系比他与郭氏还要亲密些。
章翼看向左盼,接着说:“二娘请将她打扮一番,她之模样,实是难以入眼。”
话音刚落,芳夫人便吃吃笑出声。左盼却脸一红,心中愤懑,她忽地站起身,颇为恼怒地说:“你!你……”
左盼语结。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他。想说你几次三番嫌弃我,既是入不了你的眼,为何还非要留我到府中?
可她没讲,一方面是在生人面前她已经养成了少说话的习惯,另一方面她却是不好在芳夫人面前反驳章翼的。就算章翼再怎样对自己另眼相看,自己仍是不能逾越,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丫鬟。
芳夫人却将左盼恼怒的神色理解成了娇羞,将她的话语当成了小情人的拌嘴,便笑着半真半假地说:“能入翼儿眼的,人世间是找不出了,非得要到九天之外去寻那仙女才行。我瞧着左盼模样实是不凡,只需二娘给她稍事打扮,便也比那九天仙女差不了多少了,到时,只怕是翼儿你入不了她的眼呢。”
说完,她便又牵起左盼,往内屋走去,章翼竟也跟了来。
这个章翼,要一直这样奇怪吗?他还要看自己怎么被打扮的吗?
左盼不解。
一路上,芳夫人都在与左盼说着话,左盼轻轻应声。
“翼儿早已与我说起过你,你无须为一些小瑕疵而介怀。翼儿我是视若己出,他在意之人我又岂会怠慢?何况,我与你一见如故,心着实喜欢于你。日后得空便常随翼儿来芳园走走,我一个也实是无趣。我那孩儿,太过顽劣,少有陪在我身边之时,若你们能常来,我便高兴了。”
听到她这话,左盼心中隐隐感觉,她似乎将自己与章翼配成一对了!这怎么行?且别说他们的身份,年纪都不适合说这些,何况,她对章翼也没有那感觉啊!这是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所不能接受的,没有感觉就算他人再好也不会产生什么关系的。
于是,她微微顿住身子,牵着她的手的芳夫人亦是跟着一顿。
“怎么了?”
“夫人,左盼年纪尚小,请夫人不要拿左盼开玩笑。这对翼公子而言亦会是困扰!”
“哦?”芳夫人眼里分明是很好奇的神色,她啧啧赞道,“果不是一般女子!”
此时,跟在身后的章翼也开口道:“二娘,日后不可以此笑话她。”
左盼心中一凛,他说的是“日后不可以此笑话她”,而不是笑话他。难道,他竟在乎自己比他还要多吗?难道,他竟是为自己解围吗?
“罢了罢了。只不过二娘我心情好,说了几句玩笑话,倒惹得你们两个齐齐不满了。如此,我日后是再也不敢了。”
“夫人言重!”左盼微微欠身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内屋,这个屋子香烟袅袅,温暖似春。左盼被芳夫人安排在一面铜镜前坐下,便无暇在顾及其他。因为芳夫人已经张罗丫鬟们给她散发梳头了。
章翼便是站在她右手边,凝望着她,目光深邃不知何意。
这时,芳夫人手捧衣服走近说道:“因一时难以找到你适合的衣裳,我便去丫鬟那儿拿了件从未上身的新衣,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明日我便吩咐丫鬟去尚衣阁给你定制几套。”
左盼回头说声:“感谢。”却因同时几个丫鬟围在身边,拨弄着她的头发,她这一回头,丫鬟没留神松开手便牵扯疼了她的头皮,她不觉痛呼一声。
这痛呼声很轻,章翼却仍是听见了,他一把将丫鬟们拨开,语带怒意,“为何会将她扯痛!”
几个丫鬟立刻吓得跪地求饶,左盼却知道是自己的错误,不由心生愧疚。
她轻轻按住章翼怒而挥起的手,对地上几个惶恐的丫鬟说道:“姐姐们无须惊慌,是左盼的错,与姐姐无关。请起吧。”
她接着又向芳夫人道过歉,因为章翼为她而斥责她的丫鬟,左盼感觉过意不去。她却温婉一笑,轻轻说了丫鬟几句,叮嘱小心轻柔些。
章翼却冷着脸挥手说道:“都出去吧,我自己来。”
啥?他,他说要帮自己梳头?
