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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却不了周妈妈的爱女之心,周晨只好等着周妈凌雪梅推出自行车,一起出了家门。
这个时候,楼房还少,周凌家所在的家属区是一排排的平房小院,虽然条件稍显简陋,却比后来的楼房有人情味儿的多。
这不,周凌跟着周妈妈走出家门,一路就不断地和邻居们打着招呼。这些邻居有周爸的同事,也有其他单位的,却都彼此熟稔,还保留着人类最淳朴的邻里感情。
走出家属区,周妈妈正想骑车出发,又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招呼:“哎呀,凌老师,去上班啊?”
来人叫徐美兰,周凌认识,是凌雪梅的同事,不教学做后勤的,好像是总务室还是什么的。
徐美兰比凌雪梅还要大几岁,但穿着时髦,烫着波浪卷发,还化了妆,脸上的粉涂得厚重,眉毛漆黑如同两条爬虫,嘴唇抹得猩红。隔远了看还行,近看简直要多恐惧有多恐惧。可穿着一袭新款大衣,推着一辆进口大踏板摩托的徐美兰自我感觉明显良好,看向周凌母女的目光,带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周凌记得小时候还暗暗觊觎过人家这辆进口踏板摩托,据说将近两万元呢。那个时候这样一辆进口踏板摩托车,甚至比后来的奔驰宝马都稀罕。
“是啊,徐会计也去上班啊?”凌雪梅笑着回应。
这样的问候似乎都是些废话,经历过冷漠社会的周凌,本来觉得这些问候挺亲切,可面对这样居高临下的目光,她微微蹙了蹙眉头,还是礼貌地问了声好,“徐阿姨早!”
“呵呵,小凌早!凌老师,怎么还骑着这辆破自行车啊?咱们上班远,学校的考勤又卡的严,你怎么着也得让周大哥给你买辆小木兰啊……”说着,矫情地抬起手腕看了眼手上的新式腕表,假笑道,“呵呵,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凌老师要是哪天买车,去找我啊,我们家老陈有熟人!”
说罢,坐上踏板一拧油门,在大踏板摩托的轰鸣声里,一溜烟儿跑远了,只留下冷风也吹不散的浓烈香水味儿。
“这丫头,发什么呆呢?还不快上来?”周妈妈率先醒过神来,招呼周晨上车。
“妈,我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了,您看时间都晚了,您还是赶紧去上班吧!”说着,周凌将书包往身后一甩,抬腿就走,走了两步,回头对着周妈妈挥手笑道,“妈,快去吧,要不然你那些小萝卜头儿学生,就要怪我抢他们的老师了。”
刚刚听到徐美兰一番奚落,说心里不黯然是假的,见女儿不用自己送,还以为女儿也嫌弃自己呢。可周凌后边的一句话,却让凌雪梅顿时释然,笑着轻骂了一声:“疯丫头!”骑上车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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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学了
第八章 上学了
看到路上成群结队的自行车大军,周凌又妈妈那辆旧永久,都已经骑了五六年了,车子老旧的不行,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了……
周爸周立武出身农村,十来岁就成了孤儿,是哥哥姐姐带大的。之后周立武参军转业到了公安系统,又娶了凌雪梅这么一个同样吃皇粮的妻子,于是周凌家就成了周家条件最好的。
哥哥姐姐当年对自己都有养育之恩,周立武也没有忘。哥姐家的孩子都多,今天老大结婚,明天老二上学,看着穷苦的哥哥姐姐犯难,周立武每每都会尽力拿出自己的积蓄甚至借债相帮。是以,虽然周爸周妈都领工资,但生活却一直清贫……
提起那些亲戚,周凌就觉得齿寒。
上一世周立武还在的时候,那些亲戚们三天两头来揩油,周凌家里有什么事儿,却一个个不见人影。最可气的是,周立武的葬礼那些亲戚也不见人影,可等几万块钱抚恤金领下来,那些亲戚们却蜂拥上门了,大伯和二伯都抢着把自家儿子过继给凌雪梅,周凌的姑姑也打着陪伴弟妹的口号住进周凌家……最后,还是周立武的单位领导出面,这才恢复了周凌母女的平静生活。只不过,那些人走后,家里几乎被扫荡一光,要不是他们家烧天然气,估计连煤气罐都不会给他们留下。
摇摇头,将满腔的悲愤和酸涩丢开。
那毕竟是上一世,这一次她既然重生了,就绝不会再让妈妈过那种苦日子,也绝不会让爸爸那么早就英年早逝!
