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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恶人?弄到最后,落了一身的埋怨
玉珊去了不过两个时辰未到便回来了。
玉容大为诧异,便笑道:“我估摸着得到子时你们才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玉珊解下大氅,掸了掸身上沾着的雪粉,微笑道:“皇上没有兴致,几乎不曾说话,时时走神,大伙不过应个景闷坐着,可不坐坐就散了”
玉容心中不由一动,荡起些许淡微的涟漪,有些不是滋味。怔了怔,笑道:“天色也不早了,那就早些安歇吧,明儿一早,你还有得忙呢”初一各处拜年以及等各处的人来给她拜年,倒确实是有得忙的
玉珊却不理她的顾左右而言他,温柔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她,欲言又止,终于上前搀着她的胳膊,以劝慰的语气轻轻道:“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是怎么说”玉容不觉笑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当讲的?”
玉珊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说了”她扶了玉容坐在榻上,这才道:“小姐,不是奴婢说您您和皇上这事……到底是你的不是多些——”她见玉容双目一睁,提了口气似要辩驳,忙道:“小姐,您先听我说完小姐,皇上和八爷的关系您不是不知道,这么大的事不管怎么说您都该告诉皇上,也好让他心里有底、有防备。可您却没有告诉他,害他在盛京差点遭难皇上向来最恨人欺骗,他受了八爷背叛逼宫,心里已经够震惊难过了,哪禁得住这里边又有您隐瞒事实的事?小姐,这次虽然老天有眼,他们的诡计被您识破,皇上这才化险为夷,可是在皇上心里,只怕这次的经历终身难忘,视为奇耻大辱小姐,他恼您您可不能怪他”
玉容长长叹了口气,手中绞着帕子苦笑道:“我哪有怪他,他不怪我就好了”
“既然这样,那明日一早,不如小姐主动去养心殿给皇上拜个年,说几句好话,这不是什么都结了吗?”玉珊立刻接嘴。
玉容懊恼不已,不该那么说,只是话已出口无法挽回,被玉珊接上一句无法辩驳,只得迟疑着点点头,道:“那,那好吧”
玉珊大喜,抚胸透了口气,笑道:“这就好那明日一早,奴婢来安排吧。”
不料次日,当玉容和玉珊出现在养心殿院外时,苏培盛进去禀报了半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出来了,尴尴尬尬,支支吾吾陪着笑脸,一句利索话也说不出来。玉容一见,心骤然一痛,身子轻颤,手心一片触电般的冰凉,勉强一笑,与苏培盛寒暄几句,径自去了。
玉珊万万料不到是如此结果,尴尬半响,正要随着玉容去,却被苏培盛叫住了,说是皇上有请。玉珊无奈,只得进去。
事后,玉珊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玉容并不是不懂察言观色的人,她知道,玉珊一定是受了胤禛的申斥,看样子还挺严重。因为玉珊回来的时候,满脸羞愧抑郁之气,脸上的妆容花了,眼眶也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玉容的心立刻就冷了,最是无情帝王家,君恩难测,原来果然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一直以为他们是特殊的一对,她以为他们可以像寻常夫妇一般相处,原来是她太天真他们的地位从来都不曾平等过,她以为那曾经的相处是平等,那不过是他愿意给的罢了,现在他不愿意给了,她还能怎样?
