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死缠不是他的作风,他没兴趣也没必要这么做。潇洒地留下这句话后,他立刻使用瞬间挪移离去。
当然,不是回到安罗法神殿,而是寻找下一个玩乐的地方。
“瞬间挪移……?”
雅希黎尔目瞪口呆,这少年先前表现的身手显示他武技不凡,而武记不凡的人中拥有对等魔法能力的,这世界上还真的不多。
尤其是,年纪这么轻的。
别人办得到,为什么他就办不到呢?
思及此处,他眉头又皱起,心情也开朗不起来。
“你们忙自己的事去吧,我想自己逛逛。”
对陪在旁边的仆人这么交代后,他如愿地得到了独处的时间,四望了一下,确认四周没有人后,他走往面前的柱子,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召唤精灵。
“光之精……”
刻意弄得微弱的光源被他的手掌送进柱子里,使得柱子表层变的透明。
带着森然气息的黑色文字也露出了刻在内柱的模样,光顺着他的手掌滑落而移动,那是完整的黑魔法咒文,没有被破坏过。
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伊斯俊美的脸庞,浮出了一丝诡谲的笑意。
那么,接下来,就是找个时机取回自己的东西了。
这个刚夺下七天的都市,他们已大致掌握了状况。他们在这里取得了需要的物资,也已休息足够,接下来就是为了下一布做打算了。
DMB在整个崩解的康纳西王国上占有的版图不能算辽阔,但已惊人了,比起当初区区十数个城市,现在他们的根据地涵盖了第一大陆的四分之一,其他大陆也占据了边缘地带,形成一股不可轻忽的势力。
只是他们与联军的战争获胜率只剩下一半,和刚起事的时候完全不能比。所以城池时常占下又被夺回,或者占了一处又失去另一处,扩张领土上难以有进展,也使得人心烦躁。
天空飘着细语,空气湿湿冷冷的,让人皮肤觉得不太舒服。这样的天气里,人们通常都待在室内,少有人在街道上活动。
只有一个人例外。
在组织里待久了,自然就会晓得想找那些高层干部的时候该去什么地方,目前组织实际运作是由三位长老统领下令,但位居长老之下的统御司却握有左右长老决定的影响力,因为他是组织与教主联系的唯一桥梁。
此时被派来寻找他的人便是为了这一点而来的,他们该决定下一步了,在命令发出之前,长老们希望能够询问一下教主的意见。
这些年来,教主鲜少提供战略,统御司起先表示教主旧伤未愈,不便走动打探消息,之后又说教主想退隐,只偶尔提供意见,仲仁也质疑过教主为何不现身或将命令交付长老,对于这个问题,统御司给的答案是:教主受伤,长老遇袭身亡,就是因为内奸出卖了消息,因此教主无法亲信其他人。
没有人知道当时王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场的存活者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种种疑点他都不愿解释,无论谁问起他都不会给人好脸色看,那之后他更是性格大变,整个人变得阴沉诡异,行事狠辣,脾气古怪,大家都不敢随便接近他,只怕随便一句话不对就遭殃。
奉命寻找他的教众在每个小巷弄间探看着,在绕道第三条小巷时,他看见了那个坐在堆叠起来得木箱上的人影。
统御司密提尔--总是任由一头及腰的长发披散,在战场上犹如欲向仇敌索命的厉鬼,擅使的刀一场仗下来不知道沾染上多少人的鲜血……他今年应该是三十几岁了,但那张貌似女子的脸孔却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肌肤如玉,就像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一个漂亮柔美的青年。
垂挂在他腰际的事几乎不离身的刀剑,众人都知道的。不过他用的武器是刀,那佩带在身的剑,从未出鞘过。
“统御司大人。”
教众礼貌性的称呼了一声,密提尔才收回望向远方的视线,瞧向下方这人。
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只觉一阵冰冷。那是双没有温度的眼睛,而且给人的感觉十分锐利。
“……什么事?”
密提尔不喜欢在自己独处,沉浸于安静中时被人打扰,所以他的语气颇有不悦之意。
“长老想问您,是否能联络教主,询问之后的行动方针……”
“不要向我或是教主提出要求!有命令我自然会转告!”
密提尔的神色瞬转为凌厉,那种压迫人的气势只有一个眼神就能传达,对方被震得缩退了一步,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滚!”
他一声汤在空气中的怒斥终于让对方有了动作,三步并作两步地退离了这个地方。
人走了以后,坐在木箱堆上的密提尔身吸了几口气,才又把视线一向天空。
就这么呆呆坐着,任由绵绵雨丝附上他的发,他的衣,他的鼻,他的唇。
现在不是十一月。
就算是,也不是当年那个十一月。
这只是个和那天有点像的阴雨天而已……
但却不像那天,张眼后已放晴。
不会有人来把他带走的……
就算有,也不会是同样那个人。
章之二 纷非朱血
听我,从我,尊我,献予我……
我已经忘记了从前,忘记了阳光的温暖,忘记了笑容的力量。忘记了你拥抱我的双臂,是什么感觉。是否我已遗失了语言、遗失了梦想、遗失了纪录世界的一切方法……
“过去”的记忆会化为梦境,化为幻觉,对他们八个人来说都是的。
就连自己死去的一瞬,也是异常清晰。
安罗最长想起来的是游艺全国各地的花样岁月,随着舞姿汤起的裙摆,台下如痴如醉的观众,雪白肌肤上价值不斐的首饰,以及一个又一个为他着迷的男人。
珞的记忆里则总是浮现那半塌的城楼,窒息般的恐惧,死亡的阴影……然后是一片黑暗,无声无息。
爱修记得的是死前那几年。控制不住,在体内相互冲突排斥的力量,屡屡使他吐血,身体仿佛要被撕成一片片,痛苦怎么样也无法减轻,永无止尽。
而伊斯的梦中,有的却是他说也说不清的复杂感受。
模糊的背景里,时常有一个绝美的身影,站在虚幻的晶石王宫之前对他微笑,那笑容一样看不真切……只是他知道,一定是漂亮得令人失神的。
那白皙的手一挥,墨黑神殿整个亮起,如同换了个面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带有黑暗力量的文字,看见那一幕,“他”心头一热,由心涌出来的情感无以名状,因为这是“他”的感觉,不是他的。
绝丽的王子清蓝的眸在注视他的时候总带点迷茫,用那动听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宛若叹息。
‘我们不是朋友。’
他没有这么说,可是他是这个意思。
‘你是我的搭档,是……很重要的人……’
他只想摇头,不要去听,也不要去想。
‘答应我……’
即使不想听,声音还是一直流进来,束缚他,锁紧他。
冉冉而现的又是另一个画面,另一个人,少年的脸孔惊恐无助,他也听见自己说过了什么,知道这个少年叫他“大哥”。
他什么也不愿想起,那是和他无关的事情。虽然受到记忆的引导,他也获知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不想被记忆操控,只想摆脱。
究竟什么对他有意义?
