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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杯酒液灌入口中,醇香和辛辣在口舌中翻滚,苏敏隐约觉得脸上开始发烫,她沉住气,回转身,见到南宫政看好戏的姿态,手中的酒杯突地沉了几分。
他或许想看自己酒后失态。
但,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更不会看他得意。
周衍的目光,再度回到苏敏泛红的脸上,他眼底的欢欣彻底褪去,只剩下一抹沉重和狐疑。
走回南宫政身侧的时候,苏敏看似平静自若,脚步却已然有些摇晃。一个踉跄,就要摔下,周衍眼波一闪,猛地站起身,扶住她的柔荑。
很快,等苏敏稳住身子,他松开了手,淡淡笑着提醒。“王妃小心。”
苏敏垂眸一笑,清华面容,温柔眼神,似乎足以沉溺任何人的关注。下一瞬,她逼自己睁大双眸,眼里只看得到周衍的温文笑意。
“方才王妃弹奏的正是前朝才女庞师师的,她生前共有十二首曲子,闻名天下,但能练得起来的人,这世上可不多。”周衍望着那娇俏迷人的女子,眼底夹杂了愈发复杂的情感。
“没想到郡王也是个懂琴之人。”苏敏听到难得有人懂这曲子和琴声,不禁眼前一亮,酒意也压下几分。
沉溺在苏敏的眉眼中,周衍放下手中酒杯,滔滔不尽。“据说这位庞师师本是郎中之女,在乱世纷争中,独自谱写了曲子,据说她的曲子能抚慰人心,更有夸张的说法,能够给世人治病疗伤。”
今夜的她,酒后的她,比任何一次都要多言,不沉默如冰,而是头绪分明,与周衍对话的时候,更是时不时地展露真心笑靥。
仿佛忘却自己身在囚笼,苏敏找到知音的欢愉,伴随着温热酒液,在体内轻轻膨胀。
有七分醉了的苏敏,更加大胆随意,毫无顾忌地谈起音律来。
“治病救人,还需药石,她的曲子能治的,不是人体,而是人心。”她在周衍诚恳的眼中,察觉到彼此相通的话题,多日来的空寂,似乎稍稍缓解,得到满足。“至少若有烦忧躁狂那些情绪,听听那些曲子,的确能够豁然开朗,心胸开阔……”
南宫政的唇边挂着冷笑,席上的宾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却只剩下依旧神采飞扬的周衍,还有眼神迷蒙的苏敏。
她望着周衍的眼神,太过温柔,仿佛是天际的星辰,闪耀着可人的微光。
“看来王妃跟你倒是很投缘,不过天色不早了,周衍。”他沉敛住笑容,狂佞的模样又故态复萌。
“是啊,我也该走了。”周衍望了一眼窗外的浓浓夜色,蓦地起了身,向眼前两人告辞。
“郡王慢走。”撑住身子,缓缓福了个身,苏敏此刻的动作看起来更加娇柔柔美。她徐徐挪动脚步,周衍笑着回首望她。
目送着周衍渐渐远去的背影,苏敏才默默转过身子,胃中十几杯酒液开始翻江倒海,她眼前的光景,似乎全都开始摇晃起来。
人去楼空,她也有些困了,走出大厅,不断地停停走走,最终居然再无多余力气,斜斜倚靠在墙边,娇软如泥的身子缓缓滑下。
她的确是醉得不轻,否则,绝对不会放任自己,跟随着她一路。
望着窝在墙角的人儿,他的俊颜牵出一抹魔魅浅笑,波澜不兴的黑瞳直凝注她那张清绝的容颜上。
南宫政长臂一伸,酣醉的苏敏仿佛像是轻盈的货物一般,被他扛在肩头,踢开寝室的大门,他毫不怜惜地一把将她丢在柔软大床上。
她却还是没醒。
翻了个身,陷入温暖的锦蓝色丝被中,多日来的心力交瘁,加上酒液的强劲力道,足够让她失去知觉。
南宫政冷着脸坐在床沿,她睡得很安稳,白皙脸颊上有淡淡的酒红,仿佛是上了绝美的胭脂水粉。
他暗暗靠近,俊脸就在咫尺之间,她身上有很淡的馨香,仿佛新生的婴孩一般不染尘埃,偏偏这般的脱俗,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左手长指缓缓勾过她的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右手执着银色酒壶,轻轻倾斜,冰冷的酒液,溢出那窄小的壶口,淌下,滑过她红扑扑的芙颊,继而钻入她的领子,从白皙的脖颈,蔓延到胸前……
深秋的夜晚,苏敏突地有些寒意,仿佛沉溺在无人的大海之中,就要灭顶!
