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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秋娘将盆放下扑了过来,乌素达恒知趣的站起身但没有离去。
“李校书郎,这是怎么了。”薛嵩冲了进来,见李扬爬着由秋娘用水擦着后背与坐腚,那鲜红的血印显的刺眼。
李扬吃痛的轻叫了一声,秋娘忙将手缩回,尔又问道:“是不是奴家弄疼了。”
李扬呲着牙对薛嵩说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听得外面吵闹,便出去查看。谁成想竟遭了一顿毒打。”
“乌素达恒,这是怎么回事?”薛嵩又是问乌素达恒。
“回薛主,因是叫仁寿郡主的过来寻仇吧。”乌素达恒老实的说道。
李扬与薛嵩同声奇道:“哪个仁寿郡主?”
这时帐外的人答道:“毗伽可汗之女,陛下册授的仁寿郡主,现为回纥汗的侧妃。李校书郎,本将军都不知你为何惹了她!”说罢,帐帘挑起,金吾将军走了进来。
薛嵩抱军礼,乌素达恒与秋娘跪拜,李扬则挣扎着拱手道:“让将军见笑了,下官实是疼痛,不能见礼了。”
“免了,还是请李校书郎自在些好。”又瞧了薛嵩点了点头道,“这位可是薛长史的虎子嵩?”
薛嵩应是。那张去逸随口说道:“我与你父前年曾在长安陪陛下踏青围猎一月,你父的英姿真是让人叹服。如今他去营州几载,又在幽州公干,想见都难了。请代我与你父问好”
“谢将军挂念,卑职定回禀家父。”薛嵩忙回道。
张去逸又看了乌素达恒一眼对李扬说道:“李校书郎身边倒是有些猛士。”
李扬指了乌素达恒道:“哪里,这是下官结交的安答,室韦乌素达恒。”
“哦”张去逸又见秋娘跪在李扬之旁,又道,“这便是秋娘了,李校书倒是好福气,你可要好生的服侍李校书郎。”
“是”秋娘叩头道。
“你们都下去吧。本将军与李校书郎说几句话。”张去逸环了一圈便发话道。
等众人退下,张去逸皱了眉道:“你怎么会惹了她?”
李扬知道指的是谁,苦了脸道:“下官实是不知为何,此郡主不分青红,抓了下官就打,下官真是苦呀。”
“忍了吧。毕竟是陛下亲授的郡主,打就打了就当被狗咬了。”说到此处,觉得不妥便住了嘴,又见李扬有些忿愤,又说道,“大事为重!”
李扬听出张将军话中息事宁人的意思,暗道自己倒霉便开口道:“下官明白。”
一进二人竟也无话可说,过会,张去逸又道:“今日席间,李校书郎可是表现颇佳,让他们开了眼界。”
“不敢,都是将军定的好谋略。下官只是代口转意而已。”李扬忙将功劳给张去逸推去。
张去逸点头笑道:“李校书郎真是过谦,是功是边,本将军自会上表代奏,李校书郎就等着佳音吧。”
“谢将军。”
“呵呵,李校书郎这几日好好的调养,等痊愈后,本将军带你去见毗伽可汗。”张去逸终是转了正题。
李扬听后大喜,急道:“何需几日,明日即可。信安郡王可在等下官的消息,这一日都耽不得。”
“也好,见毗伽可汗之时,我会引见于你,那毗伽可汗肯会问起幽州之事,你可要好好的应对,不能出了差错。不过也不必太紧张了,今日那梅录啜可是出了丑事,席间我也看出那几人会出手的,你只需据实说清便好。”张去逸吩咐道。
李扬忙拱手道:“下官明白。”
张去逸见该安顿的都已安顿,便提出了告辞。
李扬唤薛嵩进来将张去逸送出。那秋娘自是进来帮李扬擦拭。
突厥仁寿郡主大帐,仁寿郡主心情大好,将马鞭扔给侍从,进了帐中对里面一小娘说道:“韦纥齐齐格,本郡主可是替你出了一口恶气,将那李校书郎打个半死,想必现在正偷偷的哭呢。”
“啊”发呆的小娘正是韦纥齐齐格,明艳的俏脸转了过来,茫然的问道:“姐姐说什么,打了谁?”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没了往日的灵动。自去了一趟松漠都督府就变的如此痴呆,莫非你喜欢了那李扬,不对呀,你可是极为讨厌男子的。”仁寿郡主不满的说道。
韦纥齐齐格脸色一红,但咬了牙道:“莫与我面前提他,我恨!”
