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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丑时将过时,周全拿着油灯走了进来,道:“怎么样了,醒了没?”
瑕月摇头道:“还没有,天还没亮,周公公怎么起来了?”
周全没好气地道:“起来什么,咱家根本就没阖过眼。”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油灯放在桌上,然后将另一只手的东西递给瑕月,语气生硬地道:“我想起你没吃什么东西,这里有一些点心,是昨儿个剩下来的,我闻过,还没坏,你吃些垫垫肚子吧。”
“多谢周公公好意,只是我……”不等瑕月说下去,周全便道:“别与咱家说什么没胃口,你想继续照顾知春就一定得吃。”
瑕月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接过糕点,低声道:“多谢周公公。”
周全见她吃糕点的时候,目光一直盯在知春身上没有离开过,有些同情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刚才我在佛祖面前替知春求了很久,佛祖慈悲,会保佑知春与我们度过这一劫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是福是祸
这个时候,床榻上突然会来一声细微的呻吟,瑕月连忙搁下糕点,紧张地道:“知春,是不是你醒了,你mei shi 了?”周全取过桌上的油灯拿到近前,让瑕月可以看得更清楚。
知春缓缓睁开眼睛,xu ruo 地道:“主子,奴婢怎么还睡着?”
“你病了,当然应该睡着。”这般说着,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知春想要抬手去拭,却发现zi浑身酸痛无力,根本抬不起手,只能道:“主子,好端端地您怎么哭起来了?”
瑕月连忙抹去眼泪道:“我mei shi ,我只是怕你一觉醒来后,不认识得我了。”
知春无力地笑道:“奴婢只是多睡了一会儿罢了,怎么会不认识主子。”
周全在一旁道:“可别以为你主子是在与你开玩笑,差一点,你就真的不认识人了,变成与陈氏一样的疯子傻子。”
瑕月抚着知春还在发烫的额头,道:“你烧了一天一夜了,宋太医说,若是今晚不能退烧,你就会被活活烧傻了,我,齐宽,还有周公公,都一直替你担心呢,幸好你平安渡过此劫,否则我……”说到此处,瑕月声音一滞,不过这次她忍不住了眼泪,挤出一抹笑容道:“总之,mei shi 就好。”
知春吃力地点头,随即想起瑕月刚才的话,不解地道:“宋太医,他来过这里吗?他怎么能够进冷宫的?”等了一会儿,不见瑕月回答,知春直觉不对,哑声道:“主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奴婢。”
周全在一旁代答道:“你主子为了救你性命,逼着咱家想办法请宋太医救你,结果宋太医是来了,可这事也被皇上身边的喜总管知道了,他来过这里,也看到了宋太医留下的东西,肯定会一五一十禀告皇上,唉,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咱们。”
知春不敢置信地盯着瑕月,“主子,您疯了是不是,您怎么可以为了奴婢一人去犯险,就算没有太医,奴婢也可以撑过来,现在……现在该怎么办?皇上对您误会那么深,如今您再犯错,皇上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瑕月an wei 道:“不用替我担心,不会有事的。”
知春担心地道:“怎么可能mei shi ,奴婢只是贱命一条,就算真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您……您怎么就那么糊涂。”
瑕月摇头道:“若是由着你烧成傻子,那我才是真正的糊涂。”见知春还要说话,她道:“行了,已经发生的事再说也无用,你好好睡吧,本宫出去一下。”
当瑕月与周全来到院子时,天色泛起一丝鱼肚白,很快,新的朝阳就会升起,不知到时候,冷宫会迎来怎样的变故。
瑕月睇视着那一丝鱼肚白,轻声道:“周全,可有后悔帮我?”
周全看着她的侧脸道:“后悔,但就如娘子所说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再说无用;咱家也想明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瑕月转过头看他一眼,轻笑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周全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懂这两句话的意思,“什么意思?”
瑕月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只道:“有朝一日,你会明白的。”
这一天,周全一直忐忑不安,但他担心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冷宫一如平常那样,寂静冷清,难以看到一个人影。
这原本是周全最讨厌的情景,如今却彻底反了过来,他甚至恨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有人来。
事实上,接下来几日,也是风平浪静,甚至连一丝涟漪也没看到。周全等人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悬在半空许久的心总算是可以慢慢放下来了。
至于景仁宫那边,也一直没有找到流言的源头在那里,苏氏并未被任何人怀疑,但这几天她过的并不安稳,她知道高氏去过养心殿,也知道四喜去过冷宫,按理来说,弘历知道这件事后,应该重责瑕月与宋子华等人才是,可等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动静,shi zai不合常理。
她很想知道究竟在养心殿,弘历与高氏说了什么,但这两边,她都不便去问,只能将疑惑与好奇压在心底。
随着夏日的逝去,天气逐渐凉快下来,不再如之前那般炎热如火。这日,苏氏正站在檐下,观赏内务府新送来的莺萝等花卉,意外看到弘历进来,又惊又喜,连忙迎上去行礼,随后道:“皇上,您怎么过来了?”
弘历看起来心情不错,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朕不能来吗?”
苏氏迎着他的眸光抿唇笑道:“皇上这话可是冤枉臣妾了,臣妾日日都盼着皇上来,可是听说最近朝事繁忙,皇上已经好几日宿在养心殿,也未曾传召哪位妹妹侍寝,所以奇怪皇上这个时候会过来。”
弘历颔首道:“这段时间确实是忙了些,各地不断有奏折上来,江西一带又发生旱情,直到今日才算安排妥当,有时间喘口气。”顿一顿,他道:“朕刚才去过坤宁宫,皇后已经基本没有大碍了,只是还需要调养一阵子。”
苏氏眸光一转,轻声道:“皇上,皇后娘娘的过敏症,真的不能医吗?”
