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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打算放在刘祈烨曾经工作过的东山县。
刘祈烨担任东山县副县长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秦羽墨根据朱子昊从省委组织部里拿到的信息，找到了他担任副县长时候的时任县委书记李强国。
李强国如今已经退休在家，按照秦羽墨想法，她本来是想凭借期望工程基金会公共关系部部长的名义联系上了他。比如说找了个借口说是想了解下早年东山县的期望小学建设情况，准备搞一篇通讯稿之类的，保证能够得到后者热烈欢迎。
但是方心怡突然打了个电话给她，后者从刘思远口中知道了羽墨也在忙着调查乌蒙十年前的事情，于是特地电话过来关照几句。让她别用真实身份，要用就用她那个伪造的就好。
秦羽墨因为整天替刘思远跑腿，为了安全起见，她听从了刘宝家的建议搞了个假身份证，叫秦晓然，所有一套假证件都是龙头替她准备的。说是绝对经得起最严厉的检查。
秦羽墨做事向来仔细，自从搞来这个假身份证后，她还顺便给这个不存在的秦晓然给准备了一点以假乱真的职业，就是月周刊的记者。
那个月周刊其实是萧家后人萧雨全的产业，秦羽墨和他打了个招呼，萧家大少爷从来就没有节操的。一听这事还挺起劲，顺利的替‘秦晓然’女士搞到了一张记者证，这里要申明，这张记者证绝对是真实的，而且秦晓然的名字赫然在月周刊的职工名单里……
随后她又得到了欧阳倩的帮助，欧总知道秦羽墨在搞假身份后大感兴趣，当时欧总正愁在国内无聊没事干。于是闲着也是闲着的欧总非常给力的替秦晓然女士把简历完善了一番，毕业于美国名校之类的也就不算什么，真正让秦羽墨叹为观止的是，欧总甚至连秦晓然的祖宗三代都弄出来了……
言归正传，李强国很热情的在家里接待了化身为记者的秦晓然的秦羽墨，他很清楚虽然眼前这个大美女没有一官半职，但是能够让乌蒙市长陈静特地来电招呼，这个记者不简单，绝对是有着天大背景的。
秦羽墨先是一通胡侃，顺口说到了自己本职工作。以此作为谈话的突破口，他提到很多年前东山县就有了一所期望小学，并且运营至今，相信东山县的县委县政府为此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她今天过来就是特地采访一下李老。想听听东山县为失学儿童所做的各种努力云云……
李强国哈哈笑着，自夸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帮助失学儿童是我们政府部门应尽的义务，他这一任能够完成那所希望小学，也没有留下遗憾啊……
两人没营养的说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秦羽墨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突然话锋一转道：“李老，我查了下资料，期望小学成立的时候，时任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县长刘祈烨同志也做出了巨大贡献，我本来也想找他了解下当时建校的具体情况，写一份纪实报道，只是怎么都找不到刘祈烨同志的联络方法……”
秦羽墨一边说一边很注意的看着李强国同志的表情，她立刻发现，当她提到了刘祈烨的名字后，李强国明显表情就变了，这个发现让她心里一紧，果然门路对了，这家伙对刘祈烨三个字有反应，多少应该知道点内幕的！
李强国略微有些不自然的道：“说到刘祈烨同志啊……他后来辞去了官职，我也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了，呵呵，真是爱莫能助啊……”
秦羽墨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是老县委书记了，滑头的很，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典型，好在她秦羽墨也不是毫无准备就过来，她可没有单纯的以为随便套一下这家伙就会说出隐情。
秦羽墨微微笑道：“李老，我来的时候打听了下，您的儿子最近在搞一些建材生意吧？”
李强国顿时脸色就是一变，他儿子早年靠着他的支持，在东山县甚至乌蒙市做点简单的建材生意倒是还赚了不少钱，但是随着老子退下去，这人情就一天比一天淡薄，到了今天那些老关系已经彻底没用了，他儿子的生意自然也就一落千丈，后来觉得东山县甚至乌蒙市舞台太小，一咬牙就跑去了京城谋生，结果可想而知，小李衙内在京城根本混不开，目前基本靠啃老过活，他老婆当年就是看中他是衙内嫁给他，自从他生意场上落魄后，也就和他离婚了，留下了一个儿子也不要，直接走人，所以小李衙内现在日子过得很是艰苦……
在京城水深火热中的儿子，毫无疑问是李强国的心中之痛，一听到秦羽墨提起，他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今天这个美女记者来者不善啊，人家功课做得很扎实，对他的背景了解的很清楚，看来之前的问题都是浮云，她真正的目的应该就是刘祈烨！
李强国一想到刘祈烨，顿时就想站起来送客，但是刚才秦羽墨提到了他儿子，又让他陷入了纠结之中。
秦羽墨见他不吭声，也不气馁，自顾自继续道：“我在京城圈子里还是说的上话的，我认识期望工程的领导，他们每年建设新的期望小学，多少要用一些建材，倒是可以适当照顾下你儿子的生意……”
这句话真是直接命中李强国要害！
老人家长叹了一口气，右手有些哆嗦的拿出一根烟，苦笑道：“秦部长不介意吧？”
秦羽墨微笑着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李强国点燃了烟，猛地吸了口，眼睛看向远处，停顿了好几秒后才悠悠然道：“刘祈烨同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啊，写的一手好文章，才思敏捷，智商过人，就是这人性子太耿了，不懂得圆滑也不懂得融入到整个社会里去，时间长了，就和周围的同志有些脱节……”
秦羽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刘祈烨显然就是和赵国栋一样的臭脾气，正义感很强，与官场上一些人格格不入，导致得罪了很多人……也难怪堂堂市委大秘会连个县委常委都拿不下来……
