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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剥皮拆骨。
人绝望到一定程度反而释然了,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何苦活着受罪。我抽出随身携带的软鞭,看着窗外说道,“今日,要么你死,要么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转过头,看到风惜烟一脸嗜血的兴奋,估计等我这句话很久了。她手上的七星钢刀像是能感受到主人的心绪,颤动着发出嗡嗡的响声。“是你自己找死!”说罢便向我身上招呼过来。
长鞭的好处就是可以御敌于安全距离以外,所以不等她窜至身前,我便运气使出长鞭九式。此九非彼九,灵活中变幻无穷,每招之上又可演化出助攻招式,生生不息,变化不止。
风惜烟根本没把我的鞭子放在眼里,因为她的七星钢刀可谓削铁如泥,是难得一见的宝刀。鞭子对七星正如发丝对利刃,实不足惧。
轻敌者,用兵之大患也!有前车之鉴,我不会傻到螳臂当车。因此在甩出鞭子的同时,我倾注了全身的内力,但这也注定此役之后,无论胜负,我同样难逃一死。同时害死了雨枭然和雪郁欢,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与支撑,因此招招大开大合,只盼在自己倒下前能手刃这个丧尽天良的女人!
长鞭撞上七星,发出当啷的响声,风惜烟没想到我会出此不要命的打法,堪堪怔愣了一下,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不愧为战场上的神话,很快她便恢复了镇定,一时间屋内寒光闪闪,杯盘碟盏破碎飞溅,斗得难解难分。
突然,我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向我袭来,灼热难当,一瞬间所有的内力像是都被封到了体内,踉跄着后退。勉强靠墙站立之后,发觉风惜烟也同样狼狈不堪,一脸的难以置信。
风无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客乡殿的门口,还保持着释放内力的调息姿势。
“皇兄,你疯了!竟然帮外人对付你妹妹!”风惜烟气的失去理智,早已失去了对身份的顾忌。
风无云皱了一下眉,缓缓走到殿中央,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她是你皇嫂!”
“你……她偷人都偷到家来了,你还这么护着她……”风惜烟擦着嘴角的血迹恨恨地说道。
不过还没等说完,便被风无云冷冷地打断了,“烟儿,你放肆!这等粗俗的话也说得出口,平日里的教养都哪去了?”看到风惜烟受伤的眼神,他语气稍稍有所缓和,“她是一国之母,容不得这样的编排。”
我身子猛地一震,一国之母,真是讽刺。也许我生来就该是天煞孤星,为什么每一次成亲最后的结局都如此惨烈。
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争执,既然杀不了风惜烟,自己又死不了,不若寻个安静的去处,生死由命吧。
“文儿,雨枭然还有救!”在我即将踏出房门那一刻,风无云在我身后轻声说道。我愣愣地转过身,一时间还无法完全消化这个信息,他说雨枭然还有救是什么意思,难道世间真的有起死回生的灵药?
“你是在戏弄我吗?”心里有万千疑问,不想一出口竟是这句话,潜意识里应该是怕了吧,怕再次上当受骗,怕再次牵连无辜。
他身形顿了顿,眼里竟有一丝受伤,“可还记得铁兰九转丹?”
我迅速在脑海中搜罗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第一个想起来的是风无云的娘亲铁兰盈妃,“铁兰族的秘药?”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有真气护体之人,中毒三日之内,此丹可解!”经历了大喜大悲,我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对生的渴望,没有察觉到风无云越来越暗淡的眼神。
突然风惜烟一脸狰狞地说道,“他命中注定要死,因为铁兰九转丹在我手中。”她慢慢调理气息,走到风无云身前,“皇兄,你竟弄丢了自己的心!”
风无云再要说什么,却被她制止了,“我宁可毁了这药,也不会交给她的!而且就算你杀了自己的亲妹妹,也拿不到这药!”风惜烟虽然说得轻松,但眼神里的悲伤早已出卖了她。
此刻我心中可谓万念俱灰,突然想起了离开雪国时,老公公交给我的包裹,雪儿,现在应该就是你所说的走投无路吧。
不理会争吵的两人,我奔回自己的房间,从雪国带回的东西,我一并叫人先放到了那里。但愿这里面真是什么神仙法器,让我能够逢凶化吉。
颤抖着打开丝滑的月色锦缎,我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千年寒玉泛着淡淡白光,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这,这竟然是雪国的传国玉玺!
下方还压有一封书信,熟悉的笔体映入眼帘,泪水顿时决堤一般湮没了我的视线。“赠卿之物,保卿平安,携手良人,淡漠世间”。
雪儿,你是要我用玉玺换得两人平安,从此不再涉足万千烦恼,超然世外,游弋人间吗?雪儿,你是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心性怎样的包容写下这些话的,你让我情何以堪?
信上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针尖扎在我的心上,片片殷红。
有时候,活着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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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明天有个重要面试,所以不能更新了,亲们后天再来看,么么~
057:恍如隔世
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
紧攥着微凉的千年寒玉玺,我静静地站在客乡殿外,看春风带走冬日里最后一丝严寒。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弱者是没有资格谈仇恨的,因此只有自己变强,强到让你的敌人闻风丧胆,你才可以报仇!
“什么!此事当真?”风惜烟的尖叫中,透漏着难以置信,唤回了我四处飘零的思绪。“他不可能还活着!”
