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管事说完话抬起脸来,奶娘眯着眼看了一回,惊道:“那不是李管事吗?”水幽寒一瞧,果真是侯府的李管事,再瞧那妇人,方才还不敢断定。这回认的真切了,竟真的是王夫人。
侯府出事后,王东,王兰儿并青儿都判了斩立决。皇帝怜惜楚家遭遇,给了不少恩典。然而这些,却无论如何换不回楚征和韩淑贤的性命。王夫人不再见客,有人说是因为思念儿子,精神不好。渐渐地街头巷尾还出现了“换子”一说,也不知是什么缘由,水幽寒也没有兴趣去打听。
李管事辛数周到,欧阳也没有出言责备。李管事忙带着人硬将王夫人扶走了,这边小明果真猎了只白狐回来,大家高高兴兴地回了城。
刚进冬日,欧阳府里披红挂彩,小红穿着喜服有些害羞地坐在镜子前,由着奶娘为她理好妆。水幽寒坐在屋内贵妃榻上,见小红打扮好了,就招手叫她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转眼小红也成了大姑娘,就要嫁人了,想起王家村时,好像就在昨天。”水幽寒拉着小红的手感叹。
“姑娘,我舍不得离开您。我,我不嫁了。”
“说什么傻话!”水幽寒嗔道,“这几年,我冷眼看着,史管事是难得的好人,对你也是真心。你嫁给他”我也放心。”
水幽寒说着从旁边拿过一个小匣子递给小红,小红打开匣子一看,是一叠几张银票,还有一张地契,却正是秋天时水幽寒带她和奶娘去看的那个小庄子的地契。
小红急忙合上匣子,递回给水幽寒,“姑娘,您给我置办的那份嫁妆,就是普通人家嫡出的小姐也比不上。
这,这更是太贵重了,我,我不能收。”
水幽寒笑着把匣子塞到小红怀里,“快收着吧,和我还客气什么。我虽平时不说,你也知道,咱们的情份不同,当初只有奶娘和你陪着我在乡间过活,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这些银子,是给你压箱底的体己,这个庄子,则是我待你的一番心意,是给你的保障。不是我大喜的日子说话没有禁忌,有了这个,以后不管怎样,你和你的孩子,总有房子可住,也总有粮食可吃。”
一番话说的小红红了眼圈,奶娘忙过来劝,好说歹说让小红收下了。吉时到,水幽寒帮小红盖上盖头,小红抱着匣子上了花轿。
办完了小红的婚事,接下来又办黄芪和冬儿的婚事,年前又给小刀和凤儿办了定亲酒,只等过完年,皇帝开了恩科,小刀或是考个秀才,或是从武艺上得个出身,再办两个人的喜事。上官英和卫三娘夫妇早就盼着这一天,自然乐的合不拢嘴。
说来也是心想事成,小刀春闱果真考中了秀才。水幽寒看着当初孤狼般一个小小少年,如今出落的玉村临风,颇有些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一家人开了宴席庆祝,席上就又讨论起小刀和凤儿的婚事。上官英和卫三娘只有一个女儿,小刀又是故人之子,就要大包大揽,水幽寒自然不肯。在她心里,小刀是家人,连凤儿最近也被她划入势力范围内了。最后小刀和凤儿羞的走了,上官英和欧阳对饮,水幽寒则和卫三娘就着骋礼、嫁妆等斤斤计较起来,却是生恐自己一方出的少了。
本就临近产期,再加上这么一高兴,一激动。当晚水幽寒就闹腾起来。这边众人走马灯似地来回递汤递水,一轮圆月爬上枝头,请来的产婆刚进房门,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婴啼。原来是小包子等不及了,欧阳乐颠颠重操旧业,亲自接生。
“啊……啊……”那产婆发出两个意味不明的音节,等大锭赏银到手,又笑眯了眼,“大理寺的官真了不得,真是……咳咳……全能好夫婿啊。”
