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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随着琴声缓缓地流逝。
雪儿没有上前,背靠在梅花树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呈叉字型,双手抱在胸前,微笑着看着。
既然人家不着急,自己又何必着急,听听这舒缓如流水的琴音,也挺不错的。
冬日的阳光透过梅花,打在人身上,暖暖地很舒服。雪儿不禁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静。
“寒小姐,别介意,我家小姐一曲没弹完,便不会停下。”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不好意思。
雪儿挣开眼睛,看着眼前脸庞有些红的小丫头,微笑安慰道:“哪里会介意,谢还来不及呢,我啊,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这样安宁过。”她笑着拉起那个小丫头的手,向着兰亭走去。
一年未见,上官幽云依然那么美丽清雅,一根绿色的叶片型簪子别在头上,细细的柳叶眉下亮闪闪的眸子,她还是带着几分出生的傲气,就那么坐着,只是擦了胭脂的嘴唇微微勾起一点弧度,让她整个人柔和了不少,平添了几分妩媚。
雪儿在打量上官幽云,上官幽云也在打量雪儿。她盘坐在古琴前,双手随意的搭在琴弦上。看着携起落云的手,走过来的女子。
一套简单的罗怡羽丝婉纱紫裙,腰间系着根稍微暗色的带子,带子间镶着一颗拇指大地玉石,似乎是某种花盛开的模样。
如羊脂一般的肌肤,看起来嫩的能掐出水来,这让一向自诩肌肤如水的上官幽云妒忌几分。
身材似乎比起也要好上几分,胸前高峰凸起如小山包一样,腰肢又纤细非常,走起路来别有一番妩媚动人。
模样儿倒是与一年前一样,浑圆的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自己倒像是看着多年不见的好友。
她居然不恨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抢了她的如意郎君,让她稳稳地教主夫人地位也没保住,甚至被无情的赶走。
她的心里肯定早想将自己凌迟,现在却做出这番友善的神态。果然不愧是魔展鹏看上的女人。
不过那又怎样,魔展鹏必定是她的夫君,未来后宫里的位置,也是她的。任何想要挡她道的人,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
捏着琴弦的手疼了一下。上官幽云收回双手,拿起托盘里芙蓉糕,笑着道:“寒小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站在外面也不进来。”
雪儿坐在亭子的石凳上,笑着回道:“上官小姐,琴声惊人,要是我冒昧进来,唐突了佳人可就不妙了。”
上官幽云作势掩面:“寒小姐还真是会开玩笑。”她吩咐一边的小丫头拿了一小盒糕点放在石桌上。
指着自己手的芙蓉糕道:“这是从京都里得来的,宫里的御厨所做,寒小姐不妨尝尝。”
她说完,捏起芙蓉糕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动作优雅而漂亮。看的雪儿也是羡慕不已,这样的女子放在身边,就是自个怕也会起了怜悯爱护之心,何况被精心照料的魔展鹏。
雪儿笑着应了,拿起一片芙蓉糕送到嘴里,松软可口,入口极化,甜而不腻,不愧是出自御厨之手。她夸奖了一番,又尝了另外的几种。
上官幽云面上笑容更暖,心里却冷笑连连,好个会伪装的狐狸精。眼睛一转,她捂着嘴突然痴笑几声。
“看来上官小姐今日的心情很好啊。”雪儿瞧着对方瞧着自己笑,顺口问道。
一旁的小丫头忽然开口,满眼都是笑:“我家小姐定然是想到姑爷了。”
看着落云机灵,说了自己的意思。上官幽云更是开心,嘴上却骂道:“好你个小妮子,看我宠你,就这么没规矩,快下去沏壶热茶来。”
小丫头笑着福福身,拿起石桌上得茶壶下去。
上官幽云脸上飞起红霞:“让寒小姐见笑了,我家魔……不是,你看我……是魔教主最喜欢这芙蓉糕,每回京都里送来,我送去,他吃了眉眼都会笑,我刚才听你夸奖,就不禁想起他对我说的话来,这才……”
好似极为害羞,整个俏脸都飞上红霞。雪儿心却不是个滋味,虽然早已经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知道魔的性子,别人真心对他好,他便百倍的还,他在缺少爱得环境下长大。可是……他真的会搂着眼前秀雅端丽的女子,说着绵绵的情话?
