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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叽里呱啦、指手划脚五分钟后,不太复杂的事情很快弄清楚了。
“听见了吧?”司机先生挺起胸膛,现在轮到他声音大,“俺是好心帮你男朋友找你,你反而说俺抢劫!还有,不给车费,还打人!”真他奶奶的,像他这么个乐意助人的好司机,居然也会惹来一身臊。这种恶客可真少见!
而英勇的母老虎躲进保护者背后,细声细气地道:“对不起……我误会了嘛。”她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啊,难道占了便宜吗?
“你竟然说俺抢劫!俺小学毕业就出来闯,什么苦都吃过,什么活都干过,就没打过抢劫的主意!俺敢对天发誓,从来没做过坏事!你竟然说我抢劫……”这是司机先生最为忿忿不平的事,名誉问题啊。
“对不起!”她诚恳地鞠躬,的确是她太杯弓蛇影了,“我误会了你,很抱歉!因为你长得……”话说回来,司机伯伯怎么可以留着络腮胡子穿花衬衫?很容易让单身女乘客产生心理阴影的啊。
“俺长得这么老实!哪里像坏人!……”看来被冤曲的愤怒一时难以释怀。
“对不起,先生,真对不起你了。关于你的损失,我们希望能够做出一点赔偿……”魏启恒也忙着赔礼。
正在混乱之际,蓦地远处传来的光亮和声响让三人停住了口,齐齐循声望去,张大了口,咦,这种笛声好像是——
“我打了1101”背后传来的声音让三人回头看去,保安亭的灯亮起来,穿着笔挺保安服的男子站在灯光下,兴奋地宣布:“有事找警察,110最方便!这次从打通报警电话至警车到达现场,不到十一分钟!”呵呵,早就想测试一下正规警察的效率,今天终于有机会拨通这个电话了,真好!
“啊?”三人同时大叫。
这下更麻烦了!
第九章
极度的混乱之后,宁静终于姗姗驾临。
凌晨两点多,车厢中是沉默,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在那样的闹腾后,还有精力聊天的。
魏启恒开着车,转身看了看她,轻轻叹息一声。草草地送岳怀珊回去后,一路追赶她乘的计程车,本来还想骂她不注意安全、那么晚在街上乱逛,想不到姜梓衣果然是姜梓衣,凶悍得无人能抵挡,原本欲说的话这下变得没说服力了。
“今晚怎么回事?干吗那么晚还去那里?”再一阵沉默后,他扶稳方向盘,分出注意力朝她开口。不管怎样,在繁华混乱的酒店区,一个单身女人游荡真是太大胆了!
“去找你。”她眼睛盯着前方道。
“为什么?有事吗?”他盯在她的脸上。
“没有。”今晚的她是一个傻瓜。
他有半刻无言,接着又问:“那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直觉。”仍是闷闷的声音。
这个女人的思维从来就不是他能够理解的。魏启恒忍住揉额头的冲动。“可不可以清楚地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
“气什么?”姜梓衣喃喃自问。对啊,她在气什么呢?“气很多东西,很多……”连续近一个月的压抑、从他家里得到的郁闷都转成怒气了,再加上柔情满溢的等待,结果却看到他与别的女人笑晏相伴的不甘,她的怒火不爆发才怪。
魏启恒等着她的说明。
“气什么呢?”她仍在呢喃着思索,忽然得出了结论,“唔,现在已经不气了。现在很累。”累到连生气都做不到了。
“梓衣……”他从来没有这样无奈的感觉。为什么昨天之前他会觉得自己了解她呢?
“好累!只想睡一觉。”她倒靠在椅背,以手覆面,“真是累哪……”忽然间觉得身心都疲倦,要跟他走在一起,真的很辛苦。
他空出一只手拉开她盖住脸的柔荑,将她拉进怀里。“梓衣,如果你对我哪里有不满,一定要明确告诉我。”他不是个放任问题、任其积累的人。
他的怀抱仍是很温暖,可是她推开了,那种让人神志昏沉的温柔在此刻竟似带有锋利的刺,使她微疼。
他因为她的疏拒而皱眉,非要逼出明确的答案。“梓衣,我到底哪一点让你生气?”
她在椅背上半闭着眼,隐约闻得到自己身上传来的油烟味和汗水味,混在洗洁精的气味中,形成浓浓的不愉快的氛围,与他清爽的气息格格不入。“我很辛苦、很累,你却舒服地笑拥美人恩。”不公平,为什么只有她一个那么辛苦?
“什么笑拥美人恩?”他哭笑不得,“你是说岳小姐吗?她是公司的客户呀,纯粹是谈生意而已。”真是的,他很高兴她在乎他,但吃飞醋也该有个限度吧?
“不是的……”岳怀珊仅是根导火线,她的生气是因为挫败感,“不是因为她,我只是……累了。”为了与他在一起而进行的努力,因为感应不到他的支援,所以使她疲倦了。
这些心理的微妙变化他不明白,而现在她也没力气跟他解释,于是她沉默。
魏启恒却越来越难以容忍她的怪声怪气,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将车驶进她所住的租屋区,停在楼下,熄了火。“说清楚,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满、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别让我猜。我不是善于揣度女人心思的人,别为难我。”他以为她是个坦率不扭捏的女人。
她睁眼看向他,“我为难你了吗?”沉寂的火气暗暗被挑起一线。
“是的。”他居然点头,“别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成熟一点。”
姜梓衣火了!她努力地用成熟的方法去处理与他家人的关系,她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结果换来他这一句话!“我不成熟?我哪里表现得不成熟?”这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她嘴里蹦出来的。
看看,像她现在这样瞪眼的样子,哪像个成年女人?魏启恒摇摇头,不想再刺激她发火,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好了,你不是说累了,既然今晚不想谈,我们改天再说好不好?”现在的确不是跟她进行理性谈话的好时机。
“别这样敷衍我!”她喊道,握紧了双拳,“我不够理性?我还不够努力吗?我所做的到底是什么?你有没有真正在乎我?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在努力?”她已经被结结实实地刺痛了。
“你在说什么呀?”魏启恒只觉得她越扯越远,“不要借题发挥,我们就事论事好吗?”
