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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要离开昌江?”陆为民微微一笑,试探xìng的问道。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沈子烈一愣之后,深深看了陆为民一眼,这家伙反应可真够快,自己神态稍有不注意,就能被这家伙窥探出虚实。
“嘿嘿,rì后沈哥走了好去处,一定好好庆贺一下。”陆为民也不深言,只是呵呵笑道。
“别说我的事儿了,我的事儿到时候自然明了。”沈子烈这时候已经显得很大气自然了,“说说你的事儿吧,秦宝华气势汹汹想要求变,虽然这女人的口才很好,但是童云松不是光凭口才好就能说服的,就像你说的,连魏行侠都没能把童云松说服,她能行?”
“嗯,只有看魏市长的表现了。”陆为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哼,为民,你少把责任推给别人,其实你自己清楚,要说服童云松,谁最合适,就是你自己,可你自己却不愿意,童云松是市委书记,他需要对全市大局负责,当然要考虑更周全,现在宋州局面很好,如果冒然大动,惹出点儿是非来,岂不是yù速则不达?”或许是抛开了太多顾虑,这个时候的沈子烈作为旁观者反而显得更清醒。
“我?”陆为民只是反问了一句,却不回应。
“当然是你。童云松当市长时对你如此倚重,你的观点想法他基本上全盘接受,现在他当市委书记了,固然有更多的考量,但是有一点还是很明确的,宋州要在他手上得到一个大变化,这是他rì后争取更上一层的底牌,而且现在省里从去年开始已经被宋州的表现调高了胃口,一般xìng的成绩恐怕很难让上边满意了,这也就意味着宋州要有更好的表现来证明,他童云松也一样需要用更好的表现来证明自己,所以他才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态,既希望能有更好的成绩,但又怕动作过大带来副作用,毕竟他才当几个月的市委书记,而且他、魏行侠、秦宝华、朱小平、孙承利都是外来干部,时间不长,甚至包括你和郭跃斌也一样,这种情况下有一些顾虑也很正常,一旦激发宋州这些本地干部的反弹,那才真的成了弄巧成拙了。”
沈子烈的话不无道理,陆为民也知道童云松为什么踌躇不决,大好局面下,没有人愿意轻易去冒险,就这样稳稳当当的推进,何乐而不为?甚至连魏行侠大概也多少有一些这方面的想法,否则他也不会在自己和他建议过之后这么久都悄无声息了。
但这是冒险么?陆为民不认为是,宋州干部群体的心气早已经在梅黄时代被磨蚀的差不多了,尚权智时代连续不断的大调整也没见有什么反应,这说明连宋州干部也都意识到了宋州内部是真的出了问题了,必须要通过大动作大手术才能解决问题,而现在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还需要进一步动作来推进。
秦宝华这几个月扎下去调研并没有白费,她是真正了解到了下边干部的心态,尤其是基层的心态。
宋州的干部群众都对宋州能够重返昌江第一阵营抱有很大期望,而西塔、梓城和泽口这几个县的干群更是期待,同样在宋城、沙洲这些区里的很多干部对当下的情况也不满意,特别是看到苏谯和遂安的崛起,甚至麓溪这个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打上眼的郊区老表居然也突然光鲜起来,这如何让他们心态能够平衡?
“呵呵,沈哥,你是推我下火坑啊。”陆为民笑了笑。
“怎么,为民,你好像不是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风格嘛,勇于任事的气魄到哪里去了?你现在是市委副书记,不仅仅是常务副市长,党管干部,你这个副书记虽然分管经济工作,但是经济工作是目前主旋律,而要让主旋律唱起来,那么推荐擅长经济工作的干部就是你的责任,你有责任有义务做到这一点。”
沈子烈的言辞很罕见变得如此犀利起来,这甚至是陆为民来宋州之后第一次见到沈子烈变得如此锋芒毕露,这让他也颇为惊讶。
“沈哥,怎么了?”陆为民盯着对方,有些不解。
“没怎么,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概是我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吧。”沈子烈自我解嘲的耸耸肩,显得说不出的轻松,“好久没这么坦诚相见畅所yù言了,都有点儿不适应了,成天生活在套子里,都快成了契科夫小说里边的那个套中人别里科夫了。”
陆为民有些触动,他不是没考虑过向童云松建言,但是他同样清楚这会招来多少敌视和反对,拿一句话来说,这是在断人前途,和杀父夺妻只恨都差不多了,而且他也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责任,但是沈子烈的话触动了他,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了?也许是觉得在南城新区的推动上触动了很多人利益,也招来了不少不愿意把集资房修到南城新区的干部职工的怨恨,或者是觉得自己资历尚浅,这样做很容易引发更大的反对声?
沈子烈说他都快要成别里科夫,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儿像这方面发展呢?
陆为民突然笑起来,“沈哥,反正你要走了,那不如我们一起玩一票大的?”
沈子烈瞪了陆为民一眼,“你想玩什么大的?逼宫?你以为这是封建社会啊?”
“不,我可以去向童书记建议,不过这么大事情,书记碰头会肯定定不下来,得上常委会,你说是我的责任,那我觉得作为每一个常委是不是都该表明自己的态度呢?”陆为民笑得很诡秘,“套中人的生活快把人闷死,那敢不敢在常委会上来打破套子呢?”