“玉珊,”玉容紧紧握着她的手,忍着泪,咬着唇,轻轻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玉珊心一沉,却紧紧回握着她,低低道:“小姐,别这么说奴婢无能,什么也不能为小姐做就像当年,就像当年——”
玉容忍不住心中大痛,胸口一窒,仿佛心被掏空了。泪水簌簌而下,哽咽道:“你别这么说,这本来不**的事玉珊,也许我当初走了就不该回来”
“小姐你,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你答应我,你可千万不能走啊”玉珊大惊,不由得睁大了眼。她想了想,又道:“如果你走了,皇上一定会杀了我的”
玉容感激勉强一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走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当然不会走,从前会从容离开,那是因为她觉得嫡福晋是可以倚靠信赖的人,如今,她当然不会走,当然不会把儿子和最亲密的姊妹留在这个地方。
玉珊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不禁一怔,不过倒也放了心,她知道她一向是说话算话,不会这么骗她。
从那之后,玉容的脾气变了许多。变得比从前温柔沉静了,双眸如一泓深潭秋水,波澜不兴,深不见底。她常常一个人怔怔的坐着,便能发上半天呆,面上是一成不变的平静,没有欢喜,没有悲伤,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三月份时,正是她怀孕的第九个月,不想,腹中孩儿未等十月怀胎,就在三月里早产了。据太医说,那是怀孕期间心情抑郁,影响了胎儿的缘故。生产的时候,虽然不艰难,也并不很顺利。生完孩子,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便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悠悠醒来时,守在身边的依然是玉珊和云儿雪儿,玉珊一见她眼眸流转,便笑着道:“小姐您醒了恭喜小姐,是个小阿哥,长得可好看了”。。。
第303章 微云归来
三月份时,正是她怀孕的第九个月,不想,腹中孩儿未等十月怀胎,就在三月里早产了。据太医说,那是怀孕期间心情抑郁,影响了胎儿的缘故。生产的时候,虽然不艰难,也并不很顺利。生完孩子,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便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悠悠醒来时,守在身边的依然是玉珊和云儿雪儿,玉珊一见她眼眸流转,便笑着道:“小姐您醒了恭喜小姐,是个小阿哥,长得可好看了”
“是吗?抱过来让我瞧瞧”玉容疲倦的笑了笑。忽然瞥见玉珊颇为懊恼的神情,又见云儿雪儿都是一脸的仓惶,她大为疑惑,睁大眼提了口气道:“你们一个个,这是怎么了?”
三人面面相觑,玉珊不得不垂眸轻轻道:“刚才,皇上叫人把小阿哥抱走了……”
玉容心一紧,愣了愣,随即轻轻一笑,轻轻道:“是么?抱走了,也好”
看上去,她一点也不着急,也不生气,没有伤心欲绝,也没有惊慌失措,反倒像是松了口气玉珊等三人心头一松,却又不禁大起疑惑。只是此时此刻,见她放得开,众人都大叫万幸,也顾不上去想别的。
殊不知,不知怎的,玉容对腹中这个孩子怎么都起不了亲近之感,反而下意识的带了点厌恶和反感。因为她想要忘记的一切,所有的片段,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她就忘不了这个孩子,即使是在她腹中的时候,总会时时刻刻提醒她记得一些她想要忘记的事当她听到玉珊她们说胤禛把他抱走时,她的心里竟莫名其妙的一松,大大舒了口气
不过,到底骨肉连心,她可以不管他在不在她身边,但她还是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有谁在照顾他
不想,云儿一开口就把她听得一愣。
她的目光忍不住瞟向云儿,凝思了半响,道:“谦嫔?谦嫔是谁?”
云儿心中一叹,只得轻轻道:“谦嫔,就是从前的安贵人。今年二月份刚刚由贵人进封为嫔。”说着,她忍不住悄悄瞥了玉容一眼。
玉容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太惊讶,她眼中波澜微微一动,缓缓点了点头,叹道:“原来是她想来,定是皇上的新宠了?”意外的,她心中的痛居然只是一闪而过,并非想象中的那般钻心,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
云儿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本不想说,再一想,在这宫里,哪有瞒得滴水不漏的消息?与其由别人告诉她倒不如自己亲自来说便点了点头,道:“是,谦嫔的曲子弹得很好,小曲也唱得好,听说最近两三个月皇上常常召谦嫔去养心殿弹琴唱曲。”
玉容心中忍不住一阵涩然,嘴里像吃了黄连似的轻轻泛起一层苦,她浅浅一笑,瞅着云儿道:“你又何必拐弯抹角的安慰我?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我早就看开了”谦嫔伴驾养心殿,又岂是仅仅弹琴唱曲?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拥着新人微笑亲昵的场景,时已至今,她有什么资格吃醋?
