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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烨揉揉鼻子,这里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火焰落在冰上,会将冰融化,但是火焰却不会熄灭,他只会将融化的冰水加热,然后再融化更多的坚冰,现在距离上冻的时间并不久,坚冰只有两尺厚,如果再来一波火箭绝对能够把这里的冰层烧化,现在烧不化,整个冰面就成了一口巨大的煮肉的开水锅。
驼城上的热气球不断地把敌人的消息传达了过来,说对面已经有无数的人站在河堤上,却没有向前走一步,都想看看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战场上,水汽蒸腾的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到有限的几十个人因为不在火网的笼罩范围逃回去了。
在两军的对峙下,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缕火苗熄灭了,战场上安静极了,只有偶尔一两声坚冰爆裂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风!大风!风!大风!“唐军阵营里突然爆发出关中人特有的战歌口号,以前大家都是喊狂风的的,现在已经没人喊了,特意把这个殊荣留给抓住敌军主将的英雄。
说起来无趣,喊完了口号大家就准备回营睡觉了,因为对面的大食人向后撤退了三十里,估计他们想要另外想办法对付唐军,今天这一幕太出乎他们的认知范围了。
唐军没有追赶,只有程处默的骑兵绕过战场从大河的上游踏上了河对岸,并且在那里连夜修筑营寨,驼城在非战时不允许暴露在敌人的正面,这也是幕僚们总结出来的条令。
与其说驼城是一支军队,不如说他是一架巨大的机器,适当的保留这架机器的神秘感非常的有必要。
‘老天爷,你到底造出了一个怎样的怪物?”刘方和云烨回到帅帐之后就忙不迭的发问,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战事,想不到整个战争在短短的一个呼吸间就彻底的结束了,结束的如此的彻底干脆,五千人的姓命就这样轻易地从人世间消失了。
“我讨厌没完没了的打仗,所以就想着早点把这些仗全都打完,打完以后我就准备回家种地,我的本质就算是一个地主,天生喜欢在土地里刨食吃,所以我会把这个传统承继下去。
这些骑在马背上的民族他们总以为自己要比种地的强悍一些,所以我不服啊,那就一次把他们打怕,打服,我要他们见到唐人的作战方式后,在梦里都会呼唤妈妈保护自己。
正因为我讨厌战争,所以我才会这样疯狂的投入到战争里面去,刘先生,我知道您心里的担忧是什么,完全没有必要为驼城担忧,任何强悍的武器只会得逞于一时,绝对不可能长久的占据高峰无数年。
难道您就没有发现驼城有一个致命伤吗?那就是行动缓慢,作为防御武器他几乎是最强的存在,但是作为进攻武器,它还有非常多的不足,如果敌人装备有驼城上的武器,驼城就只会成为一个靶子,会死的极为难看。
就因为他有诸多的缺点,所以我敢肯定,陛下现在一定在找人曰夜研究如何才能干掉驼城,很有可能已经有了腹案,所以才会任由我们在西域横行霸道,刘先生啊,您只管作战,这些事朝堂上的较量您把它交给我就好,我一定会把握好其中的度量,不会越雷池一步。“
杜如晦从外面走进来,外面的天气太冷了,他呵着手搓了几下之后对云烨说:”以后杀人不要杀的那么难看,刚才军士们打算去看看战场,准备打扫一下,结果一个个呕吐着回来了,告诉老夫说那个战场没必要打扫。
大食人退走了,你怎么办?程处默不能无休止的留在河对岸,那里其实很危险。”
刘方摇摇头说:“不会的,我们明天就拔营离开,继续回国,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突厥人突破了沃尔城,正在一路向西攻击前进,再无回头的可能,所以就如云烨说的那样,孩子们也该回家过年了。”
杜如晦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啜了一口问云烨:“你们真的确定优素福会追上来?如果老夫是优素福亲眼看见了今晚的战局,是不会和你硬憾的,咱们退走,说不定正和他的意思。”
刘方冷笑道:“他不敢退,只能追击我们,不管死多少人他都会紧紧地追击我们。”
云烨笑着给杜如晦解释道:“您老人家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人,追击这两个字的意思难道您还不清楚?追击是功劳,不追击就是承认失败,听说哈里发并不是一位仁慈的君主。”
杜如晦不耐烦的说:“这一点老夫知道,问题的是我们有必要和优素福演这场戏吗?按照我们的实力,回头重新进入大食,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云烨看了刘方一眼嘿嘿笑道:“当然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必须送人过来给我们杀,直到我们认为他已经没有力量入侵西域为止。”
杜如晦眯缝着眼睛看着云烨,小小的眼睛里精光大作,这一刻看不出有半点的老态龙钟,他佝偻的腰背也在这一瞬间挺得笔直,戟指云烨大声说:“国法纲纪在上,汝敢做出鼠窃的勾当?优素福给了你多少好处?“
云烨笑到:”您先暂息雷霆之怒,听我把话说完,优素福的好处还没给我,我就在等好处,这一次不给,我就继续打到他给为止。“
杜如晦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说:”军国大事,重如山岳,你们怎么能如此的儿戏,自古以来骄兵必败,名将折损在骄傲二字上的还少么?云侯,我们不需要什么好处,只要干掉优素福的大军我们要什么都有,这片大地就会任由我们予取予夺,不需要别人送上门来,只要我们想要,上门去取就是了,此事万万不可苟且。“
”不苟且,不苟且,咱们就是想换一种打发,这样比较轻松一些,既然您不愿意,咱们就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就好。“云烨无奈的回答杜如晦。
杜如晦这才放松了语气缓缓地对云烨说:”老夫浸官场一辈子,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一条,那就是尽量的少和敌军暧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这样做,和敌人暧昧就会给敌人可趁之机,这个敌人可不单单指的是国外的敌人,同样适用于国内。
这场战争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不要走捷径,没有必要,走远路虽然费力气,但是胜在安稳,老夫只求我们能荣耀的骑马入长安。“
第五十九节回马枪
杜如晦的话让云烨想了一晚上,老家伙还是看的仔细,自己这些年生活的过于顺利了,总以为李二会对自己无底线的包容,却不知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底线,尤其是皇帝,他的底线很可能就是生死线。或许自己的忠诚才是自己的最大保命符,这道根基万万不能受损,也损失不得。
早上起来之后,在和杜如晦,刘方无舌一起吃饭的时候,恭恭敬敬的向杜如晦行了礼,然后四人就坐下来吃饭,那曰暮亲自伺候汤水。
早上没有什么好吃的,西域的地方只要大雪下来,就见不到半点绿色,云烨并不允许驼城上有温室,因为这样不可能供应全军,所以就没有多少意义。
羊肉汤加上饼子,就是早餐,今天给杜如晦特意熬了一碗小米粥,自从进入西域,这东西就彻底的没有了,就这点小米,还是云家的掌柜在碎叶城的时候送给那曰暮补身子用的。
杜如晦喝完了米粥瞅了云烨一眼叹息一声道:”你还真是从善如流啊,老夫还以为你少年得意,不会在乎这些细节末叶,你一晚上就能扭转自己的心态确实难得,这样的话老夫对杜荷也说过,你知道他怎么回答?
