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催了产。
关键时刻,钱杏雨很是出了一把力。说服了韩瑛,格外给钱敏君单独安排了个院子,让她好安心生产。当然,也就顺便把钱灵犀给带去帮忙了,钱敏君这胎象虽险,但因提前了些日子,孩子个子就小,生起来还算顺利。
等着孩子顺利生下来,钱灵犀简直想送陈曦一块铁口直断的金字招牌了,因为他几乎说生男就是男,说生女就是女。抱着才五斤多的小不点,钱灵犀问陈曦,“你老实说吧,我这怀的到底是个丫头还是小子?”
可陈曦却对别人都大方得很,偏偏对她使起了坏,“你不说早知道就没意思了么?那就等着生出来再看吧。你别拦着我,我可忙得很。这孩子先天到底不足养,得抓几副药给奶娘补补。”
钱灵犀还想多说几句,可莫氏已经一迭声把他打发走了,“这是正事,快去快去,灵丫你别瞎捣乱了。要是闲着,就去瞧瞧你姐,别在这儿添乱!”
“就是。”连钱杏雨也说她,“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本不该来的,可眼下敏君她娘来不了,只好让你陪着。可别让人担心你,快进去坐下吧。”
于是,被各种嫌弃钱灵犀只好抱着小不点又晃回钱敏君身边了,笑眯眯的说,“姐姐看,是小子胆子大得很,我抱着他进进出出的他也不哭,眼睛还一直盯着我。”
钱敏君生完已经睡过一觉了,眼下又吃了一大碗的鸡汤面,精神好了许多。让她把孩子放在枕边,细细端详了好一时,方满意的笑道,“这孩子好似生得比他爹还好些。你瞧他这脸型,象不象爹?”
钱灵犀点头,“证明这是个聪明孩子,知道博采众长。姐夫生得虽然俊秀,可不够阳刚,但你看这小子的下巴,活脱脱跟你和干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那么饱满圆厚,将来必是个有后福的。”
钱敏君笑着微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儿子,脸上尽是心满意足的慈母光辉,“从前我总是担心得很,但如今我什么不怕了。只要有这个小东西在,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好好活着,护着他周全。只除非……”
看她要说些不吉利的话,钱灵犀急忙打断,“没有除非。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咱们一家都会没事的。”
“你别哄我了。”钱敏君苦笑了下,但眼神中的惊恐之色却真的淡去好些。兴许做母亲真的会让每个女人都变得强大,她望着四下没什么闲人,低低的问,“说吧,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告诉我眼下情形怎样了?”
钱灵犀也是一早才收到的消息,想想决定不瞒她了。
“皇上已经下了旨,请了耿南塘耿大人前来主审此案。听说那位耿大人曾经三元及第,极其有才。为人也忠贞耿介,先是在翰林院任职,原本是要做大学士的。可后来因为地方上不太平,给皇上放出去做了外任的官员,多年来一直尽忠职守,人虽严厉,但风评极好,是本朝屈指可数的能吏要员。他们家还是开国的元老,至今留有先帝御赐的铁券丹书,原本是有爵位承袭的,不过这位耿大人生性好强,是凭真本事考出来的官员。故此极受尊重,就是皇亲国戚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
钱敏君听及此,沉默了片刻,方道,“看来皇上是下决心要彻查此事了。”
钱灵犀心里明白,她是在担心洛笙年。
不过邓恒让闵公公给她带话进来时也曾经提到,“皇上把耿大人派了来,这回的事情就不会善了。但耿大人为人很是正直,如果查明他们是被冤枉的,也绝对不会受到牵连。”
但洛笙年到底涉案有多深,谁也不知道。邓恒能知道的是,他也给皇上随着耿大人一起押回来了。
而同时上京的还有邓瑾,以及钱文仲钱扬威等人,不过他们是听到消息,急急赶回来的。倒是温心媛从前那个最疼爱她的老爹温时卿这回表示彻底撒手不管了,说女儿嫁出去了,就是邓家的人,所作所为和娘家半点关系也无,坚决不肯来淌这趟浑水。
邓悯知道后,恨得牙根直痒痒,越发对温心媛有了气。嘱咐下人谁都不许来探视她,弄得温心媛过得凄苦无比。
眼下,钱灵犀没工夫不同情她,她这些时天天琢磨,倒是有了些初步的想法。只是苦于不知道洛笙年眼下的状况,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已经通过闵公公跟邓恒暗中商量过了,邓家想要脱罪不难,但想把钱敏君母子安然无恙的捞出来,就非得想法子也给洛笙年减轻些责罚。否则决没有洛笙年一人重罪,却放过家属的道理。
所以最要紧的是必须打听出洛笙年到底招没招,又招到何等地步的消息,她才好行动。可洛笙年既然跟那位耿大人呆在一起儿,又怎么打听呢?
