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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想什么呢?她们那样的人,一次不成就有下一次,难道你希望我下次真被人算计了,娶几个回来?好了,不哭了,我才上身的衣裳,这下子没了。”杭天曜是第一次哄人,小心翼翼的,他觉得这时候的风荷就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依赖着他,让他心里升起满满的幸福。
风荷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再看他的衣服,果然湿漉漉得沾了一片水迹,忙与他脱了,又道:“你身上哪儿来的香味,甜丝丝的。”
“没有啊,哪有?”杭天曜一慌,眼神微闪,用力闻了闻自己身上。随即百般懊恼,他应该实话实说的,清歌过来一屋子的丫鬟仆妇都看到了,他越是隐瞒越是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后边连忙跟上:“刚才你不在的时候,媚姨娘过来了一会。”
“我没问你这个,媚姨娘过来看你是她心里有你,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何时不允她们来了,倒说得我那么小气一般。”风荷一面把衣服扔到一边凳子上,一面回了头盯着他看,眼中有嗔怪。
杭天曜有点小小的不悦,原来风荷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妾室们,那她也不在乎自己了?
谁知风荷轻轻叹了一口气,双眼定定地望着地上铺得锦绣牡丹富贵绒地毯上艳丽的牡丹,语气轻飘:“她们都在我之前伺候你,尽心尽力,我应该感激她们才是。又怎能学那些小家子夫人,日日争风吃醋的,弄得家宅不宁,那样你在外头叫人听见也不像。你不必忧心,只要她们安安分分的,我自会善待她们,不过她们要是欺到我的头上,就别怪我不卖你的面子。”
杭天曜胸口满满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样淡淡忧伤无奈的风荷是他从来不曾看见过的,他觉得他们之间好似有一条看不清的鸿沟,阻隔着他,让他亲近不了。
但他也清楚,风荷应该是在乎他的,只是她无奈的选择接受而已,只为了不丢他的脸面。他忽然有些欢喜,便将她搂在怀里,语带歉疚:
“她们不过是下人,惹你不高兴了你就要打要骂都使得,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家不缺几个使唤的人。对了,你是怎么发现大姑奶奶有意陷害我的?”他试图转移话题,怕自己陷在她的轻颦浅笑里,抽不出身。
风荷柔顺地靠在杭天曜胸前,简单解释了一下:“我也说不清楚,只是直觉感到不对,脑中总是浮现你的身影,就叫沉烟回来看你回了院子没有。后来听到大叫声,吓得我心跳都忘了,好在沉烟遣了秋岚给我送信,我才知道你平安无事。”她缠在杭天曜的手指绕圈圈,眼中现出不解之色,讶异的问道:
“你说凌姑父的事情怎么来得那么巧,我常听人说皇上皇后情深意重,我想圣上便是看在皇后的面上,也不会选在今儿下了那样的旨意啊。除非是凌姑父的事情闹得太大了。”
“恩,应该是这样吧,还真是巧了。”杭天曜急忙敛了心猿意马的心神,紧张的应付风荷的怀疑,他这小妻子,脑袋可不比旁人,不过是转瞬之间,她就能想出那样的方法,修理了凌家。自己若是露出一丁点蛛丝马迹,保不准就被她看破了。也不是不信任她,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他几乎完全没有看透风荷。
听了他的话,风荷没再多问,不过心中的怀疑是生了根,这个杭天曜,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兵部的奏折直接递到皇上跟前,皇上还那么快就下了旨意,这一点,整个杭家,怕是除了王爷,没有一人能做到吧。他背后,到底有怎样的实力呢?怀疑归怀疑,至少风荷放心了许多,她猜中了,外人眼中的杭天曜都是假的,她对他们的未来有信心多了。
“我再去拿一件衣服过来,屋里虽然暖和,好歹不能大意。晚上爷还去吃酒吗?”
