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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爱你。”
“他可能爱我,但是,”李时珍咬住嘴唇,半天才说:“可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我没有信心能够让他一直爱我,总觉得他爱我只是一时兴起,他很快就会移情别恋,不,也许他本来就有不止我一个爱人;你说说看,岑溪,我有什么特殊的优点,没有漂亮的脸蛋,也没有性感的身材,没有骄人的成绩,也没有显赫的家世……我根本就是一无是处嘛,我实在想不出他会一直爱我的理由。”
“你的性格很好,非常好,在我广阔的社交圈里无人能及。”
“我那平淡如水,无滋无味的性格,要不了多久,就会从优点转为缺点;况且,单单靠性格留住一个人,可靠吗?”
“你认真了对不对,珍珍?”岑溪突然道。
李时珍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头脑被钟砰地撞上了,耳朵里只剩下耳鸣,好不容易稍稍平静,她稳稳心神,觉得岑溪一下子抓住了她慌乱的本质。
“是,”她哽咽了,“我认真了。”
“你爱他吗?”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正越来越爱他。”
“听我说,”岑溪道,“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继续爱他,然后勇敢走下去;二是停止爱他,长痛不如短痛。”
她很久不说话,岑溪终于着急,道:“你要作何选择,珍珍?”
是啊,她要作何选择呢?
快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李时珍给陈可汗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三声,他接了,“珍珍。”声音里透着疲倦。
“晚上见个面好吗?”
“好。”
“我一会订好时间和地点给你发短信。”
“我来定时间和地点吧。”
“好,那……我去工作了。”
“好……等等,”陈可汗好似忽然精神了,“昨晚为什么没有打给我?你说过安全到家会打给我的。”
“啊,可能太累了忘了。”李时珍淡然道。
“我昨晚等到很晚呢,算了,晚上见面说。”
“你等到很晚吗?”
“是啊,”陈可汗好像打了个哈欠,“昨晚我把二姐和阿诗送回家之后就一直在等,等到差不多两三点吧。”
“又在沙发上睡觉了?”
“嗯。”陈可汗可怜巴巴地说。
“谢谢你,可汗,”她忽然道,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晚上见。”她仓皇中挂断电话,而后陷入沉思。她开始疑惑,陈可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爱谁,他曾经有个什么样的过去……如果不是她误解的话,方才陈可汗在向她明明白白传达着一个讯息:他相当在乎她的安危,他爱她。
很快,李时珍便被短信声从冥想中叫醒,陈可汗在短信上写了又一个隶属于郊区的地点,晚上七点。
与菠菜水手并肩作战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她接起,原来是志明和存欣的呼唤,他们希望她能尽快过去,他们说:“徐总对拍摄好像有些误解,总之,出了状况,恐怕得你亲自出马才能摆平。”
她匆匆忙忙赶到现场,只见人和机器严阵以待,却没有开工的迹象。她一眼看见了在角落里闷坐着的徐芬大,正要走过去时,被迎上来的志明和存欣堵在了门口。
“到底怎么回事?”她问,脸上写满了严肃。
“我们调试好机器正准备拍摄,徐总忽然叫停,说是对方案不满意。”
“哪里不满意?”
“他没具体说。”
李时珍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个身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拍一拍志明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去问问看。”说罢,转瞬,她人已经到了徐芬大的面前,她鞠了一躬,笑吟吟地对他说:“徐总,您晚上有没有空?上次就说要请您吃饭,你可别看我迟迟未动,以为我是不守信之人哪;我已经订好了包间,晚上一起吃饭,如何?”
徐芬大翘起二郎腿,右腿敷在左腿上,在空中荡来荡去,他示意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他意味深长地瞧了她半晌,嘴角这才露出笑意,他点点头,说:“好啊,李小姐,盛情难却嘛,晚上一起吃饭!”
李时珍温笑如初,继续说:“徐总要是对我们的方案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直接提出来,我们一定修改到您满意为止。”
他点点头,姿态稍稍回落,“我的确有点意见,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视频可以先拍,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商量具体的修改方案。”
“好。”李时珍站起身,对身边的男人道:“徐总,视频开拍前,我得叮嘱他们几句,失陪一下。”得到徐芬大的允许后,她方离开座位,亭亭地向志明和存欣走去。
“先拍视频吧。”她显得有些疲惫。
志明偷偷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存欣也是一脸的崇拜,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的酸楚。她三番五次地摸出手机,想要给陈可汗打电话取消晚上的约会,然而,她最终心怀侥幸,希望工作和感情两不耽误。
视频的拍摄持续很久,直到晚上六点,主体部分的一半还没完成呢,拍摄期间,徐芬大不时干涉导演,不时提出修整意见,于是,拍摄结束更加遥遥无期。
六点一刻,李时珍对身旁的徐芬大笑吟吟,道:“徐总,我已经在翡翠苑订好了位子。”
徐芬大瞧了她一眼,笑而不语。不多时,徐芬大的助理走来对他耳语一番后,他大笑一声,眉飞色舞地对李时珍说:“我看还是去普世吧,小孙早就订好位子了。”他的助理叫孙平。
