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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回答:“中午十二点四十分到达。下午四点五十修复。你来之前地十分钟我们刚吃午饭呢。”
“这么快?”黄琪翔惊讶地看着安毅:“走,带我看看去。”
“好的。”
安毅与黄琪翔并肩走向桥头。一群惊讶的校尉跟在后面不停议论,说什么上午来看过断桥。感觉没个一天时间难以修复,指挥部通知下午六点能恢复通行大家心里还没有把握。没想到安毅的工兵营竟然只用四个小时就修好,果然是蒋总司令亲授的全军模范连,看来军中传闻安毅三连的那些事没有多少夸张之词。黄琪翔认真地查看两端的每一个主要连接口,还趴在厚实平整地桥面边沿探身下视,细细查看桥底的受力点和八根水桶粗的支撑梁,爬起来对安毅大声称赞:
“了不起!果然是全军模范连,这样的质量、这样的度,实在令人惊讶!怪不得李叔对你赞赏有加,几次对我们下属说起你地开拓创新精神,真是名不虚传啊!小毅,干脆到我们四军来吧,我们很快就要扩编了,以你的本事当个团长绰绰有余,怎么样?”
安毅这时才知道黄琪翔对自己这么好地原因,原来是因为自己和李济深这层关系。在四军中几乎所有的将校都亲切地称呼军长李济深为李叔,而李济深对安毅如同子侄,因此四军将校将安毅视为自己兄弟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了黄琪翔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话,安毅哈哈一笑,也来个打蛇随棍上亲热地回答:“谢谢翔哥看得起小弟,哪天小弟在一军混不下了,绝对去找你,到时候翔哥可不要忘了今天的话。”
黄琪翔哈哈大笑,随即无奈地摇摇头:“算了,谁不知道你是蒋总司令地得意门生啊?过几年恐怕老弟的官比大哥我做得还大,哈哈!不说了,我让副官把电令拿给你过目,我们这就出,早点到达目的地准备时间也充分一些。”翔副官递上的电令,看完礼貌地还回去向黄琪翔问道:“翔哥,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崭崭的克虏伯75野炮?寻常每个炮连也就装备三到四门,你一个团就十四门,算得上满编炮营了。”
“这多得蒋总司令厚爱,他说我们十二师一路打得好。被顾问团和总部的一群老大誉为铁军。于是就把新到的这批德国原装货和二十辆美国卡车调配我们十二师,作为对我师的奖赏。师座觉得我们地炮火没有优势,于是全都配给我这个先锋团集中使用,希望能压制汀泗桥北面地敌人炮火,估计打下汀泗桥之后又得分出一大半,其他几个团眼红江,打得吴佩孚三大混成旅望风披靡的黄琪翔颇为感慨,在目前一个军只有一个炮团,一个师只有一个炮连的条件下,要想扩大自己的炮火优势实在困难。
安毅一行回到桥头开始放行。第一辆没有牵引火炮的卡车徐徐驶过修复的木质桥面,在众多官兵紧张的注视下平稳安全地通过,结实的修复部分轻松地承受载重近五吨的卡车碾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工兵营的弟兄们脸上全是自豪地欢笑。
十七辆卡车顺利通过,后续步兵紧紧跟随,队伍中和安毅认识的十几个营连排长路过打招呼,工兵营的弟兄们见状惊讶不已,都没想到自己的营长有这么好的人缘。
黄琪翔看着公路两侧一个个制高点上的机枪阵地,赞赏地说道:“你们不仅修桥厉害。警戒能力也非常强,选点恰到好处。分布也很合理,要是真打起来恐怕两个营都难以拿下你们,十几挺轻重机枪都快赶上我的主力营了,看来蒋总司令对小毅你不薄会!这十六挺轻重机枪除了五挺轻机枪是配的之外。其他全是小弟前两天在羊楼司以南山区缴获的,就连小弟的这个五百人工兵营也是昨晚调入一百余人才堪堪满员。到现在小弟还没时间把这一百多人分进三个连队呢。”
安毅连忙解释,他不愿意让人以为自己得到蒋总司令地多大好处。这对他自己不公平,对手下弟兄也不公平。
黄琪翔惊讶地看着安毅。见安毅诚实地点头这才相信:“老母……等下到了总部,大哥我一定要求你们营做我的后备队,反正我地这些卡车这些炮都需要工兵协助,如果上峰同意,小毅你可不能拒绝。”
安毅哈哈一笑:“翔哥见外了,这样的好事小弟求之不得啊!能跟在你身后学习,绝对是小弟的运气!”