记得周爸爸是周凌初三下半年因公殉职的,也就是95年的5月17日,那个黑色的星期三,她上学时还是爸爸笑着将她送出家门,鼓励她好好复习,到她放学,等在门口的却是爸爸警局里的警车,带她直奔殡仪馆--周爸爸已经冷冰冰地躺在了那里,再也不会笑着摸她的头,再也不会替她向周妈妈打掩护,再也……
既然她重生了,她就绝不会让这一切再发生!
今天是93年3月2日了,离那个日子仅剩两年另79天了,她该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一切?
不知不觉,周凌已经走到了校门口。
正犹豫自己能不能找到教室,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座位时,啪嗒啪嗒地追上来两个人。
“周凌,周凌,你怎么不等我去叫你啊!”小林子别看瘦,跑的倒不慢,只是那呼哧呼哧喘气儿的样子,有点儿搞笑。
看着两个无忧无虑的小子,周凌也觉得轻松起来。她抬手给俩小子一人一个脑瓜崩,笑道:“我昨天病刚好,还以为你们不知道我上学呢!”
“周凌,你又打我的头!没听过被女人打一下晦气三天吗?”小林子不满地抗议,却只是引来周晨的一声轻笑外加又一个爆栗!
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还什么女人女人,嘁!
到了初一一班的教室门口,周凌突然道:“斌子,你给我把书包带进去放我桌上,我有点儿事儿。”
斌子还发愣呢,小林子倒是伸手把周凌的书包接了过去。
待到周凌走了一段距离,李斌疑惑道:“周凌干啥去?这就快上课了。”
“嘁,你个傻子!”小林子背着两个书包,自得地往教室里走,抽空儿压低声音对斌子道,“当然是去厕所了。”
“去个厕所直接说不就行了,还说有事儿……”斌子不满地咕哝着。
小林子撇撇嘴,“周凌是丫头,你以为和你一样啊!”
周凌并没有走远,就站在教室拐角那儿呢,自然将俩小子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她只是不记得自己的位置了,临到教室门口才让林子将书包拎进去放她桌上,到时候,她就能根据书包找到自己的位置了。没想到,被自以为聪明的小林子给演义了一番,还搞出了丫头小子不一样的结论,实在是无语了。
回到教室,很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书包,周凌终于顺利地开始了学校生涯。
那个时候的学校还不是单人单桌,都是两人共用的课桌。周凌属于长的晚的,十二岁的她个头还不到一米五,瘦瘦小小的。因为个子小,座位就在第一排,正对着讲桌的位置。
刚坐下,周凌同桌一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叫齐晓璐的就凑上来问:“周凌啊,听说你掉冰窟窿里去了,怎么样没事儿吧?”
小姑娘的关切,让担心与学校环境格格不入的周凌找到了第一个切入点。
心中一暖,笑着摇摇头:“没事。”
“嗳,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小丫头很精怪地做双手合什状,随即很不见外地自动拉过周凌的书包,噼里啪啦一通乱翻。周凌瞪着眼不知所以呢,就听小丫头拿着周凌的一个作业本咋呼起来:“哎呀呀,你也没做啊……对了,你好几天没上课了,当然没做作业,我怎么忘了呢,这可怎么办啊……我抄谁的数学作业去啊……”
看着小丫头一惊一乍的可爱样儿,周凌对她伸出手:“什么作业拿来我看看!”
