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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凤目微挑,“你的意思是说,瀛平被黑先生所控制?”
“这只是我的猜测。”楚欢若有所思道:“天门道众,都是被洗脑……!”
“洗脑?”皇后似乎对这个词颇有些陌生。
楚欢解释道:“便是让天门道众成为行尸走肉……如果汉王当真投入天门道,即使没有变成行尸走肉,却也定会遵守天门道的规矩,不会轻易透漏天门道的讯息。”
皇后蹙眉道:“你是否想说,瀛平虽然和天门道徒在一起,却并非是真的与他们沆瀣一气?”
“言多必失。”楚欢道:“汉王今日要与我结盟,甚至将结盟之后的计划都说出来,乍看他似乎是真的想要与我结盟,可是……我觉得太急!”
“太急?”
“有些话,他本可以不说,也没有到非说不可的地步。”楚欢双目闪动,“可是他却偏偏说了出来……但是结果却适得其反,让我明白了天门道当下的战略意图。”
皇后道:“是否就是你所说,天门道已经是强弩之末,暂时无力北进,却又不肯坐视朝廷在北方壮大,所以他们竭力挑起北方各部人马的争斗?”
“不错。”楚欢道:“汉王暴漏出来的关键,便在于此。天门道百万之众,席卷南方,声势浩大,可是那位天公神神秘秘,明明天门道众遍布南方,可是天下人对他们却又知之甚少……!”凝视着皇后的眼睛,此时只觉得皇后那一双眼睛十分迷人,“皇后跟随在皇帝身边,虽然并不参与政事,可是应该对朝廷的态势颇为了解,在皇后看来,河西那边,又是如何看待天门道接下来的行动?”
皇后犹豫了一下,才道:“朝廷觉得天门道占据京城之后,会继续北上!”
“是了。”楚欢道:“天门道对秦国的动态和实力,应该是十分清楚,可是秦国对天门道却几乎是一无所知,直到现在河西都在担心天门道继续北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天公知己知彼,而秦国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皇后道:“可是你现在知道,天门道根本无力北进。”
“不错,而这正是拜汉王所赐。”楚欢皱眉道:“皇后,依你之见,这是汉王考虑不周,还是他故意透漏出这样的消息?”
皇后轻叹道:“本宫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圣上派你前往西北,你非但安然无恙,反倒是控制了西北……这其中的关窍,并非谁都能够揣测出来,你能够想的如此之深,能有今日,并非偶然。”
楚欢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却并不一定是正确的。汉王仅仅透漏出蛛丝马迹,我也无法确定他到是何用心!”
“如果他当真被天门道控制,黑先生自然就是在旁监视他的人。”皇后轻声道:“在黑先生面前,他当然也只能说到那个份上。”
楚欢道:“皇后也以为汉王有蹊跷?”
皇后微抬螓首,望着前面的一棵树干,轻声道:“如果他当真如此,却是难为他了。”
……
……
西谷关坐落在八百里北岭之间,八百里北岭就如同一座匍匐在苍茫大地之上的巨龙,横阻帝国西北部,将西北三道生生阻隔开来,形成一道几乎是难以逾越的天谴。
西谷关绵延数十里,巍峨耸立,关墙高而厚,宽度亦有数里之路,在秦国境内,西谷关可称之为天下第一内关。
关门更是纯铜所制重达数千斤,设有机关,无论是开门还是关门,都需要启动机关,而操动机关,必须要数十人之力方可。
时当盛夏,天气炎热,连绵起伏的北岭山脉,草木葱翠,西谷关头,更是守兵林立,西谷关有一支五千人的关军,其职责便是守卫这座关隘。
楚欢一行四人乔装打扮,一路跋涉,好不容易来到西谷关,却发现西谷关内,却是人满为患,放眼望去,都是黑压压的人群,自西谷关下向东蔓延十多里地,少说那也有一两万人,一时间根本挤不上前,要靠近西谷关更是难上加难。
人群之中,多是普通百姓,其中却也不少士绅商贾,许多车队东一簇西一簇挤在一起,车上多是满载的物件,更有许多看上去颇为华丽的马车,马车边上多有佩刀护卫的随从,楚欢知道那定然是关内的豪富之家。
难以靠近西谷关,许多人根本不知道西谷关下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干脆就在道路上搭起了简易的帐篷,甚至有人用木棍支起了晾衣架,露天晾晒衣裳。
西谷关作为通往西北的唯一关卡,历来是人来车往络绎不绝,可是楚欢却从未见过如此状况,吩咐媚娘和祁宏照顾好皇后,往前到了人群之中,却见边上传来一阵哄笑,凑近过去,竟发现一名老者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边上围着一群人,正听他说书。
楚欢在人群中转了一小圈,却发现这人群之中,当真是别有洞天,固然少不了少数的,甚至还有卖艺耍猴的,更有几个算命的卦摊,身在其中,倒宛若是到了哪座繁华的城镇的闹市一般。
正自皱眉,猛觉得腰间异动,想也不想,探手抓过去,抓住了一只手腕,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瘦弱似猴的小子正咧着嘴笑,楚欢低头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小子竟是一个扒手,心下好笑,想不到在这种地方,竟已经有人干这样的营生,笑道:“你是想要银子?”
猴子勉强笑道:“大哥,是……是我不好……!”
“先别急着道歉。”楚欢道:“我问你几句话,你若是你老实回答,这事儿就算了,否则咱们现在就见官去,光天化日,偷盗良民,你胆子也可真够肥啊!”
