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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甘愿。。。她爱他,哪怕为他守身如玉一辈子,她也是心甘情愿。可是,她是江家的女仆,在江家十几年,她知道江家一个惊人的沮咒!
这个诅咒,从江家的祖上传下,延绵至今。
凡是江家的寡妇,都会白了青丝,变成白发魔女!白发后慢慢会变得呆滞,失去记忆,死亡!
她不想毫无意义的死去。。。她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父母都已花甲,还指望她嫁到江家能给家里带去荣耀,让一家人过上好的生活。她的弟弟妹妹还要念书,她的父母都下不了田啊!
她的手里还握着刚刚从大夫那拿来的中药包,据说,可以保持发丝乌亮。
可是这一切,多么,多么的微薄。。。充其量,也就是一场自我安慰!
她哭着哭着便疲乏了,慢慢的伏在案几上睡去。
第二日这场震惊全青石镇的冥婚照常举行。
热闹的迎亲队伍吹洛大鼓,特地绕了大半个青石镇才到江家的大门。众人欢天喜地的来看新娘子,却发觉这白云裳与平时是有不同。平时那女子总是温温的笑着,今日的表情却冷冷清清。近乎呆滞,也没有蒙喜帕,由着自己的兄长牵着一步步踏入江家的大门。
独自拜堂,见婆婆,——公公在好几年前就死去了。婆婆满头银发,神情木然,动作僵硬,被大姐指引着才能把红包打给白云裳。白云裳接过红包连连叩首,又由下人们搀扶着入了洞房。
房间里布置的十分喜庆,两根红彤彤的火烛摆在泛香的檀木桌上。桌面上还摆放着一张江少爷的画像,活灵活现,就像那个死去的人就站在眼前,令人不免有些毛骨悚然。待下人退去后,白云裳起身来吹灭了蜡烛,又回到床沿,一眼看到那画像里的人似乎走了出来,明知是错觉,背脊却腾起一阵阵寒意,压低声音,忍不住颤抖,“墨。。。我害怕。”
沈墨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到了她身边,拦过她的腰肢,在黑暗中轻轻吻着她的脸,清澈如水的眸子炯炯发亮,“害怕你还要替她来?”
“白云裳确实可怜。”倾城的声音低的只有她和沈墨能够听见,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觉得紧张了一日的心这才松懈,“如果我和你天人两隔。。。我肯定要活不下去,设向处地想想她,应该已经非常难过了吧。况且这江家的诅咒我也听过,早就想一探究竟。”
沈墨温柔的堵住她的唇,“胡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天人两隔?除非我老死。。。”
她心一疼,指甲掐入他的手背,“不许比我先死。”
沈墨轻轻一笑,“我比你大。”
“不许。”
“好好好。”沈墨不和她辩驳这个问题,眼里满是宠溺,“想好怎么查这事了么?”
她略一沉吟,“我绝不相信什么所谓的诅咒!如果说所有的寡妇都会白发,那只能证明两点,一,某种特殊的物质让人白发,为什么这种物质只对女人起作用?二,寡妇,为什么只有寡妇会白发?难道这世上还有专门针对寡妇的毒药不成?”
沈墨静静听着,道。“第一点和第二点矛盾。。。如果照你的推断,一定是毒药,那么,下毒的人只要对寡妇下就可以,并不要分男女。”
她轻笑出声,“相公,你比我聪明多了。”
“这证明,一定是有人下毒!”
墨的番外 发如雪2
她轻笑出声,“相公,你比我聪明多了。”
“这证明,一定是有人下毒!”倾城把头靠在他肩上,一点点理清思路,“这么平静的小镇…有什么值得杀人灭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江家的大笔财富。江天年是江家三少爷,上头只有两个姐姐,没有兄长,下面虽有个小弟,毕竟比他小。他是这笔财富的继承人,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如何把他的死和江家寡妇白发的事情联系起来?”