两眼微微睁开,睡眼惺忪,长睫扇动。
刚才的不是梦境吗?为何她的衣裳都湿透了?
她猛地坐起身子,酒意立刻醒了三分,当看清楚坐在床沿的男人,她的脸色顿时生变。苏敏以衣袖急急抹去脸上的酒液,望着倒在一旁的酒壶,那满满一壶酒已经全部倒在她的身上,丝袍紧紧贴着自己的身子,其中的里衣亦无法阻挡他炽热的目光。
“你不是喜欢喝酒吗?”
“我该回去了。”这个陌生的房间,想来一定是南宫政的寝室,她神色仓促,只想要离开。
毕竟,在深夜跟男人单独相处一室内,是异常危险的。
而因为那个男人是南宫政,她更不能犹豫半分。
南宫政的高大身影,挡住她,一把掐住她的精致下颚,审视着那张吝啬给予笑靥的清冷面容,不禁冷冷一笑:“本王可是你的夫君,怎么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一样?”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休息。”压下心中的不满,苏敏忍住疼痛,低低说着,他的力道仿佛足够捏断她的下巴。
“既然有胆子来,又何必急着落跑?”
他突地撤了大掌,力道之大,让苏敏就快要被推倒,费力撑住自己的身子,她望着身下的大床,心中猛地警钟长鸣。
。。。
024 杀戮
他突地撤了大掌,力道之大,让苏敏就快要被推倒,费力撑住自己的身子,她望着身下的大床,心中猛地警钟长鸣。
“我自己来的?”她扪心自问,只是酒还没有彻底醒来,她隐约记得他让自己在宴会上敬酒,也记得与一人谈论音律,之后的记忆,只是一片空白。
“本王可不知,喝醉的女人,是否都是这么大胆放荡。”
读着她茫然神情,他语调轻缓如丝绒般绵密诱人,带着不经心的慵懒,他眼底掠过一抹教她浑身不自在的邪气。
“不是我。”下一瞬,她的语气很坚决,虽然从未与今夜一般喝醉,但她清楚自己绝不会摸到这个男人的房间,与狼共室!
“你的意思,是本王说谎了?”闻着调笑的嗓音,苏敏猛一抬头,水眸却毫不设防地跌进一双深邃难测的黑眸中。
垂着眉眼,她紧紧握住双手,泄露一分局促不安。她知道彼此虽然为夫妻,但更是水火不容,酒水让她失去往日的清醒,无法理清头绪。
“看样子你挺开心的。”他不再调笑,表情转为严肃,眼神冷得深沉。
开心?她在这个王府里,什么时候是真正开心的?苏敏微微蹙眉,防备地望着身边的男人,他一身寒意,已经让她生出警备。
大手一把扼住她的皓腕,他的俊脸乍现一丝乖戾的笑容,说词既残忍又无情。“本王让你出席宴客,你未免太懂得把握机会,居然当着本王的面,对郡王暗送秋波,眉来眼去?”
