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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福中年人笑道:“有句话不是叫触类旁通吗,电视上那些收藏大家都说了,文物都是横向联系的,你能看出古老家具的具体年代,肯定能够鉴别出图画的新旧来。”
说话之间,中年人已经把一条卷轴拿出来,解开了上面的系绳,准备展开。
就在这时,杨老伸手阻止,问道:“小余,和我说实话,这两件东西,你有没有找其他人看过啊?”
“没有。”
发福中年人一怔,下意识的摇头道:“才收上来,我就找杨老您了。”
“那我不看了,你把东西收起来,先让其他人看了,再过来找我吧。”杨老闻声,立即拒绝起来。
“为什么呀?”
别说中年人莫名其妙,就连旁边的王观与俞飞白,也是迷惑不解。
“小余,你怎么不明白,我这是为了你好97ks.。”
杨老耐心劝道:“我对于书画这玩意,并不是十分精通,如果鉴定错了,我最多是闹点笑话。可是,就怕你先入为主,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岂不是误了你。”
“杨老,我……”
这时,发福中年人有些感动,不过表情却有些怪异。
王观在旁边,看得十分清楚,心思一动,就明白过来。这个中年人,恐怕已经是找其他人看过了,但是又不放心,又来请杨老掌眼。可是,他才说了,没有找别人看过,现在自然不好改口,所以左右为难起来。
与此同时,王观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带着几分见猎心喜的心情,笑着说道:“这位大叔,你的东西,能不能让我们看下。”
“你们……”
发福中年人转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迟疑的表情。主要是因为,王观与俞飞白太过年轻,明显不能让人信服。
“小余,不要以貌取人。”杨老见状,立即皱眉道:“这位小哥,眼力十分高明,就是在刚才你没到的时候,人家就拣了个漏。只花了五百块,就买了条沉香手串。”
“什么?是不是真的,杨老你可别蒙我呀。”
发福中年人惊叹起来,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东西就在这里。”杨老伸手一指,微笑道:“无缘无故的,我骗你做什么。”
王观也知情识趣,把沉香手串递给了中年人,笑着说道:“大叔,既然大家都是藏友,那么相互交流一下,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当然没问题。”
人家那么大方,把沉香手串递过来了,发福中年人自然不能那么小气,也把手中的画卷搁在了王观的面前。
不过,中年人显然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东西,心不在焉的把玩沉香手串的同时,更是频繁的抬头,注视着王观的动作。
王观表现得十分专业,早上出门逛古玩市场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白手套、放大镜之类的东西。现在把这些东西在桌上一摆,倒是让中年人有几分放心。
“我先来……”
一有鉴赏古玩的机会,俞飞白向来是不甘落于人后。只见他十分规矩的穿戴了白手套,然后小心的接拿画卷,平铺放在桌上,慢慢的展开。
片刻之后,一幅色彩斑斓的图画,立即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王观在旁边仔细观赏,发现这幅图画,是横向观看的。图中,画了一小丛花草,有一枝花朵特别的艳丽,吸引了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绕飞。同时,在草丛之中,匍匐了一只花猫,猫形肥硕,看似懒洋洋的蹲伏,却自有一股独到的神韵。
图中除了花草猫蝶以外,在上方空白的地方,还有长长的题跋。题跋的长文,是繁体字,用行书写的,字体潇洒飘逸,看起来相当不凡。
俞飞白观赏片刻,干脆念诵起来:“此戏猫舞蝶图,内江张夫人曾氏友贞所绘也……”
“什么,是曾友贞的耄耋图?”
听到这话,杨老竟然坐不住了,飞快站起来,凑近观看。
“杨老,这个曾友贞,是什么人啊。”王观好奇道,图画上,长长的题跋,密密麻麻的一大段,他也没有兴趣逐一辨认,干脆直接询问起来。
“夫人既擅绝诣,晚年尽以手诀授哲嗣善孖、大千……”
杨老也没有卖关子,指着题跋上的一段文字,念出来之后,笑着说道:“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大千这个人。”
“张大千!”
王观和俞飞白同时惊叹起来。
这个名字,在近现代的画坛之中,绝对称得上是如雷贯耳。基本上,只要对国画有一些了解的人,绝对绕不开这个著名大画家。
“没错。”
这个时候,发福中年人有些得意道:“曾友贞,就是张善子、张大千的母亲。而图画上的题跋,却是当年蜀中老翰林、著名藏画家傅增湘先生的亲笔所书,有落款,以及印章为证。”
“岁在癸亥九月江安傅增湘识于藏园之长春室。”
王观等人的目光,落在题跋的最后一段,的确看到了这个傅先生的印章。同时,长长的题跋内容,也表明了这个傅先生,是曾友贞丈夫,也就是张大千父亲的好友。
如果,从这些内容来看,这件图画,应该是张大千母亲曾友贞亲笔绘成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赝品。特别是名人的画作,被仿得最多。想当年,张大千就是以仿造清初四僧之一石涛的画而出名的。
虽说,曾友贞的名字,在画坛上并不响亮,但她可是张大千的母亲,凭借这个光环。她的画作出世,身价必然倍增,
所以说,难免会有人仿张大千的画不成,干脆另辟蹊径,钻这个空子。
毕竟,张大千太有名气了,鉴定书画的专家,肯定把他的书画研究透了,一般的赝品,随便就能够鉴别出来。可是,曾友贞就不同了,她的画传世很少,专家也不是很了解,要是仿得精细一些,说不定可以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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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你怎么看?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主要是,市场上的赝品实在是太多了,在看到耄耋图的刹那,在场之中的每人个,都在脑中浮掠这个念头。
这个时候,杨老也抛开了刚才不先看画的想法了,借了王观的放大镜,仔细的研究起来。反复的观摩图画上的花草猫蝶,以及文字题跋。
良久之后,杨老才皱眉苦思的坐了下来。
“杨老,你怎么看。”发福中年人连忙问道。
“我先不说,让他们说。”
杨老摇了摇头,和声问道:“小哥,你们也看了,有什么心得吗?”
