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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笑道:“娘娘位居高位,深得圣上宠爱,怎地还会有求于妹妹?”
我恍然一笑,倾诉道:“高位宠爱,皆是空中烟云,如何靠得住。”她纳罕,我挥退宫人,请求说:“妹妹,今晚你出宫时,带上姐姐可好?”
她神色讶然,难以置信道:“娘娘不是说笑?”我轻轻颔首,期盼地望着她。
雨莲仿佛想起什么,苦笑道:“妾身总算明白了!怪不得出门前,王爷会说有麻烦了!”
我微怔,旋即淡淡一笑,到底是孛迭了解我。
我不由得笑问:“那么,王爷可有教妹妹如何破解麻烦?”
雨莲摇头笑叹道:“王爷交代妾身,尽管包揽下这个麻烦便是!”
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我扮成了雨莲的婢女,趁着夜色跟着轿辇匆匆出了宫。她原本带在身边的婢女,留在了我的床榻上。一来是怕出宫时多了一人,会引起守门禁军的怀疑;二来是能拖延时间,让宫人们误以为我还在寝殿中。
不过,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了秋兰,只求她不要那么快多嘴。
刚踏入孛迭的府邸,迎面飞奔来一个孩童身影,嘴里甜甜地叫道:“宛娘来啦!宛娘来啦!”我吓一跳,随即张开双臂抱住他,高兴地笑道:“原来羊蹄也在京中,我还以为他留在松峰山呢。”
孛迭从昏暗灯光中走来,我这才注意,偌大王府竟然只点了几盏灯。孛迭一掌拍在羊蹄后脑,压低声音斥道:“小兔崽子,你给我小点声!”羊蹄呲牙咧嘴地轻哼,两只胖乎乎的胳膊吊在我颈脖上,一对乌溜溜的眼珠不停地眨呀眨呀,看得人忍俊不禁,心头的烦恼一扫而光。
我环顾四圈一周,不好意思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王府灯火寥落,孛迭又让羊蹄小点声,想来是为掩人耳目吧。
羊蹄笑咯咯地说:“不麻烦不麻烦!羊蹄恨不得宛娘天天来呢。”说毕,他哧溜从我身上跳下去,乖乖地拉着我往院内走。
雨莲拧他一把,严肃道:“日后不准再如此无礼!还不快先给娘娘磕头请安!”
我忙制止道:“妹妹,我既已出宫,便不是什么娘娘,千万别拘着孩子!再说咱们相识多年,若让繁文缛节给拉远了距离,我岂不是要伤心了!”
羊蹄点头似小鸡啄米,“就是就是,母亲可真是见外!”雨莲哭笑不得,作势要打他嘴巴,羊蹄躲在我身后,探出头吐了吐小舌。
我望向孛迭,感慨道:“真羡慕你们一家子。”孛迭含笑不言,招来下人吩咐道:“近日若有客来访,便直接替本王回了!”
我不解地说:“越是如此,岂不是越惹人注意。”
他笑着睨我一眼,“莫非你真以为,迪古乃永远找不到你?”
我无奈一笑,孛迭所言确实非虚。迪古乃随便一查,便知今日雨莲曾入宫。无论如何掩饰,他终究猜得出。
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我低头摸一摸羊蹄的小脑袋,无声无息地叹了一气。
夜间歇息,闻着床榻间淡淡的花清香,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思及他今日摔倒在碎瓷片上,心口不觉又微微波动起来。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却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寐。再加上认床认枕,我竟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黑暗渐渐变成光亮。
最近回头看小说前半部,觉得那时文笔好稚嫩,大概是去年的三四月份写的吧。嘻嘻,正慢慢修改小说前面,不过不是修改剧情,没影响的。都是些措辞呀,描写啊小问题。
第305章 乡巴佬
进去时,羊蹄正趴在桌上大口喝粥,雨莲则在旁不停地念叨让他慢点。我将手放入丫鬟端来的水中,不解问道:“羊蹄何故吃这么急?”
雨莲起身欲施礼,我瞋怪道:“妹妹,你这样拘着礼,莫不是想赶姐姐走?”
她无奈笑一笑,亲手拉开梨木雕花椅,一面笑回道:“今日不用做功课,羊蹄约了其他几个孩子去击球。方才葛王家的允恭和阿容兄妹俩已差人来催了,羊蹄自是不好让人家一直等着。”
我夹起一块糕点,好奇道:“可是乌禄的嫡长子与嫡长女?”
