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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好半天的呆,思维又断断续续地飘了很远。现在他们应该在上语文课,学习的应该是第25篇课文,木非现在肯定在看篮球杂质或睡觉。
咦,我翻了个身,直接想拿块豆腐拍死我自己,有我这么怂的人么,都被欺负到这份上了还对他念念不忘。
把脸埋进被子里,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里有个很不负责的想法,如果我就这么被闷死了的话,木非会伤心吗?
然而,事实却是,这个问题还没被我完全想通,我就已经约会周公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当我睁开眼睛时,映入我眼帘的,便是我妈那张慈爱和写满担心的脸。
“妈,”我喊了她一声,想坐起来,可是却被她制止了。
“上课这么累,你想睡就多睡会吧!”她的声音柔柔的,伸手替我撸撸被子。
我望着她,却有一股莫名的心酸。
“小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侧坐在床边,眼里写满了担忧,望着我。
“没有啊!”我摇摇头,故意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给她,以此来安抚她。
她的嘴角龛动了一下,目光低沉下去,“小墨,你是妈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不高兴,你以为妈妈看不出来吗?”
心里的苦涩蔓延地更汹涌了,可是我嘴上依旧僵持着:“妈,我真的没事。”
即使声音里,已经有丝丝的哽咽。
“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不跟我说就算了,你的脾气就这样,有什么从来不会说出来,新学校,你适应的应该差不多了吧?”
“嗯。”我轻轻点着头,然后故意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望向她“妈,我想再睡一会。”
她深深望了我一眼,站起身来,静静走了出去。
对于我执意转学这一事情,一直都让我对爸妈怀着深深的愧意。
我以那个学校的教学条件不好为理由,跟老爸老妈提出我要转学的愿望,而在学习方面对我有求必应的他们当然是万分同意,然后不怕奔波,不辞劳累,替我办了复杂的转学手续,并且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我弄进了现在这个班。
而真正的理由却是,两个月前我原来的学校与现在的学校进行联谊活动,在那时候,我看到了木非,私下里打听了他所在的班级,为了与他在一起,我不惜花费如此巨大的心思。
以爱为名,我才发觉,我也不过是一个自私而无知的白痴罢了。
谢谢你,教会我如此勇敢(5)
夜晚,半弯的月亮垂挂在天空,几颗星星调皮地眨着眼,我倚在窗边,抬起头望着幽深旷远的天空,脑海中忽然想起艾米莉狄金森的一首诗:
月亮,星星啊——
尽管你们很远——但有一个——
还远过你们——
他——离我——远过一片天空——
所以我永远去不成
怎么又想到他了,我甩了甩头,想甩去脑海中他的影子,但是,没用。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应经在我的心中生了根,并且越扎越深,然后,再也根除不。
这是爱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拿着铅笔在纸上随便扫着,几笔之后,出现的,又是他的那张随时眉头深锁的脸。怎么会这样,我中毒了吗?愤手甩开笔,我揉揉有些不正常的大脑,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我大脑里多长了一根叫做“木非”的神经?
由于我仓皇地回家,什么东西都没带,老妈也上班去了,我一个人面对着冷冷清清的家,百无聊赖,最终还是决定回学校去。
周六的校园,有些安静,却充满着更多的活力。同学们不用被再困在教室里学习那些之乎者也,解答那些勾股定律,各类函数,球场上闪现着他们浑汗如雨的热血青春,校园里某些角旮旯处,还有对对小情侣上演着青葱朦胧的青涩爱情。最美好的年纪,如果整天只知以书为伴,那会是人生最大的遗憾和悲哀,只是可惜,明白这个道理的人着实少得可怜。
虚伪的道德和教育背后,埋没了多少人追求自由和青春的决心。
我捧着一大杯奶茶,坐在篮球场周围的观众席上,咬着吸管发着呆。
秋季的风,已经带着丝丝凉意,卷起地上的落叶,把他们带向未知的远方。
一股莫名的伤感突然袭进心里,人生最怕的不是没有目标,而是你拼尽全力以为自己即将完成梦想,却发现从一开始我们就走错了方向。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这境界都快赶得上杜甫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了。
我表示,我很不喜欢伤花感月的自己。
悠悠然站起身,我对着空气深深呼了口气,也不知道教室里的那只老鼠被清理了没有。想到那只老鼠,我依旧觉得骨头还是酥的。
我拖着自由散漫的步伐,神游太虚地走着,直到前方的一堵肉墙挡住了我的路。
我往左,他也往左,我往右,他也往右,重复了好几个回合后,我终于对着他发作了。
“你不是嫌我烦吗?你不是想尽一切办法打压我嘛?现在你的目地达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木非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和迟疑,不过,很快就是得意和邪恶的影子。
“这些还不够,我还想看着你更惨的模样。”他抱着双手,以一种我够不到的高姿态望着我。
我也第一次开始尝试着反压了,“那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除非你能把我一次性弄死,否则的话,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看到我出丑的模样。”
四目相对,空气一下子升温了,激战的火花,开始碰撞出来。
谢谢你,教会我如此勇敢(6)
既然你不稀罕我温柔地对你,那我也不必在掩埋最真实的自己了,那是在说出那几句话后,我对自己的告诫。
我不会再因为他,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忍辱负重了。
鼓足了勇气踏进了教室,我却真的攒不出勇气再去那张桌子上坐了。当你对一件事物宇宙无敌的讨厌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它待过的任何地方都会对你有巨大的阴影。
为了躲避这种无形的山大的压力,我选择了对角线最那边的位置,光荣地由第一排退居到了最后一排。
而我原来的座位,自此便空出来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有人去那里坐的话,就要面临着像我一般的遭遇,脑子正常的人,谁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啊!
