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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一听赶紧把手一摊:“给我银子!”
司瑜言纳闷:“你要银子做什么?”
“给娘亲和小福。”脉脉昂着头理直气壮,“刚才、小福给娘银子,娘亲高兴,我想让他们、都高兴。”
司瑜言一怔,眯起眸子:“你是在向我借钱吗?”
脉脉懵懵懂懂:“借钱啊……大概是吧。”
“俗话说的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知道么?”司瑜言一张漂亮脸笑得不怀好意,眼神像老谋深算的狐狸,“小聋子,你要拿什么还?”
脉脉迷糊:“借了钱,应该也是还钱啊……”
司瑜言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表示否定:“欠债可以还钱,但也可以还别的。”他凑到脉脉耳畔,隐忍笑意说了一句,“肉偿更佳。”
脉脉自然听不见,只觉得他怪怪的。她正要问个清楚明白,司瑜言却已经牵着她的手往回走了,大步朗朗豪气十足。
欠的债越多,还的也就越多。不就是银子么,想要多少有多少,砸死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看咱小孔雀这土豪公子的范儿!你倒是直接砸晕了亲妈我把脉脉拖回去OOXX啊!
酒叔觉得很羞愧,这本的慢热速度超过了预期……小孔雀看来要超过吃货公子,成为我笔下开窍最晚、吃肉最晚、战斗力最不济、一夜不能九次、没用的东西吐来吐去的男猪脚了!对于这点亲妈深表痛心,所以郑重承诺一定在5章之内给他开荤啊啊啊啊~~~
、36
36、狼毒
当脉脉和司瑜言手牵手回去的时候;撞见了那酒鬼男人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珍娘恳求原谅。
脉脉停下了脚步;错愕地看着篱笆边的那一幕。
珍娘被他拉扯着衣袖;把脸别向一边,低低啜泣;却终究是没有甩开他的手。小福站在远处冷漠地看着,虽然不屑掩饰眼神里的厌恶;但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点滴渴望。
珍娘的男人姓吴,在家排行老四;上面有三个姐姐,是家中得宠的老幺,所以人称吴老四。吴老四抱着珍娘的大腿一直嚎:“珍娘我错了!我真的晓得错了!以前是我犯浑,我不是人!我比猪狗还不如!看在咱们多年夫妻的份上,你就跟我回去罢——”
珍娘推推他,没怎么用力:“你又喝酒了才说这些胡话,放开我,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吴老四跪着爬到珍娘面前,仰着头活像摇尾乞怜的癞皮狗:“珍娘、珍娘你听我说,我真的戒了!这回是真的,再也不喝了!离了你我没法儿活,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就这一回,啊?”
珍娘抿抿唇,似有心动,但一转念又想起曾经种种,咬牙搡开他:“我不会再信了!你是不是没钱打酒了才来哄我?等我回去你又会像上次一样,要把我卖掉?”
回想起惨痛不堪的过去,珍娘摇摆不定的心才渐渐冷却下来,是的,自己的丈夫险些卖了自己换酒钱,那次若非小福及时回来,她恐怕真的要流落到什么不堪的地方去了!男人所谓的改邪归正,不过是别有所图的欺骗罢了……
“卖、掉?”脉脉远远看清了珍娘的口型,百思不得其解,“言哥哥,人怎么能卖?”
世间买卖的不都是货物吗?病患来药王谷看病,药王谷收了诊金卖给他们汤药,还有厨房的大娘买米买肉买菜,师兄外出采购药材……能够进行买卖交易的,从来就只有东西,人怎么能买卖?
“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包括人。”司瑜言的眼沉静如古井,淡淡道:“有些人命值千金,有些人一文不值,其实所谓的人有贵贱之分,说到底也不过是价钱高低而已。”他说完垂下眼看脉脉,见她眉头紧锁不甚明了的模样,不禁一笑。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脉脉表示才不担心这种小事,哼道:“你才不能卖我呢,我不是你的。只有自己的、才可以卖。”
司瑜言挑眉:“你就是我的。”
俩人说话引起了吴老四的注意,他回头一见脉脉,顿时大惊失色,大叫一声赶紧躲到了珍娘背后。
“妖、妖女!会妖术!”