沈子烈轻哼了一声,“你小子想要我走得不安生啊,我是市委秘书长,没这个义务。”
“沈哥,你这就不仗义了,敢情都该我来承压啊?”陆为民笑眯眯的道:“我会有选择的,咱们对事不对人,好不好?而且我想肯定会有人比我们更坚决。”
沈子烈明白陆为民话语里的含义,秦宝华不完全是对现在局面的不满意,她同样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来树立自己的威信,不惮于甚至乐于让矛盾焦点集中在她自己身上,只要能够达到目的。
两人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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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卷 西风烈 第三十五节 循循善诱
常委会之前,陆为民知道自己必须要去和童云松进行一次沟通,不是正式的汇报,而是一种私下的沟通。
汇报的话,只能谈现状谈问题,存在很多限制,而沟通,则可以把一些不太正式的观点和盘托出。
陆为民和童云松约了时间,童云松很爽快的接受了陆为民的邀请,傍晚,西岭散步,顺带看一看宋州八景之一——西岭夕照。
从童云松很爽快接受了邀请,而且连问都没有多问,陆为民就知道其实童云松也一直在寻找理由,寻找一个说服他自己的理由,而魏行侠和秦宝华没有做到,肯定有一定原因。
为什么魏行侠和秦宝华没有能说服童云松?
陆为民揣摩着童云松的心态,琢磨着其中的原委。
陆为民觉得其中可能有几个原因,魏行侠没有能说服童云松原因有二,一来魏行侠是市长,站在基本上同一角度,虽然侧重略有不同,但是只怕魏行侠内心也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在探讨或者说服童云松时难免就要表露出一些态度,也就是说没有那么坚定;二来魏行侠是市长,他主要工作是抓全市社会经济事业的发展,再说直白一点,就是抓执行,一旦有状况,责任需要由书记来承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按照建议执行,取得了成效,大家共享,但是出了状况,责任却需要由市委,也就是他这个市委书记来承担,所以在说服力上,童云松未必会认可。
如果说魏行侠的说服力上因为自身身份问题有所欠缺,那么秦宝华照理说就应当很合适了,作为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因为干部调整而出了状况,她肯定是首当其冲的,可以说她和童云松是利益共同体,但为什么没有取得效果?
陆为民分析,这大概也有三个原因。一个原因是童云松可能会认为秦宝华才来宋州不久,对宋州情况并不完全了解,而且秦宝华以前也没有怎么接触经济工作,而这一次的调整主要是围绕经济工作而行,秦宝华的意见未必全面和正确;第二个原因是童云松可能觉得秦宝华想要机遇树立自身威信,所以想要通过这一轮人事调整来达到目的;第三个原因可能也是最重要的原因,秦宝华的方案太过于激进,覆盖面太大,与朱小平的意见尖锐对立,这恐怕是童云松最担心,担心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让情况更糟糕。
自己要想说服或者说让童云松放下担心,那么就需要解决这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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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傍晚,宋州城里已经如火炉一般热气升腾,即便是在江畔,没有江风吹过,一样是热意袭人,一直要到八点半九点,暑气才会渐渐散去,但是在西岭上,却是凉意幽幽,格外宜人。
螺子岭海拔并不高,但是相对高度在宋州这种江畔平原地区就显得不多见了,山麓部分大多是以灌木和小乔木为主的坡地丘陵,但是在进入半山腰之后,郁郁苍苍的杉、松、酸枣、女贞、红豆杉、鹅掌楸等树木遍布,加上溪流淙淙,虽然水量都不大,沿着石壁夹缝蜿蜒而下,让并不险峻的山区都多了几分湿润。
陆为民比童云松先到十分钟,汽车直接开到了山上,有些破损的柏油路汽车开着有些颠簸,这条路是通往山上茶场和林场的路,现在早已经荒废,再无人整修,不过时不时也有人把车开上来,就像陆为民那一次和齐蓓蓓把车开上来一样,多半是有些其他念想的,尤其是夜晚。
看到童云松到了之后,陆为民才示意史德生先把车开回去,童云松也一样,除了两人的秘书远远跟随着二人,都把车打发了回去。
山麓下也有一条路,不过那是土路,比起陆为民和童云松现在走的这条路更宽,但是却是土路,没有经过正式平整和硬化的机耕道。
“为民,那就是rì后的一环路?”童云松饶有兴致的插着腰,找到一处高地,指着山脚下的那条土路问道。
“嗯,差不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环路就要从山脚下绕过,二环路则要从在山那边去了。”陆为民也跟随者童云松走上高地,极目眺望。
从岭上望下去,一江横卧,整个宋州老城区就沿着江岸向上下延伸,湖山大道作为中轴线将主城区分成了两块,东面的宋城区,西面的沙洲区,而沙洲区靠西南这一块则属于麓溪区。
“二环路?”童云松笑了起来,若有所思的道:“为民,我们这一届能看到一环路开建,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二环路,那还是等下一届再来考虑规划吧。”
“童书记,您也太悲观了,昆湖的一环路已经开建了,预计后年就要建成全面通车,青溪也正在规划一环路,我不认为我们宋州就会落在后边。”陆为民抚摸着自己下颌,显得很平静,“按照当下我们宋州的发展势头,本届超越昆湖和青溪也并非虚妄。”
童云松目光闪动,似乎是在掂量着陆为民话语里的含义,良久没有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