原本平静的心,竟生出烦躁之感。雪儿塞下一块芙蓉糕,竟有些好胜的道:“原来上官小姐与我家哥哥这般恩爱,小妹我也极为高兴。”她顿了一下,看到上官幽云脸上的笑容一僵,又道:“上官小姐早晚也要嫁给我的魔哥哥,不如我们姐妹相称,也显得更亲近一些。”
说完,她又拿起一块芙蓉糕,轻笑地看着上官幽云。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女相见(下)
上官幽云干笑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也好,妹妹这般伶俐,做姐姐的看着也高兴。”
高兴才怪。雪儿瞧着上官幽云不自在的样子,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随岔开话题道:“不知雨辰的伤势如何了?”
见雪儿不继续那个话题,上官幽云也乐得回答,当下将魔展鹏的安排说了。
雪儿听着雨辰受了江湖人称百慕神医的相救,心下的担忧便放下一半。想来雨辰昨夜受了一夜的针灸诊治,这会应该还睡着,拜访的念头又小了几分,反正再过几日也是一样的。
两人又来来回回说着一番没营养的话,一直谈到傍晚开饭,雪儿这才找了借口离开。
兰亭内。
落云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根珍珠簪子,浑圆的珍珠,正是雪儿送与她的那根。
神情间带着惶然。
上官幽云素白的手抚在琴弦上,拨出一声声宛若流水的调子,只是这调子虽然舒缓却没有了午时的平静。
“行了,既然是她送于你的,就收着好了。”上官幽云淡漠的说,见着落云原本惶恐的神态,听完她说这句话后,神情立马变得开心起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她不禁撇撇嘴,父亲还真是,选个这般孩子气的丫鬟给她。又想起无故枉死的胭脂,任凭她如何派人探查,到底是何人下得手,居然没有任何眉目。
眼看战事到了关键的时刻,偏偏上官家已经全部投入,在拿不出一分的兵力来,到让那几个人讨了这份好事。
又想起那个眼高于顶的司徒风,还有曾经同室为皇帝出谋划策的国师,这样两个极为优秀的男子,却都对那个雪儿呵护有佳。
甚至,魔也……
想着想着,眼眶也有些湿润,纤纤素手下弹出的琴音也变得有几分幽怨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好似木头轮子磕在石头上的感觉。不用抬头,也知道来的是谁。
来的正好。上官幽云低下头抿着嘴,掏出怀的绣帕抹了抹眼角,顿时辛辣刺眼,眼泪不停的掉下来。
“吱呀吱呀”声似乎停在那株梅花树下,徘徊一阵后,吱呀吱呀声再次响起,温柔带着几分犹豫的声音响起:“上官小姐,可有什么不妥?”
上官幽云闻言似才现来人是得,忙偷着擦眼睛,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沙子进了眼。”只是语气带着几分哽咽。
剑君瞧着又是怜惜又是恼怒,可上官幽云不说,他也不好问。便压下心的不舍,劝慰几句便离开了。到了阁楼,当下冷然的吩咐身旁服侍的小厮去打听,下午上官幽云到底见了谁,若是让他知道那人欺负了上官幽云,哼……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门前的梅花树,顿时响起“咔”的一声,手腕粗的梅花树应声而断,落了满地的梅花瓣,鲜艳而夺目。
映衬着剑君苍白的面庞,多了几分狰狞和诡异。
这边两人各怀心事。那边雪儿已经急急忙忙的赶回屋里,正好赶上吃晚饭,十菜一汤做的极为丰盛。
司徒风和小草儿都回了,一个显得极为轻松,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个皱着一张苦瓜脸,嘴巴眼睛鼻子都要皱成一团去了。
雪儿呈了饭,瞧着两人,笑着道:“怎么了?”