“呀,莫不是你吃了亏!”却见韦纥齐齐格要暴起,仁寿郡主打了哈哈道,“好了,姐姐说的是玩笑话。今日真的替你出了气,将那李扬打了一通。反正我看这些个唐人就心下不舒服。”
“可是打坏了?”韦纥齐齐格听清了仁寿郡主的话,却是心中有些担心,不由的口出问道。但一出口便反悔不已,马上恶狠狠的补说道,“真该一刀杀了他。”
仁寿郡王好奇的看了韦纥齐齐格,这哪里是在恨,分明是心中已有了人的影子,但也不知道是如何一回事,可以肯定的是这其中必有蹊跷,再回了韦纥部谁人不派,偏偏是派了她来,不管怎样说,她只是一女子而已,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韦纥齐齐格见仁寿郡主这般看了自己,这心里不知为何虚了起来,不由的半脸扭到了一边。
“我可是见了他帐中有一千娇百媚的小娘,这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子。”仁寿郡主试着问了一句。
“什么!”韦纥齐齐格听后,无名之火点起,哪里顾的心虚,只想现在提了刀出去,将李杨与那小娘一刀一个齐齐砍落。
仁寿郡主忙拦下劝道:“妹妹不必动怒,等上几日后,我叔叔之灵入土,我定给你出气如何。”心中却道,你真是个糊涂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铺垫
柳思成与吴天带了小师妹各牵了一匹马,相隔不久也进了突厥王城。在外城之中用了一包盐租了自由牧人的一顶帐篷,这牧人倒也实在,见是给的有些多了,便主动拿进二只宰杀好并剥了皮的羊葫芦并热情的说道:“如是客人有什么住着不习惯了,可随时找他讨要多出来的盐。”
对此师妹趁着柳思成外出时,噘了嘴对吴天赌气的说道:“郎君,你总是说外夷是如何如何的野蛮凶残,可这一路上哪个都是好言语的,莫不是你在说了瞎话?”
吴天呵呵一笑,爱昵的将这小娘子搂入怀里,伏了圆滑的耳珠说道:“你自是不知了,在门里众人将你捧在手心里,哪能让你见到那些作恶的事情。要说这些人好相语,你难道没见为了几多的钱财半路劫杀张家车队的凶恶之像?莫不是这几日没了厮杀,反而到说起外人的好来了。”
小师妹哪里不知,不过是借题想与自已的郎君多温存一会而已,听着爱郎在耳边的喃语,这脸上便红了起来,忍不住仰头去亲夫君的嘴,却是见夫君着恼低骂:“为何不去弄二顶帐子,也不思量一下我这边的苦,哎,这柳师哥真是的!”不免偷偷低笑,回了一记媚眼,轻轻的在吴天脸上吻了一下,用手推开让她着迷的胸膛,低了头朝帐外张望。
果然,柳思成的脚步从外传了进来,见吴天呲牙咧嘴的朝自己瞪眼,又见一旁将了若无其事的小师妹,一向在感情方向不太注意细节的他对吴天说道:“怎么这样了,莫不是我出去片刻,你们又拌了嘴?吴师弟,你有时需让让师妹。”
吴天差些拍了自己的额头,只是苦笑不已。
小师妹却是在想,“柳师哥的武功是极好的,但为何在男女之事上却是如此的不堪,如今我是知道了,为何那杨家小姐被他暗恋了几年却是好事未成,这必是原因了。哎,别说是那天上仙女一般的杨小荷了,就是让我去选,定然也不会去选了这呆头闷葫芦的柳师哥。”想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替吴天辩白道:“柳师哥说笑了,我们哪里有呀,不过是看这突厥王城有些稀奇罢了,正要拉了郎君出去走走。”
“正是此意,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帮张家挡祸,实是让师妹吃尽了苦头。我看这牙帐方圆甚大,不如携她出去走走。”吴天自婚后便成了师妹的应声虫。