秦羽墨认真道：“刘祈烨同志可能在班子里有些不合群，这一点我能够理解了，但是他为何要突然辞职而且一下子音讯全无……？”
李强国嘴角明显抽搐了下，他呆了好久才道：“这个事，其实对我来说也很突然，毫无征兆，具体原因……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秦记者，你就别为难我一个老头了。”
秦羽墨颇有深意的看着他，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过了会道：“是不是当时刘祈烨辞职是因为在县里面做不下去了？”
李强国表情更加纠结了，他拿着烟的手微微颤抖了下，秦羽墨一咬牙，认真道：“李老，不和你绕弯子，这事很重要，我给你两个承诺，第一，你今天说了什么，不会有人知道，第二，有我在，小李一天不用担心生意……”
这两句话果然起了作用，李强国掐灭了烟，用力的咳嗽了声，浓浓的全是痰音。
没办法，儿子是心头肉啊，李强国长叹了口气，沙哑着声音继续道：“刘祈烨原本跟着游书记当秘书，听说还是很得领导赏识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他犯了个大错误，好像有件事情上他和领导起了分歧，呵呵，这年头当秘书的和领导有分歧，我做了几十年官也就见过他一个……后来就被游书记放下来了，他原本就副处级，放到县里担任个排名最后，分管都是可有可无工作的副县长，那不是被贬是什么？”
秦羽墨点点头，附和着道：“所以刘祈烨在东山县肯定是郁郁不得志……处处受到游东明打压吧……”
李强国毫不犹豫摇摇头道：“那倒也不是……从来没有人打压他……”
秦羽墨厄得一声，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这不科学啊！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王八蛋！
李强国眉头皱了起来，露出了一丝迷茫之色，进一步解释道：“秦记者，我可不是开玩笑，最初我也觉得这小子肯定要被打压了，但是事实不是如此，反正我从来没有接到过任何暗示要打压他，当时班子里的同志好像也都和他抱着不亲不疏的关系，由于看不清上面动向，我们也从来不招惹他，也就是这个原因，他分管的工作我们一般都会尊重他的意见，他本人也不会对其他事情指手画脚，因此大家相处配合的还是挺好的，刘祈烨后来干了一年，突然辞职让我们都很惊讶。”
秦羽墨一直淡定的表情也终于有了些变化，这个情况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如果李强国不是说谎，那么当年得罪了市委书记的刘祈烨其实在东山县混混，小日子过得还是挺好的，起码落个与世无争……
秦羽墨抿着嘴，自言自语道：“刘祈烨离职有九年了吧，也就是十年前那次拆迁事故发生后一年……李老，你还记得他走的那段时间，乌蒙市里面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老县委书记认真的想了很久，才道：“被你一提，好像刘祁烨走之前一周还真发生了一件事，不过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就是邵义俊被提拔为常务副市长，之前他就是个普通的副市长，都没有入常，这个进步稍微有点快，当时市里面也颇有争议……”
秦羽墨一听到邵义俊这三个字顿时就心里猛地一跳，乍一看邵义军从普通副市长提拔到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和刘祁烨同志毛关系都没，但是直觉告诉秦羽墨，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见秦羽墨陷入了沉思，老县委书记一咬牙道：“有件事我可以提一下。那个刘祁烨担任副县长的时候，和其他人关系都处的不远不近，作为县委书记，我也几乎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要提拔什么人，在东山县和他共事那一年里。我印象中只有一回他跑到我这里提了个人，说是工作能力很出色，可以重用！”
秦羽墨顿时眼睛放光，立刻问道：“是谁？”
李强国咳嗽了声，闭着眼睛想了很久道：“是一个女同志，叫陈雅姝。当时是在我们县农业局工作，担任的好像是一个科长，具体什么科时间长了我实在记不清了，当然我们县局的科长其实就是个正股级干部而已，那回刘祁烨就是来提一下，希望能提拔她补缺担任农业局副局长。”
秦羽墨立刻把这个情况果断的用她的平板电脑给记录了下来。她追问道：“后来呢？提拔了没？”
李强国有些尴尬的干笑了几声道：“陈雅姝同志当时还年轻了些，我们县委主要领导们都认为她应该多学习，多累积下，所以副局长交给了另外一名同志。”
秦羽墨心理明白，这老家伙嘴里说的好听而已，其实肯定是其他人有关系，算了她今天来的目的又不是这个。就装傻了，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秦羽墨认真道：“那个陈雅姝同志现在在哪里？”
李强国认真的摇摇头道：“她好像京城有点关系，那次之后没多久，我想想，大概就是在刘祁烨辞职后一年不到，她就调到京城部委工作了。”
秦羽墨哦了声，老县委书记说的没错，从一个县城的股级干部（其实严格意义上讲都不能算是干部）调到京城部委，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绝对是在京城有着非常铁的关系。
秦羽墨又问了句那陈雅姝具体调到哪个部委？李强国连连摇头表示真的不记得了，这都过去好多年了，他记性哪有那么好，能记得陈雅姝调任部委也不容易了，主要还是因为这种事太罕见。
秦羽墨看看老人家这边实在挖掘不出什么了。便站起身来，她淡淡道：“李老，我说话算数的，你儿子在京城的生意，我会照顾着的，但是我也提一句，我能照顾一时不能照顾一世，最终人生还是要靠他自己……”
李强国叹了口气道：“我老了，就这么一个儿子……秦记者，多多担待啊……”
秦羽墨没有再说什么推门而出。
要找陈雅姝的下落并不难，这种跨省的人事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