“很简单。”沈墨不假思索,“死的都是男人,女人自然无法继承。”
倾城险些尖叫,“我怎么没想到!江家现在还有夫家的女人只有两个,大姐江雨烟和大表嫂许燕,大姐夫肖落和大表哥江清波都好端端的在那…如今江天年不在,他们可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沈墨搂住她的腰,眯起眼,“你越来越笨了…城儿,江天年还有一个弟弟,江轻舟。”
“我知道。”倾城刮他的鼻子,嗤笑,“如果是江轻舟,未免也太昭然若是。”
沈墨轻笑,眸子闪着灼灼的光芒,“确实是。所有人都会怀疑他,他这么做,无疑是引火上身。”
倾城轻嗯一声,“所以现在我最怀疑的,应该是大姐大姐夫和大表哥大表嫂。”
“不要忽视任何一个人,”沈墨亲吻她的面颊,“二姐江落霞四十二岁尚未出阁,三表嫂梦华疯疯癫癫,这些,都是重要的线索。”
“嗯…”
一下子冒入太多人,她的思绪都有些混乱了,脑袋有些发疼,索性身子一歪靠在沈墨肩上,又蜷起身子完全缩在他怀里,喃喃自语,“好累…好复杂,我真不知道趟这趟浑水是对是错…墨,还好有你陪着我,否则我一定会被折腾的发疯。”
他低首望她,屋里没有火柱,一剖冷玲玲的月光倾斜在她的面容上,她尖瘦的下巴这些年似乎圆润许多,面色也泛着潮红,不似以前那般孱弱,十分的可爱,眼眸也愈发水灵通透。他的手指轻轻搅着她碎碎的发梢,微微刮过她的皮肤,心底的恋爱无法言语…只觉得能这样的望着她,已经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他是多么的眷恋她啊…眷恋她的一切,隐居这些年的快乐,简直比这一生所堆砌的还要丰盛。希望,希望这一切不会因为搅入江家的事而破灭。
他其实是不想插手的——他对任何纷争都丧失兴趣。可是她无法容忍白云裳就这么白白的死在江家,从白云裳找她要黑发的药后她便心神不宁,思索了一晚上后决定易容成她的样子代替她入府。而他则很快易容成江府一个家丁的模样,也跟着混了进来,而那个原本服侍江天年,现在又被指派服侍白云裳的家丁已经被他们下药迷晕,困在他们的药店。
“城儿…”他忽然喃喃,声音迷离而暧昧,“下次,我要带你去山上隐居,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什么也不用管。”
她一听这话,赶紧抱住他,隐隐有了急切,“墨!我并不是爱管闲事…就这一次,好不好?”
他的下巴轻轻磨蹭她的发丝,“好,多少次都好。”
“就这一次!”倾城几乎要喊起来,心急如焚——他生气了?沈墨却突然捂住了她的嘴,眼神一变,轻轻把她放到床上,急速的抽身而去。
倾城眼一合,便开始装睡。
这时突然起了大风,吹的窗户哗啦哗啦直响,黑色的封不停的灌入,在耳边低低的呼啸而过。窗外巨大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箱子柜子不知怎的也哐当哐当的开开合合,一时,耳边好像在奏一曲繁杂的乐章,只是这乐章,诡异到了极点。她只觉得寒气从脚底伸到了背脊,浑身凉飕飕的。待心绪稍微放松一些,她微微撑开眼,露出一条细缝,眼前竟突然出现了那张画像!
那张江天年的全身像,在空中乱舞,活灵活现,仿佛那一个死去已久的人正在屋里乱飞。此时夜已深,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江天年分外分外的清晰,清晰的令人要发狂!画像胡乱的飘舞,却始终正面对着她,似乎随时要走近她,抱住她,吻吻她,触摸他曾经的爱人…而一双犀利的、尤为发亮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
她捂住嘴,强行把已经到了喉咙口的尖叫压下去,眼角不自觉就涌出了一层泪花,浑身抖的像筛糠,若不是倾城这一生经历的大风大浪不算少,此时一定会惊恐的崩溃!
