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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能撑魏人到什么时候还真是难说的事情。
"都督,您看东胡人还能撑到什么时候?"熊本问道。
"熊将军,你太自谦了,你有大将之才,打过的大仗也不计其数,这其中的关窍,相信你也已经看出来了。"高远笑道:"不若你来说说,接下来索普会怎么做?"
熊本眺望着远处的东胡军阵,"那末将就献丑了,索普聚兵榆林,寻求与都督决战,本身便是孤独一掷,无可奈何之举,我军东路军在辽宁卫大胜几已经定局,不日便可兵发和林,榆林,两路夹击索普,他只能作困兽犹斗,寄希望于能在这里击败都督,寻求那不可能当中的一丝丝反败为胜的机会。所以,他绝不会就此认输,其实,仗打到了这个时候,索普也应该明白,他是绝对没有胜机的,唯一能做的便是撤军,但撤军对东胡人而言,就意味着失败,榆林无险可守,他只能退守和林,而征东军大路大军围攻和林,和林又能坚持多久?这一次,可不是上一次东胡人蓄意为之了。"
"所以,索普一定不会撤退,而是会发动决死攻击。"
"不错,索普在这里与都督决战的理由,无外乎寄希望于宫卫军强大的战斗力,但现在,宫卫军明显不能突破我军的防守,我想索普会再试一次,然后他会发动全面进攻,发动自杀性攻击。"
"自杀性攻击?"高远笑了起来,"这于他有什么好处?他的兵马在这里损失完了,我的东路大军仍然可以拿下和林。"
"他想要的是您的性命。"熊本转头道:"如果能杀了您,那么征东军便会大乱,至少暂时没有能力再进攻和林了,而赢得这宝贵的**之机,我想正是索普想要的。"
"要我的性命?"高远大笑起来,"索普自诩一代天骄,居然也如此天真。熊将军,既然如此,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他既要决战,便给他决战,我们不必等他们先发动,而是可以先发制人,反而可以打乱他们的布署,我想都督授意步兵将军与上官宏将军将左右两翼的敌骑愈引愈远,其意便也在此吧?"
"好,果然英雄所见略同,熊将军所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他要决战,便给他决战!"高远:"步兵与上官宏会隔断左右两翼合计六千的宫卫军,我们这里,数万大军将对索普发起致命一击,他想杀,我何尝不想杀他。"
"都督,熊本请求出击!"熊本神色激动,作为原燕国的大将,他这一辈子,又何尝不想灭掉东胡,收回辽东半岛?但在燕国,这个理想,只能是幻想,但现在,这个可能已经被无限放大,参加这一战,击垮东胡,收回辽东,自己的名字也将随着都督高远一起,名垂史册。
高远温和一笑,"熊将军忠勇之心可以理解,但你所部,现在并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所以还是作为最后一波攻击吧,那了那个时候,我相信东胡已经岌岌可危了,你再率军,给予他们最后一击。他们需要一次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提升他们的士气,恢复他们的信心。"高远看着熊本身后的两万赵军阵列。
熊本无语点头应是,他很清楚,高远说得是对的,以他刚刚看到的这一战的强度,他所统率的麾下,还真是无法应对,如果是他的部下顶在现在第一师的位置,只怕早就崩溃了。
高远嘴里所说的在东胡军队岌岌可危的情况之下给予最后一击,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好听的说法,换句话说,这是让他带着他的军队去摘桃子,用一场胜利来让他的军队重新回到以前的心气儿。
"但水无常势,兵无常态,如果我们攻击不顺,熊将军,那就看你的了。"高远提起了手中的陌刀。
"都督要亲自上阵么?"熊本惊讶地问道。
"当然,很久没有亲自上阵,骨头都有些松了。"高远呵呵笑道:"今日难得,有棋鼓相当的对手,自然有些手痒,我亲自上阵,熊本将军,你来押阵,什么时候该上你的部队,你自己把握吧。"
"多谢都督信重。"熊本大为感激,抱拳躬身,"末将定然不属都督所望。"
高远微笑着点头,"索普恐怕还在期望着阿伦岱,乌苏索坦那边能出现在奇迹,嘿嘿,当真是异想天开,区区两万骑兵,便想撼动我北方集团军数万大军么?"
在静远,由许原统带的北方集团军本部人马,严鹏统带的北方集团军第一军,公孙义,洛雷率领的**骑兵师数万大军,光是**骑兵师便有一万五千余人的骑兵,配上各路步卒,在静远方向,征东军占有的优势更大。
高远举起了手中的陌刀,纵马向前,随着他的中军大旗前移,罗尉然统率下的第二军全军亦是一起向前挺进。
"征东军,万胜!"
高远的大旗每路过一个方阵,方阵中的士兵都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
杨大傻回头,看到高字大旗正在向前阵逼近,他亦是高高地举起了陌刀,怒吼道:"都督亲自上阵了,难道我们青年近卫军还需要都督来到最前线,那就是我们的耻辱,青年近卫军,前进,突击!"