上回也不知她使了什么妖法,一针扎得他足足抽搐了半天,差点抽死过去!还有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尽管挺漂亮,但她看什么都很用力的样子,活像恨不得把人骨头挖出来的妖女!
珍娘僵着脸,抱歉地看着脉脉:“你别往心里去,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脉脉,他是你……爹。”
吴老四抱着脑袋缩在地上:“别过来!我不是你爹!不是!”
珍娘无奈地去拉他:“四哥你起来,咱们的女儿没死,是被药王救了……”
“我女儿、女儿……死了啊……”谁知她这一说激起吴老四对当年混账事的回忆,愈发吓得魂飞魄散,拔腿一溜烟儿就跑开了:“鬼啊——”
他经过脉脉身边的时候,还顺带推了他一把,脉脉重重跌在地上,膝盖一阵剧痛。
“嘶……”
脉脉吃痛揉了揉腿,司瑜言弯腰扶她:“怎么样了?”
她抬眸看他,鼻子酸酸的:“疼。”
刚才他明明就在她身边,为什么不拉住她呢?她心里有点小小的疑惑。
司瑜言索性打横抱起她回了屋子。脉脉揽住他的脖子,眼睛却去瞧珍娘和小福,只见二人都不约而同望向远处那个黑点,目光失落。
竟没有人来关心她,哪怕是问一声疼不疼也好啊。脉脉眼眶发热鼻子发酸,默默倚进了司瑜言怀中。
司瑜言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唇角。
下午珍娘出去了一趟,黄昏的时候仍旧是孤身一人,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自在。脉脉迎上去问:“娘回来啦。”
珍娘抬眼看了她一下,挤出的笑容有些勉强:“嗯,回来了,我进去看看火。”她掠过脉脉正要进厨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今天你跌跤摔坏哪里了吗?”
脉脉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很好的。”
“那娘就放心了。你给我搭把手,去扯一把葱来。”珍娘淡淡一笑,也没再多问,侧身钻进了厨房。
脉脉略有失落地弯下腰,轻轻揉了揉膝盖,然后才慢慢挪动走开了,脚步都是瘸的。就在她身后,等了很久点的小福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司瑜言站在屋檐下窥见这一幕,并未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是含笑对呆愣愣的疯婆婆说:“我想我们今晚就会离开了,多谢您老人家几日来的盛情款待,日后必有重谢。”
直到晚饭前脉脉和小福才一前一后地回来,但俩人谁也没有说话。脉脉径直先去打了盆水洗脸,这才进厨房帮珍娘盛饭端菜,人齐了落座吃饭,就跟前几日一样,不同的只是多了个弟弟。一个不肯承认她,也不喜欢她的弟弟。
饭桌上,珍娘心不在焉的,不住往门口望,仿佛会有客人上门。小福忍不住问:“娘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珍娘收回视线否认,低头刨饭,可众人探寻的目光一齐投在她身上,让她终是保持不住镇定,放下碗叹息一声。
“我在等你们的爹。我下午回家跟他说了,若是他真的愿意悔改,咱们一家人就好好过日子,但是他……”珍娘话说一半,晦暗不明地看了脉脉一眼,随即又说:“算了算了,快吃饭,菜凉了。”
脉脉垂下眸子,端起的碗遮挡了大半张脸,谁也没瞧清她此刻脸上的神色。
用过了饭,司瑜言正欲喝一杯茶润润喉,脉脉主动找上他:“言哥哥,陪我出去走走。”
俩人走进了竹林之中。
看着绿莹莹的翠竹,司瑜言无意间说道:“不知小熊兽如今怎么样了?应当能吃些竹子了吧?”
“滚滚呀,真想它。”脉脉折下一片竹叶,把玩着低头喃喃,“滚滚没有娘,和我一样,从小孤零零……”
司瑜言搭住了她的肩膀:“可是它有我们,我们把它养得很好不是么?”