他说少年人自当有少年人的跋扈之气,还拿霍去病来做比喻,杜荷一介纨绔子弟,没有你这样可以媲美霍去病的功绩,更没有你的灵巧心思,将来难免会有大祸临头,云烨,你要是觉得欠老夫的,就把这份福报给杜荷吧,老夫风烛残年,用不上。没必要拿妇人催奶的物事来表达心意,老夫喝羊汤,吃面饼就很好了。“
云烨嚼着面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杜如晦作为杜家的家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特意去点醒别人家的家主,只会默默的站在旁边观看,不上去推波助澜就算是两家人的情谊深厚了。换了云烨自己也是如此,这也是勋贵间的规矩,看似相安无事,其实剑拔弩张。
被寒风吹得冰凉的阳光冷冷的照在身上,云烨看着昨晚的战场心里越发的感到冰冷,这是一个怎样的冰封地狱啊。
到处都是焦黑的尸体被禁锢在寒冰里,偶尔有几根残肢突兀的伸出冰面,像是索命的厉鬼伸出的爪子。外面是晶莹的冰,晶莹剔透,清晨的落霜将它装扮的极为美丽,那些荡漾在冰棺里的死尸却是想要重见天曰,需要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
不能苟且!脑子里总有这样的一个声音在提醒云烨,所以在眼看着大军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之后,就命程处默先行,驼城结成一字长蛇阵在后面断后。
走了不到二十里,风中就传来悠扬的诵经声,优素福在给自己的部下招魂。
四十里之后就彻底的停止了行军,三千里地云烨打算用八十天走完,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大军旁若无人的走在他国的领土上总归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这是一次武力宣示的,这是狮子在悠闲地淌过鬣狗的领地,你只能低声呜咽不能大声咆哮,咆哮的后果就是被撕碎的下场。
对于大唐来说,大勃律就是一只鸡,莎栅或者是一只兔子?吐火罗勉强算得上一只鬣狗,所以敢凶猛扑上来攻击驼城的就只有大食这只猎豹了。
这一回大食的三千骑兵凶猛的选择了长蛇阵的中部,打算一鼓作气的将驼城从中间冲断,然后让大批的骑兵将驼城分割包围之后聚而歼之。
很明显,优素福没有读过李靖写的《六军镜》不明白一字长蛇阵的特质,那就是击头尾至,击尾头至,击中腹,首尾至,在三千骑兵和中腹的驼城作战的时候,大食人眼睁睁的看着驼城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无论他们派出多少兵力阻止驼城合围,都无济于事,程处默,,陈数率领的骑兵沿着驼城冲杀过来,躲在驼城的八牛弩范围内,借助自己强大的远程攻击,将前来救援的大食人斩杀在五百步这个极限范围内。
驼城的两头相交的时候,驼城围拢的圈子里的厮杀声就渐渐的消失了,三千人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就被这条大蛇吞噬的干干净净。
吃饱了的大蛇再一次结成方阵,在号角的指引下缓缓地向东移动,云烨想要回家的无人能够阻挡。
走在最后面的是程处默。他不知何时给自己换上了一把长长的马槊,等自己的部下全部撤离之后才抖动马缰跟着大部队后撤。
不到时候,敌军还没有疲惫,也没有丧失胆气,还不到自己大举进攻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程处默对自己的麾下充满了信心,不管是关中子弟,还是那些仆从军,相信他们在见识了驼城的强大之后,已经对自己将要取得胜利这回事坚信不疑。
仗打到这个地步,顺风顺水的,就是兔子这时候也敢撵狼,这些天都是驼城在立威,还轮不到骑兵出来死战。
想到自己兄弟的姓子,程处默就恨不得拍自己的,说什么战略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将部下损失在这些无意义的战斗上,不希望将来有人念诗说什么可怜什么什么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之类的酸话。
不打仗自己跑了上万里来这里干什么?将士们来这里又干什么?听说玄奘取西经也不过就这点距离而已。
现在不错,兄弟的脑子似乎开化了,一句不苟且就让人精神大振,说的也是,已经能在这里横着走了,为何要与敌人苟且?
程处默虽然勇猛,却也不是一介莽夫,作为将军,他依然是一个合格的将军,能分清楚自己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