她忍不住轻轻仰头,从打开的一扇朱窗望了出去,映入眼帘是一角天空,碧蓝而澄澈。也许今后,陪伴她的,就只有这一角天空了
不要难过,不要失落,更不要哀伤她紧紧握着手,握得手心一片冰凉湿冷,拼命的清空脑中的一切思绪,拼命的默念心如止水这四个字,如今她的心,只有空得像那空无一物的天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宫里的岁月永远是不紧不慢,规规矩矩的步调,如流水般顺畅而单调的日子继续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四月份。细算算,她生的孩子已经满月了。她依旧没有见过他,只是知道,胤禛替他取名叫弘瞻,记在谦嫔的名下。
相安无事。一直到四月中旬。
四月十六日中午,雪儿回宫了。这本来也没什么,但事实上她四月十五才轮休回家,按理该到四月十八才回,可是她却提前回来了。
她的脸上是极力压抑的平静,才福了福身,唤了一声“主子”声音里便起了微微的颤抖,眼睛也骤然闪亮起来。
“出什么事了?”玉容心头一紧,下意识站起了身,直直的望着她。心突突跳起来,仿佛有什么猜测之中的东西呼之欲出却不敢开口。
雪儿轻轻舒了口气,道:“主子,八福晋回来了”
玉容低呼一声,身子一软偏身坐下,手握成拳,指甲抠在掌心也觉不到痛,“她,她真的回来了?你确定?”
“是”雪儿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奴婢昨日去了一趟青云观,她留下了信。奴婢问了观主,据主他描述,确是八福晋无疑”
“信呢?”玉容忙问。
雪儿一怔,暗叫惭愧,她早该把信拿出来的“在这呢,主子”说着忙从衣襟中掏了出来,递给玉容。
玉容三下两下撕开了信,展眼一看,猛然抬头,问:“现在几点?”
“一点整”玉容不习惯说时辰,雪儿等每人都有一个西洋怀表,早已习惯她的说法。
“咱们马上出宫,去青云观她约我两点见面,咱们得马上赶去。”玉容急急道。
雪儿明显怔了一下,吓出了一身冷汗,暗叫侥幸:若是她今日不回来,岂不是误了大事?
“可是,主子,”雪儿上凑上跟前,有些为难道:“主子您……方便出去吗?”
“方不方便都要去”玉容毫不迟疑,并且立刻翻箱倒柜、宽衣解带的一边忙忙换衣裳,一边道:“我要出宫,谁拦得住?对了,就咱俩去,别给旁人说”玉容暗自松了口气,恰好皇后这两日身子不舒服,玉珊已经侍疾伺候去了,云儿刚刚去内务府取东西,其他的宫女太监们大中午得无事也都躲懒散去休息了。此时,偌大的延熹宫鸦雀不闻,只有玉容和雪儿两个。
“这,这不太好吧?主子,要不要跟熹妃娘娘说一声,省得她担心?”
“傻丫头”玉容抽出手来在她额上点了一下,笑道:“若是告诉了她,不是叫她为难吗?”
雪儿一愣,恍然大悟,忙笑道:“是,是奴婢糊涂了”私自出宫罪名不小,在玉容自己看来,横竖是破罐子破摔,她不在乎多扣一顶帽子;在雪儿想,皇上再怎么样,也断然不会真正为难自家主子,因此两人都没把这罪当成一回事。可若是熹妃知情不报,那就说不过去了,倒真会连累了她
说话间,两人已经收拾妥当,急急出宫,直奔青云观。
一路上,玉容禁不住思潮起伏,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