黄琪翔开心大笑,说了句匆匆上马,领着一群副官校尉打马北去。
安毅目送黄琪翔一行过了木桥部分加而去,对身边的胡子和尹继南笑道:“翔哥估计看上咱们工兵营了,不过,要想说服咱们师座让咱们担任他的后备队估计没希望,先咱们二师此次赶来就是作为李宗仁将军地第七军后备队的,不可能跟随实力已经快壮大地第四军。其次,七军和四军一起协同作战,也没有必要让咱们工兵营顶在他们屁股后面,咱们二师的三个主力团早就严阵以待了,看来咱们还得继续跟随在大部队地后面,这一仗没咱们多少事情,距离咱们实在太远了,哈哈!”
胡子也同意安毅的分析,尹继南想了想说道:“大哥说地不错,四军的确彪悍,特别是翔哥的三十六团,哪一战不冲在前面?跟随在他们屁股后面估计很危险,要去也是我师的其他主力团跟着去。不过,我刚才看到他们那么多卡车和火炮,在这片湖沼区域确实需要工兵的协助才方便一些,我担心,万一指挥部和咱们师座真让黄团长说动
“没那么多万一,咱们还是快点儿吃饭吧,老子饿了一天刚扒几口就忙到这时候。吃完饭咱们哥三好好议一议,也把各连的几个弟兄叫来,看看如何分配人马才合适。”
安毅说完快步穿过公路走,他的确饿坏了。
一小时后,连中餐晚餐一起吃完的安毅集合各连排长商议,刚把一百余名新弟兄分成两个作战排和一个工兵排,选出各排排长和班长,师部的两个传令官就骑着马飞驰而来,交给安毅一份总指挥部下刘签署的命令,敬个礼匆匆返
安毅沐浴晚霞看完命令,立刻痛苦地哀嚎起来:
“继南,你这乌鸦嘴,全给你这张臭嘴说中了,这回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一〇四章 洗礼
“小扁担,你这孬蛋咋就这么笨捏?你让俺咋说你才好?手上大锤再没个准头,老子煽你个大耳刮子,走走,去逑!”
累得不成*人样的安毅在泥泞的山弯便道上直起腰,用他刚学几天的河南话教训身边叫做边光达的年轻士兵,蹩脚的河南话惹来弟兄们的一阵大笑。
憨厚的边光达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位轻机枪玩得非常顺溜的新入弟兄不知为什么就是玩不转工兵的大锤,几次差点砸断扶着木桩的弟兄的手,弄得谁都不愿和他分在一组,安毅见状自告奋勇补上,谁知道快要干完的时候差点被没准头的这家伙砸上一大锤。
工兵营连续两天隐身在距离汀泗桥三点五公里的右翼阵地斜后方,利用茂密的乔木林和成片的高高芦苇作掩护,艰苦作业,为第四军三十六团的野炮行进开辟道路。
两天来日以继夜的施工,虽然说劳累一点,但还算是平安无事。前面阵地上的第七军、第四军与直系军队宋大霈、董政国的一万余精锐打得你死我活,付出极大的代价后,才终于将所有顽固坚守在汀泗桥南岸的敌军悉数赶到北岸去。
此前,胆大心细、未雨绸缪的黄琪翔就出命令,让他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预备队安毅营潜行开路,计划占据南岸阵地之后,悄悄地把炮兵阵地至距离汀四桥只有二点九公里的骆岗一带土丘之后,待总攻起就给北岸的孙家岭敌军炮兵阵地来个出其不意的打击,尽一切努力压制敌军的优势炮火,减轻第七、第四军步兵主力起强攻的难度。
不过安毅营地确争气,也非常地幸运,两日来竟然让他们在水网密集的阵地上偷偷摸摸地开拓出二点八公里的坚固道路。
