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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雪登时愣住。
满室的旖旎立刻被这一声呼唤打碎。
沈恺恒也在同一时间猛的抬起了头。
“沈大哥,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前妻?”姚雪屈辱不已,清泪滚落。
天之骄女的她从小到大一直是众人追捧的高傲公主,如今却在第一次委 身于人时被人当成替身,这让她情何以堪?
而沈恺恒的表情似乎比她还懊恼,他一下子翻倒在她身旁,紧闭双眼,紧蹙眉头,“对不起,小雪,我可能醉了。”
你醉了,你醉了却还记得你的前妻,认不出我?!
姚雪咬紧嘴唇,几乎要破口而出,却生生的忍住……
她撑起身,压住满腹的委屈,轻手轻脚的下了地。到浴间放了热水,温了『毛』巾,重回到他身旁,耐心又温柔的为他一遍遍的擦着脸,擦着手,甚至后来脱掉他的鞋袜,跪在他脚边,帮他按摩着脚底……
沈恺恒拉住她的手,沙哑阻止,“好了,小雪,去休息吧。”
“不,我多帮你按摩按摩,能让你舒服些。你快睡吧,等你睡着我就去睡。”姚雪温柔说道,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
沈恺恒闭上眼睛,昏沉的头脑让他有些懒于说话,而姚雪这样细心体贴的卑微,无疑是让他念念不忘的那个倔强“前妻”从没有过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把她们两人对比起来,离婚四年,人家的小日子已经过的有滋有味,你还做这样的对比实在有些无聊吧……
他自嘲一笑。
而后重重吐了口气。
“小雪,明天中午我有个应酬,结束后我们就回a市。这个城市,我不喜欢,再也不要来了。”他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好,我等你。”姚雪顺从的应着,手上的力道更加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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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若心打完最后一份会议稿时,已经是上午11点。
这两年贺靖松一直在托熟人为她的工作想办法,既不想太累着她,又怕她一个人终日呆在家里带孩子会憋闷,高不成低不就的挑了很久,直到一年前才给她在市委宣传部办公室寻了个位子,虽然比不得从前她在海关的工作好,可好歹是个比较安逸的铁饭碗,这也亏得贺靖松和郑关长的关系硬,才没有让她因这几年的离职而被清出编制。
这份工作的确很清闲,让如今身体力不从心的她刚好能应付得来。
她把稿子打印整理好,沏了杯茶,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早晨送宝宝去幼儿园太匆忙,忘记了带伞,只希望下班的时候雨能停就好。
“若心,中午有个应酬,你跟我去一趟。”刘主任走进来,“有个法商要请招商引资办和咱们吃顿饭,你不是懂法语嘛,刚好给我『露』『露』脸。”
贺若心如今滴酒不能沾,也基本谢绝所有应酬,她刚想找个借口,刘主任笑着挡住了她,“今天这个面子你得给,一般人也请不动咱,这次全是因为一个大人物的面子咱不能驳。”
“谁啊?总书记来了?”贺若心笑了起来。
“呵呵,虽然不是总书记,可分量也不小,去了你就知道了。十分钟后出发。”刘主任故作神秘的说着,贺若心也便不好再回绝。
细雨绵绵,车子直接开到了k市最豪华的悦华酒店。
贺若心看着金碧辉煌的宴厅,暗自念着,看来这所谓的大人物的确不一般。
章节目录 那一声,别来无恙(二)
正想着,包厢门口传来一阵说话声。
虽然讲的是法语,可是那低沉好听的音『色』再熟悉不过,让贺若心不由条件反『射』的僵住了身体。抬眼看去,和一个法国男人并肩而入的那高大的身影,不是沈恺恒是谁?
沈恺恒……
他怎么会跑来k市……
贺若心的目光躲闪不及,和他对了个正着。
他显然也极其意外在这里看到她,褐眸立即闪过一瞬惊异之『色』,虽然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却还是被贺若心看了个清清楚楚。
接下来酒席上的寒暄客套,她似乎全都听不清,脑子里只是嗡嗡的响着,『乱』着。
“沈总,这是我们办公室的小贺,又聪明又能干,是我的得力助手。”直到刘主任向沈恺恒介绍到她这里,她才微微回神。
只见沈恺恒俊眉一挑,“小贺?”
