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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男人都在客厅开了牌桌,其他几个不是很熟的女眷都陪在自己丈夫身边看牌。单青和谢梦馨图个清静,到二楼房里说起了悄悄话。
谢梦馨一叠声的叫苦,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到后来都快打成结了。自从结婚之后,秦烨对谢梦馨的日常行动简直是严加限制。家里所有有辐射的东西已给被禁用,就连谢梦馨的手机被被收了,两人在家都是用的座机。然后就是家里的保姆,走到哪跟到哪,脸上厕所都要看她平安的进去平安的出来。补品什么的是一日三餐,偏偏是谢梦馨最讨厌的甜甜腻腻的东西。单青看着谢梦馨已经明显凸起的肚子,心下却是长舒口气。幸好她是遇到了秦烨,要不然就凭她那种走着平路都能无故摔倒的天然属性,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秦烨把你保护的太好。”
单青这样说,谢梦馨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其实她都是明白的。单青拉着谢梦馨的手,跟她说了很多,包括自己的那一场流产。
“梦馨,你不知道,有个这样护着你的男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我们都太要强,那是骨子里的倔强。总以为依赖会让人懈怠。但是,我还是想要卸下这套防备,雷磊值得我相信。我这样想,你呢?看起来呆呆傻傻莽莽撞撞,心里比谁都要强,对感情比我还来的倔强。你有感情洁癖,可是你上哪再找一个秦烨,从你出生的时候就抱过你,一路守着你,一等就是二十年。我们都已经太幸运了!梦馨,所以你也不要再装着无所谓,不知轻重。刚才在饭桌上我看着都担心,孩子要是出了事,你怎么办!”
谢梦馨沉默着,躺下去把头埋在枕头里。单青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柔的抚摸。
谢梦馨因为家庭的关系,心里一直都有放不开的顾虑。她们两人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关系就是因为就相似的家庭经历。单青觉得自己的早熟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逆来顺受,对于每一个变故,她都很冷静的对待,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谢梦馨不一样,她出生好,从来都是娇惯的性子,出了事更是有人帮她担着,她习惯了使性子去抗拒。妥协这种东西,换一个场景就是另一种解释。
“单青,你活得真累,真不自在!”
这是初中的时候谢梦馨对单青说过的话。其实那时候她们就已经懂得掩饰。只不过单青是用早熟来掩盖身上的伤口,用淡漠冷情让自己不再受伤。而谢梦馨,则是选择走最简单直接的路,看似简单鲁莽的一个人,其实却有颗剔透的心。她想让自己过得快乐,过得不委屈,她就真的成就一个这样随心所欲的自己。
“青,你不知道,我现在晚上做梦都会梦到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但是秦烨把我叫醒的时候我总是在哭。我怀着孩子,晚上却会使劲的踢打。我梦到秦烨说他不要我了,梦到他说我们不适合了。”
单青的手被谢梦馨握住,听着她的话,就好像是在说那段时间的自己。那是雷磊不在她的身边,他们在冷战,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白天的伪装在黑夜里一个人的时候格外的无用,被绣花针那么一戳就全然崩溃了。
第二天中午吃了饭,单青刚收拾好厨房就接到了谢梦馨的电话。雷磊在客厅,她拿了手机去了阳台。谢梦馨在电话里的声音与以往大不相同,连单青都感到有些惊讶。她居然也能这么柔婉地说话。
“秦烨昨天说,他知道我一直在怕什么,但是他允许我一直这么下去,让我一直这样提醒着他他并没有给过我什么所谓的幸福。那么他就一直努力。他说让我不要担心,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我也不用担心他会不要我。”
单青沉默地听,看着路上像蚂蚁一样的的行人和车辆,蓦地就觉得连心境都辽远起来。
“他说,我不知道他有多恨我的父母,恨他们组建的那个家庭。”
“梦馨,足够了。”
“嗯,是的。足够了。”
电话的内容寥寥数语,挂了电话单青还是站在阳台上眯着眼睛看着远方。转身的时候看到雷磊就那么站在自己的身后,两手插在裤子里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今天的风很舒服。”单青这样说。
雷磊走上前去将她拥在怀里,手上的动作不大,满满地透着温柔。
“昨天去当知心姐姐了?”
“我还没有秦烨能干,他三言两语就把梦馨说服了,我对着她说多少都没用。”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花了多久?人家秦烨三十几年才说服一个小丫头,你短短一句话就说服了我,你比他厉害多了。”
“我会让我的丈夫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因为他会认为他娶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即使在其他方面仍有不足,但作为一对夫妻,我至少应该能让他觉得只有我们才能这样一路走下去。”
单青回想当时自己所说的那句话,真的是很……气势磅礴啊!可是她并没有做到,很显然,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更不要说让雷磊觉得很幸福。
“雷磊,对不起!”
“什么?”
因为我,从一开始到现在的风波。让你难受,让你生气,让你总是患得患失,让你在于琻家人面前抬不起头,让你失去孩子……还有很多很多,你为我做的,为我思量的,但我却不知道的。所以的一切,都对不起!是我太任性……
“雷磊,给你出到题,答得好就过了这次观察期!”
