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孩子?!”
红棂猛然呆在原地,惊得说不出话来。沈墨的背影渐渐远去,萧索而寂寞,让她不禁有几分心疼怎么可能?!她不是没有教过倾城如何避孕,而且还曾特地送避孕药给她防止她怀上孩子,倾城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
我一定要弄清真相!
红棂脑中这般想,抬脚就往街上走,她素来雷厉风行,办事干脆果断,心中已经开始默默盘算着怎么弄清这件事。
袖城最大的医馆叫济世堂,名曰注世,其实诊金都是天价,前去看病的都是达官贵人。靖王府的大夫都是这里请去的高人,而且一般就是馆主。济世堂的肖馆主与曾经的靖王是世交,沈夫人的病多年来就一直由他负责,否则,沈夫人那身子,是怎么也拖不到今日的。一个时辰后,红棂站在济世堂的大门口,抬头望了那个牌匾,轻步走入。
里面很大,外间为药铺,里间为诊室,并没有太多客人太昂贵。但是这并不妨碍济世堂越做越大,因为往往那么一两户客人,就足够他们大半年的费用。红棂一进门就有人迎了上来,“姑娘看病还是拿药?”
红棂开门见山,“我找肖馆主。我是靖王府的人。”
“噢噢噢,靖王府的人,跟我来。”
到里间就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看病,都是面熟的京中的大户人家。红棂暗中一一调查过他们,自然知晓每个人的底细,而那些人却是偷偷打量红棂,暗自惊叹这个姑娘貌若天仙,气宇不凡。“馆主,这位姑娘找您。”
红棂微微一笑,望着那个中年男子,顺势搬出她的化名,“肖馆主,在下沈棂。”
姓沈的,袖城只有一家。肖馆主虽未听过这个名字,还是立马站了起来,寒暄着把她往里间引。原来除了诊室,里面还有一间单独的会客厅,装饰的非常豪华,样样物件都是红棂在京城从未见过的物品,显然是从别国进购得来。看来这个肖馆主认识很多有钱人家。
两人相对坐在桌前,肖馆主笑道,“沈姑娘来找老夫有何贵干?”
“是奉沈二公子沈墨之命前来问沈倾城身孕之事。”红棂应酬的笑着,“应该是馆主亲自检查的吧?”
“正是老夫,”肖馆主大笑,“真是荣幸啊,能第一个知道沈四小姐怀孕的消息。”
“哪里…”红棂微微笑着,“只是小姐身体不大好,我们担心呢…上次您检查的时候,怀胎几月?”
“一月半,不早不晚,刚好能检查出来。”肖馆主想了想,“不过身子确实要好好惜,好好调理,孩子的气息非常微弱,稍有偏颇,怕是就难保…您想想,别的孕妇要在三个月,甚至四五个月才会有轻微的妊娠反应,可是沈四小姐怀孕不过一个半月就出现晕倒的症状,说明她的气血不足,本身体质太差,到后几个月,怕是就会下不了床。”
红棂也是学医的,自然要懂得些,“照肖馆主的说法,倾城岂不是不适合生孩子?”
“按理来说,是这样。”肖馆主叹口气,“若是普通人家,我就会让他们不要孩子,但是四小姐不同,她毕竟是南王府的三媳妇,还是三少爷的正房,若没有孩子,以后怕是难以立足。所以,只能铤而走险,细心调理,保证最好的状态迎接孩子的到来。”
“…肖馆主真是设身处地为病人着想。”红棂自己都不知道这话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了,“那以后生孩子也会有同样的问题吗?”
