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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凝重到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康熙终于做出了令太子绝望的决定:二阿哥胤礽狂疾益增,暴戾僭越,欲行大逆之事;怙恶不悛,毫无可望;废其太子之位,此生永禁宗人府中。
“皇阿玛,不要!不要!”胤礽惶恐地大叫,虽然康熙留了他一条命,但是永禁宗人府啊,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他已经过够了,一刻都不愿再回去,“您相信儿臣,儿臣是清白的,儿臣对天发誓绝没有谋反之心,是老十三诬陷儿臣,他才是那个要谋害君父的人,肯乞皇阿玛明鉴!”
康熙站在御阶上,垂目相视,眸中有难言的痛楚,今日废太子,最心痛的人是他,为着这一天,他已经连着数夜难以合眼,“胤礽,直到现在你都没有任何悔意吗?”
“悔意?我不曾做过又何来的悔意!皇阿玛,你为什么不信儿臣,儿臣真是被小人陷害的啊!儿臣什么都没做过!”胤礽声嘶力竭地叫着,仿佛要借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有侍卫上殿,要带他下去,无奈胤礽根本不让他们近身,反而一把攥住胤祥恶狠狠道:“说,为什么要害我?!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见胤祥不说话,他心中越发恨毒,一拳砸在胤祥脸上,把胤祥打得一个踉跄,犹不肯罢手,冲上去一拳接一拳地打着,口中大骂道:“你这个贱人生的贱种,要不是有我你能披着这身皮站在这里吗?要不是我,你早不知被发配到哪里去了?现在居然这样害我,我杀了你!”
听得“贱人”、“贱种”这几个字,原本默默忍受的胤祥倏然抬头怒声道:“你骂我可以,不许辱我额娘!”
“我就骂怎么样,贱人生的贱种!不止骂你我还要杀了你!”胤礽知道自己此生无望,干脆破罐子破摔,既然要死,就把胤祥也拉上,这个贱种这般害自己,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好过。
谁都没想到两位阿哥会动起手来,一时间乾清宫乱成一团,劝声四起,但胤礽两人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扭打成一团。
“十三弟住手!”胤禛用力拉住胤祥,挡着他不让他再与胤礽扭打,只是还没等劝下胤祥,一个拳头重重击在他太阳穴上,当即打得他两眼发花,面如金纸,身子一下子摇摇晃晃起来,竟是站立不住!
“四哥你怎么样了?”胤祥顾不得与胤礽扯打,一把扶住被胤礽袭击的胤禛,这太阳穴是头部最脆弱的地方,打击此处,轻者昏厥,重则殒命,实在是非同小可。
胤禛此刻昏昏沉沉,哪里回答得了他的话,而康熙早已在他被打中的时候,喝命侍卫强行制住胤礽,使得殿上的混乱得已控制。
康熙看了发狂似的太子一眼,痛心疾首地挥手道:“将二阿哥带到宗人府好生看管,另外二阿哥福晋同送入宗人府之外,毓庆宫一干人等皆没入辛者库!”
