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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大叔,一定!”
“小凡……”她紧紧的抱住他,他身上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的影子,让她越发的恨自己不争气,越发的心痛难忍……
而雨幕里疯狂飞驰的车子上,沈恺恒同样心如刀绞。
她说他不爱她……
她说她恨他……
好吧,那就恨吧,若心,如果恨我可以让你不愿再想起我,也就不会让你有半点难过……这样很好,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你了……
********
雷声已经渐渐停消,只剩喧闹的雨声依旧。
搂着小凡躺下的贺若心,把他哄睡后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
心烦意『乱』的翻着手机上的网页催眠,却意外看到几条让她震惊的消息。
什么,对杜寒下手的人竟是某高官的儿子,竟然已经缉拿归案即将等候审判?
他竟然在暴力拒捕过程中伤了自己,双手手腕粉碎『性』骨折?
他那高官父亲不仅没有替他走动关系,反而声明要法律给他严惩,以儆效尤?他还将于近日亲自到医院看望受伤的杜寒,亲自道歉?
贺若心云里雾里,完全被这些正在微博和论坛上铺天盖地评论不停的消息惊住。
而很快又看到的关于白天在医院里被围追堵截的新闻,竟完全不是当时的状况,竟有记者查证声明她与沈恺恒毫无关系,只是姚雪醋意大发捕风捉影伤害到的陌生人?
处处都是揭『露』姚雪伪善面目的犀利文字,处处都是对姚雪苦装多年假淑女只为缠住沈恺恒的讽刺,而她清楚的看到有许多消息在证实,沈恺恒已经通过媒体正式传达了他和姚雪取消婚约的事实。
……
贺若心不由缓缓坐起身,看着手机上那些文字和图片呆呆的愣神。
为杜寒迅速揪出官二代凶手并能严厉惩办的人,不是沈恺恒,还能有谁?而反转了白天媒体的报道,转为将矛头指向姚雪甚至毫不留情让她从此再难做人的,不是沈恺恒,又能有谁?
关键是那些证实她只是普通k市市民绝非他前妻的言词,让她彻底远离了流言的漩涡,再也不用担心平静的生活被人跟踪打扰……
沈恺恒,你这样做,是在兑现对我的承诺,是在补偿我吗……
贺若心关掉烫手的手机,紧紧的闭上眼睛不再去为那个她猜不透的男人费神,却始终心绪难平。
沈恺恒,我真的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讨厌!
为什么总要把我搅得一团糟,让我爱你不敢爱,恨你却又恨不彻底……
章节目录 一切都是命
一夜辗转难免的贺若心,在那些新闻的冲击下,不停的回想着晚上沈恺恒突然闯来家里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和他那让她看不懂的表情。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他既然帮杜寒惩治了凶手,也和姚雪解除了婚约,却为什么对她只字不提?