“不是我……”
拂去额上的冷汗,他一咬牙,似极欲否认这些扎填在脑中的记忆。
“被人利用还甘心为他送命……菲伊斯这个男人,不过是个笨蛋罢了……”
而他是伊斯,不是菲伊斯,也不会和菲伊斯一样愚蠢。
他可以继承属于菲伊斯的事物,但他不愿继承他的情感,继承他的心。
那不是他的责任。
半夜醒来办难以入眠了,伊斯下了床,打开窗户,月色照上他英俊的脸,也照出了他双目的迷惘。
连吹个夜风,也带有记忆。
“该死……!”
用力一捶墙壁,他重喘了几口气,无奈地坐回床上,盯着前方发呆。
只要把持住意念,保持清醒,就不会让记忆入侵了吧?
只要能有别的事、新的记忆,压过那些旧的痕迹……
‘集合,圣堤依神殿。’
这天早上,安西亚的命令传来了,接收到声音之后,所有人便启程前往圣堤依神殿。
安西亚坐在中庭旁的长桌等着他们,七人到达的时间差不多,各自找了个位子就入座了。
“神殿,如何?你们的。”
或许是字不多,所以这句话她自己说了,灰澄的眼望向众人。
“嗯?没什么问题吧,大概。”
最先回答的是安罗,事实上他也只回去住过一夜,神殿如何他根本不清楚。
其他人的回答大概都是“还好”、“嗯”这一类的,而当瑟也一副冷静的表情回答“还好”的时候,众人皆忍不住在心中想着“真的还好吗?”这个问题,因为每个人的记忆中都还保有沙普瑟神殿那可怕的模样。
“你,衣服?”
听完每个人的回答之后,安西亚将目光移往安罗,盯着他那身体变且明显不同于别人的衣装。
“噢……神座服包得太紧啦,以前至少还是裙子,现在变成长裤,一点都露不得,我才不要穿呢。”
他们的神座服早就做好送到每座神殿去了,只有安罗没穿来参加聚会。
可能接下来要说的话太多了,安西亚眉头一皱,便换成爱修代替他发言。
“我们是神座,该树立神座的威严,不要随随便便。”
“真是的,‘公主’,为什么每次话一多就不自己讲了?要我向你们一样成天摆一张没表情的脸严肃地生活,这太痛苦了,我办不到。”
安西亚看起来想在训斥他几句,但似乎是嫌麻烦,便没有说了。
“你们,之前的记忆想起了多少?状况如何?”
爱修转达了安西亚的话,其他人听了都是一愣。目前为止,他们都没关心过同伴们的事情,现在居然是由最不爱说话的安西亚提出这个问题。
“大致可以拼凑出以前的事情……记忆里我是个厨师,没什么战斗能力可言,那时候的搭档是爱修。”
迦尔先回答了问题,不过爱修没在注意听。由于现在是大家发言的时间,安西亚没有要讲话的意思,所以爱修就把注意力移到聚集在附近的侍女那边,他有点好奇她们聚在那里谈什么。
“都是美少年美青年和美男子耶!和公主坐在一起简直是一幅画,公主就像是被拱着的一颗星嘛!”
“你觉得谁最帅?”
“当然是破虚神座!不过昊绝神座也不错……”
“我也觉得破虚神座好英俊,他们都像贵族一样--”
“……”
爱修默默收回了听力,觉得听听同伴在说什么可能比较有意义。
“我的血统属于约夏族,过去是女子。”
瑟没有介绍太多的意愿,于是珞接着说了下去。
“我以前是孤儿出身,是个少女,十几岁就死在战场了。”
大家的记忆中多半是自己的事比较清楚,听别人叙述,多少也勾起了一些之前没忆起的事情。
“没当神座之前是富家子弟,后来搭档死亡造成精神分裂,最后承受不住自杀了。”
兰那述说的语气相当平淡,就像先前说话的每个人,只当成在说另一个人的事情。
“我原本是大美女,职业是舞娘,全世界正常男人的梦中情人,大家都抵挡不了我的魅力……你们那是什么眼神?皱什么眉头?不说了,哼。”
安罗说着说着发现众人眼神怪异,内心又遭到了打击,一扭头便不里人了。
然后就没有人发言了,但明明就有人还没说。
“伊斯,你呢?”
“为什么看我?公主和爱修也该说吧?”
“你想当压轴?”
安罗似笑非笑地问,伊斯则直接摇头。
“我不想说。你们想讨论自己讨论,我可没有参加的义务。”
他强硬的态度令他们有点错愕,他们是同伴,世界上这样的生命体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