安毅把所有能动的脑筋都用上了。遇到泥沼就悄悄砍伐竹木收割野草。打下一根根结实的木桩,层层铺垫,硬是在复杂的区域里造出一条能使一吨多重野炮拖拽前进的坚实道路,而且在连续两天的全线激战中,没有被敌人现,也没有遭来一炮弹,让指挥部里坐镇指挥的七军军长李宗仁、四军副军长陈可钰和张奎等将帅惊讶不已。
在二十五日晚上九点四十分接到道路修筑完毕、黄琪翔的三十六团把二十六门野炮顺利拖拽到预定位置地消息后,指挥部里的将帅们非常高兴,立刻开始了二十六日凌晨五点起总攻的准备工作。
谁知深夜十一点开始,天公不作美。一阵长达半个小时的电闪雷鸣之后,下起了磅礴大雨,这雨一下就下到了次日凌晨四点,暴涨的河水将准备用来渡河的船只冲走了大半,通过艰辛努力才弄回的少了,整个总攻计划不得不暂时停止。
天一亮,敌军位于孙家岭的三个炮兵阵地再次向岸边和革命军阵地起猛烈的炮火打击,南岸仅剩的二十几艘木船在炮弹地轰击下,瞬间灰飞烟灭。
阴沉沉地天幕笼罩着隐蔽地骆岗炮兵阵地。这个利用三百余米长、二十余米高地一带土岗为屏障成功构筑地阵地颇为大胆。要是能成功利用地话。将会给敌人炮阵带来巨大地伤害。但是由于总攻取消。痛失良机地炮兵阵地上一片安静。
累死累活地安毅营官兵被心存感激地炮兵们请到远离炮兵阵地两百多米地右翼山丘后方。悄悄到来地十二师炮兵弟兄虽然嘴上说“弟兄们辛苦了”“好好歇息”。但其实是担心人聚集过多会引起对岸敌人地警觉。从而现这个苦心积虑才建立起来地炮兵阵地。
安毅等人虽然明知如此。但还是大度地率领浑身湿透一个个犹如泥猴般地五百弟兄悄悄离开。
五百弟兄全都累坏了。横七竖八地坐躺在满是杂草灌木地右翼土岗后面。吃着生冷地米饭馒头。就着点可怜地咸菜艰难地咽进肚子里。心里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令人提心吊胆地地方。
这两天来。尖啸地炮弹无数次划过弟兄们施工地区域上右数百米外不断传来地爆炸声。已经把弟兄们纤细地神经吓得粗壮了好多。但是大家仍旧感到惊恐不已。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从装甲列车上射来地巨型炮弹出摄人地尖叫声和恐怖地爆炸声。亲眼目睹了一颗威力巨大地炸弹将后方地一座孤零零地十米土岗炸成了平地。那种震耳欲聋、山摇地动地声势。让经历过九死一生地百余老兵也吓得紧紧闭上鸟嘴。不敢再牛逼了。更别说此前从未真正上过战场地大多数工兵弟兄。
表面上从容不迫镇定自若地安毅心里也一直在打鼓——此时地他烦得要命。既然施工完成。早就该离开这个危险地地方了。要知道多滞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但军令如山。没有接到撤离命令。根本就不能走。无奈之下他只好气鼓鼓地对胡子提出建议:我这儿有副前阵子从山里缴获地大倍数望远镜。咱们俩一起悄悄爬上背后坡顶看看对面地情况到底怎么样?再这么待下去是人都受不了!
胡子一听正中下怀,小心翼翼地召来各连排长开了个小会,再一次严厉地强调掩蔽纪律,吩咐各连副、排长在尹继南的指挥下,严格控制好自己的下属,不能有任何异动,这才放心地和安毅一起悄悄爬上草木茂盛的三十米土坡,隐藏在草丛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宽阔的河道里暴涨的河水,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