“不去了。祖母怕是会命人来唤你,我陪你歇一会,我不冷,抱着你就好了。”杭天曜换上了他一贯的风流姿态。
风荷轻轻推开他,撒着娇:“你把我当暖炉使呢,我哪有功夫歇息,还有事情没有料理。”
“什么事?”杭天曜揉着风荷的乌发,不放她起身。
“不过是院里的小事,趁早了结了我明儿也能安心。对了,明日是永昌侯府吃年酒,咱们不去,要不要另给小侯爷送份礼,爷与他不是关系很好吗?”头发被杭天曜全弄散了,风荷只能用手理顺了些,秀发垂在肩上,映得她的肤容胜雪,在娇艳中有一种慵懒的风情。
杭天曜忍不住在她额上印了一吻,嘻嘻笑道:“韩穆溪自诩雅人,我这种俗人送得东西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风荷做出羞怯的神情,偏了头,眉梢眼角间全是风致,口中答道:“既如此,我嫁妆里有一套文房四宝,勉强拿得出手,我日常也不使那个东西就送了他罢。”她相信,杭天曜与韩穆溪的关系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当初老太爷会与杭天曜定下永昌侯家的小姐,说明两家交情不浅,只是发生了韩氏之事,才渐渐淡了。
杭天曜认真打量风荷,没看出什么异样,方才笑着应了,还道:“日后这种事,你做主便罢,何需问我,反正我也是没银子的主。”
“爷,只要我们一日是夫妻,我的便是爷的。”风荷正了神色。
一日是夫妻,难道她还想着有一日两人不是夫妻了?自己是不会休了她的,她总不成要和离吧,杭天曜眼波微动,深深点了点头。是不是应该早点与她圆房呢,那样她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了吧,不知为何,杭天曜一直觉得风荷不是寻常女人,她若想走就一定留不住,他有些胆战心惊。
风荷觉得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比较清楚了,也不再与他纠结,起了身坐到炕上去,唤了秋岚进来。
秋岚长得不像她母亲,敦厚老实的模样,相反有股子机灵与爽利,倒有些像云碧的性情,只是没有云碧的明艳照人,更似不得宠的小丫头。她在后花园呆了多年,原以为没有出头之日了,等着年纪一到就放出去配了小厮,没想到还有一日能到主子房里伺候,心中对风荷感激不尽。
如今她不但领了二等丫鬟的份例,管着风荷院子里洒扫之事,还每日与她母亲能见到,真是十分满意了,做起事来格外用心。
她有点紧张的站着,这是她第一次被风荷唤道上房来,惴惴的。
“你的名字是谁与你取的?”风荷微微笑着,叫人无端平静下来。
“是我爹,他在账房,略识得几个字,我出生之时是秋天,而我爹在书上翻到了岚这个字,觉得好,就给了我做名字。”她口齿伶俐,语音清脆,不比有些小丫头到了主子跟前连话都说不完整。
风荷看了杭天曜一眼,见他果然微皱眉尖,就笑道:“这个字虽好,但我喜欢你清清爽爽的,不如叫秋菡吧,菡萏的菡,方不负跟我一场。”
皇后娘娘闺名杭明岚,只是外人不知,杭家也不是那等仗势欺人的,严令下人不得用这些字,是以府中知道的人不多,风荷偶尔听人提起过,就记在了心里。秋岚的名字没什么大错,但哪日犯了错这个也容易被人拿住把柄,素性改了。
秋岚不知实情,听风荷给她赐名,觉得好听,忙磕头谢恩。于是,秋菡正式改了名。
待她出去,杭天曜方问:“你怕她犯了姑姑的讳,就不怕她犯了你的讳。”
“瞧你说的,我是哪个名牌上的人,一个名字而已,况且只是意思相同,字差远了。”风荷嗔了一句,转而起身出门,笑着道:“你略歪歪,一会叫丫鬟给你送好吃的来。时候不早了,我去前头看看,可能回来晚些,你有事自己叫人。”
