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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
“看来不是叛军哪...只是殿下的人罢了,”颜笙轻描淡写,所有人却都面面相觑,心里顿时明白八九分。太子和颜笙关系素来好,可谓情同手足,他们定然是提前串通好,想要篡位哪。颜笙亦是故意,只道,“皇族内部的纷争没必要说得那么严重,殿下体恤民心,素来平和,此番行径,定然是因为最近陛下的言行让他十分失望,才想要取而代之罢。”
人群之后,终于有人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手指颜笙,后退几步,颤声,“你、你,你谋反!”
颜笙回过头去,望着他,平静,“我只是顺应民心。”
陆陆续续有人站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颜笙。
颜笙仍旧平静如水,“陛下沉溺美色,不理国政,各地暴乱频发,百姓苦不堪言。他还要把一个歌女立为皇后,我们滟国的颜面何在?再者,由殿下取而代之,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我们还可以回到以前正常的生活轨迹中去,而不是每天提心吊胆的防刺客!御林军是保护皇宫安全的人,而不是任他呼之而来,挥之则去的狗!颜笙这些日子见着兄弟们都十分西裤,为什么我们还要拥护他?如果殿下做得比陛下好,早一些亲政又有何关系?”
西门口一片死寂,颜笙忽然笑了笑,“不服的站出来。”
没人动...
他转脸去看通信来的人,“大人,你看到了。兄弟们不愿意去支援,还请袁将军自行处理。”
那人走了,颜笙还站在原地,这时,部下的人递上一只弓。
他接过弓甩一甩袖上了烽火台,站在台上俯视已经走出许久的人,眉眼说不出的坚毅,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烽火台上特别的俊气,抬手,举起了弓。
慢慢的把弦拉满,弯成一个圆月的形状,全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眯上一只眼,瞄准那个小黑点。
唰的一声,箭矢宛如一只从天而降的雄鹰,离弦而出,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直冲那人!
“啊!”
应声倒地。远远可见箭矢尾部的银灰色羽毛在空中骄傲的闪动。殷红的血从尸身下漫开,在宫门前的白玉地板上绽放一朵如血般的曼珠沙华,分外耀目。
“以此作为开始。”
颜笙把弓还给手边的人,又接过一支火把,点燃了烽火台上的烽火。
所有人都凝望着那个许久未有点燃的烽火台,谁都清楚,这一燃,便是硝烟四起,生死未卜,天下大变。可是每个人眼里却都如出一辙的坚定,表情庄重,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他们相信颜笙!
哗的一声,火焰跃起几长高,每个人眼里都腾起了红色的火光。
狼烟滚滚,弥漫在上空。
颜笙平静的凝视远方,很快,其余三个烽火台作出了同样的回应。
--这早在每个人心里上演千百次的情景终于发生了!
他一早便通知了众人,如今真正的阻拦,也就是袁将军那一块了。
那儿,沈墨和慕容颜一定会进行的十分完美。
他带着左右随从下了烽火台,径直往皇宫里走去。
丰厚大典正在进行中。
“还要多久才能被攻破?”
沈墨坐在马上,远远望着城门口的激战…数以万计的人正在奋力的攻城门,数十根巨大的树桩子正一下一下冲击着岌岌可危的城门,云梯上不断有人踏着前人的尸体往上爬,被火箭射中掉下来又有新的爬上去,前仆后继,奋不顾身。
这时焰火和沈墨精心训练的精英军队,每一个人都足以抵上十人。
而守城的人显然也不甘示弱,殊死相搏,巨大的石块咕噜咕噜滚下砸的满地血花,从城墙上面射下来的火箭更是宛如雨点一般,眯眯落下,射到人的衣裳上便是一团烈火,活活被烧死,无数人死去,无数人踏着死去的人前进。血流满地,浮尸满地,哀嚎痛哭,惨叫悲喊,这儿,简直就是一个鲜活的屠宰场。
一个青衣男子十分焦躁的坐在马背上,平常的服饰,束发,玉冠,初看起来与普通百姓并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他却有一个足以令任何皇家军队震慑的名字——焰火。战无不胜的焰火。来去如风的焰火,以一个神话形象存在的焰火,而他身下高高的枣红色战马也是如他一般十分不安分,不时长鸣一声,声音高亢,划破夜空。
天色已经暗了,沈墨和焰火并肩坐在马上,两人好像在观看这一场演出,事不关己。
当沈墨问出那一个问题后,焰火狠狠地瞪他,“起码还要半个时辰!都是你…我好想进去杀个痛快啊!”