小草儿看看司徒风,扁扁嘴没说话,接过饭碗使劲的刨起饭来。
既然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花无情没有来,估计是在自己屋里解决了饭食,雪儿问了几句,知道花无情的伤势并没有变化,这才放下心。
剩余的三个人基本没有说话,吃完这顿饭。司徒风和小草儿便一前一后的走了,雪儿心下大奇,在屋里坐了一会。怎么也睡不着,便披衣出了门。
夜晚天空星星点点,洒在院子里,暗处若隐若现的人影,让这里更带着几分肃杀清冷。
雪儿顺着抄手游廊,几步来到花无情门前。
“无情哥哥,睡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雪儿心下狐疑,花无情本身即为敏感,就算是睡着这样敲门他也醒了。又敲了几声,仍然没有人应。
她心下一凉,推门就走进去。哪里有人,屋里空空如也,清冷的月辉从窗户里洒进来,木桌上,一个倾倒的茶杯轻轻的晃动,桌子上明晃晃的茶水渍,恍花了雪儿的眼。
难道……她的心止不住快的跳动,额前一片冰冷。突地,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头,一张苍白的俊脸出现在门口,双眸里带着几分恍惚,正是花无情。
到底生什么事了?雪儿紧张的拉起花无情的袖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除了本身的伤口,也没多的现。
可是他的脸怎么这么苍白,那双温润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瘦骨嶙峋,她忍不住拿过那双手,指肚轻轻地碰触凸起的骨头,那过于苍白的肌肤,透出底下青色的血管。
她的眼完全湿润,泪滴打在紧紧握着的那双手上:“无情哥哥……”声音哽咽。
花无情抽出手,轻轻地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雪儿抬起头,瞧着他温和地笑,心里更疼,她问道:“这么晚,你去哪了?”
花无情目光闪烁,答道:“没什么,感觉有点闷,出去转转。”
若是平时,雪儿也不会多问。可是,瞧着花无情憔悴的让人心疼的面容,她坚持相问:“我要听实话。”
花无情瞧着眼前肃然的小脸,认真地表情,心说不出是酸是甜。她的心终究还是有他的一点位置。可是,想着下午那人跟自己说的话,摆在他们眼前的事情,复杂程度已经远远出了想象。
思考一下,还是不要告诉雪儿,免得她担心。那人也是这个意思,况且那件事情的真伪自己也要查探一番才好。
这样一想,他柔声道:“真的没什么事,我就是随意走走。”见雪儿还想说什么,花无情故意打着呵欠,疲倦地道:“吹了点冷风,身上有些疼,我想早点歇了。”
见花无情这么说,雪儿就是有再多的疑问,也收回了肚子。扶着他上床好好休息。
回了屋子,雪儿这么也睡不着。花无情闪烁的目光,欲言又止的神态老是在眼前浮现。下午,肯定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花无情不告诉她,他到底是为谁隐瞒?
分析过来分析过去,一张冷肃的脸渐渐浮现在她的眼前,难道会是他?雪儿攥紧棉被,心下刺痛,不论如何,明天她必须要跟着司徒风过去问问。
一夜辗转,直到天麻麻亮,她才眯了一会。
没想到这一眯,就过了时辰。等她去司徒风的屋子时,已经空无一人。转而去小草儿那里,也是空空如也。
雪儿郁闷的跺脚,当初魔展鹏将他们安排在这个僻静的园子,背靠悬崖,周围又有重兵把守,园子里暗处也有不少侍卫走动。
可惜他们都不露面,雪儿也没地方去问帅帐在哪里,甚至在这特殊时刻,为了隐瞒一些军事机密,自己根本都出不去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