在左盼的错愕中,章翼已经将丫鬟手中的玉梳接过来站在她身后。
他的手轻柔地拂过左盼的头顶,在她后颈处流连着,似留恋似爱惜地一下一下轻抚。
铜镜很大,足以将身后之人的面容、表情映得一清二楚。他的神色似乎很陶醉,他微挑的浓眉,晶亮的黑眸,扬起的嘴角,使得他看上去少了些冷漠,多了些温柔。
他一只手很轻柔地自上而下地抚过她的头发,似那带着芳香的柔顺青丝一丝丝地从指缝滑落也能给他带来幸福,随着他的轻按左盼感受到他指腹的温暖,不由头皮一阵发麻。玉梳轻轻在她头发上一下,一下地梳着,他那神情,仿佛她是一件珍贵的宝物,唯恐一用力便会伤到她。又仿佛她是他的情人,那凝视着她的幽黑双眸温柔似水。
此情此景,本该是很温馨浪漫的。能有一个男子如此对自己,是女人,都该满足了。只是,章翼不是男子,他只是个男孩!
左盼不禁感觉全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
这真是,太怪异了!
左盼慌忙中叫一声:“翼公子,我自己来!”
章翼闻言,手一顿,笑容一敛,幽黑似深潭的双眸瞬时便从迷离变得深邃。
“由你自己来?”他的语气很不敢苟同,“岂不是糟了这一头秀发?”
左盼挫败。
她承认,她不了解这个章翼,看上去他对自己极好,可有时候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似乎很看自己不顺眼!
日后,不管他对自己是冷是热,都尽量避开些为好。
第20章 新工作
只见她刘海全数梳起,露出光滑丰满的额头。头顶几束青丝在他的缠绕挑编之后形成了一个微耸的花型,剩余的头发柔顺地在耳侧披散开,一支金镶玉的蝶形发钗给清逸的秀发平添几分贵气。最让人眼睛一亮的是眉心坠着的一粒水滴形珍珠。在这个时代如此形状的珍珠定是珍贵至极吧。然而纵是珍珠华贵润泽,亦是掩不了她眉目间的波光流转,盈盈浅笑间的清华雍容。
左盼一直都不大爱照镜子,她虽然知道自己现在长得不错,以前在童府时被小环和童慧妤装扮了一次却未好好观察过,如今这冷不丁地对着镜子看自己,便是连她自己也晃了一会神。
章翼凝望着铜镜中的她,幽黑双眸又渐渐迷离起来。“很少梳头,你先这么将就吧。”章翼竟还这样说。
如果这也叫“将就”那么她自己梳的蜈蚣头还真的算难看了!
随后,芳夫人啧啧称赞着,带左盼更衣。
左盼讪然,这竟弄得像是要出嫁一般,里里外外全给换上新的了。
外衣是一件鹅黄的棉衣,看上去温暖又大方。
这不会是章翼的主意吧,差点忘记他对黄颜色情有独钟。左盼将衣服穿好,再次认真审视自己。以往她对衣着打扮都不甚在意,均以大方简约为风格。如今她换上这一身淑女的打扮竟也没有不习惯,仿佛她以前就一直是这么梳着头这么穿着衣。
换装完毕,章翼便送她回瑞园。他仍是站在瑞园门外不进去,他交给她一个药瓶儿,叮嘱着早晚一粒。
左盼拧开瓶盖,随着手轻轻扇动带来的微风,清香的药味儿丝丝入鼻。
这是什么药?为何她要吃药?
“你不用多管,听我话便是。”章翼说着,便转身离去,却又在三步之外停下,声音轻轻地传来,“记住,这世间唯有我会护你。”
唯有你会护我?那么,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