“是王爷要我跟郡王敬酒,你如今又要污蔑我不守妇道?那么,真正不怀好意的人,是你。”苏敏在心中冷笑,明亮的眸子对准那一双阴暗到了极点的眼瞳,冷冷回复。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儿——”南宫政面色一凛,如鹰的利眼盯着她,然而,暗藏在冷凝脸孔下的却是一抹浓浓的兴味。
“我什么都不说,王爷会觉得我默认心虚。”想要忍耐,却无法容忍苏敏的眼底掠过一分黯然,暗暗退后几步,垂下的蔚蓝色帐幔,隔开两人的距离。
“顶嘴对你而言,可是天生的本事?我今天可要好好教教你,该如何对一个男人驯服。”她的反驳和退避,没有一分柔顺,两人之间的战火,暗涛汹涌,已然升腾起来。
随着话语的转折,他的目光也变为阴鸷,冷冽地挟着一股阴森的狂佞!见她如此漠视他的责问,他的火气也随之上扬,长臂一伸,扣住她的赤足,将她拉向前。“别想逃避我,你不会如愿的,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休想逃脱我的手掌心。”
“你要的仅是我的依顺服从,不是吗?”苏敏无力反抗,脚踝的大力让她吃痛地低吟轻喘道,双手紧抓着身侧的被褥。
那一双黑眸之中,奇异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南宫政没有松手,仅笑说:“不错,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紧紧咬着下唇,趁着他说话的时候将脚踝抽出,苏敏的视线,紧紧锁住他的一举一动,不敢分心。
下一瞬,一阵酒醉的疼痛在脑间翻开,她强忍着撑住自己的身子。
“上次你在马车上说的话,本王还记忆犹新。既然你嫁给本王,就不可能存着二心,你当然的本王的人。要还是不要,我说了算,但你的主人,永远都只能是本王。”他淡然地说,坐上床,露出该有的自负与傲气,铁钳般的手圈住她的腰,晶灿深邃的眸子炽热地锁着她欲逃避的目光。
“主人?”他的目光,盯得她焦躁不安,仿佛她即将被他眼底的炽热融化。
十六年来,没有任何人,用这么霸道的语气,占据她的所有。
她逃过马车一劫,还能逃得了往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么?她扪心自问,那太难了,她没有把自己的清白之身献给他,已经是万分庆幸。
不容许她在此刻分心慌神,南宫政黑眸之中闪过一抹炽焰,欺身上前,大掌按上她的后颈,俊脸正对着她,一贯的冷漠,吐出口中。
“本王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要你都可以。妻子给夫君暖床,也是你的分内之事,又何来强迫和自愿?你又不是本王掳来的,是本王八抬大轿迎进门的——”
是,她是他的妻子,没有一个妻子,可以抗拒夫君索欢。
南宫政看着她不再抗拒的神情,温热地大掌,钻入她的袍袖中,缓缓抚上她的柔荑,暗暗游离上她玉臂上每一寸柔软娇嫩的肌肤……
苏敏紧闭着眼,刻意想漠视这抹屈辱,但那缓缓窜进神经的酥麻感却又令她不得忽视!千百种折磨都比不上这种感受来得骇动人心。
感受的到,他的右手,已经覆上她内衣中的抹胸之上——她猝然张大水眸,粉唇边幽幽地逸出一句。“如果没有女人为王爷暖床,王爷就睡不着了?”
他冷峻如刀的脸孔上镂着一双夺人心魂的利眸及一双坚毅的薄唇,其狂傲的姿态强而有力地从他身上辐射出来,让苏敏感到一般莫名的心惊。
“你难以入眠是吗?当然会这样。”迎着这股寒光,身上湿透的酒液,让她觉得更加寒冷,抑制住瑟瑟发抖的欲望,她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他并未发作暴怒,深深凝视着她,但笑不语,只是黑眸中的笑容,仿佛刀刃一般,令人觉得尖刺不适。
“说下去。”
苏敏眼波一闪,眼底再无一分怯弱,她当然会说下去。
“因为你的双手沾满鲜血,太多太多人死在你手里,心中有鬼,冤魂缠身,你自然辗转难眠,如何能够安心入睡?”她神色冷然说着,往日甜软的嗓音在此刻,却显得清冷无绪。
“本王的确是了结了很多性命,违逆本王的人——”南宫政并未马上撤出右手,常年习武而粗糙的手心依旧搁在她的胸口,营造出一样的旖旎。他顿了顿,神色不惊地笑看她,残忍脱口而出。“都该死。”
“你杀了谁?”咽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