沈墨淡笑,对这位生死之交的性格十分了解,“你去呀。”
焰火更是对他呲牙咧嘴,眼里又是愤然又是无奈,恨不得要把他撕两半,气鼓鼓,“你!你这个死沈墨,谁叫你没了武功,要我保护,真是的。”
“谁要你保护了,”沈墨依旧微笑,拍了拍他肩膀,“你去呀。不用管我。”
焰火愤愤瞪他一眼,不吭声了。
沈墨会心一笑。
“半个时辰…等不及了,”天色愈发暗沉,沈墨突然抬眼望天边翻滚的七色云彩,那绚烂的眼色也一点点隐没了,他心忽然空空荡荡的,思念如潮水般涌入,道,“我不想让她再嫁一次。”
焰火立马笑嘻嘻的,挤眉弄眼,“那你跟我走,我们杀进去?”
“你看那个袁将军。”沈墨伸手一指城头上一个黑点,眼里忽然有了蓬勃的杀气,一字一句咬着牙吐出来,“进去后,我一箭把他射下来。”
焰火哈哈大笑,他素来豪爽,“好!沈墨,跟着我,我掩护你把那个畜生射下来,我们走!”
焰火说完,双腿一夹,枣红色骏马便风驰电掣绝尘而去,快如闪电,气势惊人!沈墨不知怎地也想起了两人曾经一起赛马的时光,那样自在的少年!他不由放声大笑,一溜烟追上他,两人相视而笑,一阵风般冲入了人群之中。
上次穿琵琶骨让他吃尽了苦头,现在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杀这些蝼蚁却也还绰绰有余。只是动作不及之前灵敏,动作太大便牵动伤口隐隐作痛,一个闪失竟被上面的飞剑射中了肩膀。肩上的衣裳被火燃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弥漫,焰火正是杀得痛快,一刀一个人头,闻到气味,不得不停下来杀到他身边,扯过他一把拖到自己的马上,两人同桌坐一匹马,“别逞能了,我们出去!”
“等等。”
沈墨说着便举起弓来,焰火默契的挡住四面八方飞来的攻击,给沈墨射杀的最好机会。
坚韧的弓箭被弯成一个大大的圆月,他感到伤口的隐隐作痛。
满弦而发!
那支箭哗的一声破空而出,几乎要与空气摩擦着生出火花来!
连焰火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沈墨还有这样大的力道!
袁将军本是在上边总揽全局,一支箭飞来,左右慌忙拿盾去挡,一、二、三——生生穿破三层铁甲钉入他的胸口!他似乎极为不甘心,推开左右,踉跄几步,突然从城头摔了下去,跌入敌方的阵营中,迅速被踩成了肉酱!
他一死,下面顿时骚动起来。
心知时机成熟,焰火突然高举手中的兵器,大吼一声,“大家齐心协力,一鼓作气,杀进去!”
“杀进去!”
听见“咚”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树桩撞开了城门!
无数人涌入!
沈墨和焰火相视而笑,默默握紧手。
“杀!”
“杀!”