这一夜,大理寺四品寺丞欧阳大人家人月两圆,同时也划开了大理寺男光棍婚配史上的新纪元。真是月儿圆圆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还是欢喜。
番外 嗨皮利埃佛阿芙特 一
黄沙漠漠,日影西斜。玉门外尘沙滚滚,一行数十骑飞卷而来,前面还跑着两只毛皮金灿灿的獒犬。守门官兵定睛一看,喜不自胜,一边喊着大帅回来了,一边忙将吊桥放下。
展眼间,几骑已到城门。当先一人一身亮银软甲,头盔下一张俊
脸,真是面若冠玉,眸似明星。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也许是身经百战的缘故,端的是一身前杀之气,望之令敌人胆寒。这数十骑在此人率领下,真是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那气势可说是所向披靡。看到城门守将,此人轻勒马缰,那两只獒犬也放慢脚步,对着守门的官兵轻吠了两声,这几十骑人马缓步穿过城门。所有守门官兵皆肃立,叉手为礼。
“恭迎欧阳元帅回城!”众人异口司声道。
欧阳天麒向众人点头,看着下面一张张恳切仰望的脸孔,不觉面上带了笑。这细微的变化,却将方才的肃杀之气一扫而光,官兵只觉得和风扑面,他们的元帅是称得起爱兵如子的。
一个新来的小兵还是第一次如今近距离看到元帅,不觉向前迈了两步,越出人群。旁边一个疤面校尉眼疾手快,将那小兵拉了回去。欧阳天麒目光在那小兵和疤面校尉脸上扫过,一骑当先进了城。
“还看什么,早都过去了。你不是早想见元帅一面,今天见了,怎么傻了?”一个守门小校用胳膊肘推了推方才华小兵。
那小兵一直望着远去的人影,这时方缓过神来,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元帅长的可真好看……俺看的明明白白,元帅并没有三只眼啊。”
这小兵痴痴呆呆的一句话,听得众军校一片哄笑,“土包子,元帅怎会有三只眼?”
小兵被大家嘲笑,有些发急,辩解道:“你们莫看俺是新兵,就哄俺。俺在家就听说,元帅是二郎神下凡,有梅山七兄弟,还有啸天大帮着。方才元帅马前的,不就是啸天大,还有元帅身后跟着的,俺看一定是梅山七兄弟。”
这小,兵梗着脖子,脸都红了,一个年老此的校尉解释道:“你这小子才来,这些人都不认识。我跟你说说,以后你再见了,也知道怎么称呼。”
小兵忙作揖请教,那校尉才慢慢说道:“那前面穿银色铠甲的,就是咱们的欧阳元帅。那两只金黄皮毛的,不是啸天犬,是咱家元帅养的獒犬。元帅身后那几位都是咱玉门关的将军,那两个年纪略长的,除了元帅,就是他们两位官衔最高,是先前楚老侯爷的副将,紧挨着将军的那两位,年纪小又跳脱的那个,姓奚,是咱元帅的表弟,另一个是接书生的,是元帅的亲兄弟,还是个顶好的郎中。后面两位都穿楮红战袍,长的很像的,是兄弟俩,姓龙,那是咱元帅的两个大舅哥。
还有那……”这校尉如数家珍,倒把玉门关的所有守将几乎说了个编,最后还不忘说上一句,“方才说的这些为,别看和元帅都沾亲带故,人家那官位俸禄,可是实打实从战场上拼来的功勋,哪个单说出来,都能让对面那些蛮族吓的尿裤子。”
众兵士又是一阵大笑,就是那疤面校尉也抱着长枪在一边咧开了嘴角。
玉门关内元帅府
欧阳天麒已经脱掉铠甲,两只獒犬围着他打转,一个伸出两只前爪抱了他腿,另一只直把毛茸茸的大脑袋撞到他怀里。欧阳天麒将两只一起按在怀里揉搓。
“大哥,吃饭了!”欧阳天麟从屋里走出来招呼。
两只獒犬闻声又跑到欧阳天麟脚边撒欢。欧阳天麟将两只的脑袋抱在一起,胡噜了几下,就让人将两大盆切好的肉端给两只獒犬。
“卷子、团子,快去吃饭!”
