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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红蔷薇号,帝国皇帝陛下御用的顶级太空飞船。
却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远离天京星的边境星域之中。
在海的最深处,在几千万吨海水的压力最集中处,一片死寂安静,与水面上方的清丽美景不同,这里的安静充满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水底铺就的那层细沙之上,有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在不停挣扎扭曲,他想要呐喊出自己的痛苦,却被四面八方沉重的海水压住,喊不出任何声音,背部抽搐的强悍肌肉葬,可以显示他此刻用了多大的力量,却无法摆脱系在脚踝处沉重的金属块和上方那条黑色的线索。
没有可以呼吸的空气,没有可以抓住的稻草,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水,那些深蓝色的、冰冷的、像针一样扎着皮肤的海水,那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海水,那些本来温柔却渐渐变得像铅块一样沉重,透着股水腥死亡气息的扒……
也没有声音,水底深处那个男人如同疯狂般的挣扎弹动,荡起的水流在更多的水中都看不到,如隔窗观生死般的戏台感,却清晰地传出那人正处于何等样绝望痛苦的窒息死亡状况之中。
一般人在这样长时间无法呼吸的情况下应该早就已经窒息身亡,但那个男人却坚持了更久的时间,但他毕竟只是人,不是神,所以最终那些不甘绝望的挣扎,还是渐渐平息了下来,被死死系住的双腿无力地蹬动一下,脚掌泛着一丝惨不忍睹的白,最终停止。
就像一只临死前翻身以肚皮朝皮妄图看一眼天光的可怜死鱼。
轻微的电机鸣叫声从水面上响起,黑色的线索快速向上拉动,牵动着沉委的金属块和那个不知是生是死的赤裸男人离开了水底细沙,带着几道细卷水沙,向着水面前进。
巨湖对岸的沙滩上有人正在钓鱼,哗的一声轻响,一尾红色的锦鲤被细线扯出水面,拼命挣扎甩脱尾部,却怎样都无法摆脱致命的鱼钩。
赤裸男人被黑色的绳索拉离开湖面,水流从身体上例流而下,顺着湿漉舟黑发,倾泻到湖面之上。
“根据计算,湖底的压力和深层窒息状态,已经是六级痛苦,而且这种痛苦和恐惧感是没丰任何耐受力可言的,为什么这个家伙还能笑的如此开心?”
一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帝国专家,看着工作台上全身赤裸的男人,取出毛巾胡乱擦拭了下此人的肩膀,不解说道:“难道真的有所谓濒死体验?他在临死之前,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画面?”
“这个你要等他醒过来后问他才行。”另一名年长些的专家微笑着说道:“我相信这位联邦英雄应该不介意与你分享,如果他不愿意,或者你也可以进水里去试试。”
“还是免了吧。”先前那位专家想到这些天的审讯工作,想到令人恐惧的大空间水刑,不由轻轻打了个寒颤,拿起手边的营养针,捅了进去。
帝国专家打针的动作很简单粗暴,就像是在为一只食用猪打瘦苗,长而锋利的针尖深深扎进身体,台上那名浑身水迹的男子却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正处于深层的昏迷之中。
他的肩膀上有两个肉丄洞,里面套着高强度夹金绳,伤口处早已结疤,又被冷水泡的脱离露出粉粉的嫩肉,看上去异常恐怖,身体肌肤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刑后伤痕,经历过如地狱般遭遇的他,大概即便处于清醒状态,对这粗暴的一针,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吧?