雨莲点点头说:“可不是,允恭和阿容乖巧有礼,自幼便招人喜欢。”说着瞟了眼羊蹄,假意叹道:“哎呀,妹妹可是羡慕不来啊!”
羊蹄当即丢下调羹,含着满口的肉粥急道:“羊蹄不招人喜欢么?”一张口,肉粥便顺着下巴流到了衣服上。雨莲无可奈何地拿起绣帕,妥协道:“行了我的小祖宗,你瞧你的衣服哟,又想耽误时间去更衣么?”
羊蹄一时犯难,气呼呼地说:“就怨母亲!”我嗤笑一声,羊蹄望着我道:“宛娘和羊蹄一起去吧!”
雨莲斥道:“净瞎说!娘娘千金之躯,怎能与你们一群破孩子玩闹!”羊蹄面露失望,低头默默地扒了一口粥,接着推开瓷碗,悻悻地随丫鬟下去更衣了。
没多久,孛迭便下朝回来了。我正和雨莲坐在榻上,互相交流刺绣心得。雨莲亲自服侍他净手。瞅我一眼轻问道:“宫里可有动静?”
孛迭摇摇头,我不禁暗自纳罕,接着又闻得他道:“不过退朝后,陛下深深瞥了我一眼。”我咬唇道:“照此说来。他已知晓我昨晚出了宫,还知道我人在何处。”
孛迭轻笑道:“陛下可是皇帝,无论娘娘藏身何处。也逃不出陛下的视线。”
我默然不语,孛迭行至我身边坐下,打量我几眼叹道:“你瞧你,想来昨晚一夜无眠吧。两个眼睛乌青一片,丑死了!”
雨莲推一推他,尴尬地笑道:“王爷说什么呢。”我亦瞪着他,没好气道:“丑死了就丑死了!最好能让他嫌弃。以后倒落得清静!”
孛迭端起茶盏,长叹道:“妇人就爱口是心非,害人害己,何苦来哉!”
我狠狠地拧他一把,雨莲“哎”一声。想拦我却又不敢。我见状松开手,哼笑道:“妹妹心疼了?”
她俏脸一红,低眉道:“瞧娘娘问的,哪有妇人不心疼自己的夫君,只怕娘娘平日心疼陛下起来,要胜过世间所有妇人呢。”
他俩一唱一和,敢情是来当说客的呀!
我丢下针线起身,握一握雨莲的柔荑,认真地说:“男人呐。不能太宠,听姐姐的话,姐姐是过来人。”说完,我甩着绣帕离开前厅。
回屋的路上,我在心里把迪古乃腹诽了一百遍。我深刻觉得,就是因这些年太宠他。才把他惯成今日这个德行。大男子主义,小心眼儿,脾气暴躁…样样都令人讨厌!
一脚踹开房门,跟在身后的小丫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我忙恢复淑女形象,转首含笑道:“快去给我寻一顶帷帽,薄纱要碧色的,不要太华丽,普通的就好!”
小丫鬟诺诺应道:“奴婢这就去,请娘子稍等。”
雨莲匆匆赶来,问道:“娘娘要出门?”我戴好帷帽,掀开碧色薄纱,“反正我呆在府中也是无聊,不如去瞧瞧羊蹄击球,回来时再带他逛一会儿,妹妹要不要随姐姐同去?”
她劝道:“娘娘,怎会无聊呢,咱们一起做香囊,不挺好吗?”我抚一抚眉心,眨眼道:“手酸。”我才不要做香囊,更不要为了那混蛋做香囊!
雨莲哭丧着脸说:“娘娘贵为皇妃,万一在外头有什么闪失”孛迭悠闲地走过来,淡笑道:“让她去罢!自会有人负责娘娘的安全!”
待踏出王府的朱红大门,我和雨莲方才明白孛迭的意思。
一身便装的高怀贞,带着四名体格精瘦的便衣武士,忽地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窜了出来。
我翻着白眼长吐一气,碧纱轻轻飞起一角。高怀贞向孛迭施礼,方才望着我问:“娘娘是要回宫?”我没理他,侧身向孛迭道:“羊蹄在城郊围场,你总得给我一匹马,难道你打算让我步行?”