“呵呵,是小贺。”刘主任以为他没听清,笑着重复道。
沈恺恒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贺若心,『逼』视的她几乎要透不过气。
“全名是?”他深邃的褐眸微闪,似是在问贺若心,又似是在问刘主任。
刘主任见贺若心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连忙说道,“贺若心。”
沈恺恒默了几秒,向她伸出手去,“幸会。”
他伸到面前的那只大手,指节修长,匀称好看,正是这样的大手,给过她无数次的温暖,让她刻骨难忘。可他的那句“幸会”倏然将她敲醒,已然阔别四年,所有过往都已成云烟,他们如今只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于是也慢慢伸出手去,礼貌和他相握,“您好,沈总。”
她的微笑优雅而客气,美丽而疏离。
那刻意保持出的陌生人的姿态让沈恺恒心口立刻一阵钝痛,他用力的捏住她清瘦的手,不冷不热的说道,“真是有缘,贺小姐不仅和我前妻名字相同,长相也有几分相似。”
他眼中跳动着复杂难名的情绪,说出的话更是辨不清意图,让贺若心的心一阵剧烈的慌跳。
“呵呵,是啊是啊,我们以前也提起过,不过小贺是f市人,不是a市人。”几个同事都笑起来,这个话题在贺若心刚入职的时候就在市委大楼传起过。
“那就更巧了,我前妻也是f市人。”沈恺恒淡淡一笑,大手依旧握着贺若心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个女人,她的手怎么那么瘦,那么冰凉……
他心里顿时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贺若心不动声『色』的用力挣脱他的手,浅笑道,“沈总真是抬举我了,我一个市井小民哪敢和您前妻提到一起去。况且,既已是前妻,沈总还这样屡屡提及,让您爱人知道了该多不舒服。”她扭头看着几个同事,微嗔道,“你们几个别拿我找乐子,赶紧换个话题,聊聊葡萄酒文化和时装周,聊聊巴尔扎克雨果莫泊桑。”
她的玩笑让大家都笑了起来,法商也饶有兴趣的和她讲起法语来,饭局之初的淡淡怪异气氛一扫而光。
酒过三巡,有手机歌声忽然响了起来。
“只怪我们爱得那么汹涌,爱得那么深,
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却回不了神……
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激动的灵魂,
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
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
嘈杂的酒桌,歌声不是很清楚,直到正聊得起劲的贺若心察觉是自己的手机时,才慌忙拿起电话快步走出了房间。
沈恺恒的脑子里,却始终回响着那最后两句歌词。
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他的手不知不觉就收紧,指节渐渐泛起青白。
“刘主任口中的小贺,果然机敏伶俐,法语讲的真不错。”他放下刀叉,优雅的微笑着,似是随口问起,“她是新考进来的毕业生吗?”
微醺的刘主任笑着,“小贺就是看着年轻,其实已经不小啦,孩子都挺大了。”
“哦?”沈恺恒故作诧异,“孩子几岁了?”
“两三岁吧。”
两三岁……
沈恺恒脑中迅速闪过前一日看到的那个漂亮机灵又嚣张淘气的小男孩,褐眸倏的一跳……
两岁,还是三岁,这岁数很关键……
他现在怎么忽然觉得那小男孩飞扬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有他儿时的影子……
他正心慌意『乱』时,又有人说了句,“若心的爱人可是厉害的很,人家年轻轻的就已经是数一数二的权威专家了,了不得呢!要说还是得出国深造,人家在国外见识过的就是不一样……”
一句话顿时浇的沈恺恒满头冰水。
众人的议论不停的提醒着他这个事实,她结婚了,生子了,她有一个很爱她的丈夫,一个很伶俐的儿子……
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当年是他提出的离婚,四年里也是他咬牙扼住几次兴起念头打听她近况的心思,所以,他们两个已经像平行线渐行渐远,永无交汇的可能了……
“你们聊,我去打个电话。”他优雅起身,淡淡向众人点了点头。
觉得憋闷的难受的他,直接走向侧厅的飘窗。
殊不知,刚迈进侧厅,就有低柔的声线缕缕飘进耳中。
“下午还有一台手术啊?那明天呢?明天可以在家歇歇了吧?”
“想吃什么?晚上我给你做点夜宵。”
“放心吧,下班我去接小凡,你安心做手术,别分心。我有伞,你别瞎『操』心了。”她轻轻笑了起来。
他始终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那清瘦的背影比记忆深处的那道影子似乎还要瘦了几分,而她低语温柔的声音,更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她很爱那个男人吧,不然何以流『露』出这样的温柔……
她以前可也有这样对自己过?
没有吧,或者很少很少吧……他怎么记得,他们从一开始相遇就打的不可开交,而后她始终对自己横眉冷对呼来喝去,刚刚生出了点温存,他们又终日被那些仇怨所折磨,直到离婚……
一种说不出的胀痛在心口蔓延,渐渐波及四肢百骸,让他全身乏力,口中清苦。
他一刻也再听不下去……
否则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伤了她或者伤了他自己也说不定……
他刚想转身离开,却不巧她收起电话回过了身。
毫无预期的四目相对,他愣住,她也愣了住。
死寂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凝滞窒闷……
他张了张嘴,努力保持镇静,淡淡说道,“世界真小,没想到我们还能遇见彼此。别来无恙。”
章节目录 那孩子到底是谁的骨肉?
沈恺恒那一声遥远疏离的“别来无恙”,让贺若心百感交集。
仰头看着那曾经深深爱过的俊颜,贵气依旧,冷厉依旧,岁月似乎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可这四年不见,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分别,依旧洒脱的他,可知她的生命历经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可知她曾为孕育他的骨肉而历经生死的挣扎,直到今天依然留有余患顽疾缠身,依然常常被噩梦惊醒彻夜难眠?
而重逢的这一刻,他除了故作不识,便是这一声别来无恙……
看来时间真是把再锋利不过的利刃,它能把曾经因爱而紧紧连在一起的心,彻底的剥离,干净利落的连半分粘连都不留。
“我很好,你呢?”她努力放平心情,浅浅微笑。
她现在真的很好,何必计较往事。
他看着她,深邃的褐眸里看不出情绪,不冷不热,“我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
贺若心动了动唇,实在不知还能继续说什么。
他们之间,已经被时间阻隔的,除了虚伪的寒暄便无话可说了。
“那,你先忙,我回去了。”她干涩说道。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她别过他的目光,低下头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却不料他的大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你……放开!”她被吓了一跳,却怎么也甩不开他有力的钳制。
“沈恺恒,你自重!”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黑眸里起了些怒意。她这样的情绪他再熟悉不过,天下有哪个女人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过?如此直呼他的姓名过?
“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