杭天曜目送她出去,不由想笑,她真的很像是他的妻子。
随后几日,凌家之事传遍了京城,当日那么多夫人看见,怎么堵得住悠悠众口。凌氏宗族非常愤怒,逼着凌家赶紧将凌秀送去袁家,竟是几日也等不得了。
袁家得知消息,随意请了几桌酒,就算纳了凌秀,凌秀一味哭泣,不肯从了袁少爷。袁少爷原来还对她的美貌看重几分,有心好好玩玩,谁知这么个结果,气得后来再不肯去凌秀房里。袁夫人欢喜不已,日日磨搓着凌秀,直叫凌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还要担心家中大变。
转眼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京城素有风俗,这一日,无论小姐夫人都能出门赏灯,不拘规矩。不过杭家身份贵重,女眷们极少这日出门,不过在自己家里做了花灯赏玩,到底没多大趣事。尤其这几日太妃受了些凉,不大痛快,府中没有办席面吃酒,只扎了花灯供大家嬉闹。
丫鬟们成天被拘着,难得一日松散,风荷令所有人都去前头赏灯,不用留着伺候。自己自己身边只一个沉烟与云暮,守在房里做针线,杭天曜听她们说着闲话。
芰香不爱热闹,就自告奋勇去守门。
圆圆的月儿晕出一圈橘红的光晕,清凌凌得挂在半空,朦胧而又讨喜。地上的花灯与天上的圆月交相辉映,红彤彤的,分外有趣。 香挑了一支花灯在院门口闲耍,忽地看见前面似乎有一个身影,没有打灯,黑黑的,看不甚清晰。她不由大着胆子上前,冲着人一照,是六少夫人。
“六少夫人请恕罪,婢子该死,不只是少夫人,惊了少夫人。”芰香吓了一跳,赶紧赔罪。
袁氏难得的没有与小丫鬟计较,摆了手命她起来,压低声音问道:“听说你们主子没有出去,可是在房里?”
芰香一想,就知袁氏不想太多人知道,才自己一个人过来,还没有打灯。忙低声回答:“我们少夫人在里头做针线呢,六少夫人快请进。”说着,自己在前头领路。
“那你们爷也在了?”虽说杭天曜一向不管事,但袁氏不欲太多知道她来了这里,传到二夫人耳里又要指桑骂槐了。
“六少夫人放心,奴婢省得的。”这般,她就不再说话了。
袁氏想起当日之事,明白风荷身边的人都不简单,既这样说就是有主意的,点了点头,跟着她到前院的小花厅坐等。
芰香笑着进了屋,对云暮招手,小声说道:“姐姐快来看看,小丫头送了两个花灯回来,姐姐替我看看哪个漂亮?”
“你个小蹄子,还说是守门呢,分明就是去玩了。”说着,她起身见风荷点头,便笑着出来。不过一小会,她就回来,抿着嘴笑道:“不过是两个寻常的花灯,她就宝贝的什么似地。”趁着杭天曜不注意的时候,手轻轻比了一个六的姿势。
风荷会意,故意说道:“那我也去瞅瞅,你们陪着爷。”
杭天曜对这些东西不甚感兴趣,继续歪着看书。
袁氏吃着茶,心中仍有些下不定决心,乱乱的。
风荷笑着进来,口里说道:“弟妹不去看灯吗?正好我闷着,咱们说说话。”
以袁氏的智商,她对风荷在那件事幕后扮演的角色不太明白,不过她爹袁大人可是官场上历练了几十年的人精,回头听袁氏细细说了一遍之后,不由抚须沉思良久。最后正色与她说道:“你们家这个四少夫人不简单,你要小心了,没事不要与她冲突。别嫌爹说话你不爱听,杭家世子之位没个结果,但你必须明白,那是无论如何都落不到你们头上的,你就给我安安分分呆着,等着日后分一笔家财出去自立门户,也比白白搭上性命强。
你家老夫人与四少夫人不合,那是她的是,你别搀和,免得被人当了枪使,尤其这次四少夫人算是助了我们家。那份奏折,我至今没有弄明白是谁报上去的,不可不防。
你回了杭家,面上不变,暗中一定要与四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