思前想后的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给沈恺恒拨了电话过去。
就算是对他道一声谢吧,仅此而已。她心慌的拿着电话,这样想着……
怎知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她鼓起勇气又连续的拨了两次,依旧无人接听。
她垂下手,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握着寂静的电话,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释怀。
也好,不接也罢,免得和他再多纠缠。
“咝咝”~汤煲里的浓汤翻滚起白花,惊醒了走神的贺若心,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掩下眸中心头所有的情绪,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早就该和自己无关的男人,而是认真的为杜寒熬着补汤。
医生说他可以适量进食些流质了,她一大早便起来用心的为他煲汤。接下来是到医院送饭,把儿子留在杜寒身边安顿好,然后自己去打点滴,然后去单位上半天班,然后下班为杜寒和儿子做饭,晚饭后陪杜寒聊天,然后再带儿子一起回家睡觉……
这才是她的生活,枯燥乏味却又实实在在的生活。
沈恺恒,我们注定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你的海拔,我高攀不起。
贺若心苦涩又自嘲的勾起唇角,慢慢的,轻轻的,搅动着翻涌的汤花……
********
此刻的沈恺恒正在驶回a市的路上。
后座上的他眉头深深的拧紧,睡的格外的沉。
身侧静音状态的手机屏幕闪了很久,他自是毫无察觉。
副驾座位的方煜铮看着后座上他那张疲惫的脸,心里早已苦的不是滋味。
前一晚淋雨归来狼狈憔悴的他,回到酒店便开始急着处理手头的所有事情,又是一夜未眠,直到天亮他们出发。
方煜铮知道,这一次他病情的反复恐怕十分危险,否则他也不会连夜把集团所有的事情都详尽安排妥当,甚至,立好了遗嘱。
他把财产的三分之一给心恒慈善基金做了一次『性』巨额注入,并决定将日后集团年收益的百分之五十用于公益慈善事业,财产的另三分之二分别划到了贺若心和贺凡名下,并将掌管集团的大权交到方煜铮手中,直到贺凡成年后再由方煜铮辅佐他逐一接管集团要务。
一份承载着无上信任的遗嘱,让方煜铮倍觉压力,又倍感苦涩。跟随沈恺恒二十多年历尽风雨生死的他,头一次红了眼睛。
他让司机把车子开得更慢更稳,唯恐吵醒了难得睡着片刻的沈恺恒。
他扭回头去,不忍再看那张倦意难扫的脸,却不知此刻的沈恺恒却轻轻弯起唇角,浅浅的微笑起来。
在梦里,他终于把那个调皮捣蛋又机灵可爱的小东西抱在了怀里,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反而故意笑着用硬硬的胡茬去扎他嫩嫩的小脸蛋,惹得他愤恼的撅着小嘴大喊大叫,“坏大叔,你好可恶!”
“叫爸爸,叫爸爸的话我就饶过你。”他把小家伙高高的举过头顶,看着他瞪的圆圆的大眼睛,满脸暖暖的笑。
小家伙轻轻一哼,小脸执拗的扭过去不看他,小嘴嘟囔着,“才不要叫你爸爸,谁让你和妈妈串通好只喜欢女儿不喜欢我的!坏爸爸,你连名字都没有给我起,竟然起了那么一个女里女气的破名字,我才不要叫沈惜若!”
“哦,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我?”沈恺恒把他『揉』进怀里,忍不住亲着他的小脸蛋,低低的叹着,“那我就放心了,我只是害怕你和妈妈一样,不想要爸爸……”
他抱紧小家伙,把头紧紧的埋在小家伙的颈窝里,紧紧的,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再也看不见……
……
“恺恒,醒醒。”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一下子把沈恺恒惊醒,他猛的睁眼,在看到车门边爷爷『奶』『奶』那两张苍老悲痛的脸时,努力撑起笑脸,“太困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下车的时候才察觉,脸上竟有两道湿湿的水痕,顺着眼角,一路延绵到腮边。
他顿了顿脚步,胡『乱』挥手擦了擦,回想着那个温馨却再也触不到的梦境,深邃的眼底渐渐漫起两片薄伤。
********
沈宅的客厅里,气氛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除去一脸淡漠的沈恺恒和目光『迷』离懵懂的沈正天,沈寒升和老伴儿都是满脸的悲戚。
