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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呢！”依雪见卫沉风不答话，有些生气地推了推他，让他紧张地立刻老实回答：“是！”那一板一眼的摸样，让依雪顿时火气全消，轻笑出声。
卫沉风见她不生气，也就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了。“当时是皇上让我将她带进府中，说是我长得好看，只要对她好点，她就会什么都对我说了，所以我就……”依雪听了并不怎么生气，应该说早就料到了吧，晋多言他们之所以会对明姬下手，恐怕也就是知道了她已经被卫沉风收服了，况且卫沉风在大殿上也说过，明姬早就什么话都对他说了，如果不是爱上他了，她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背叛主子的事情呢！
“她其实是个好女孩，只是遇到了坏人，才会沦落至此的。”卫沉风的手又开始抚摸起了依雪的发丝，感受着它的柔顺，有些感慨地道。记得明姬曾经对他说起过她的遭遇，如果不是遇人不淑，此时的她应该已经嫁给一个忠厚的男人过着平静的生活吧。
依雪并不知道明姬的遭遇，只不过世事皆有因，明姬也不可能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恩，她在死前一定很不甘吧，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人，却又要与他分开了，但是这都是命，没有办法。”
卫沉风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有些不信的问道：“你信命？”依雪抬头，回了他一个更加娇艳的微笑：“不信！”她怎么会信命，如果信命的话，那她此时就该在那静庵堂里与青灯常伴，来避免所谓的命带孤星给自己亲近的人带来灾难了。
两人又渐渐地沉默下来，就这么靠着，依偎着，依雪听着卫沉风的心跳声，卫沉风摸着她的青丝，好半响之后，依雪才淡淡地开口。“已经有两个人，为了你而死了，觉不觉得罪孽深重呢？”已经有两个人为了爱他而死，听起来是多么的可怕啊！
“三个！”见依雪不解，卫沉风解释道：“还有灵儿！”
依雪再次点了点头，是啊，还有灵儿，为了给他留下子嗣，而选择牺牲自己的灵儿，想到这三个人，依雪不由得紧紧搂住卫沉风，窝在他的怀里最深处。
“怎么了？”她这番举动让卫沉风不解了，尽管喜欢她的依偎，可是这么紧凑，仿佛要把自己牢牢地钉在身旁，却也是让人意外的。依雪并没有答话，就这样紧紧地靠着他，好半响之后才说：“我何德何能，能够拥有你的爱！”抬眼看他，眼里满是感激。他们用尽生命想要得到的爱，就这样摆在自己眼前，卫沉风双手将它送上，她都觉得受不起了。
卫沉风愣了会，反应过来之后才微微将她拉开，郑重地说道：“你值得！”
“在临月台，那一剑你是为我挡的对吧！”依雪记起当时自己怪罪他，甚至还猜测他是为了心爱的人愿意舍弃性命，现在回想起来，才懂了，他爱的是那个位子上该坐着的人！卫沉风不言语，只是看着她，看她的眼好似看着世上唯一的珍宝，看得依雪心头也是暖暖的，全是满足。
146。尘世纷飞祸起身142 情深（三十七）
门外人突如其来的叫唤，打断了两人的深情对望，“大人，大人！”话语中的急切让依雪和卫沉风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都立刻穿衣，整理仪容。
在确定依雪已经穿好衣物之后，卫沉风才起身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金大人来了，说要见您！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怕，大人您还是赶快去看看吧！”门外的下人叫得口干舌燥的，好不容易卫沉风搭了话，立刻回答，想了想之后，才又说：“还有，静庵堂那边派人来，说要找夫人！说是很急！”其实两边都很急！
依雪一听是静庵堂的，心里更加急了，赶忙下床，一阵仓促之间一个没站稳，又往一旁摔去，幸亏卫沉风及时拖住，才没有摔着，只是这样一来，原本整理好的衣服又有些歪了。“小心点，也不急在这一时。”卫沉风拍了拍手，让她放下心，又回头对下人安排道：“你现在立马下去，准备马车，夫人等会立马出府，你派几个人保护她的安全，送她到静庵堂。”
依雪抬头，对卫沉风笑了笑，才又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有些凌乱的发髻被她随便一捋，也有点整齐了，简简单单地插了几个珠花也就好了。等到依雪好了，卫沉风也差不多了，开了门，一阵寒风迎面而来，颤得依雪立刻双手抱臂环住自己。卫沉风看了有些心疼，但是此时想到旭日正在大厅等着，而她也要立刻往静庵堂那边去，也实在不好在磨蹭，只是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重新捋好，交代了声：“自己一切小心！”不待依雪回答，就焦急地走了。
依雪也没有多在意，他急她也急，静庵堂那边来人肯定是为了朝阳的事，算算日子朝阳也应该生了，恐怕她们要她去就是为了这事，她也不敢怠慢。
“夫人！”依雪走得快，不到半刻就出了府，门外早就有人等着了，见依雪来了，只是叫了一声，就立刻让她上马，在她急切的示意下立刻出发，往静庵堂走去。
而卫沉风也在同时进入会客大厅，在那里督见了一脸颓废，满身狼狈的金旭日，甚至不需要走近，卫沉风就能闻到他身上那酒味，浓得刺鼻，让他有了丝不悦，尽管这个师弟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可是这样颓乱的摸样，他还是不能忍受。
“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的手上居然还拿着酒壶，卫沉风立刻生气地挥开他的酒壶，抓起他的衣襟，将他从座位上拉起，生气地问道。
金旭日微眯着眼，看了看他，似乎是看不清，好半响之后，才哦了一声，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师兄，你总算来了！”金旭日不待卫沉风回答，先伸手紧紧扣住他的双肩来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才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
“你到底是怎么了？”卫沉风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师弟的，见他有些清醒了，立刻松了手，扶他坐回座位，担心地问道。
“大殿上的事情都结束了？”金旭日没有回答他的话，没头没脑地反问。
卫沉风点了点头，心里并不意外他知道，旭日本身就与王伟他们交情不错，他们和他说，也是应该的。