第588章 都别管了
大清早的厨房总是格外忙碌,林氏眼下也是有身份的主母了,不必再亲自下厨操劳,但她这辈子操劳惯了,眼下地没得种,就在自家后院的空地上围了一圈篱笆,开了块十来步长短的小小菜地,种些一家人爱吃的新鲜蔬菜。
就象今儿,她一早就去掐了些嫩嫩的南瓜苗儿还有小花苞,在清水中洗干净了,切成小段,拿油盐炒香,拿个白瓷碟盛了一碟子,和粥点一起,搁上托盘,亲自给石氏送了去。
昨晚上石氏胃不舒服,晚饭都没吃几口,林氏虽是乡下人,却知道这南瓜苗是能治这毛病的,后来问了大夫,也说可以,所以才一早掐了尖儿给她炒一盘送去。况且这菜炒好,看起来就碧油油的让人有胃口,大夏天吃,最合适不过了。
可一进屋,却见石氏已经扶着床起来了,只是脸色还不大好,歪歪倒倒的,看起来甚是勉强。
林氏忙把托盘放下,上前扶着她道,“嫂子怎么不多歇一会儿?昨儿大夫还说你得多静养,这一大早的,你是要上哪儿去?”
石氏感激的看她一眼,却是叹道,“今儿是敏君那孩子三朝,虽然有你们给她操办,可我这个做外祖母的连看都没去看一眼,实在是不象话。我想着今儿陪你们过去,说不好能通融一下,见她一面。实在不行,我去那儿走一遭,也算是尽到我这外祖母的心了。”
林氏听着心疼,却也不好拦着,只得盯着她吃了早饭,又嘱咐丫头们小心服侍着,自己也赶紧收拾了,带上各色礼物陪她出了门。
从家里到军部衙门的路,现今林氏走得极熟,也不去大门,直接吩咐马车赶到后头角门那儿。让人先去跟钱杏雨通报一声。
这是钱灵犀教她的,有什么事能找熟人帮忙的时候尽可把脸皮放厚一些,横竖将来再还这份人情就是了。
钱杏雨早算着她们今儿会来,昨晚上已经给韩瑛吹过一回枕头风了。
人家男人不在,就一人关在这里生孩子,眼下洗三要是连亲妈也不让见,确实有些太可怜了。可韩瑛也不能说好,他只能这么告诉钱杏雨。“这些女人们的事你就看着办吧,只不过不许招摇,小心打了眼。”
那钱杏雨就明白了,林氏是来熟的,没甚么要紧,只不过石氏却得委屈她一下,“婶儿您就扮作我身边的嬷嬷,过去好么?”
“多谢费心了。”石氏能有机会见见女儿和外孙已经是无比感激了,哪里还挑剔这些?顿时就跟钱杏雨身边一位身量相仿的大娘换了件外衣,随她二人一起进去了。
待得母女相见。俱是欢喜无比,却又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钱灵犀含着泪劝道,“好容易见一回,婶娘快别哭了,姐姐还做着月子呢,仔细伤了眼睛。”
到底是慈母情怀,石氏闻言顿时忍住了泪,把女儿的泪也轻轻拭去。“好孩子,你妹妹说得对,咱们都不哭。孩子呢。快让我看看。”
莫氏红着眼睛把小孩子给石氏抱来,尽力说着开心的事,“灵犀和她姐姐都说这孩子象外公,您看看,象不象?”