“算了吧,你都没上课怎么会做,我赶紧去问问别人吧!”说着,齐晓璐吐吐舌头,小狗儿一般跑出去问作业了。
想帮忙还得不到信任,周凌哭笑不得地暗暗摇头,正要把乱哄哄的作业本收拾起来,却感到背后有人戳了戳她。
回头,一个文文静静的小男生对她羞涩一笑,递给她一个笔记本:“这是我这几天记得笔记,给你看看吧!有不会的,你再问我。”
周凌感激的笑笑接过笔记本,就听那小男生又说:“每课后边,我都记了作业,你要是都会了,就把这几天的作业补一下吧。”
没想到上学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小雷锋,周凌道了谢,拿过笔记本翻了翻,字迹很工整,记录也很详实,一看就是个用功的学生。翻过也就罢了,周凌直接找到各课后边的作业,拿出作业本来补作业。
初一的孩子还都贪玩儿,串位儿说话的,拿着书本打闹的,乱哄哄一片,和菜市场似的。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老师来了!”
就听稀里哗啦一阵响,整个班级迅速地安静下来。当老师背着手,拿着教案走进教室,所有的学生已经规规矩矩地在各自座位上坐好了。
“起立!”班长一声喊。身旁的学生刷地一声都站起来了。
周凌本来在做作业,被这突然地动静吓了一跳,愣了愣,齐晓璐偷偷扯了她一把,她才赶紧跟着站起来,然后就看到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杨秀清锐利的目光已经狠狠地瞪了过来。
、第九章 再见柳琳
第九章 再见柳琳
老师和学生互相问候,学生落座,老师这才清清嗓子开始讲课。
“上课之前,我首先说说咱们班的纪律问题。”杨老师开口这么一说,学生们都有些不知所以,一个个小脑袋转着圈儿四下张望着,今天老师进门的时候谁没坐好啊?
周凌却没有动,心下暗道:估计刚才起立慢了半拍,让老师误会不尊重了。
果然,杨老师接着说道:“说起来,咱们班的绝大多数同学是好的,都是尊敬师长的好学生。但是,却也有那么极少部分,目无尊长,不尊敬老师,见了老师连个招呼都不打,全班起立敬礼,居然也懒洋洋的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儿。知道的以为你是我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大爷呢……”
嘚吧嘚吧……老师的训话越来越严肃,周凌也听出了些味道。果然,这老师口中的极少部分就是说的她啊!
听他这一说,恐怕自己早上上学遇上他了,却没有问好。接着上课起立又慢了半拍,就一下把他惹恼了。
可是,周凌也冤啊,想她都十来年不上学了,起立敬礼这一套当然忘得差不多了,慢了半拍,不也起来了吗?再说路上遇到你,人家根本是走神了,根本没看到你。更何况,相隔了十多年,乍一见,没认出你来也情有可原啊!
这位老师是东北返潮的一员,说的一口东北普通话,两片儿薄嘴唇一张一合的,嘚啵嘚啵的一套套的,说到后来,都快说出花来了。
“……你自己不要脸也行啊,可别丢了全班的脸啊,可别让你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啊……”
听他这么一说,周凌更加郁闷了,这老师的话也太刻薄了。可她知道这位老师只是语言刻薄些,并非恶意攻击……她当然不会像十几岁的孩子那样叛逆,更不会顶撞老师,因为她知道,那样除了令她与老师的关系更糟外,再无收获。对于人和人之间的误解,她更希望通过交流让双方解除误会。
周凌正想着起身向老师道歉呢,就听教室后排哐当一声,椅子摔倒,一个高瘦的身影轻飘飘地从最后排走了出来,在一片目瞪口呆中,径直走到讲台前,走到那个同样愣住的老师面前,哼声道:“你那锅汤本身就是臭的,老鼠屎放进去都憋屈!”
说完,不等那老师反应过来,将手里的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