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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大大加长。
布柳赫尔默默倾听着,没有表任何意见。
布柳赫尔满意地放下话筒,负责这条电话线的是他的亲信,因此他并不怕自己与两位大将的对话会传到内务部和国家安全总局的人耳朵里。作为远东地区的实际领导者,布柳赫尔对于莫斯科的政治风向一清二楚,也知道斯大林已经开始把手伸向自己,所以也预作打算,拥军自重。
电话里柳申科夫又惊又喜:“真的是安毅派来的人?我听说这些年那小子展得不错,已经是中国仅次于蒋校长的大军阀了,他怎么会派人到东北?”柳申科夫现在是沿海集团军司令,是远东军区屈指可数的大将,而瓦西里则是沿海集团军的政委,由于两人曾有过黄埔共事的经历,因此相处非常愉快,也深得布柳赫尔元帅的信任。
“如今我们已经成功攻陷鸡宁县城并光复周边地区,同时从伪军和解救的矿工中,编成了两万军队。元帅可能不知道,这些劳工中有一部分是东北军、西北军和抗日义勇军中俘虏的老兵,也有新近被俘的抗联将士,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加上我们从辽西向东满转移过程中,曾开设了一个军官成班,所以我们并不是乌合之众,而是拥有完整建制和战略战术指导思想的先进军队,有信心在三江平原给日寇以严重打击!”
布柳赫尔招呼张戒在身边坐下,好奇地问道:“年轻人,我就是你所要找的加仑,我和两位将军一样,都曾经是你们安毅将军在黄埔军校时的老师。据我所知,贵国中央政府一直在竭力避战,只想保住华北,对于东北和满蒙地区已经弃之如敝屣,你能说说你们是怎么到东北,并且想做什么吗?”
电话另外一边沉默了一下:“布柳赫尔同志,我们会密切团结在以你为核心的远东军区领导层周围,对一切敢于破坏远东地区和平稳定的阶级敌人作坚决斗争。不过元帅同志,我和瓦西里也密切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安全,这个时候,稳定压倒一切啊!”
“张戒同志,你提出的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我们伟大的苏维埃是一个以物资经济为主体的国家,所有工厂的生产计划早在一年前便制定好了,绝无更改的可能,所以你们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补给,是不现实的。并且,我们的伟大领袖斯大林同志,对于资本主义的腐朽堕落深恶痛疾,对于中国川南地区在经济危机期间扯苏维埃后腿的行为非常愤怒,尤其是川南收留纵容白俄的行为,对于我们伟大的苏联而言,是难以接受的。所以对于与你们之间的交易,我个人并不看好,甚至由于我的建言可能招致斯大林同志对我们有不好看法。”
张戒摇了摇头:“元帅,我承认目前东北的局势是敌强我弱,但这并不一定就意味着我们没有生存和展的空间。必要时,我们是会撤入长白山区,但这并不是消极的防守,而是为了积蓄力量,给予日寇更进一步的打击。正如我们的安司令在《论游击战》书里所写的那样,通过消灭小敌,削弱大敌,扰乱敌之侧翼与后方,配合正面战场,破坏日伪政权,唤起民众起来抗敌,牵扯日军更多的兵力和注意力。
布柳赫尔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日本关东军拥有五十多万军队,就算是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苏联,也可以感受到日本人几乎无法控制的野心,我不觉得你们能够在关东军的疯狂进攻下坚持下来。若是你们打了败仗,再次退入长白山区,不是和以前我们一直支持的抗联一样了吗?我们不能拿苏联人民的血汗,去支持你们无谓的消耗。”
如今苏联国内的大清洗越演越烈,去年的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的审判案,有八万多人被卷入到这个案件里面来成为牺牲品,今年到现在为止,仅仅只是皮达科夫、拉狄克的审判案,便已经有四十多万人遭到逮捕和关押,被枪毙过十万人,而在布柳赫尔元帅严密控制下的远东地区,也波及了七万人,其中包括大量远东军中的中高层将领。
看到张戒张嘴想申辩,布柳赫尔打断了他:“张戒同志,你看这样如何,根本就不必经过苏维埃中央,我们远东地区完全可以直接与你们进行交易。我知道你们安司令在欧美国家拥有非常广阔的人脉,能不能通过投资建厂的方式,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哈巴罗夫斯克、阿穆尔斯克等远东城市建立工厂企业,便于我们远东军区就近取材,展工业,促进我们的工业水平和科技展进步。”
在布柳赫尔看来,远东军区所拥有的二十五个步兵师、六个骑兵师、一千五百余架战机、一千八百辆坦克、七十九艘潜艇,一百六十四艘舰船,是自己与莫斯科讨价还价得保平安的关键,因此他极为重视和下属将领的沟通,也在极力创造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独立于整个苏维埃联盟体系的条件。
苏联远东军司令布柳赫尔元帅其实就是黄埔军校和北伐军军事总顾问加仑,与安毅之间有着一段师生情谊。因此,当还在哈巴罗夫斯克(中国人称之为伯力)远东军区司令部主持军事会议的布柳赫尔听说从满洲境内来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年轻人竟然是受昔日学生安毅委派,并且还将与自己洽谈一笔交易时,便有些动心了。
张戒知道眼前这位苏联元帅,人生阅历无比丰富,自然早就清楚在东北境内扶持反日武装的意义,因此也不失望,继续道:“当然,若是我们中国的抗日事业需要由苏维埃来输血,这对元帅和你领导的远东军区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你们也需要获得苏维埃中央下拨的武器装备做补充。
虽然在国内时,张戒就知道苏联在十月后,为了改变远东地区的人口比例,开始有预谋有计划地对这一地区的华人进行清洗,动辄以“反”、“同情白俄”、“间谍”等罪名逮捕关押,然后配西伯利亚进行劳动改造。九一八后,苏联对日本的戒心加大,开始严密控制中国人进出,加大了对华人尤其是年轻华人的镇压力度,各种罗列的罪名五花八门,触目惊心,但近距离亲眼目睹,还是让张戒有一种愤怒压抑的感觉。
布柳赫尔笑着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下我会赶至符拉迪沃斯托克,和你们会合后一起去见见安毅派来的代表。转眼间,你们已经与安毅分别了十一年,我也有十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小家伙这回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说到这里,布柳赫尔放低了声音:“两位亲爱的战友,请你们密切注意内务部在远东的行动,我不希望你们等内务部的人上门逮捕你们了,你们还被蒙在鼓里。”
布柳赫尔点了点头,现在苏联国内的局势非常紧张,大清洗的梦魇,几乎笼罩了每一位苏维埃的公民,没有人想自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为了家人和孩子,所以他才会煞费苦心地与安家军接上线,在展自己实力的同时预留后路,必要时说不一定会有奇兵的作用。
“柳申科夫,瓦西里还在你那里吗?哈哈,你们都在就好,想不到吧,你们在黄埔的学生安毅派人来符拉迪沃斯托克了,随身还带着几本你们委托安毅编写的射击和工兵教材,要让你们两位老长官指正呢!”