我本来打算劝说一下被我强抢了地盘的倪震考虑下去当木非的同桌,但是当他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告诉我:“林小墨,我宁愿与你挤着共用一桌,也不去跟木非坐,或者整张桌子给你用也行”时,我心软了。
人心都肉长的,更何况人家堂堂七尺男儿都已经让步到这份上,眼泪都快哭出来了,我也不能愣是毫无人情味地逼他“上梁山”啊!
于是乎,接下来的几天里,木非就仿佛被全世界孤立了,他在他的那个小角落里,做着他自己的事,没有人主动靠近他,他也不理睬任何人,这种忍耐力,连我都不得不崇拜。
可是,每次“不小心”触碰到那个身影时,我的心都会止不住地空空的疼。而对他种种恶举的强烈不满,加之于对老鼠挥之不去的恐惧,总是让我最终选择了坚持。
直到三天后,木非拎着我的书包出现在我面前,以一贯清冷地语气对我说道:“你的书包我已经洗干净了,给你。”
地球倒转了吗?这种一个随处可见的善举到了他这里却令我极度恐慌和质疑。
见我迟迟没有行动,他失去了耐心,把书包整个往我身上一扔,离开时,却又突然回过头来问了我一句:“如果我说那只耗子不是我放的,你会相信吗?”
虽然再此之前,我已经认定了百分之百就是他干的,可是在这一刻,我竟然很死心地相信了他。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的乌云开始逐渐消散了。
而后,我再一次很没底线地硬着头皮回到了原位上,即使依旧还对那只老鼠有阴影。
人性的弱点也是可以克服的,我如是告诫自己,为我想近距离地与木非接触,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一切似乎都在好转,木非终于会主动跟我说话了,但讨论的内容都是关于王富川现在的狂热目标徐凝菲的。每天,时不时的,木非总是会对我重复着这些问题。
“你看,今天徐凝菲穿的那件粉红色的外套真好看。”
“你看,她今天的肤色好好啊!”
“你看,她好像正在看着我诶!”
“你看,她好像正对着我笑啊!”
……
我又后悔自己很轻率地就忘记了原来的痛苦,甚至很后悔回到这儿坐了,他如此明显的表达,任何人都知道他的那些花花肠子。
而我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在听到他的那句:“林小墨,你跟徐凝菲是一个宿舍的,你能不能帮我约下她”时,完全转化为了泡影。
木非,原来你也会爱,只是对象却不是我。
谢谢你,教会我如此勇敢(7)
这一次,我没有再对木非言听计从。
“要约你自己约去,别烦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十分不解气地对着他喊到,然后便转过头,做出一副正在看书的模样,提示给他一个信号:不要打扰我。
安静,空气里莫名的安静,即使没看着他,我也能感觉得到他一直怔怔望着我的目光,难受,全身上下都难受。
良久,他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气声,接着喃喃自语起来:“小气,不帮我就自己行动,反正我也没寄希望于你。”
对啊,你从没对我寄过希望,还一直给我绝望,如果这些注定是我欠你的,那我还便是。只是我的真心,容不起你如此践踏。也许他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但它却是现阶段,我最宝贵的东西。
我们之间再次降温了,冷战一直持续着。
上课的时候他也没听课,总是在奋笔疾书,写写撕撕,撕撕写写,不一会儿,面前就是一大堆废纸堆积。
下课的时候,他抱起那些废纸往教室后方的垃圾桶里走进去,望着桌子上遗留下来的那个纸团,我终究还是抵不住内心的强烈好奇,伸出手快速地拿了过来,心里却像第一次偷东西的小偷一般忐忑不安。
找了个无人的时间,我摊开纸团一看,差点被憋出内伤。
亲爱的徐凝菲同学;
你好!我是你的同学木非,木是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那个木,非是那个非常帅气的非。也许你对我没什么印象,准确地来说是没什么好印象,但是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因为班主任每天最喜欢喊的就是我的名字。
我一直都不好好学习,也以为生活没什么意思,直到遇见你,我才发觉生活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每次我上课想打瞌睡时,只要想起你迷人的大眼睛,我就精力十足了,每次我想调皮捣蛋时,只要想起你饱满润泽的嘴唇,我就会停止了这种想法,因为我希望当你提起我时,说出来的会是我的优点。我喜欢从你嘴里听到你夸赞的话……
情书到这里就结束了,可能是连他自己也觉得很恶心,写不下去了。
望着粉红色信纸上木非不算多清秀的字,我开始大笑出声,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不自觉地涌上了眼眶。
木非喜欢徐凝菲的消息不胫而走了,当王富川带着极其蔑视和不屑地表情走到木非的座位上,鼻孔朝天地对着他说“凭你还想和我争,做梦去吧!”时,木非却出奇地安静。他带着淡然的笑,挪动一下嘴角,缓缓张了口:“既然王富川同学如此自信,那我就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此话一出,王富川先是一惊,而后便是微怒,甩手而去了。
我望着此刻已经收起笑容做深思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