“那就要看四小姐的身体状况了,但是按老夫以往的经验怕是难。”
“嗯,谢谢肖馆主。小女子告辞。”
“告辞。”
走出医馆大门,红棂暗自松了口气。
一个半月,不就是倾城刚嫁入南王府的时间么。那么,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沈墨的…她怎么也不相信倾城会那么愚蠢地给“敌人”怀孩子。为什么沈墨就不会往这方面想?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真相…还是要亲自问问倾城才好。
她暗暗下定决心,却没想到沈墨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红棂。不要去找她。”
她被吓了个半死,回首望见沈墨素淡的脸,“沈、沈墨。”
“我准备离开一段时间。”沈墨平淡的开口,清清淡淡,这个人,似乎根本没有汹涌澎湃的感情,眼眸流转,也像一片深邃的海,你永远无法探究他的真实想法,“你也同我一起去罢,去看看煽火军队训练的怎么样,我好久没过问了。呆上一个冬天,赶在赤雪的忌日前回来。”
“你疯了。”红棂低声,“你在逃避!那的事哪需要你过问?沈墨,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孩子很有可能是你的!如果是你的孩子,你愿意让他认别人做父亲吗?倾城那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倔起来,当真会就这么和你僵下去,你不会就这样…”
沈墨冷冷打断她,“你去还是不去。”
“沈墨!”
“就算孩子是我的,”沈墨冰冷一句,他心里已经烦乱无比,“我现在也没空管。”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还是你因为害怕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在逃避?!沈墨,你不要再这样了,放下一点骄傲和所谓的尊严会死么?如果我妹妹在世看到你这样都会被你气死!”
“红棂!”沈墨微微发怒,“妇人之见!我在和你说正事你就不要老在提她那事,去,还是不去”
红棂咬住嘴唇,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我去。”
沈墨本是怒气冲冲,见着她这样又于心不忍,无奈的叹口气,伸出一只手来。
红棂哽咽着握住他的手。
两人牵着手慢慢地走回去。夕阳余晖,执手同行的两人被难得的冬日阳光镀上一层金边,显得暧昧而温暖。就在不远处,正准备踏进医馆大门的倾城和慕容颜一同停止了话语,静静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倾城突然下意识地松开了慕容颜的手,神情变得有些黯然。慕容颜假装没有看见,率先进了医馆,倾城也没察觉,呵呵地望着沈墨和红棂的背影一点点远去,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一点点掏空。
这是必然的罢?这么多年…只有他们并肩而行。
“因为我,对他,无欲,无求。”
两人的背影终于缩成一个小点,她转过头,隔着厚厚的雾气望向慕容颜。而他,也正淡定地望着她。事到如今,也只有身边默默守候的这个人才是真实而温暖的。她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快步上前,手指慢慢纠缠入他的指尖,十指紧紧相扣。
心中某个角落,发出轻微撕裂的声音,似乎正在不甘地挣扎,可是,结果…
万事毕。
尘埃落定。
两月后。
元宵节过后,南王府里的喜气却没有散去。长达两个月的一系列的考核结束,秀女的名额毫无悬念地落到慕容雨头上。在南王一再的出难题考核中,她始终保持平稳的成绩,而在京中几个王府和朝中大官女儿共同举行的“友谊赛”中她却大放异彩,一兴夺魁,为南王府赢得赞不绝口的荣誉。这场友谊赛因为是在上层举行,名气自然很大,慕容雨的名字轻易传入了当今天子耳中。