至此,二阿哥胤礽二立二废,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废太子这个下场,而大清帝国的储君也在这场动荡中虚位以待;无数阿哥都将炙热的目光对准了这个位置。
【作者题外话】:历史上康熙二废太子应该是在康熙五十一年,这里为了迁就小说挪到了四十九年。呃,另外,今天更新三章,待会儿还有一章,先保证正常更新,然后再慢慢补吧,谢谢支持我的书友们,有你们在真好。
正文 第两百七十七章 紫禁
胤禛并未听到康熙对太子的处置,因为他已经在一阵强过一阵的晕旋中失去了意识,等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上,而百官与太子等人早不见了踪影。
“姐姐,四爷醒了。”耳边传来女子欢悦的声音,却是伊兰。
呃,自己被送回府了吗?待眼睛逐渐适应了屋中的明亮后,胤禛恻目望去,只见凌若与伊兰正一脸忧心地看着自己。
“四爷感觉如何吗?头还晕吗?”凌若关切地问着,一边自摆在床边紫檀木雕童子图小几上的梅花瓮中取出一直温在里面的药,递到胤禛嘴边,那厢伊兰已经知机的扶起胤禛,并取了几个软垫让他靠在身后,“太医说四爷一醒就立刻服药,有安神益脑之用。”
被她这么一说,胤禛果然感觉太阳穴依然隐隐作痛,接过药一口饮尽,在将药碗递还给凌若时,目光顺势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发现自己并不在府中,反倒有些像养心殿。
凌若看到了他眼中的疑惑,软声道:“这是在养心殿的西暖阁,四爷在乾清宫晕了之后,皇上命人将您抬到这里来医治,随后又传嫡福晋与妾身来这里侍候四爷,至于伊兰……”她颇有些无奈地道:“这丫头听得四爷出事,急的不得了,非央着要一道来不可,亏得李公公通融,让她以侍女的身份跟了进来。”
胤禛抚着额头低声道:“莲意人呢?”
“嫡福晋去送德妃娘娘了,知道四爷出事,德妃娘娘担心不已,在这里坐了许久,刚刚才走。”正说着话,门开了,却是那拉氏进来,看到胤禛平安无事醒来,她欢喜得双手合什,迭声说着佛祖保佑。
“太子的事后来怎么样了?”在得知太子被废禁宗人府之后,胤禛一阵沉默,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之后又问及胤祥,不想这次凌若与那拉氏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这个态度令胤禛不安,一再追问之下方知,胤祥始终是被废太子的事给牵连了,就在康熙下旨废除胤礽太子位后没多久,再次下旨,褥夺胤祥贝勒爵位,囚禁于十三阿哥府,无令不得释。
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不足一日功夫,然因兹事体大,关乎朝廷大计,早已传遍了朝野内外,连凌若等人亦有耳闻。
听到这里,胤禛反倒是松了口气,只是圈禁而已,应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康熙四十七年,太子第一次被废的时候,胤祥也被圈禁过,不久就被放了出来,这次想来也不会圈禁太久。
胤禛做梦也想不到,这一次,胤祥会足足被圈禁十二年之久,直至康熙驾崩的那一天……
出宫的时候,意外碰到了被押离毓庆宫的太子妃石氏,大冬天,她只穿了一件香灰色的棉衣,一应华衣珠饰都被除下,冷风中冻得天瑟瑟发抖,却还被不住催着快走,
想来在今日之前,身为太子妃的石氏绝对没想到自己会有这般落魄的时候吧;昔日康熙虽废太子,却未将她赶出毓庆宫,依旧许她居于宫中。
太子倒了,依附于太子的石氏也将举族皆倾,而仅仅在六年前,一个石厚德,将凌柱几乎逼得无路可走;也是在六年前,石氏怂恿荣贵妃将凌若自秀女名册中剔除,将她贬至胤禛府中为格格;
而如今,凌若已是深得雍亲王宠爱的庶福晋;石氏却成了废妃;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在经过石氏身侧时,凌若并没有停下来看她一眼,因为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经此一劫,太子永不可能复起,石氏将会在宗人府过完她凄凉的后半生。
紫禁依旧,毓庆依旧,只是少了两个人而已……
“姐姐,皇宫可真大,比咱们府还要大好多倍呢!”在回来的马车上,伊兰兴奋地说着,因为是跟着凌若来的,所以不能由着着她走,从金水桥入宫后,就一路奔着养心殿来,饶是如此,皇宫之华美庄严也依旧令她叹为观止。
此刻,车中只有她与凌若两人,胤禛与那拉氏乘在另一辆马车上。
“皇宫自是大的,否则也不会被城为紫禁城,它是城中之城。”凌若微笑着解释。自上次之后,伊兰的性子改善了许多,不再似以前那般骄纵枉为,至少在面对凌若时如此,姐妹之间亲近了不少,倒有些像以前还在家中的时候,这个改变令凌若欣慰。
“说到这个,兰儿,你今年就该参加选秀了。”一直以来凌若都觉得伊兰尚小,然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十四岁,是个大姑娘了。
听到这个,伊兰神色一震,收回目光低低道:“姐姐,我不想入宫。”
重檐黄瓦的紫禁城固然好,可是那里的主人却是已入垂暮之年的老人,足足比她大了四十余岁,日日与这样一个长满老年斑的老人相处,纵是宫殿再华美亦是了然无趣,而且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龙驭宾天了,到时候,自己没当几年妃子就成寡妇了。
与之相比,年轻俊美的胤禛自然更合心意;何况,早在数年前,她就已经发过誓,此生一定要嫁给胤禛,成为雍王府的女主人!