"青年近卫军,前进!"梅华,吴涯两兄弟并肩立在一起,举起手中大刀,大声呼应。
杨大傻带着五百陌刀队大踏步向前,在他们一左一右,是第一师的第一营第二营,在他们的后方,梅华,吴涯两人带着鲜血斑斑的第三营第四营残余战士,重振旗鼓,亦是大踏步跟上。
郭老蔫举起了铁枪,在空中挽了一个斗大的枪花,"青年近卫军,前进!"第二师亦紧紧跟上了前面第一师的步伐。
索普的眼瞳收缩,这是第一次,他看到步卒向着骑兵发起冲锋。(未完待续。。)r640
正文 第八百零六章:日出东方(31)
嘹亮的军号,隆隆的鼓点,整齐的步伐,一个个方阵向着东胡军队所在的方向,缓缓压进,速度虽然不快,但数万人列成一个个方阵向前推进的场面却仍是震憾难言。
一个个方阵之中,最前排仍然是手执长达数米铁矛的长枪手,在他们身后,弓弩手平举着手里的臂张弩,在更后方,一辆辆架在车上的床弩,被士兵推动着轮轴,随着队伍前进。虽然是步兵在进攻,但远程攻击武器,却一点也不含糊。
索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最后的时刻,对方此举虽然带着明显的蔑视之意,却也正中他的下怀。
"打着青年近卫军的部队,肯定是高远的嫡系,难打,不容易奏效,选择罗尉然的部队吧!"索普被刚刚结束的第一轮攻击打得有些头痛,似乎那不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防线,而是一块块礁石,他决定换一个方向试一试。
一万余部族军队迎向青年近卫军,而所有的宫卫军被集结起来,向着罗尉然的北方集团军第二军的攻击面发起了进攻。
朱仝看到奔腾而来的宫卫军,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来得好。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停!"
呈品字形前进的三个方阵随着鼓点的变化开始停止前进,随着一只只脚一次次的原地踏步,队形开始变化,装着床弩的平板车被推到最前方,一条条铁链将一辆辆板车固定在了一起,长矛手退到了弩车之后,操控床弩的士兵聚集会神地开始微调床弩的射击角度,而长矛手则将一支支长枪架在了弩车之上。
这些床弩也就是只有发射一轮弩箭的功夫,但他们巨大的机身和载着他们的平板车,却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东胡军队想要越过这道障碍,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在长矛兵的身后,这些方阵的士兵还带着一个个巨大的弹弓,此时士兵们迅速在地上刨出一个个深约尺余的坑洞,将这些弹弓的柄插进去,然后夯实。
地面震颤,已经能看清对面东胡宫卫军狰狞的面目,不愧是东胡最为精锐的军队,第一轮攻击虽然受挫,但丝毫没有让他们感到颓丧,此时仍然精神百倍,满怀信心地向着对面的军队发起进攻。
征东军不会每一支部队都像刚刚碰到的青年近卫军那么难打。就像他们宫卫军一般,整个东胡,也就只有这么一支。
"床弩,发射!"朱仝大吼道。
三个方阵之中,上百台以上弩几乎在同时发出愤怒的啸叫之声。粗如儿臂的弩箭破空而出。随着这一轮弩箭的射出,操控弩车的士兵们翻身下了弩车,捡起放在弩车之上的短刀和圆盾,退到了长矛兵的身后,蹲下了身子,接下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长矛兵的身后等待,如果有东胡兵能突破长矛兵的防线,就轮到他们上前近战。
上百支床弩同时射击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东胡人是无法想象征东军是怎么将沉重的床弩在不牺牲射程威力的情况下,居然能装上平板车,用数个士兵就能推动的。
前面的东胡骑兵操控着马匹,躲开射击的正面,但跟在后面的视线被阻的骑兵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鲜血乍现,残肢横飞,无论是人还是马,被这玩意儿正面射中,只有一个下场,四分五裂。
"索炮!"
朱仝再一次吼道。
一根根巨大的弹弓被两个士兵合力拉开,弹弓的底部虽然被深深地埋了下去,此时仍有几个士兵蹲在地上,帮着固定弹弓的身体,被朱仝称为索炮的这种武器,是第二军刚刚想出来的一种新玩意儿,两头是铁锤,中间用长长的铁链连接,这索炮被打出去之后,砸死多少人倒不在乎,重要的是,它长达一米的连接两个铁锤的铁链,对于战马来说,是一种灾难性的武器。
随着一声声呼啸之声,一枚枚索炮被弹弓发射出去,在空中,两个铁锤将一米余长的铁连拉得笔直,先在空中高速旋转着飞向敌群,有的铁锤直接命中对方,砸得脑浆迸烈,有的侥幸躲过了铁锤,却被铁链缠上了脖子,下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更多的索炮却是漫无目的落在冲击的骑兵队伍之中,所到之处,立即一片混乱,铁链缠上了马腿,一匹匹的战马马失前蹄,连人带马栽倒在了战场之上。
床弩没有再发射了,但这种索炮造成的伤亡更大,而扑天盖地的臂张弩,又一次让东胡军队接受了残酷的洗礼。
索炮连二接三地在发射,这玩意儿不在乎命中率,只要将他打到敌人群中就够了,就算落在空处,也有可能将对方的骑兵绊倒。
索普发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他所认为的这支更容易对付的部队,其实一点也不好对付,甚至更难对付,如果说青年近卫军有着铁血的意志,那么这支部队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他们总有让东胡人意想不到的武器出现。
这便是第二军的特点。
第二军是由原河间郡兵与征东军解救出来的燕国常备军战俘组成,现在的军长罗尉然亦是战俘出身,他们的战斗力,比起第一军来要差上许多。
但战斗力差一些,并不代表着他们想要立功的心思就弱上一些,相反,这种心情反而更强烈,想要在他们面前一向觉得高人一等的第一军好好看一看他们的威风,军人的素质无法与第一军相比,他们便开动脑筋,在各类军械之上下功夫,像车载床弩,索炮这些玩意儿,便只在第二军装备,而且这亦是第一次在战场之上使用。
军长罗尉然是一个极其开明而且有想法的长官,在他的主持之下,第二军的气象比严鹏任军长之时,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