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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莲妃吗?”终是忍不住,颜依依望着楚沐风,缓缓道。
楚沐风望她一眼,回答得轻描淡写,“有所耳闻。”
颜依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日我在水晶棺边站了会儿,发现莲妃与你娘长得极像,眉眼间与你也有些相似。”
059。错综复杂 。。。
楚沐风将目光移往别处,许久才慢慢道,“其实,莲妃是东泽人,与娘是同胞所生的孪生姐妹,比娘晚半刻钟出生。当年西泽征战东泽时,天启帝尚未登基,在战场上不慎受伤,被出行的莲妃所救,两人相互倾心,莲妃毅然离开东泽随天启帝而去,后曾因误会与天启帝分别两年,两年后被天启帝寻回。当时天启帝已登基,后宫立了一后一妃,当时皇后已诞下太子,眉妃也已生了二皇子君天毓,莲妃不愿与别的女子共享一夫,执意离开,被天启帝困在宫中,后来终逃不过天启帝一片痴心,甘愿留在了宫中,并生下了三皇子君天澈。
初始时那几年,也算是极万千宠爱于一身,整个后宫形同虚设,但自三子君天澈出生后,西泽对东泽征战不断失利,素有不败战神之称的天启帝屡次重伤,恰好此时莫先生的那纸预言现世,一切太过巧合,三子毁国弑父的流言喧嚣尘上,而三子当时年纪虽小,却锋芒太露,因此朝廷上下几乎都对此预言深信不疑,便是东泽朝廷,亦是如此,深信三子便是上天派来助东泽将西泽收归囊下的使者。
那时西泽败局已定,多年鏖战东泽也早已国力亏空,无力吞并整个西泽,因而才提出以三子为质子的休战要求,便是打着日后借三子之手将西泽彻底并为东泽国土,却没料到三子被送往东泽途中,死于流箭下。而莲妃也早已在三子被送往东泽当日香消玉殒,最讽刺的是,那个亲手杀了她的男人,却是曾相爱至深发誓以命相护的男人。算起来,在那不算长的一生里,莲妃也算是个充斥着悲剧色彩的女人。”
颜依依静静地听楚沐风平静地说完,平淡语调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淡漠得仿佛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一个道听而来的故事。
“三子君天澈真的已经不在了吗?”迟疑了一会儿,颜依依还是缓缓地问了出来,手抚向胸前,摊入衣衫内,将那块刻着“澈”字的玉佩自胸前拿了出来,“前些日子我在倾烟寝宫中看到一幅画,是关于莲妃和三子的画像,画中君天澈拿着块与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
楚沐风往那玉佩淡淡望了眼,垂下眼眸,将眸中的情绪掩去,平静开口道,“巧合吧。”
颜依依笑了笑,很快便收了笑,默默将那玉佩收回了胸前,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只是跟着平静应道,“或许吧!”
他不问这玉佩从何而来,从两年前她第一次跟踪他第一次将这玉佩呈在他面前,他也只是这副平静的表情,从没问这玉佩从何而来,便是前些日子欢爱时,看着这挂在颈间的玉佩,他从未将它放在心上过。
“累了吗?”似是没怎么想继续这个话题,楚沐风低头望着她依旧苍白的小脸,低声问道。
颜依依轻点头,正欲躺下,脑中不知怎的忽然掠过那日在密室中看到的画,虽只是一扫扫过,那画却似是深烙在心底般,想到楚沐风方才提起君天毓的母妃“眉妃”,忍不住道,“对了,方才你好像提到君天毓的母妃是眉妃?不是淑妃吗?”
二皇子自小便跟着淑妃,外人一向以为二皇子是淑妃所出,难道这之中还有隐情?
“眉妃在二皇子两岁大时便被打入了冷宫,听说后来疯了,坠井而亡。二皇子也就由淑妃抚养。”
颜依依忍不住皱了眉:“死了?”而后又道,“眉妃是不是犯了什么大过?为什么会被打入冷宫?难道与莲妃有关?”
“眉妃未入宫前是莲妃的贴身丫鬟,倾心于天启帝。听说当初曾设计天启帝,与天启帝有一夜露水情缘,这才导致莲妃那两年的出走。那夜露水情缘眉妃有幸怀了龙种,也就母凭子贵被封了个贵妃。依当时的情形来看,君天毓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却不料皇后早产一个多月,提前两日生了太子,虽是如此,依天启帝当年的承诺,君天毓却是极有可能获封太子的,不料莲妃此时被接回了宫中,还怀了龙胎,依天启帝对莲妃的疼宠程度,若是莲妃腹中的孩子是男孩,这太子之位必是得旁落三子身上的。
许是护子心切,眉妃恶从胆边生,借着昔日情分与莲妃套近乎,莲妃耳根子软,也就原谅了眉妃当年所为,仍与眉妃以姐妹相称。不料眉妃却暗中使绊,不动声色地将莲妃房中燃的香料换成了含麝香成分的香料,有意让莲妃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不料还未等莲妃小产,此事便已败露,天启帝盛怒下将眉妃打入了冷宫。许是因这事,君天毓的太子之位也平白没了,这些年也并不怎么招皇上待见,宫中皇子不多,君天毓许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吧。”
原来宫里还有这么一段秘辛。颜依依暗忖,思量着开口道,“宫里有眉妃的画像吗?”
楚沐风望她一眼,“你似是对眉妃有极大的兴趣?”