不过这些话,此刻的她是绝对不会与凌若说的,她还要靠这个姐姐一步步达成目的。
凌若哪知伊兰这么多心思,只道她是不愿嫁入宫庭受那规矩约束,抚着她饱满如天边明月的脸颊柔声道:“姐姐也不想你入宫,放心,在大选之时,姐姐一定设法求皇上替你指一门好亲事。”
“多谢姐姐。”伊兰开心地攀住凌若的脖子,不入宫才是最要紧的,至于留在雍王府的事可以慢慢再想办法。
凌若微笑着搂紧了这个与她流着相同血液的妹妹,在不住转动的车轱辘中回到了雍王府。
胤禛头尚有些不舒服,所以一回院,狗儿立即扶了他回镂云开月馆休息,那拉氏与凌若则回了各自院中。
刚到净思居,守在门口的李卫与小路子便立刻迎上来打了个千儿,随后拥着她们往正堂走,许是天黑的缘故,又许是跟在后面的李卫步子迈得大了些,竟然一不小心踩到了伊兰的绣鞋,若非凌若扶了她一把,少不得要摔倒。
正文 第两百七十八章 隔阂
“奴才该死!”虽然李卫即刻垂首请罪,但伊兰仍是恼怒不已,好不容易按捺了怒气进到屋中后,不想这李卫递过来的茶又烫得令她握不住,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掼,握住微红的手指气恼道:“你今日是怎么在做事的,心不在焉,连走个路端个茶都不会。”
“奴才这就去换一杯!”李卫低着头正要将茶端下去,却被伊兰喝止道:“不必了,我怕你再端一杯来又该凉了,让小路子去沏。”
“小卫子,你怎么了?”凌若见他神色不对,逐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李卫眼圈微微一红,哽咽道:“回主子的话,刚才奴才跟平日一样去喂小黑的时候,发现它死了。”小黑是李卫平日养的一只狗,已经有大半年了,颇通人性,李卫很是喜欢,只是不知为何,从前几日起小黑就病恹恹的整日趴着,也没什么胃口。
“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是一只狗!”伊兰嗤笑道:“狗死了你就这样失魂落魄连差事也不好好当,那下次再死一只猫一只老鼠,是否就该整日以泪洗面,什么事也不用做了。”李卫三番四次惹到她,此刻挑起他的刺来,自是不会客气分毫。
往常伊兰若这般说,李卫必不会反驳,然这次不知怎得,竟一脸正色地道:“小黑在二小姐眼中自算不得什么,可是奴才养了它这么久,虽是畜生也有感情。
而今它突然死了,奴才难道连伤心难过的资格也没有吗?”
对于李卫的大胆,伊兰一阵冷笑,转颜道:“姐姐,你听到了,我只不过训他两句就平白惹出他这么多话来,且言词间分明是在说我冷漠无情,不懂得体谅他。”见凌若不语,她又道:“姐姐,我知道你素来厚待这些下人,只是今夜李卫明明犯了错,还要砌词顶嘴,却是万万不能姑息,否则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