柳思成却皱了眉道:“不许去!现在都在疯传,梅录啜从唐地私运了大批的兵器,如今那张家之人都被梅录啜暂时的扣留了。你们这样出去,恐惹了麻烦。谁能知道门主所担心的人是不是在这城里,莫要让门主失望。”
小师妹吐了吐小舌,走到吴天的身后轻轻的用手指捅了捅他的后腰。吴天立刻回道:“柳师哥说的极是,我与师妹知道了。”
“好了,无事你们便早早的休息吧,我去安顿了马匹自会回来。记住了,不能擅自行动!”柳师思看了看二人,便走了出去。
“罗嗦!”小师妹嘟囔着,但却是拉着吴天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在城中的另一个方向,齐三将嘴里的奶茶吐出,小声的骂道:“吃了几月的这等食材,原想来了这王城里可以换换花样,没成想仍是这些东西!田老四,你这个挨千刀的,就不能弄些别的,我真是想极了老家的大饼。”
“三哥,你就先忍上一忍,等事情过了,做兄弟的请你去楼里快活。”田老四嘿嘿笑道。
“哼,我看还是算啦,这一路上花的钱财还少?不敢说别的,就是拉拢、驱使那些个马贼与贪心的部落就让人心惊的了,也不知道贵人是何想法,弄的好大的动静却是好便宜的放他们进了城?要知道有几次都快冲到货物跟前了,除去那几个未明的高手搅局以外,你田老四都是早早的安顿了不可硬取。这下好了,原来里面竟然是兵器,都白白的送给了突厥人,真是可恼。要早知是这些东西,我与三哥就是拼了性命也会将他们拦下!田老四不是小弟说你,你难道不知这突厥狗,杀了我们多少唐人?呸!”马六愤愤的说道,将一支箭支狠劲的插在了地上。
田老四的脸一青一白的变幻着,将手紧紧的握住,手背上的青筋崩现,用红红的眼珠瞪了马六悲愤的说道:“老六!你可知我心的苦!长安二年三月,默啜狗汗三月破石岭关,围困并州,杀人无数,夺妇孺填为二脚羊,日行乐夜杀生!可怜我家一十三口除我在外逃过外全都被砍的尸首分离,好不凄惨!我心之痛谁人能知!”见马六不触自己的目光,缓了缓语气又道,“我曾立誓要杀光突厥狗,可是为了贵人的之事,只得忍气,谁让我身受贵人的生死大恩!老六,哥哥如今是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马六闻言,将头低了默默的说道:“四哥,兄弟错了。你愿打愿骂随你处置!”说罢,将腰刀镫出,手抓了刀身反转马柄递与田老四。
田老四一把抓过,齐三惊呼道:“老四!”却是不理,手一扬将刀抛出,直直飞向马六。
马六觉得手上轻松,又听风声吹过,猛的抬头,腰上就一沉,那刀已插回鞘中,不解的叫道:“四哥,你!”
“呵呵,都是一世的手足兄弟,哥哥岂是那种小气的人!老六,哥哥不会放与心上的。”田老四真诚的说道。
齐三将二人之手抓起握住笑道:“本是兄弟不谈感情,愿你我一场兄弟直至天荒地老。”
“嗯”田老四与马六齐齐点头。
三人笑罢,齐三问道:“今日可有消息?”
田老四从怀中拿出一纸卷,递了过去说道:“请三哥验看。”
齐三接过见封口完好,大有深意的看了田老四一眼,又转手给了马六道:“六弟,你与我等念念。”
马六接过了用手摸到了上面的火漆,忙递向田老四,要知道贵人一向有事都是直接让田老四相通报,哪有让人代替之说,如今田老四将未启封的飞书将于自己手中,那就是无间隔的信任,于是有些动情的说道:“四哥!这妥当吗?”
“妥当,为何不妥当。你我都是兄弟,三哥你说是吧,老六,你就念吧!”四老四又推了回去。
“即是老四让你念,你就念!莫要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