“催醒针500毫升。”
“是。”
白衣专家开始调配药剂,目光却落在台上男子的左手腕间,疑惑说道:“我还是对这手镯很感兴趣,材料很有意思,居然难以取样。联邦什么时候研发出来如此高强度的金属?问题是看上去居然不像是合金,而且连又光都探不进去……”
另一名专家耸肩回答道:“我更好奇这家伙的身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各项生理数据强悍的不像话,难道说联邦宣传出来的英雄,真的是用持殊材料造出来的?审问进行了这么多天,居然一点儿有用的情报都没有问出来。”
两名帝国专家发芜感慨后,互视一眼,同时摇头叹息道:“还是缺乏专业设备。”
红蔷薇号是帝国皇帝陛下的御用飞船,太空火力和舰身装甲自然强悍无比,却没有装备足够先进的探测设备和刑讯工具,毕竟皇帝陛下再如何变态冷血,想必也没有在自己的度假飞船上欣赏血肉模糊场景的兴趣。
“殿下有命令,明天如慕还不能有进展,就先把他的左臂切除乙”专家微笑着说道:“这样可以好好分析一下这个手镯,另外想必这家伙的心志也不可能再坚强多久。”
“好主意,我早就提出过这个建议。”另一人耸耸肩,用力地拍打了一下工作台上的研究对象,手掌落在那男人湿漉漉的肚子上,清脆,作响,如同在市场里拍打着新鲜的猪肉。
生理指标监控仪器收集到的呼吸及心跳频率开始报警,台上的男人醒了过来,双眼却依然没有睁开,只有那双粗直浓墨舟眉毛,在被咸水泡了这么长时间后,依然没有疏散,平静如同在鞘里的刀。
全无新意的提问,全无新意的沉默。
电机声的嗡鸣再次响起,黑色的线索提起台上的男子和他脚上系着的沉重金属块,横移出玻璃隔断,来到湖面上,然后骤然放开,激起一团浪花,又是一次沉沦。
越来越深,他缓缓睁开了眼,眼角的皮肤已经被咸水浸泡的有些溃烂,但那双眸子却依然明亮干净,看着越来越暗的水光,看着越来越近的水底细沙,听着耳膜里的微微水声,感受着耳膜处传来的压力刺痛感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一,二,应该比上次更早一些,十三,到时候了。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数字,然后五官开始痛苦的扭曲,开始再一次不甘心和绝望的挣扎,张大了嘴试图呼吸永远呼吸不到的空气,感受着窒息与死寂带来的双重折磨,肺部一片火辣。
一串珍珠般晶莹的气泡,从他的唇边倾泻而出,向着水面恐慌地逃亡。
再一次昏迷安静,男人的身体贴在水底的细沙中,因为先前昏迷前的挣扎,他的上半身躯已经沉到了薄薄的沙层底部。
数千万吨海水聚成的人工湖,直抵飞船底部,湖底细沙下方,正是红蔷薇号飞船的某处透明材料舱壁,舱壁那边,自然是一望无尽,浩翰无边的幽静太空。
死寂幽静的太空中,太空飞船稳定匀速地航行,如果此时有人从太空中近望,或许他能够看到,有一张苍白的面容,正印在玻璃那边,令人心生悚然。
就在此时,苍白面容忽然睁开了双眼,他微微眯起眼睛,贪婪地望着近在眼前,却永远难以触及的宇宙。
(别的话不多说,我这两天是真快发疯了,我会努力写好间客,至少保持今儿这章的水准……再次抱歉。)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章 希望有转角
第一次沉入水底,第二次沉入水底,第三次……
许乐已经数不清楚,这个过程究竟重复了多少次。那天在帝国战舰上被俘,他被重击昏迷,醒来时,便已经到了这个陌生的太空飞船上,艰难的受刑过程之前,他曾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被旷大的飞船内部和那些难以想像的设施震惊的难以言语,然而当受刑正式开始后,他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这些出现在太空中的碧湖银沙青树,被迫将金部的体力、精神以及意志,投身到对抗水的过程之中。