颜依依干笑,“好奇嘛。”而后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回楚沐风身上,“你倒是对宫里的秘辛挺了解的。”
想来君天毓也是可怜,合该稳稳坐着的太子之位,半途被提前出声的君天旸夺了不说,还因生母的一念之差,成了货真价实的冷宫皇子。
楚沐风的理由无懈可击,“与太子合作,经常出入这宫中,多少自是知道些的。”
楚沐风的话让颜依依陡然想起前些日子随楚沐风入宫面见昭陵帝之事,那些还为着楚沐风替昭陵帝卖命一事有些添堵,索性今日便将事情问个清楚,“你真要为昭陵帝将西泽收为东泽所有?”
楚沐风缓缓望向她,却并未说话。
他沉默的时间愈长,颜依依便觉得心愈往下沉。
“依依,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许久,轻浅的嗓音带着幽幽的叹息自耳后传来,颜依依却听得心底直往下沉,声音也隐约有了些颤音,“所以,有朝一日,你会将西泽双手送与东泽?”
“一国有一国独有的历史民俗,有其一脉传承而来的文化,我不会让这文化轻易断了根,易了主。”
平静的语气,颇有深意的回答,颜依依虽听得有些模糊,却是放了心,莫名便相信楚沐风不会成为那覆了西泽的刽子手。
楚沐风看颜依依已面有倦色,又是伤重刚醒来,也没再说什么,劝着她躺下休息。
颜依依没有异议地躺下,她也确实有些倦了。那伤虽然并未伤及心脉,却也是扎扎实实地刺入体内,大量地失过血的。
想起来,她这半年多来也不知是不是犯了血光之灾,竟三番两次地受伤。
因有着内力护体,颜依依身上的伤精心调养了几日便恢复了许多。这几日虽未与外界联系过,但是从楚沐风口中也依稀知道,近日宫中派了人暗中排查,发现有年轻女子受伤便要带回宫中,药铺也禁售伤药。想来宫里对于闯入密道内的人没有轻饶的可能。
颜依依被楚沐风安排在西京郊外一处隐蔽的别院内,相对安全些,倒从未有人来此排查过,有楚沐风在,她也可安心养伤。
慕倾烟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因她这次行迹败露,宫里密道内必是加强了戒备,要将慕倾烟救出宫中反倒是难上加难。
因担心慕倾烟安危,她自己又有伤在身,颜依依没法,只能央楚沐风待她入宫看看情况。
楚沐风入宫半日后便回来了,只是道慕倾烟以同意合作为由暂时拖住了太子,慕府目前相对安全。
但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知道慕倾烟站在了太子一边,君天毓这边不知得闹出什么事来。
心里果然是担心什么便会发生什么,正想着这事,第二日,府里便传来消息,慕倾凡因涉嫌叛国被捕入狱。
消息传来颜依依在楚府别院便待不住了,别说慕倾凡从未与朝廷有任何接触,他一个只会埋头苦读书的书呆子能叛什么国。
只是那边传来的消息却是,慕倾凡利用慕倾烟在宫中为贵人之便,多次假借入宫探姐的名义,窃取宫中情报,卖与东泽,还被抓了个现行。
被抓着时慕倾凡正会见一来自东泽的墨客,那位墨客后来被证实是东泽密探,而在被当场捕获之前,慕倾凡曾将一封密函交予了那位密探,那密函便是慕倾凡叛国的罪证。
至于那密函具体是什么东西,除了二皇子君天毓,却无人知晓。
因这事,慕倾烟及其所在的兰轩宫被君天毓以查案为由看管了起来,没有君天毓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因不知其中缘由,颜依依心里着急,看着身上的伤好了七八成,也就换上了男装回了慕府。
楚沐风是瞒着昭陵帝私自来西泽的,为免被人认出,戴上了张极其普通的面具,化装成颜依依的小厮随颜依依一同回慕府。
颜依依刚回到府中,尚未来得及坐下,便被哭哭啼啼的三夫人揪着衣领又撕又扯的,楚沐风不动声色地将颜依依带离三夫人的魔爪。
三夫人是慕倾凡的亲娘,慕倾凡入狱她担心哭闹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这般揪着她又哭又闹的却叫她一脸莫名。
“都怪你,三天两头不见人不说,还害得倾凡为你遭这份罪,明明时常进宫的人是你,与那东泽密探会面的人也是你,倾凡不过代你去见他一面,却叫人给说成了叛国,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无法抓着颜依依泄愤,三夫人哭倒在身后沉着一张脸的慕家老爷子身上,一张妆容精致的脸都哭花了去。
颜依依心底本就因慕倾烟慕倾凡的事烦闷,现在更是被三夫人的话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三夫人还这般胡闹,不由得沉了脸,冷声道,“有那时间在这上演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倒不如冷冷静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要找我算这帐好歹也让人知道个明白。”
这府里当家的毕竟是颜依依,三夫人看着颜依依变了脸,哭声不由得一停,瑟缩地往慕家老爷子怀里缩了缩。
颜依依也不指望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夫人能说出什么东西来,利眸往慕家老爷子脸上一扫,声音简洁有力,“爹,您说!”
060。难得糊涂 。。。
慕家老爷子淡淡扫了颜依依一眼,而后一语不发地转身将往他身上粘的三夫人移开,三夫人哭哭啼啼地又要黏上去,慕家老爷子锐眸轻轻自她身上带过,三夫人抽噎着退开了两步。
慕家老爷子虽是早已不再管生意的事,但是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将整个慕府发扬光大成为西泽首富,几十年培养而来的气势还是在的。
颜依依默默地看着这位并不算熟悉的老爹,等着他开口。
“尘儿,我们去书房。”沉稳有力的声调,隐现威仪之色。
颜依依有些讶异地望他一眼,这几年来他除了陪着大大小小几房夫人饮酒玩乐享受日子,倒鲜少再露出如今这般威严的神色来,她还道几年的酒色生活已让他昔日积累而来的锐气给腐蚀去了呢。
“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