看着孩子娇嫩稚气的小脸蛋,石氏终于破涕为笑了,“象,真象!尤其是这下巴,一模一样。”
“可不是?我们都这么说。”钱灵犀上前活跃气氛,“咱们快别耽误工夫了,既然外祖母都到了,就快给孩子洗三吧。”
“好好好!”石氏一迭声的应着,赶紧把给外孙准备的各色物件都拿了出来。她本是个素来沉稳有决断之人,虽是和女儿乍别重逢,有些过于激动,但也知道自己进来一趟不容易,必须抓紧时间,先办完正事再说。
因为给禁锢在此,诸事不便,给孩子洗三的吉祥婆婆就由莫氏来担当了。她儿女双全,现在又一个做了王妃,一个考中了进士,可谓是最吉祥人选了。
钱灵犀虽然不能回去,但也让闵公公准备了一份厚礼,给孩子庆贺。只是钱敏君瞧过之后,只留下些小衣裳小鞋子,余下的全给退了回去。
“不是我不收,只是眼下在这种地方,我纵是收了也招人眼,这些金玉之物妹妹拿回去吧,咱们姐妹之间,不讲这些虚的。”
钱灵犀假意嗔道,“我又不是给你的,你这儿不方便搁,就让婶娘带回去。”
石氏忙道,“我也不能拿。备不住这事情牵连下来,你干爹也有不是,你的心意咱们领了,可这些东西真不能收。”
林氏听说,一把将东西接了下来,“你们都不拿,我帮忙收着。等大家无事了,我再还给你们。反正我一乡下妇人,谁还查我不成?要查我就埋到菜地下去,保管他们发现不了。”
钱灵犀听了忍不住呵呵直笑,“还是娘最聪明!”
林氏却故意瞪她一眼,“你少在这里挖苦你娘,我知道我这法子笨了些,可总比你们推来推去的强!”
一屋子人都给逗得笑了,钱杏雨眼见不错,想给石氏母女留些单独叙话的工夫,便请大伙儿到外头去吃洗三面。
莫氏等人会意的全都走了,石氏再看着清减憔悴的女儿,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是娘对不起你,不该给你攀这门亲事。那姓洛的小子,真是坑苦咱们了!”
钱敏君反倒强忍心酸劝她道,“当初这亲事是太上皇亲自做的主,娘您又有什么法子?再说,您女婿是有不好,但也不至于那么差。或许是女儿命中没福,才有此一劫。娘您可千万不要太过伤心,瞧瞧您,都病成什么样儿了,这让女儿看着心里多难受?”
石氏听着这话,只觉肝肠寸断,忍不住泣道,“娘这把年纪,还管成什么样儿么?倒是你,年纪轻轻的,这头胎就不顺当,可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娘没用,也不能进来照顾你,你只好自己多保重着,知道吗?”
钱敏君含泪点头,握着母亲的手道,“娘,女儿不孝,还有件事想求您。”
石氏更难过了,“好孩子,咱们母女说什么求不求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只要娘能做得到的,拼了这条老命也替你做到。”
钱敏君到底也淌下泪来,转头看一眼襁褓中的儿子,望着石氏道,“相公虽犯了错,可我与他结发夫妻,没个说眼见他遭了难,就丢下他不管的。但孩子还小,他是无辜的。娘,您和爹都年纪大了,按理说我不该来麻烦您。可眼下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能求您,您把孩子带走吧,别让他在这儿跟着我受罪了。他一个不懂事的娃娃,想来除非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否则应该能对这孩子网开一面。”
石氏听女儿隐有托孤之意,那眼泪止不住跟泉涌似的,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却见钱灵犀忽地从门外奔进来,泪流满面的道,“姐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这让婶娘怎么好想?”
钱敏君也哭了,“好妹妹,我知道你一直在替我想办法,可你姐夫犯了这样大的事,连累我倒也罢了,怎么还能连累到你们?你若是真心帮我,就帮我照看着你侄儿些,我纵是这辈子报不了,下辈子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