那端盆给獒犬的小校不禁嘴角抽了抽,这样威风的獒犬,竟然被主人取了这样的名字,他很为这两只悲哀,不过,据说,元帅家里另外几只的名字,比这还面团,这么想想,他还得为这两只庆幸。
屋内早就摆好了酒菜,天麒天麟两兄弟走进屋内,屋内众人都站起来,却是方才跟在天麒身后的那几位将领。欧阳天麒摆摆手,众人归坐。桌上饭菜十分丰盛,一时饭毕,有人送上茶来,众人又谈了些军务,就都各自忙去了。
天麒天麟两兄弟一起去了后面内宅坐下,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女人亲自端上茶事
“嫂子,你小心身子,这此活计让别人做。嫂子你若有了好歹,娘第一个不会放过大哥,第二个便要找我的不是。”天麟站起来。
那女子笑了笑,“不碍的,娘也说怀孕要适当活动活动,才好生养。……娘的信,方才送到的。”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厚厚的信来。
欧阳天麒接过信打开细细看了,脸上露出笑容,又将信交给弟弟。
“阿爹说这次一定是女孩,咱们总算要有个小妹妹了。”
欧阳天麟看信,前面笔迹秀丽,洋洋洒洒,都是些家常闲话,只有最后几行与上面笔迹不同,显见是有人另外加上的。
“爹爹医术是高明的,可是这件事却总料不准。上次生小四的时候,爹也说是女孩,不知这次准不准?”欧阳天麟笑。
“确实,生你的时候,阿爹也盼着是女孩来着。阿爹倒不是料不准,是思女成疾,所以每次都那么说……”欧阳天麒似乎回忆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也笑起来。
“我看爹爹这几行字写的很潦草,应该是急匆匆加上的。”
“应该是怕娘亲着恼吧,你知道,娘亲怀孕的事,一开始是要瞒着咱们的,呵呵呵……”
夜幕降临,城门早就关了。城门下,一队守城官兵正在再饭。
“今个元帅猎了好些东西,大伙都跟着打打牙祭。”派饭的火头军一边派饭,一边说。
众小兵吃的口角流油,还不忘磕打牙。
“元帅真是咱们的福星。自打他来了,咱们这仗要么不打,一打就是打胜仗。现在更省心,那边蛮族自己个儿掐的历害,还要讨好咱们,怕咱们趁乱偷袭。”
“那自然是不用说的,就是咱们的伙食,自打元帅来了,也跟着好了起来。以前一个冬天,见不着一点菜叶子,大家伙口舌生疮。现在,秋天存下菜干,南瓜,冬瓜,冬天还能吃到新鲜蘑菇,都是托了元帅的福。”
“听说元帅家里很有钱的,咱元帅他家老夫人怕儿子吃苦,好东西都是一车车的送,元帅又不肯吃独食,老夫人就想法子给咱们大伙都改善了伙食。”
“元帅的好处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怨不得人说是天上神将下凡。”
“就是,就是,好多人都说是元帅二郎神下凡,元帅家老夫人也是夭仙下凡那。”眼看着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
“别信口胡说,老夫人岂是咱们能议论的。”一直沉默不语的疤脸军校沉声道,众人觉得这话有理,果真就不再说。
“这人是谁,脸上是打仗伤的吗,俺方才看有人给他额外送了吃食。”新兵问身边的老校尉。
“他多得些照顾也是应当的。你别别看他不声不响的,打起仗来有股狠劲。有一次还替咱们元帅挡了一刀那。”
“那是大功啊,咋还是个没品级的校尉?”
“这是个怪人,说他平时只想做个守城卒,有仗打的时候,他就会冲在前面。”
“真是怪人,等俺问问他是啥意思。”新兵就要忘疤脸人身边凑,被一个老兵拉住。
“谁没点伤心事。年轻人,别多事。”
“那他叫什么名字?”新兵又问。
“怪人自然有个怪名字,他并没有姓,名字就一个子,叫做悔……”
渤海郡济水城外,虽然是暑热炎炎,但是到了葡萄园内绿茵遍地,却是暑气全消。葡萄架下摆着,水幽寒穿着家常绸布衣裙,正闭着眼睛躺在竹椅上乘凉。旁边欧阳怀里抱了刚办过百日宴的小包子,正在拍哄。
水幽寒听着欧阳嘴里哼着药诀哄女儿睡觉,不觉翘起嘴角,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