“恺恒,我们尽快出发吧,早点赶过去早点解决治疗,万万耽搁不起。”沈寒升的声音一下子变的老态龙钟沙哑欲裂。
沈恺恒淡淡的笑了笑,“爷爷你不用去,去再多的人也没用,有方特助跟着我就足够了。”
“那怎么行,我要守着你,第一时间等到你的好消息。”沈寒升忽然扭过头去,声音哑的再也发不出音,低低的咳了起来。
沈恺恒收起笑容,起身蹲到他面前,深陷的褐眸认真的望着他,“爷爷,如果你真为我好,就请你再也不要为难若心和孩子,不要再惦记着把孩子抢回来,我求你。”
“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个女人!”沈寒升愤怒又悲恸,沈恺恒固执的看着他,“我虽然会离开,可我已经安排了人时刻保护着她们母子,就算爷爷你派人过去,我的人也绝不会手软,那是我下的死命令。”
“你……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那个女人究竟有哪点好值得你这么做!”沈寒升又是猛咳不止,沈恺恒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低哑说道,“爷爷,我和她之间,一切都是命定的事,逃不开。我和爷爷这么多年里一直因为她闹的不愉快,以后终于不会了,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请求你,爷爷,如果你再不答应,我会走的不安心的。”
“混账,胡言『乱』语,你再敢给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试试!”沈寒升又悲又愤,忍不住扬手要去打他,却在迎上他那坚定的目光时,不由老泪纵横。
“好,我答应你,你赶紧走,赶紧去找斯温教授把病治好,赶紧给我回来。我沈家……沈家不能没有你,恺恒……”老爷子终于再也忍不住,用力拉起他便把他推向了门口,而自己却背过身去不看他,只是无力的挥着手,“煜铮,赶紧和他去机场,时间耽误不得!”
沈恺恒走出很远,临上车前回头留恋的看向门边时,三位老人都已是泪落满襟。
他微笑着挥了挥手,迅速上了车。
直到飞机穿行在云霄间,彻底飞离了这片生活着至亲至爱、交错着斑驳恩怨的土地时,他才依依不舍的闭上了眼睛。
似是叹息,又似是解脱的,舒了口气。
章节目录 打碎命运的枷锁【完】
瑞典的夏日,海风习习,暖阳清灿。
和煦的金辉融融的爱 抚着斯德哥尔摩的每一条街道,让这座典雅又繁华的城市,美的就像波罗的海岸边的金『色』童话,温暖又安逸。
遥遥的人行道上急急走来两道身影,和这清悠的夏日街景似是有些不协调。
那一袭白裙长发飞扬的女孩子秀眉紧蹙,满目焦『色』,她紧紧的拉着身边男孩子的手,一边快跑,一边低斥。
“都怪你,守着斯温教授竟然都不知道沈大哥生病的事!你这个书呆子什么时候才能干出点让人省心的事?!”
“是我不好,最近一直忙着加紧实验,实在没留意身边的事。不过,这也不算晚,总算赶在沈大哥手术前知道消息了嘛。”男孩子急急解释着。
成诺眼圈泛红,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不算晚?万一沈大哥这次有危险,我都没来得及多陪陪他……邵远宁,要是沈大哥有个三长两短,全是你害的!”
邵远宁英俊的脸上也满是焦灼,他温柔的低声安抚,“不会的,诺诺,你放心,有斯温教授在,沈大哥肯定能化险为夷!”
“希望是这样,沈大哥在我心里就从没和生病挨上边过!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成诺哽咽说着,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几分。
两人飞快跑进病区,却被守在门口的方煜铮拦住。
“沈大哥现在怎么样?”成诺急急开口,方煜铮连日来已经熬得深陷的眼窝满是疲惫,声音嘶哑,“老爷子正在陪着他,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状况不太好,医生不让太多人打扰他,手术前要让他有个好些的状态。”
“怎么会这么严重……”成诺几乎要落下泪来,方煜铮低低叹着,“这些年老大心情一直不好,为了排遣烦闷他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熬夜更是家常便饭,这些都是他这个病的大忌,可他却改不过来,尤其最近又频频醉酒……而斯温教授最担心的是他现在似乎没有什么斗志,这可能严重影响他顺利闯过术后危险期……”
“那若心姐呢,若心姐知道他病的这么重吗?她怎么不来陪着他给他力量撑下去啊?”成诺擦着眼泪急声问道。
方煜铮无奈的摇头,“老大不让告诉她,他说他欠她太多,他已经给她带去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