“属下不敢期满公主,暗卫飞鸽传书,雪王昨日确实下有诏书,说宫里失了一件宝物。”余下的话我已听得不太真切了,恍惚中只记得那句,雪王还活着,雪儿还活着。我激动地抱着玉玺,一时间竟有些眩晕,兴之所至,心之所归。
许是不小心踩到了枯叶,屋内的人发现了我,心中的石头已然放下,我便释然了。
“风王,我们再做一次交易,如何?”雪儿还活着,即便玉玺流落他人之手,暂时也不会撼动雪国的根基,我相信那人的能力,一定能谈笑间指点江山。眼下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身体由内而外透出清爽淡然,自有一番风情在其间,看呆了屋子中失了心的人。
风无云怔愣了片刻,方才回过神儿来,淡淡地说道,“什么交易?”心中想着两人由交易结缘,由交易擦肩而过,如今再回首,早已是陌路,只是不经意间被人偷了心,自己注定是输的人。
“以此物换铁兰九转丹,”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因为千年寒玉,天下间只此一块。
我听到了风惜烟抽气的声音,不说这玉玺象征着皇权,单就凭千年寒玉的价值也不止铁兰九转丹可比。
我心知成功的几率已占了大半,继续说道,“我还要一辆马车,一队护卫,送我和雨枭然去雪国。待到了风国边境,我留下此玉,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之所以不用锦瑟等断魂门弟子护卫,是不想徒增伤亡,这去雪国的一路必然凶险万分,风惜烟不会放过这个杀掉雨枭然的大好机会。与其提心吊胆地防着暗箭,不如接受眼前的明枪。
“我怎么知道你到了边境后会不会食言,带走玉玺,到时候我岂不是人财两空!”风惜烟一脸不屑地看着我,仿佛在说她已看透了我心中的算盘。
她岂知道,雪郁欢活着,我又怎么会执着于眼前的死物。说到底玉玺不过是皇权的象征,而雪儿却是真正的皇权!
我轻轻笑了笑说道,“你大可以在边境的时候再把解药给我,咱们钱货两讫!不过……”我故意顿了顿,看着眼前嚣张跋扈之人,“若是在途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这千年寒玉经得住我的内力!”如果你硬抢的话,大不了玉石俱焚,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到。
“好!”风惜烟朗声答道。
“我亲自护送你离开!”风无云冷不防的一句话,使我和风惜烟都怔愣当场,他说要亲自护卫是什么意思。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我突然觉得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是怕我途中遭遇不测吗,是怕风惜烟的铁兰九转丹有假吗?
风无云没有面对我探究的眼神,而是偏过头去静静地看着窗外,此刻的背影竟有些恢复到当初的落寞与萧索。但我再也没有立场去开导他、劝慰他,人各有命,不是谁都能笑看人世繁华。
爱情不是虚荣,可以炫耀于人前;爱情不是华服,可以赏玩于不经意间;爱情不是任务,要对谁交待。爱情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幸福或者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
爱了就是爱了,欺骗的了别人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风无云与我便是尘世中两条直行的线,虽相交过,但注定越走越远。
既然交易已成,也就不待耽搁,从风国帝都到边境,最快也要两日,我可不想到时候虽手握解药,却无力回天。
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地驶向那一片洁白的国度,雪儿,约好了不见不散,你可还在原地等我。轻轻打开包裹的月白绸缎,把玉玺紧紧攥在手中,感受着雪郁欢的气息。
突然马车猛的颠簸了一下,一个踉跄不稳,手中的玉玺磕在了座椅上,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在此生命危急的关头,它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等重新坐稳了,我才发现在玉玺的左后方竟出现了个小小的缺口,上面还包有一层薄薄的玉皮,虽然材质也是上上乘,却远不如千年寒玉的玲珑剔透。手轻轻一触,一个兰花形凹槽赫然出现在眼前,我大脑顿时嗡的一下。
缓缓拿出脖子上的蓝型吊坠,恍惚间覆盖在凹槽之上,竟然完全切合,没有一丝一毫地突兀。失神地靠在椅背上,我心里乱作一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拼命使自己冷静下来,整理脑中凌乱的思绪,枭然那日在翠明湖边说过,此玉是懿德皇后从他一出生便放在身上的。坊间传闻,懿德皇后乃孝宗帝征战雪国时的战利品,而雪郁欢又曾说过他的娘亲……千年寒玉世间稀有,这么说……
我咬着手背,生生堵住了惊呼出口的冲动,一时间胸口处似有惊涛骇浪,翻腾不止。回过身,手指细细地在雨枭然的脸上描画,这神情与他竟真的有七分相似。
一路上我静默地看着眼前昏迷之人,不知枭然心中知晓几分。
等到了边境时,竟有种时间飞逝的感觉,许是因为风无云在场,倒也没有预想中剑拔弩张的情形出现。
锦瑟护着雨枭然在身后,一手接过经风无云验证的铁兰九转丹,我把玉玺轻轻地放到风惜烟手中,看着她一脸雀跃的样子,心里竟有一丝丝怜悯,可怜世人都为这俗物所恼,却生生错过了更加值得珍惜的东西。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大家便各自踏上征程,回身之际听到风无云低声叫我。“文儿,可还记得第三件礼物?”他淡淡地问着,似是不期待我的回答。
我身体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与他相识至今,纵使再迟钝,我也看出他的一番情意。只是相遇的方式,相交的背景,注定无缘相守,又何必执着呢。
走在这一片素白之中,身后的人已看不真切了,自然也听不见风无云的轻声呢喃,“文儿,这第三件礼物,便是我的真心,”说罢,长叹一声。
缘起缘灭,终究不过一场空……
058:花开堪折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铁兰九转丹不愧为铁兰族秘药,雨枭然服下后,不出半刻钟便已幽幽转醒。看着他混沌的双眼渐渐清明,我整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连日来的车马劳顿、辛酸委屈都化作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