“杀!”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一方势如破竹,一方兵败如山倒。
另一个城门,慕容颜正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城门口并没有激战,空旷的原野上,慕容颜的军队整整齐齐的列队在他身后,他一人首当其冲坐在高高的战马上,神情有着微微的蔑视。与他相对的,对方也是一片平静,城门紧锁,城头上有着无数的弓箭手,万箭对准敌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一人身着将军服,在人群中分外打眼。
“干爹,您何必这么固执呢。”他淡淡的仰起脸望着熟悉的面孔,从容不经,淡定的让人觉得他已经胜券在握,“当日沈书想要造反的时候您不也是同意了吗…我还是您的干儿子,爹还托您照顾我,为何轮到我你就这般固执?”
马将军站在城头上,怒气冲冲,十分激动,“正是因为我答应了沈书,你看看现在沈家成了个什么样子!家破人亡!我不能再让你重蹈覆辙,我会对不起你爹!”
慕容颜仍旧十分平静,“可是,你拦得住我么。”
马将军一下僵硬了,手指我成了拳头。
慕容颜又道,“既然拦不住,何不多给我一些帮助?”
马将军握紧手里的大刀,“要想进去,杀了我这把老骨头在说!”
“既然如此——决战吧。”
“好!”
马将军大喝一声,众将还来不及阻拦,他已经手握大刀飞下城头,落在离慕容颜十米开外的地方。慕容颜愣了一愣,他没想到马将军当真会飞下来,马将军已近花甲之年,曾经再如何厉害,能拼得过他的血气方刚?好!既然如此…他一跃下马,握住了从袖口滑下的袖剑。
左右赶紧阻拦,“王爷!怕有诈…”
慕容颜摆手,独自上前,“不会,马将军是我义父。”
马将军冷哼一声,举起大刀,大喝着向他跑过来。
他一皱眉,马将军也是身经百战之人,怎会如此莽撞!这、这…
未来的及细想,大刀近在咫尺,就要砍下他的首级,他本能的迅速挥剑,试图阻拦,两人短兵相接,银光突闪,铿铿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明明已经有许多次杀了马将军的机会,却都一一放弃,他并没有忘记马将军曾经的救父之恩!
他皱着眉低声,“义父,别打了!”
话音刚落,却见他的剑身轻易的刺入了马将军的身体。一串血珠喷涌而出,他的脸上也有了星星点点的血滴,一把接住老人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里有些无可奈何,“义父!何必…”
马将军却一把抓住他的袖口,最后的挣扎,“颜儿,别入皇宫,内有机关…”
话还没说完,一口血呛上来,便与世隔绝。
“义父!义父!”
慕容颜连声痛呼,知道老人根本是故意死在他手下的!都是这该死的…该死的皇上!
“杀进去!”
慕容颜把尚未冰冷的尸体放到地上,怒火冲天,“杀!”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便见马蹄声哒哒响起,搅起尘土飞扬,喊杀声延绵不绝!
机关……
机关?!
混乱中,他的脑海里最终划过这两个字,心里突然兵荒马乱,倾城…倾城还在皇宫里!
轻歌殿里十分平静。
平时一大圈子的宫女公公都没了影,寂然无声。可是又不是单纯的安静,因为始终有简短的对话传出,只是声音很寂寥,一高一低,低的虚弱无力,仿佛随时要断掉,高的凝重深沉,甚至带着阴森,听的人毛骨悚然。
皇上的好言在倾城耳里简直是一种噩梦,“…袖儿,日后你成了皇后,我们便能日日在一起,也不怕那些大臣的进谏…母仪天下,亦可以帮助朕处理国家天下。这天下既是朕的,也就是你的。你永远在我的手累,我也永远属于你。”
倾城轻轻应一声,努力保持平静。她坐在梳妆台前,面对着灰暗的铜镜,铜镜里反射出皇上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的眼睛十分深邃,今日看来,仿佛蕴含着天大的阴谋,森然恐怖。她的心微微颤抖,恐惧无法克制的往外涌,指甲纷纷掐入了手心里。
他似乎察觉了她的慌张,放柔音调,“袖儿,其实,我一直很后悔一件事。”
她僵硬的应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