话音甫落,一武士哧溜跑开,再回来时,手中多了根马缰绳。
孛迭呵呵笑道:“娘娘尽管去罢,微臣还有事要办,恕不远送!”说完,他拉着雨莲转身进府,不忘回头叮嘱一句:“记得把羊蹄带回来!”
我恨得牙痒痒,隔着碧纱瞪了高怀贞一眼,不情不愿地跨上马背。
街头熙熙攘攘,高怀贞牵着马缓步在前,四名武士分别步行于两侧,警觉地扫视着周遭的人流。
我懒洋洋地问:“高怀贞,我戴着帷帽,你怎就一眼认出来了?”
他咧嘴轻笑道:“娘娘的身段,臣自然熟悉!”我扬起马鞭,作势要打他,却闻得身后有人尖声喝道:“前方骑马的!速速将路让开!”
高怀贞表情一沉,秀美的面庞浮上一层乌云。我皱起双眉,不悦道:“何人如此猖狂?”未等他回话,一气势汹汹的怒吼已然逼近,“我说你们是打哪儿来的乡巴佬,怎么个个都是聋子?”
高怀贞眸光一寒,叫嚣之声瞬时变为阵阵惨叫:“你们…好大…好大的胆子”高怀贞再递眼色,身后立即传来骨头“卡崩”的碎裂声。我斜睨他一眼,淡淡道:“行了,适可而止,咱们还在街上呢。”
他目光一紧,努嘴道:“娘娘肯罢手,可有人却不肯。”
我回头一望,一顶华轿停在七八步外,一贵妇骂骂咧咧地掀帘而出,“不中用的狗奴才!早知就带阎乞儿出门了!”
因有碧纱阻隔视线,并看不清迎头而来的贵妇是谁家夫人。只感觉她怒气冲冲,高傲地仰着颈脖,兴师问罪来了。
第306章 绣花枕头
她口中的狗奴才,正被高怀贞的两个下属按在地上,鼻青脸肿好不狼狈。我调转马头,低低道:“此女瞧着有几分眼熟。”高怀贞轻笑道:“娘娘,正是许王妃唐括氏。”我心一动,原来是她。
唐括定哥手执绣帕,带着几名扈从疾步而来。地上的奴才还在哎哟呼痛,唐括定哥右脚一抬,狠狠踢向他左肩,“不中用的东西!还不快滚回去!丢人现眼!”
受伤的奴才满面惊慌,袖管中的胳膊轻轻荡着,大抵方才被扭断了筋骨。我提缰上前,无视唐括定哥的怒容,亲善地说:“小郎君,你行动不便,我见你姿容不错,甚是喜欢。既然你的女主人嫌弃你,不如就跟我走可好?”
他张大嘴,不知所措地望着我。唐括定哥气急败坏地说:“岂有此理!你是谁家的恶妇?竟敢要本王妃的奴才!”
她身旁的侍女更是义愤填膺,鄙夷地斜我一眼道:“王妃,奴婢瞧着,他们估摸是乡下来的商户,没得眼色,不识抬举,咱们无须与他们计较!”
我“啊”一声,惊问道:“王妃?”唐括定哥得意一笑,故作端庄道:“既是如此,尔等速速下马,向本王妃磕头认罪,此事便不予追究。”
我问高怀贞道:“小高,我听闻京中以贤惠著称的王妃,有葛王家的乌林荅氏,韩国王家的徒单氏。可眼前自称王妃的人,随意抛头露面不说,竟当街大呼小叫。实在太有损王妃身份,想来她必然不是那两家的王妃,你说是么?”
周遭看热闹的百姓哄声大笑,唐括定哥妆容精致的面庞涨得通红。我不愿再与她纠缠。轻咳一声,高怀贞会意,欲牵马离开。
岂知那奴才忽然抱住高怀贞的腿。哭叫道:“贵人带我走罢!小的会吹笛弹琴,能歌善舞,还能当厨子使唤——”
唐括定哥本就羞怒,见此情景鼻子都气歪了。她一把揪住那奴才的耳朵,使劲儿掴了他一掌,“你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你个没心气儿的狗东西!你们南朝不是有阉人么,合该把你的命根儿也给剁了!”
她说得如此粗鄙露骨。路边的行人不免也蹙起眉头。我本并非真心想要走这个奴才,但一番话听下来,可见这奴才是个汉人。
我心生恻隐,虽然亦是瞧不起他,但话又说回来。沦为奴隶的人,大抵身心也没有几个是健健康康的罢。
高怀贞见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