他以前就知道,任何普通的事物一旦超过某种限度出现在生物面前,总会对生物的神经造成极大冲击,比如某些视觉效果上极恶心的图,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无时无列不能离开的柔弱的水,自四面八方无声压来,竟能让人感到如此恐惧,那种与死亡一线之隔,甚至身处寂静死域之中的冰凉感觉,想必没有任何人愿意第二次体会。
他感受了无数次。
残酷的水刑最开始的时候令许乐异常痛苦,似要爆炸的肺,似要裂开的皮肤,似要突出的眼球,竭力呼吸却只有咸水灌入的绝望无助感,揉合在一起,再加上绝对的死寂环境,很恐怖。
正如席勒大师戏剧中经常出现的令观众精神大振、树立正确善恶报应观点、奇峰陡转的桥段,人类的潜力总是令人意想不到,他们总能从绝望中看到希望,直至找到希望。
他的神经比正常人要粗很多,这不仅仅是一今生理解剖方面的结论,也是某种强悍精神意志力的体现,在这样的绝境中,他苦苦支撑,精神偶尔会出现恍惚,却始终不曾崩溃。
不曾崩溃,则是枯燥的重复,这种重复令人麻木。
浩劫前有一种远古酷刑叫做凌迟,在千刀万剐的最后,那些木架上奄奄一息的受刑者,大概不会对落在自己胸大肌上的锋利小刀,再有任何痛楚的反应。
沉入水底,然后拉起,被监控生理指标,打营养针,催醒针,例行审问,被俘后的每一天,他都在重复这种过程。
就在这种麻木残酷的受刑过程中,终于有变化发生。
某天当全身赤裸的他再一次颓然撞进冰冷坚硬的千万吨咸水,窒息昏迷再一次来临,他体内那些受创严重的神秘线条,似乎受到了某种唤醒,竟开始逐渐联结,而那些微弱的热流完全无视身周冰冷的咸水,开始在那些线条里缓缓流倘起来,虽然速度极慢,但终究动了!
自从发现这个事实,许乐对窒息水刑的恐惧变轻了很多,也只有在深深的水底,他才能缓缓恢复体力,而不担心让那些帝国人发现。当体内的神秘力量逐渐恢复到接近三分之一时,他甚至有些期待每天十余次的落水,因为水底不再仅仅是死亡,还有希望……
与此同时,许乐凭借着工程师的缜密计算能力和对时间尺度的先天敏感,开始伪装昏迷,尝试着用体内神秘力量去瞒过帝国人敏锐的监控仪器。
他不知道帝国人为什么没有杀死自己,但只要活着,便有希望,然而身边没有邸之源,没有周玉,没有白玉兰,更没有无所不能,推算超群的宪章电脑,他迟迟无法找到一个完整而可行的逃亡计划一一身处幽寂太空的帝国飞船之中,纵使暴起杀了那两个帝国审讯专家,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沙砾踩在脚下或许是细腻温柔的,但在被水泡的快要溃烂的脸部肌肤旁磨擦,却是无比痛楚,许乐埋在沙中的那张苍白面容却没有丝毫表异反应,他只是眯着双眼,贪婪却又悲伤地望着透明舱壁外那片浩翰无尽的黑色太空……
这艘豪奢到极点的巨型飞船内部,遍布着各式各样的监控设备,设计者却没有想过从飞船外的太空角度去监控舱壁,只有此时此刻沉于沙中,许乐才能睁开眼。
脚步的黑色线索忽然一紧,粗糙金属嵌丝磨擦溃烂脚踝的刺痛感,让他从逃亡思考和望风般的眺望中醒了过来,马上紧紧闭上了眼睛,放松了全部身体,任由身后那根黑色线索拉着自己和那个沉重的金属块,快速冲向水面。
高速上浮,冰冷的咸水就像是一道倒悬的瀑布不停地冲刷着他满是伤口的赤裸身躯,丝丝痛入骨髓。
他依然闭着双眼,在心中默默说道:拼了。
在西林落日州的七组营地里,他曾经突击学习过帝国语,然而帝国的方言太多,刚才刑后受审时,那两名帝国刑讯专家的话,他只听懂了极少的一部分,然而正是这部分,让他心生栗然,决定把逃亡的计划提前。
手镯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