猴子忙道:“别见官,大哥,你要问什么,我只要知道,全都告诉你。”
楚欢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问道:“前面到底怎么回事?怎地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
“你不知道?”猴子显然有些诧异,打量楚欢一番,见楚欢衣着朴素,看上去也像个落难的流民,“都要出关去西北,可是关隘封住了,不让出关,都在这里等着打开关门呢。”
“西谷关封住了?”
“是啊。”猴子道:“已经有几天了。本来还好好的,先前那几日,已经有许多人出关,可是就在前两天,官兵忽然封锁了关隘,也不说明缘由,就是不让咱们出关,许多人一路辛苦跑到这里来,总不能半道折返回去……所以许多人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总不成一直关着不让走。”
楚欢抬头望着远方那巍峨的关卡,甚至能够看到关墙之上兵士林立,一派肃杀之气,微一沉吟,才问道:“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难民?”
“什么地方的都有。”猴子道:“不过大都是从京城附近过来的,还有金陵道的……”!抬手指着不远处一处车队,有十几辆马车,更有数十名护卫随从,占据一块地方,边上也没有人敢靠近,猴子压低声音道:“听说他们是从金陵道过来的,还是当官的,嘿嘿,他们刚来的时候,听说还特地挤到关下去疏通,可是这一次那些当兵的还算公道,管你是讨饭的还是当官的,谁都不许出关……哎,以前一个个都抢着往京城和金陵去,谁在意西北那狗不拉屎的地方,现在倒好,都他娘的往西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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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一章 前路难行
楚欢见猴子满腹牢骚,笑道:“你既然知道西北是狗不拉屎的地方,又为何非要往西北去?”
“大哥,你可以骂我,可是不能小瞧人。”猴子立刻道:“看你样子,不也是往西北去逃难的吗?你又怎地巴巴跑到这里来?”
楚欢轻笑道:“我听说西北施行了均田令,所以想去西北瞧瞧,看看能不能也分到一块田地。以前只是为别人种地,若是能有自己的一块田地,那比什么都强。”
猴子闻言,却是点头道:“你这话倒是不错。只是我听说西北实行均田令,只有西北的百姓能够分到田地,你是从关内过去的,恐怕也轮不上。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在西北饿死,也好过被人杀死强。”
“你又是从何而来?”楚欢道:“听你的声音,倒像是京畿附近的人。”
猴子道:“谁说不是。大哥,看你人老实,我也不瞒你,从前我是在京成里混过的,不知你可知道京城的快手堂……!”
“快手堂?”楚欢一怔,随即笑着轻声道:“我虽然没听说过,但是顾名思义,其中高手云集吧!”
猴子脸皮极厚,楚欢话含讽刺,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快手堂当初有二十多号人,都是这一行的顶尖高手……哎,那已经是从前的事情了,如今快手堂只怕烟消云散,剩不了几个人。那些暴民冲到城里的时候,我恰好不在京城,等赶过去,就瞧见京城火光冲天,四下里一打听,才知道好几万难民冲到城内,烧杀抢掠,许多盗匪更是蜂拥而至……!”说到这里,双眸显出惊惧之色,苦笑道:“你是没瞧见,我虽然没有入城,可是在城外,便看到尸骨如山,许多城里的人好不容易逃出来,在城外被追上,全部杀光,如果不是我装死,只怕人头早就落地。”
楚欢脸色一沉,低声道:“京城已经乱成这个样子?”
“瞧你样子,就知道你不是从京城跑出来。”猴子道:“不必入城,你在十几里地之外,都能看到城里的火光,我离开的时候,已经烧了数日,而且还没有熄灭。京城从前多么繁华,现在看来,真要被一把火给烧光……也不知道城里死了多少人,离很远都能闻到里面的焦臭味……!”
“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可知晓?”
猴子摇头道:“我是一路逃出来,不过听人说,守在秦水的秦兵逃散了不少,后来与天门道徒打了好几天,天门道击败了秦军,昨儿还听人说,天门道徒已经进了京城,现在京城应该已经早已经在天门道的控制之下。”忍不住道:“大哥,你说这皇帝明知道天门道造反,还跑到河西去做什么?这下子倒好,皇帝想回也回不成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往河西去避难?”楚欢问道:“皇帝在河西,那边有兵马,天门道就算打过去,也有兵马拦阻。”
猴子左右看了看,忍不住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往河西去?那不是找死。那个皇帝,只知道修道,这些年来,百姓赋税之重,多少人家卖儿卖女,我们到了河西,岂不还要受他压榨?河西能有多少兵马?咱们到了河西,闹个不好,全都要被拉去当兵,鬼才跑那里去呢。西北那边,虽然穷苦一些,可是那个楚总督总不至于把我们全都拉去打仗,我听人说,楚总督对百姓不错,不但给大家分田地,还轻徭薄赋,现在看来,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西北能活下去。”
楚欢想不到自己的名声竟然都已经传入关内,正要说什么,却瞧见人群之中,五六名看似流民模样的男子正往这边过来,那几人虽然衣衫破旧,可是身材魁梧,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行走的动作,明显带有军人的痕迹。
这几人看似是在人群中百无聊懒走动,可是楚欢却是敏锐发现,他们的目光四处游动,竟似乎在找寻什么人一般。
楚欢眉头一紧,已经背过身来,那猴子正要说什么,楚欢却并不理会,抬步便走,猴子见状,摸了摸脑勺,不过楚欢不再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