“若是能医的话,岂会等到现在。”弘历叹了口气,道:“周太医说了,往后必得千般小心,因为若是再次发作,很可能就是致命的了。”
苏氏点头道:“可惜那只猫至今没有被抓到,也不知内务府是怎么在办差的,万一那只猫闯到坤宁宫去,那岂非危及皇后娘娘性命。”
听得这话,弘历眸光一冷,道:“朕会让内务府加紧抓捕,务必要将那只猫绞杀。”任何敢于危害明玉性命的人或是东西,都不该存在于世。
这个时候,彩绫沏了茶来,恭敬地递给弘历,“皇上请用茶。”
在接过茶盏时,弘历看到彩绫的腕间戴着一串小指肚大的粉红色珍珠,在初秋阳光的照耀下,莹润生辉,而彩绫本身皮肤极白,再加上一身淡绿色的装束,相互映衬之下,煞是好看。
弘历打量了彩绫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留意到彩绫的领襟与袖边以暗绣之法绣着几株隐约可见的君子兰。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识破
彩绫按捺着心中的狂跳,低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名叫彩绫。”
“彩绫……”弘历重复了几遍,点头道:“名字颇为好听,与你也相衬。朕以前没在纯嫔宫中看到过你,可是新来的?”
“是,奴婢最近才有幸来伺候主子,想不到这么快便能得见圣颜,shi zai是奴婢几世之幸。”彩绫的声音与苏氏的娇软不同,很脆很清,犹如被风吹响的银铃,悦耳动听。
苏氏目光轻闪,对彩绫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彩绫自然不愿,但苏氏发了话,她只能依言道:“是,奴婢告退。”
在退下前,她迅速抬起头看了弘历一眼,神色间带着一丝娇羞之意,弘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笑道:“这个宫女眉清目秀,肤白如雪,说话也得体,不比你身边的莺儿差。”
苏氏掩下心中的怒意,轻笑道:“彩绫确实很不错,臣妾也有意抬举她,让她与莺儿一样在臣妾身边做事,不过她来翊坤宫时间尚短,还有许多事要学。”
弘历点头道:“朕看她的样子颇为机灵,应该很快会学会。”
苏氏不想多提彩绫,转过话题道:“永璋最近学会了叫皇阿玛,臣妾去将他抱来可好?”
弘历闻言颇为高兴,道:“永璋才不到一岁半,这么快便会叫皇阿玛了?”
苏氏娇嗔道:“是啊,额娘不会叫,先会叫皇阿玛了,亏得臣妾还天天抱他哄他呢,他心里就只记得皇上这个皇阿玛。”
“哈哈,这个孩子倒是有趣。”弘历笑了几声,拉起苏氏的手道:“朕与你一起过去,一阵子没见,不知他是不是又长高了。”
永璋才刚刚一岁多,最是憨态可掬的时候,再加上他一口一个“皇阿玛”,令弘历大为高兴,陪着永璋玩了许久方才离去。
弘历刚一走,苏氏便敛去脸上的笑容,将永璋交给奶娘,然后道:“唐九,叫彩绫到正殿来见本宫。”
“主子,出什么事了?”唐九话音刚落,苏氏不善的目光便横了过来,“什么轮到你来问本宫话了?”
“奴才不敢!”唐九一边说着一边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他带着彩绫来到正殿,见苏氏不在,彩绫小声问道:“表哥,你说主子唤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哪知道,不过我瞧主子心情似乎不太好,你待会儿回话的时候小心一些,否则惹恼了主子,我可保不了你。”
“嗯,我知道了。”彩绫刚说这句话,苏氏便扶着莺儿的手走了进来,彩绫赶紧屈膝行礼,“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苏氏走到彩绫身前,温和地道:“起来吧。”
“多谢主子。”彩绫刚一站直身子,脸颊便感觉微微一凉,只见苏氏轻抚着她的脸颊道:“刚才皇上在本宫面前,夸你眉清目秀,肤白如雪,真是一点都没错,瞧瞧着脸蛋,嫩得像能够掐出水来一般,真是令本宫羡慕。”
彩绫脸颊微红,低头道:“娘娘说笑了,娘娘雍容华贵,秀美无双,奴婢不知道有多羡慕娘娘。”
苏氏啧啧道:“听听这声音,空灵婉转,真是要多好听有多好听。”
面对苏氏的夸赞,彩绫满心欢喜,面上却道:“娘娘再这样说,奴婢真要不好意思了。”
苏氏一边抚着她的脸颊,一边冷声道:“还知道不好意思吗?本宫还以为你根本不知道这四个字呢?”
面对苏氏突然变冷的声音,彩绫一怔,愕然道:“娘娘这是何意?”
“彩绫,你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些龌蹉的心思吗?你想吸引皇上的注意力,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是不是?”
彩绫被她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得怔在那里,好半天才慌忙摇手道:“没有,奴婢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没有?”苏氏冷笑一声,一把扯过彩绫的袖子,道:“既是没有,你为什么在领襟袖处绣这些皇上最喜欢的君子兰,又为什么带着这么一串珍珠手琏。
彩绫急忙否认,“奴婢只是觉得君子兰好看,所以绣在衣上,并没有其他意思。至于手琏,这是……”她飞快地转着眼珠子,道:“这是奴婢母亲给奴婢的东西,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