志明和存欣留下继续负责拍摄工作,李时珍只好只身一人坐上了徐芬大的座驾。说实话,她有些紧张,却不害怕。她预感到了什么,稍后的酒席上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然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只好这么做了。
路途上,她跟徐芬大聊得还算开心,但是聊天的时候,她不愿直视他,他那双眼睛,过于深邃,过于迷乱,只要看上一眼,就仿佛被他看穿了心底。
抵达普世,酒席如她所料,却也在她意料之外。
李时珍和徐芬大他们刚刚落座,门再次开启,一脸阳刚之气的男人被两三个人簇拥着而入。她定睛看去,那人竟然是城建局李局长——菠菜水手。他看到她时也是一怔,但旋即客套地笑了笑。李时珍亦报以笑容,然而,她可不如他那般老道,表情被掩盖得毫无痕迹。
她回头瞧了徐芬大一眼,他对她笑笑,她已明白,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她不安地落座,思绪万千,结合今天上午所发生的,她恍然大悟,今天这场晚饭本就是徐总设好的局,目的就是解开他的谜团——李时珍与李局长的关系的谜团。
八个凉菜如流水一样端了上来。
李时珍起先尚有些焦虑和不安,然而,很快,她意识到他徐芬大要跟老道的国家公务员斗心恐怕是要弄巧成拙了。她正想着,却意外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她抬头看去,竟是徐芬大在向菠菜水手介绍自己,她心里一声冷笑,却盈盈站起,一边看着菠菜水手,一边笑对徐总道:“徐总,您可忘了,我跟李局长是见过面的。”
菠菜水手会意,点头道:“这位李小姐我倒是见过一面。”
“一面之缘?”徐芬大笑问。
“一面之缘。”菠菜水手答道,李时珍点点头,他说的是实话,本以为他的话完了,熟料,又听见他说道:“徐总,你可不厚道了啊,我跟李小姐见面的时候你也在场。”
“我也在场?”徐芬大当真迷糊了。李时珍听罢也傻眼了。
“对啊,”菠菜水手万分确定地点点头,说:“旅游文化节的开幕会上,李小姐是当时微型摩登的负责人之一吧?”他看向李时珍,李时珍乖顺地点点头,他继续道:“我跟她当时相谈甚欢,你徐总不就站在我身侧嘛。”
徐总脸上一红,道:“原来是那时候的缘分啊,我福浅,竟然没机会认识李小姐。”
李时珍笑一笑,道:“是我福浅才对,竟然错失了认识徐总的机会,幸好徐总您一双慧眼看上了我们公司,我才有机会跟您合作。”
她说罢举起了酒杯,正在这时,她感觉到口袋中嗡嗡作响,恐怕是陈可汗的电话。她站起身,对李局长举起酒杯,道:“有缘能跟李局长再次相见,小女子敬你一杯。”她说完一仰脖将酒喝下,接着又自斟一杯,敬徐总,道:“多亏了徐总,我才有机会再次见到李局长,更是多亏了徐总的慧眼,才有了这次合作,徐总,我一定要敬你一杯。”话毕,一盅白酒下胃,真真地不是滋味。
然而,这竟然是她今晚喝到的最后一杯酒。几次三番,只要徐芬大有了劝酒的意思,菠菜水手必定出面阻拦,他阻拦的方法十分直接:李时珍正要喝第二杯时,菠菜水手的助理站起身,笑吟吟地接过她的杯子,笑道:“徐总,你是知道的,我们局长看不惯女人喝酒。”他说毕,一仰脖将杯中酒喝净,徐芬大笑着,冲他点头致意。 如此这般,徐芬大也不好再劝酒,李时珍便也逃过一劫。
才不过八点,饭局便结束了。李时珍暗暗看着菠菜水手的侧脸,心想道,这真是个有手段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去做公务员真真有些屈才。说他有手段,必定是有充足的理由。李时珍想,仅凭一点就足够了:整个酒席上,他对她既不避嫌又不过分亲近,不承认他俩过往甚密,却在关键时刻出手营救她。其中的轻重和时机,他拿捏地非常到位。
并且,这顿饭,是菠菜水手买的单,不,只能说起先是,菠菜水手的助理正在掏钱,却被徐芬大的助理孙平抢先了去,菠菜水手的助理拗不过。李时珍更是争不过他们,更何况,她看见菠菜水手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这顿饭非徐芬大买单不可。
一行人走到饭店大厅,徐总一脸土色,菠菜水手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他脸上写着淡然,也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眼神,实在太浓厚了。他们走到饭店门口,菠菜水手和徐芬大的车都已等在门外,徐芬大起先做样要送她回去,李时珍婉言拒绝,他跟菠菜水手郑重告别后先走了。
菠菜水手淡淡地看了李时珍一眼,道:“走吧,坐我的车吧。”
她笑笑,说:“我还有点事,李局长,您走好!”如此这般,菠菜水手已是心如明镜,不仅是他在刻意地跟她保持距离,她又何尝不是呢。于是,他点点头,上了车,黑色的帕萨特扬长而去。
荒唐的求婚
李时珍靠在普世的柱子上,摸出手机,有十个未接来电,其中八个来自陈可汗,她慌忙回拨过去,铃声响了许久,却没有人接。另外两个来自岑溪,她立刻给岑溪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但最终,岑溪接了,“珍珍,你在哪儿?”
“我在……”李时珍环绕四周,想了想,道:“我在回家的路上。”的确,她的确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的路上?”
“对,怎么了,岑溪?”她问。
“唔,没事,方才想叫你一起出来吃饭的。”岑溪道,但李时珍却听出了一丝丝的犹豫。
“我已经吃过饭了,”她眼波一转,道:“明天吧,明天我有空,我们去吃炭烧鱼吧。”
“好。”岑溪挂了电话,李时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家里的地址,刚说完,她就趴在后座上睡着了。她果真有些疲惫,一晚上,精力全用在了菠菜水手身上,这会儿终于泄了,周身像被针戳了个洞,劲儿悠忽间便散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司机叫醒,她睁开眼,发觉自己正在小区门口,她掏了钱,跌跌撞撞地下了出租车,六神无主地走在小区里,上了楼,摸出钥匙开了门。进屋后,她没有开灯,直接甩掉拖鞋摸到床上仰面躺下。
忽然,灯光骤然亮了,屋子亮堂地让她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