负责与苏联远东军区联系的张戒刚开始被当做逃难的中国劳工被关进了设置在边境上的难民营,张戒连连用俄语沟通,终于引起了负责劳工营管理的红军工兵团团长的注意,很快将消息上报给边防师师部。
师部派人核实了张戒所说情况后,派出一位副师长,陪伴张戒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住进了市政府旅馆,张戒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元帅同志,这件事情我不敢做主,这样吧,我立即返回鸡宁,把事情向我的上级进行汇报,再通过情报部门询问我家安司令的意见。你们可以派出几位同志,带着电台和我一起到鸡宁,第一时间向你们转达我们高层的回复。”
依旧是七月十八日,不过这里生的一切,均处于保密状态,外界并不清楚。
张戒是四川内江人,今年五月刚满二十六岁,四川大学毕业,三一年考入叙府士官学校,同年年底经过考核,至德国米尔维克海军学校留学,专攻舰船指挥,三四年转至柏林军校装甲兵专业学习,三五年初曾一度担任尹继南的参谋,三五年下半年回国后报名参加“北上支队”选拔,出任支队副队长。
张戒有些手忙脚乱地向布柳赫尔这位苏联元帅和柳申科夫、瓦西里两位苏军大将行黄埔军礼,然后恭敬地送上这些年来安毅亲自撰写、北上支队出前两个月由白俄专家学者翻译成俄语的《工兵操典》、《士官军事基础》、《6军步、炮、工兵种战术协同》、《步兵基础训练》、《步兵射击训练》、《步兵师战训与内务管理》、《山地训练与作战初探》《山地作战基础训练》、《山地战概论及战例分析》、《狙击作战十原则》、《论游击战》等书籍。
这次与安毅使者的见面,未尝不是一种有益的尝试,如果传闻中自己那位拥有“点石成金”能力的学生真的能够给远东的展带来源源不绝的财富,让远东拥有自我恢复和造血能力,他不介意与之进行合作,加大自保的本钱。
布柳赫尔胆战心惊之下,开始有意识地限制内务人民委员部在远东地区的活动,并加紧了对麾下军队将领的笼络,并制定出种种安全措施,以确保自己和家人不会被秘密逮捕。
张戒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半年来北上支队进入东北慢慢展壮大的经过,最后道:
第一二四六章逼向绝境(一)
鲁逸轩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就走向大门,作战处长等人急忙跟随而去,章祖颖挠挠头,愣在当场。//
“老章,如果你明天听到平津一线日军和二十九军全面开战的消息,恐怕你就不会有半点儿怨气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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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身穿二十九军守备部队灰色制服的萧潜,与麾下十六名特种队员一起,在鲁逸轩的副官亲自陪同下,从侧门离开韩家祠堂,消失在大清河南岸的芦苇荡边沿,停在祠堂门前晒坪上的两辆运兵卡车,装上二十余名伤员,沿着来路返回,徐徐行进中,车灯仍然没有打开。
“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七分钟后,十一名日军列队走到山包下方的公路拐弯处,公路右侧小小的低矮山包,相对高度不到八米,长满了茂密的野草和低矮的乔木,山包下方围着半圈高高低低的坟墓,日军巡逻小队根本就不愿多看一眼,很多人侧过头,目光望向左前方隔着个水潭的铁路,两名早起的牧童肩上挂着竹篓,牵着一头瘦骨嶙峋的老牛在公路边吃草,不知带队的日军少尉说了句什么话,引来十名日军一阵哄然大笑,吓得铁路旁的两名牧童瑟瑟抖,手中的镰刀和肩上的竹篮掉到地上了都不知道,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欢笑的日军一动也不敢动。
日军第二混成旅团占领廊坊之后,一鼓作气,沿着铁路向北进攻,不费一枪一弹,占领了大兴县城以南二十公里的交通枢纽安定镇,与奉命撤至大兴城南黄村大营的张自忠师两个旅遥遥对峙。
身穿日军尉官军装的萧潜,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在队伍旁,精光闪烁的双眼,警惕地注视前方,一旁脚步整齐的弟兄们也都穿上了日军军服,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除非靠近看到两名突击手背后的无柄冲锋枪,否则就算与日军迎面而过,都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