在看到卫沉风点头之后，金旭日没来由地笑了声，说道：“还没结束。”
那若有所思的眼神，还有不似往常的严肃让卫沉风更加纳闷了，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说的话为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懂。
金旭日牢牢地盯着卫沉风看，双眼直直地对上他疑惑的深邃，满是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忘了，你自己说过，天远除了龙天奇还有另一个毒瘤没除。”
卫沉风淡然没忘，那是自己对他说的，天远有两个大毒瘤，一个是想要争夺帝位的龙天奇，另一个则是身在朝中却心通外鬼的他国暗士！如今龙天奇已经被派到遥远的西北去了，只剩下那暗士还留在朝中，只是这暗士在朝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况且一点头绪也没有，让他们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没关系，时间还长着呢，总会去除的！”卫沉风以为他是担心这个，立刻开口安慰道。
说话之间，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看着金旭日的反应，卫沉风不用回头也知道谁来了，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了依雨，旭日也能够正常点了。
依雨看到金旭日这般颓废的摸样，也很是意外，意外到忘记了自己对他的恐惧，不自觉地凑近了他。他怎么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明明才两天不见，怎么浑身脏兮兮的了。
出了好久的神之后，金旭日也慢慢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卫沉风一字一句非常郑重地对他说道：“我就是那个暗士！”
“什么？”卫沉风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再次问了声。
“我就是你们要找却找不到的那个暗士！”这次金旭日说得比刚才还响，让卫沉风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同时来到他们身后的依雨这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没有想到金旭日居然自己说了出来。
“你在乱说什么！”就算听清楚了，卫沉风也并没有打算相信，认定了他是喝了酒，才会脑子放糊涂，乱说话，有些生气地骂道。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那个暗士，我是驰援派来，安插在天远的暗士！”金旭日再次抓住卫沉风的双肩，逼着他看向自己，眼里没有一丝虚假，没有一丝玩笑。
“你！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是看着你长大的！”卫沉风还是不相信，任何人都可能是暗士，但是他，绝对不可能！
金旭日再次嗤笑出声，“我是他们从小就派来的，为的就是能够隐蔽身份，混入你们里头！”他从小就是孤儿，因为与天远对战，他的父母在他还在襁褓的时候就死了，而他也一直被驰援的士兵收养，直到五岁的时候被选入暗营，被训练成暗士，再被派到天远来。
“真的？”卫沉风还是不相信，可是看旭日不像是在说谎，心里还是被惊着了。而回头看向依雨，却发现她竟然也是一脸的了然，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事一样。
“我没有说谎，不信你问她！”旭日说完之后，就牢牢地盯着站在他眼前的倩影，因为背对着门，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就算这样的朦胧也能够解了他的相思了。早先以为她是和自己生气，认为哄一哄她就会回来了，也没有想过真的就见不到她会怎样，他并不会害怕。然而两天前她对着他说了那话之后，他就害怕了，好怕好怕，她是认真的，她讨厌他，他甚至觉得自己是真的失去她了，那随之而来的思念就浓烈了好几倍！
卫沉风任由他们两个对望，也不打扰，只是低头沉思着，一边想也一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你是暗士，为什么又要来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旭日像是被踩到痛楚，突然地一抖，半响后才回答，话语里满是痛苦：“她说她讨厌我，讨厌那样的我！”不用说，卫沉风也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有些意外地再次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依雨，相信她也是意外的吧！
突然，金旭日再次抖了一下，动作之大，连卫沉风都奇怪了，回头一看，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然苍白，而刚才还语出惊人的薄唇此时却涌出了鲜血！
“你，你怎么了？”卫沉风紧张地将他欲往后倒的身子拖着，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依雨也看到了他嘴角的鲜血，立刻跑到两人身边。
金旭日没有回答卫沉风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不想让她讨厌，我没有办法，她的命是他们救的，他们说了，她是给我的礼物，但是我不想让她讨厌我。”说出来的话，让卫沉风听得糊里糊涂的，却让依雨失控地落泪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服毒！你要我怎么办！”依雨因为看到了一旁歪倒了的酒壶而更加害怕，他曾经说过有种毒，喝着酒喝，一点痛苦也没有。她好怕他是喝了那毒，他要是真的中毒了，她该怎么办啊！她虽然找到了爹娘，记起了以前的是，可是，没有他的生活，她还是不敢想象啊！
金旭日看着离自己只有咫尺的她，情不自禁地抚上了那长满疤痕的小脸，心疼地问：“你会快乐吗？你讨厌的我，就要不见了，你会快乐吗？”
依雨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地摇头，眼泪掉个不停，直喊着：“不会，不会，你不要死，我不是讨厌你，我不要你死！”看到他目光开始迷离，依雨更是惊慌地大叫，而卫沉风也早就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