“我们再好,也不是滚滚、的娘亲。”脉脉说话带着哭腔。
司瑜言问她:“那你觉得把它送回母亲身边真的好吗?我记得你说过,那只驺虞初次为母,不知如何抚育后代,所以另一只小熊兽才夭折了。难道这种情况下还要把滚滚送回去?脉脉,有些事看起来是应该做的,却不一定是正确的。亲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就算远隔天涯,只要心中相互挂念,也是一样的。”
脉脉仰头望着他,眼含泪光:“那我找到娘,应不应该、留在这里?”
司瑜言反问:“你说呢?”
脉脉伤心地垂下眼帘,自言自语:“我想陪着娘,陪着婆婆,陪着小福……但是好像我留在家里,会让大家不开心。爹爹怕我、不敢看见我,他明明对娘亲那么坏,娘却还是希望和他好。我从小、只有师兄,没有弟弟,我想对弟弟好,但弟弟觉得、我会抢走娘亲……所以也不喜欢我。言哥哥,我是多余的,他们一直都不知道我,我突然来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对于亲人,只要知道他们安好,这就足够了。”司瑜言抱住她,低头安慰,“雏鸟成年后都会飞离父母的巢穴,展翅去往更广阔的世界,施一脉,你也一样,总有一天你要离开他们的。只不过现在你要提早离开,你留在这里已经打扰了他们原本的生活。”
脉脉哭了:“但是我舍不得啊。”
“人这一辈子,需要割舍的东西太多了。”司瑜言捧起她的脸,说话时面庞含笑,眼神却郁郁寡欢,“我七岁与我的母亲分离,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
脉脉擦着泪抽咽问道:“为什么不见……你娘在哪儿?”
“大概已经化为了一缕尘土。”司瑜言云淡风轻道,“她死了。之后,我跟着父亲回了家。”
这是一桩司家不足以对外人道的秘事,也是一桩丑闻。司瑜言的生母是风尘中人,红极一时的江南郡花魁,从他不凡的容貌便可以觑见这一点。他的父亲在偶然间邂逅了他的母亲。当风流公子遇上红粉佳人,相见恨晚,很快山盟海誓约定终身,他们只怨朝朝暮暮太短,尚未尝到长相厮守的滋味便要分开。
就和天底下许多桩红尘艳事一样,男人回了家,很快把露水情缘抛诸脑后,他依然是孝顺父母关护妻儿的温柔公子,而怀了情人骨肉的花魁,却成了一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残花败柳。作为母亲的坚韧使她自赎出馆,生下孩子含辛茹苦地养育他,并不断地写信给情人,请他来接他们母子。
一年、两年、三年……等了七年,她终于等到了情郎。
可是,情郎只能接一个人回去,而且从一开始他要接的也只是留着高贵司家血脉的男丁,而会作为司瑜言人生污点的母亲,是不允许存在的。
这一年,司瑜言从没有父亲的小孽种摇身一变,成为了司家嫡出的司小公子。他因为命格奇特,出生后就被高人收为爱徒带走,所以众人一开始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到他正式回归司家,外人才恍然大悟,迅速接受了这样一个听起来颇为荒谬的“事实”。
从那时起,司瑜言学会一件事:完美的谎言是存在的,只要愿意付出代价。
他永远记得他的母亲,答应和他一起回家,却自尽在临行的前一夜。
“原来你也没有娘亲,好可怜。”脉脉学着他安慰人的动作,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不难过。”
司瑜言若无其事,抓下她的手握进掌中:“只要知道她在哪里,是否在一起并不重要。脉脉,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唉,只有我跟你,相依为命。”脉脉惆怅地叹息,下定了离去的决心,不过她还想最后做一件事。
“言哥哥,把你所有的钱、都借我。”
清晨珍娘起床,发现脉脉已经不见了,而房门口的地上放了一张轻飘飘的纸,上面压着石头。她拿起来看了看,认出了钱庄的记号,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