“飞白,你来。”王观示意道,对于字画,他真的了解不多,在旁边观赏了半天,还是觉得迷迷糊糊的。
“我也说不准啊,要是错了,你们不要笑话。”
俞飞白迟疑了下,发表自己了意见:“曾友贞这个人,她的事迹,我知道得不多。所以,只能从图画笔法上分析了。”
其他人轻轻点头,觉得这个切入点不错。毕竟,作者的生平事迹之类,不过是个大概的参考而已,真正能够鉴别书画真伪的,还是书画的本身。
看见大家认可,俞飞白也多了几分信心,慢慢说道:“猫蝶图,也叫耄耋图。古代八十为耄,九十为耋,画了猫与蝶,就是寓意长寿。”
“再结合题跋上的内容来看,这位曾友贞女士,本身就是清才雅艺,是个以工笔花鸟为著的画家。她图画的特点是风韵静逸,学的是徐黄之法。”
俞飞白笑道:“这个徐黄,正好我清楚。两个人,都是五代时期的著名画家,徐是指南唐的徐熙;而黄,就是西蜀的黄筌。尤其是黄筌,与曾友贞一样,同是蜀人,想必她学得最多的恐怕是黄筌的笔法吧。”
“有道理。”杨老与发福中年人纷纷点头。作为蜀中本地人,他们就算不知道徐熙是谁,但是对于黄筌,肯定有所了解。
我想,大家都有过同样的经历,只要是家乡人,但凡有点儿名气的,而且能够在史书之中有记载的,一定会得到当地有关部门的大力宣扬。只要你稍微的关注一下本地的文化宣传,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家还有那么多的名人啊。
这时,又听俞飞白继续说道:“黄筌,以画供奉内廷,曾任西蜀翰林待诏,绘宫中异卉珍禽,所作花鸟用笔极新细,以色彩多次渲染,细致而华丽著称,人称黄家富贵。”
“如果说,曾友贞真学了黄筌的笔法,那么所作的图画,应该是比较华丽的。”俞飞白也不怕得罪人,十分直白的说道:“可是,我在这画上,看不出有华丽的感觉。”
“色彩斑斓,怎么不华丽……”发福中年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急忙反驳起来。
“大叔,听我把话说完。”
俞飞白更快,摆了摆手,声音如连珠炮一样响起:“还有,题跋都说了,曾友贞画的猫,形似虎,今善孖独以画虎名,循流溯源,意必承颜奉教为多。意思是说,张善子画的虎图,是跟他母亲学的,非常生动,具有神韵。可是,再看这图画上的猫,懒散的模样,又肥又大,哪里有丝毫的虎形。”
张善子,作为巴蜀画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虽然没有弟弟张大千有名,但也是民国时期著名的画家,以画虎而扬名。张大千就是靠着他的提携,才有今天的名声。兄弟俩齐心协力,一起创办了大风堂。要是在当时,他的虎图,可以与齐白石的虾图齐名。
这样的人物,他画的虎,发福中年人肯定看过,不过,并不代表他认可俞飞白的评价。
“小兄弟,你的分析,太过于主观了。”
中年人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反驳道:“要知道,曾友贞只是学黄筌的笔法,并不是意味着她就要画得跟黄筌一样。每个画家,都会有自己的特点。不然,不是学,而是临摹了。张大千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师古人;中年了,师自然;到了六十多岁,就是以心为师,随心所欲,怎么想就怎么画,终于成为一代画坛宗师。”
“再说了,曾友贞又不是宫廷画师,她就是个女人,在家相夫教子,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家庭主妇,恐怕华丽的东西也不适合她吧。”
发福中年人说道:“我查过资料,当时张家的条件,也不算很好,曾友贞经常走街串巷为人绣花描帐,补贴家用。有的时候,忙不过来,就让儿女帮忙。正是由于她的启蒙引导,培养儿女对于绘画的兴趣,才有了后来的画坛大师张善子、张大千兄弟。”
“这个,我倒是可以肯定。”
这时,杨老点头道:“而且,题跋上说,曾友贞取法徐黄。黄是黄家富贵,但是徐,却是徐熙野逸。徐熙的图画,以笔墨为主,花草只是略施丹粉而已,十分清雅。”
“这是由于两人的社会地位不同,环境与生活习惯不同,志向不同,审美情趣也不同,各自形成独特的绘画风格。”杨老若有所思道:“曾贞友的家境与身份,也决定了她的画法。清雅的蝶草,以及懒散淡漫的家猫,倒是有几分符合她的风格。”
“杨老这样说,是觉得这是真迹了。”发福中年人喜形于色。
“我只是说,画法符合她的风格而已,并不能确定,这是她的作品。”杨老摇头,又问王观道:“小哥,你呢,又有什么看法?”
“让我看呀?”
王观眨了眨眼睛,也不急于发表自己的见解,而是低头凝视起来。
借着垂落发梢的阻挡,旁边的人都没有看到,王观的眼睛顿时变得特别的纯净,好像稚子孩童一样的漆黑明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