她没有哭,可是冷汗也涔涔打湿了全身的以上,沁湿到身后的垫被,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张诡异到了极点的画像!
不对…不对!
他为什么会一直正面对着自己!如果仅仅是风,他为何一直死死瞪着自己!
“谁在装神弄鬼!”倾城突然厉声,眼里杀意尽现,腾地一声坐起,袖口一柄雪白的剑凌空滑出,快如闪电,准确无误的击中半空中的画像,呼啦一声,画像在空中被撕成两半,白色的纸片在空中缓缓的飘荡,倾城一字一句毫无惧色,“沈倾城一生没有做过亏心事!神神鬼鬼都不要靠近我,我见鬼杀鬼,见神杀神!如果有人在暗中想要摆布我,我定然要把他碎尸万段!”
碎成两片的画像摇摇晃晃的落到地上,冷清清的又被风吹的在地上翻滚。
她站起身,满眼蓬勃的杀气。
一个白影忽悠一闪。
她抓住绕个圈又回到手里的剑拔腿就追,可是那个白影的速度煞是惊人,肉眼根本不能及的速度,待她追到门口,已只看见外面两道光影在极力的纠缠,同样的快如影,搅得满地的落叶翩飞,只听见刀剑相交的触碰声,她根本无法插足而入,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过已经安下心来,沈墨一定会赢!
她全神贯注的观看两人的搏杀,脑里迅速判断装神弄鬼想要恐吓她的人是谁,全然没有意识到一个人正慢吞吞的,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后。
那人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发出一声阴沉沉的笑声。
嘿嘿嘿…
一瞬间,突然有凉意从肩膀蔓延到全身,身子立马陷入僵硬的状态,连指尖都微微的颤抖,那人却没有再多动一下,只是加大了力道,手骨卡入她的肩膀,一分分似乎要把她的肩膀掐断!她的心忽地沉入水底,艰难的、一点一点的回过头去…
一张惨白惨白的脸…
更为吓人的,他的脸上,原本是眼睛的位置,一对黑窟窿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
蛆虫从他乌黑的眼眶里往外钻…
“啊——”
倾城的脑子里突然一阵空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整个人几近崩溃!她拼命想要挣扎,那人的手却仿佛生根在她的皮肉里,她的肩膀处殷红一片,她在混乱中一剑砍断那只残肢,后退几步一下跌倒在地上,惧怕的望着那个人一步一步走近她!
沈墨顿时大惊,急忙从难舍难分的厮杀中抽身而出,飞奔到她面前挡在她身前,一剑刺穿了那个没有眼睛的人的胸膛。
但是他立即感觉到异常,他的剑刺穿的似乎不是人的肉体。而且,并没有血喷出。
那人阴沉沉的笑着,一丝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伸手去抓沈墨的剑。
倾城在他背后直哆嗦,但是也还尚存一丝理智,“削掉他的头!”
沈墨一刀挥出,人头落地,咕噜咕噜滚出好远,巨大的身子也轰然倒地,地上仍旧没有血。
“死了。”
沈墨舒一口气,一把抱起浑身直发抖的倾城,拥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了。”
“他早死了…”倾城半晌才能发出声音,肩膀火急火燎的疼,眼里满是泪花,“这是控尸术…失传已经好久好久,这么古老恶毒的伎俩怎么还有人会用…”
沈墨这才注意到她的肩膀不停的往外渗血,一手扯下她的衣裳,又从自己的衣裳上撕下一块布给她包扎止血,声音里满是焦虑,“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不能用的。你都受伤了…都怪我,都怪我。”
倾城待他包扎好,立马埋首他的怀里,声音里已有了哭腔,“我好怕。”
“我随时会保护你,不用担心…可是我竟然让你在我眼前受伤了…城儿,”他懊恼的抱紧她,满是愧疚,“见鬼杀鬼,见神杀神。”
她依旧埋在他怀里一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