慕容雨为秀女之事已成定局。难为倾城装病装了两个月,免受其他候选人的骚扰,也终于能够离开深闺。更可喜的是,几个月的悉心调养,她脸上的伤几乎已经消失不见,貌美如初。地上的雪早已消失不见,干净的地面被频频现身的冬阳照着,温暖无比。这是一个暖冬,现已近冬末,温度回升的更是迅速,这样的好天气留在家里简直浪费,倾城便和慕容雨商量着,两人一同去街上购置胭脂花粉。
街上冷清了许多的集市也闹腾起来。大年一过,耍杂的艺人满街都是,摊贩,商店,热热闹闹,两个娇小的女子在人群中穿梭的都好费力。好在倾城轻功好,拉着慕容雨,拼尽全力挤进了胭脂斋。
袖城最大的…恩,专卖女人玩意。依旧属于高档商品,每一样价格都高得令人乍舌,与同类商家不能相比,可是依然门庭若市。女人的东西,说到底都是男人在掏钱,袖城凡是有点地位的男人都会命令自己的妻妾女儿只准去胭脂斋,这是男人间一种暗中的较量。果然,在胭脂斋,慕容雨连接碰到好几个名门闺秀,又是一阵互相攀比,争相购买最贵的胭脂水粉,抢得不亦乐乎。
倾城被挤着挤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卖衣裳的地方。却不是卖大人衣裳,而是婴孩。精致的玻璃柜上摆着衣裳,她的手指轻轻摩梭着那些小巧、可爱的足以令任何女人醉心的衣裳,当真有把它们全部抱回去的欲望。可是…可是她不能。她的身孕,在南王府还是一个秘密,买大堆衣服回去,简直是在昭示事实。
强行按下这个念头,转个身,又看到一堆卖布料的橱柜。各种各样的色彩,漂染得相当精致,手感也非常柔软,质地不俗…她心头一动,精心挑选几个颜色让人打包,这才宽下心。
真的…好想快些迎接孩子的到来。
心头忽然有按捺不住的喜悦,哪怕这几个月她的身体眼看着亏空下去,小病连连不断。慕容雨买了一篮子的胭脂水粉挤到倾城身边,两人这才得以杀出胭脂斋,在大街上,慕容雨大口喘着气问道:“三嫂,你买布料给三哥做衣裳吗?”
她微微笑着,面色有些苍白,“嗯。”
“这些事,给下人做就好了。”慕容雨笑道,“不过三哥和三嫂简直恩爱的让小雨羡慕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真是好幸福!”
“哪有。”倾城神色却微微恍惚起来,“我都…好多天没有见他。”
“三哥忙嘛!爹现在有意在带着三哥应酬,让他认识各种各样的人,想让他接替未来的南王之位,三哥这么卖命,白日应酬,夜里学习,还不是为了嫂嫂的未来?”慕容雨和倾城并排往回走,语气忽然变得很认真,“不过,嫂嫂和三哥也该加油了…真要当南王,还得三嫂肚子争气。大嫂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还有四个月就要临盆了,到时若生个男孩,我怕爹爹…不行,我今天得去催催三哥,让他加把劲,再怎么也不能老守着书房夜夜不归呀。”
“小雨越来越懂事了。”
倾城笑着敷衍过去,心头却并不好受。她要怎么说?从她踏入慕容家的大门,慕容颜的行为仅止于拥抱和亲吻,一开始是出于尊重,出于两人某些方面的生疏…后来是不能,因为她怕伤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她把这个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好几次慕容颜都只能强忍着过去。她能理解他。可是,也只能默默告诫自己日后要好好待他,万不可辜负他。
甚至她也动摇过,尽管心里极不情愿,仍是咬着嘴唇,红着脸对他道,“…颜,若是你…,恩,讨个小妾吧,我不介意了。”
“一开始不是极力抵制我再娶么?”慕容颜只是笑着捏她小巧的鼻尖,“别那么心猿意马,难道等我娶个小的回来让你欺负?我不能再毒害别人了…坚决不娶。”
他越对她好,她越愧疚。
极度的愧疚造成了压力和一些莫名焦躁的情绪。她不知道是否只有她单方面这么认为…她只知道,他们已经五日不相见。每日他白天和南王出去应酬交际,忙的见不着人,夜里守在书房看书,含烟贴身照顾着,根本没有她容身的余地。况且一到夜里她的身子就寒的受不了,只能一直挨在暖炉旁,上次想去厨房做点夜宵送去书房,竟昏倒在厨房里,好在厨房晚上没人,她醒来后回到房里,也没有人发觉。否则被大夫一查,她就很难隐瞒怀孕的事实了。
“三嫂,想什么呢?”
她茫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