“我就是讨论这个事!”要说就说个清楚!“我受够了!我受够你们一家子,我竟然为了结婚做到这种程度,而你什么都没有做!”
“你是说我妈和迪思吗?”魏启恒努力保持清醒的理智去拓展她的语意,难道梓衣在她们那里受了气,迁怒到他身上?“我已经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你要给点信任给我。”她太心急太直率了,完全不懂什么叫策略。
信任?她给过了!“你也要表现得让我信任才行!”
他掉开视线,不想过多的辩解,他也是自傲的,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等事实来说明吧。”
她蓦地低下头,克制住胸中热热的酸意。车厢中的气氛僵硬到几近凝结。
“你要的是什么?想让我做到什么?”他轻声问,昨天还以为自己很明白,现在却弄不清楚了。
良久,她答道:“公平,我要我们平等。”她气愤的是他的家人把她视为妄图高攀的女子,将她为了家庭和睦所做的事视为屈膝讨好;气愤他没有把她放在同等的位置,她在努力,他也要付出才行。
“我们哪里不平等?”他伸手扒过头发,不可思议地问。他不是一直迁就着她吗?要说平等也该是他来抱怨的吧?
“哪里平等?”她反问,“你们总是高高在上地看我,纵使客客气气,心里还是轻视我!”
“我……”魏启恒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从来不认为她是个可以被轻视的女子!“那不过你的心态问题!或者……是你潜在的自卑心作祟。”
“自卑?”她被激怒了!“谁会自卑?我需要自卑吗?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稀罕呢!”激烈地喊着,转身旋扭车门把,“开门!我要下车!快开门!”
话刚出口,魏启恒便知糟了。他想必也是累晕了头,这种刺激性的话岂是敏感的此刻能说的,果然,他又激怒她了。
他没有开车门锁,而是伸手过去将她揽回怀里,紧拥住,感觉到她的柔软和怒气。这一刻,才突然深深认知到她是辛苦的,不然这具一向生气盎然的身体不会充满挫败和疲倦。或者,他太高估她的韧度了,看似凶悍的她也是需要细心保护的女人啊。
轻抚着她,试图用怀抱安慰她的疲惫,将下颇靠在她头顶低喃:“我知道你很辛苦、很累,今天我们都很累了,别再浪费精力吵架好不好?心里有话,好好跟我说,我是爱你的,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相信我好吗?今天晚上……我一直很想你。”
醉人的温柔啊!不可抵挡的温暖包围过来,几近将她淹没,化成隐忍的泪意。她的眉宇有一刹的柔化,但,接着她推开了他。“你们男人总以为一个热烈的拥抱就可以消弥女人的不满。我要下车,开门。”她不是那种柔顺的女人,只要几句甜言蜜语就够了。
他凝视她片刻,沉默地开了车锁。
她立即椎门下车。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他把目光移到她的窗台。等了一会,那扇窗内亮起朦胧的灯光,柔和却冷清,她的身影偶尔在窗帘上晃过,不久那盏灯熄灭了,窗台与凌晨的黑暗溶为一体。
他静静地看了许久、许久,天色渐白,方启动车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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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梓衣隐在窗帘后,望着他的车,想着车中的他。
明明是累极了,却根本无一丝睡意。点亮台灯,给自己倒了杯水,路过窗台时发现他仍在下面,本不欲理会,关了灯之后却不自觉地便靠在窗框边往下望。
开始仍是气,满心不平。她屈化自己的本性,去讨好他难缠的妈和妹妹,他却只顾他的事。她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就为了结婚吗?这样求来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真是悲哀,她在干什么啊?即使是为了嫁出去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吧。
想到怨处,她愤愤地离开窗口,到浴室梳洗了一下,爬到床上躺下。翻来覆去却总睡不着,下意识地拥着被单到窗前,从帘缝中往下看——他还没走。
一丝恍惚的笑意跃上嘴角,即使在轻狂的青春时节,也没有人在深夜为她窗下守候呢,他堂堂总经理居然……他是……爱着她的吗?
不知道是怎样的化学变化,仅是看着他的车,想象着车中的他会有的神情,不甘之心竟渐渐散去,冷硬一点一滴地柔化。怨愤在以连她也料想不到的速度消逝。
怎么这样?!她难以置信摇头而笑,原来谈恋爱会让人变得这样脆弱。
他为了她在窗下等待呵,平静下来的脑子被若有若无的欣喜占据,她开始重新回想这一天的经历。
或许……或许的或许,她是任性自傲的,被父母和大哥的包容宠坏了,以致于受不了一点点气。她会不会太过于强调自己了?或许,不该放任自己的脾气……是不是在爱情里,不能太倔强?两个人相处,何必计较得这么多?不是吗?何况他……真的是不错的男人……
想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