“好。”
“你也说一句话,你觉得能打动我,能把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
单青明显地感觉的背脊倚靠着的身躯瞬间变得僵硬,雷磊的呼吸都停滞下来,她的耳边短暂的微凉后又被他的气息捂热。
“蓉蓉,你知道的,我嘴笨。我总是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说了有的时候也会适得其反。你太特别,对于我来说。有时在你身边看着你,明明想要说些什么让我们更加靠近,可将要开口,总是怕弄巧成拙。你是那种只愿意做不愿意放在嘴上说的人。我就怕我一开口就让你觉得我是什么事都放在嘴上说,精细地计算着付出的人。你看,我说的时候总是神志不清说些混话,不说的时候两人又都是误会。我只是觉得无论发生什么我还在你的身边,我们还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不能像秦烨照顾谢梦馨那样照顾你,因为你不会给我这个机会。即使我说让你随心所欲,你也总是会衡量再三,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你看,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似乎我说这些都没有用!其实你真的是很残忍的一个人,一个机会都不留给我,我能为你做得总是那么少……”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了!”
单青的紧紧地抓着雷磊的手臂,声音沙哑,眼泪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地落到雷磊的手背上。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原来那么自私,固执地以为保护着自己,却连一个机会都不曾给他,那么吝啬,那么……残忍!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一个这样的妻子,真的就是一种残忍吧。
“雷磊,给你机会,你养我好了,但是先约法三章!”
单青转身,在雷磊焦急的面容下破涕为笑,伸出三个手指在他眼前晃。
正文 结局
生活中的大小问题还是不断,只是换了一种心境,什么都不一样了。小打小闹那完全是生活的调味剂。习惯了掩藏的人,也逐渐开始放下心房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起初总是很别扭,下意识的就想要向以前一般把自己伪装的完美。雷磊对单青起先的不适应总是表现的相当沉稳,可是背地里脸上却是似猫偷了腥的笑。
真正的属于夫妻间无隙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对于雷磊来说,单青不再像以前一样走过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那么当然,虽然偶尔也会装作不在乎,但是彼此都知道不一样了。他的大男子优越感也充分得到满足,因为单青总算是知道怎么跟他撒娇耍赖了,当然是在吃了他无数次的亏之后。
单青放下手机,拍了拍额头,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清晰起来。文件,他让她去送文件!刷牙的时候,单青在心里想着雷磊最近是越来越懈怠了,以前可是从来不会发生这种出差忘带文件的事的。再看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她一早就知道他求子心切,但好歹也要想想今天是要出差的啊!回忆了一下,自己睡觉的时间绝对是没有超过四个小时的。十一点的飞机,现在九点半,赶去机场不算堵车就要将近一个小时。迅速地打理了自己,到书房拿了文件就走。
路上的时候单青看看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夹,总觉得很是眼熟,但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着眼前缓慢挪动的车流暗暗着急。她跑进机场的时候,雷磊就坐在机场大厅悠闲地看着报纸,一点不心急。看到她穿着细跟鞋急急地跑,迎上来皱起来眉头。
“好好走,跑这么快干什么!”
单青喘着气,句子都连不起来。
“我……你……还不是因为你忘了东西!”
雷磊伸手看看手表,有朝后跟同行的人打了招呼,搂着单青往人少的一边去。
“怎么,还有什么事么?没事我就回去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雷磊的手一伸,将人捞回来拉近身前。
“我很快就回来,你一个人在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实在无聊了,就回去住,去陪陪爷爷。”
雷磊顺着她的头发缓缓地说,语气里是满溢的温柔。
“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你自己才是!好了我回去了。”
单青要转身的时候,雷磊凑身过来,在她的额鬓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而后俯身在单青的耳边轻轻地说:
“你来送我,怎么也不围上块丝巾?嗯,昨晚欠下的回来补上。”
说完这句,雷磊在单青呆怔的表情中转身微笑离开,检票登机。
回去的路上,单青从后视镜里脖子上那朵暧昧至极的桃花,又是气愤又是羞涩。那些个同事,哪个不认识她!再想想之前的那份文件,可不就是前一天晚上她亲自整理了给放到他箱子里的那一份么!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书桌上,可想而知。
前一天晚上。
雷磊洗了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床边走,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单青说:
“带上两套衣服就好,没几天就回来了。”
“嗯,我知道。你早点睡吧,明天坐飞机可不舒服。”
雷磊在床边坐下,拿了遥控器换频道看新闻,不是看看单青坐在床边这衣服的背影。
“我明天十一点的飞机。”
“我知道。”单青还是自顾自,并未转头看他。
“明天你开车送我去机场吧,我自己开过去那车子有麻烦了。”
单青转头,面上带着疑惑和惊讶。
“不是有司机过来接吗?你们几个人各个都要找个临时司机多麻烦,以前不也是车子过来挨个接的么。”
雷磊见唬不过她,看着她把衣服整理好之后上了床,顺势把她拉到怀里抱住。
“那你就当送送我!我要离开那么久,人家不是都说还没离开就想念了嘛。”
雷磊说这话的时候用得是相当正经的口吻,单青怔怔看了他几秒,开口拒绝。
“不去!你自己都说才几天而已,搞得好像要分离多久似的。”
于是,雷磊那一晚不消停了,可最终也没让单青松口。
于是,有了第二天早上的那份被“不小心”落下的文件。
在某些方面,单青的面皮是始终比不过雷磊的。虽然她也会偶尔腹黑一把,但是雷磊总是把无赖精神发挥到极致。
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单青现在也是落得清闲,公司忙了就过去帮个忙,没事就在家里研究各种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隔几天就换个花样。不时被谢梦馨这位准妈妈骚扰一下,还会陪着谢姑娘玩玩失踪恶整秦烨。对于生活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