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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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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云焕的脸色之可怕、让宣副将所有献殷勤的话都冻结在舌尖上。
    “谁干的?谁干的!”没有去管颈中那个流血的伤口,少将忽然咆哮起来,霍然回身盯着一干镇野军团战士,将那一些狐皮踢到地上,“***都是谁干的!给我滚出来!都给我滚出来!”
    那样盛怒的咆哮让所有士兵噤若寒蝉,然而沧流军队的律例是严格的,迟疑了片刻,终于有几个负责伙食的士兵战战兢兢、跨了一步出列,结结巴巴解释:“我们、我们猎杀了几只沙狐,想当作……”
    “该死!”根本没有听属下解释,云焕在盛怒中拔剑。杀气弥漫了他的眼睛。根本不顾三七二十一,少将挥剑辟头就往那几个吓呆了士兵身上砍去!
    就这样夺去他最后仅剩的东西!……该死!该死!这一群猪!
    凌厉的白光迎头劈下,几个士兵根本没有想到要反抗,只是呆呆地看着剑光迎面而来——然而,“叮”的一声,云焕只觉手腕一震、刹那间他的三剑都被人接住。
    “少将,请住手。”格住云焕三剑的居然是狼朗,一连退开了几步,沙漠之狼的队长胸口也是血气翻涌,却将下属拉到了身后,定定看着帝都来的少将,“请问我的士兵犯了什么律令?要这样格杀他们于当场?”
    瞬间爆发出的杀气是惊人的,居然军中还有人能接住?
    气息平匍,云焕眼里的光冷酷而淡漠,傲然:“你没有诘问的权力。狼朗队长,退下。”
    “猎杀沙狐犯法么?”狼朗却不顾一边拼命使眼色的宣副将,寸步不让地反问,握剑的虎口已经裂开流血,“没有人知道那沙狐是少将所养的……我的属下没有任何错误,我不能容许少将随便杀人!”
    “好大的胆子。”云焕冷笑起来,“军中九戒十二律第二条:以下犯上者,死!”
    “杀我,可以。但空寂大营镇野军团中,必然军心溃散!”狼朗并不退缩,注视着帝都少将杀气四溢的眼睛,低声,“在这种时候,我想少将并不会笨到自断臂膀的程度吧?”
    长久的沉默。两个军人静默的对峙中,血色夕阳蓦然一跳,从大漠尽头消失。
    砂风骤然冷了,如刀子般割裂人的肌肤。
    “有胆识。”仿佛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小队长,云焕唇角有了冰冷的笑意,“不怕死?”
    “怕。但人命不是那么轻贱的。”狼朗平静地回答,松开了握剑的手,虎口的血流了满手——方才虽然格住了云焕杀气彭湃的三剑,他却已经竭尽全力。
    “能接住我三剑,不简单。好,先放过你们几个。”云焕压下了眼中的杀气,对着惊呆了的士兵吩咐,然后下颔一扬,问,“你叫什么名字?”
    “狼朗。”队长回答,镇定而迅速,“镇野军团空寂大营第六队队长。”
    “沙漠之狼?我记住了。”云焕微微点头,忽然一划手、将那几张大大小小的兽皮扔到了火里,眼里神色冰冷,“——给我带着你的人、立刻去曼尔戈部村寨苏萨哈鲁抓罗诺族长和他两个女儿!他们包庇鲛人,一定知道复国军的去向,给我不惜一切拷问出来!”
    “是!”仿佛丝毫没有记住方才剑拔弩张的交锋,狼朗只是屈膝断然领命,然后挥手带着属下大步离开。云焕静默地站在原地,挥手让凑上来的宣副将退了下去。
    暮色已经笼罩了这一片旷野,砂风凛冽。少将在寒冷的薄暮里静静望着那座石墓。
    高窗上那只蹲着的蓝狐回头看了他一眼,终究一声不响地转过了头,溜下去消失在里面的黑暗里。孑然一身的小蓝,是要回到墓中去长久的陪伴师傅了罢?
    云焕闭了闭眼睛,挺直的身子蓦然一颤。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手,从篝火上拿起一串已经烤得发焦的肉串,凑近唇边,轻轻咬了一块下来,机械性地咀嚼。
    终归,什么都结束了。
第九章 复生
    这已经是那封传向伽蓝帝都的密函寄出前一日的事情了。
    那一日,茫茫大漠上,云焕提兵追杀曼尔哥部余兵,一直追到了空寂城外的古墓旁。但因为师父尸身在彼而不敢擅入,策马彷徨。
    古墓的门忽然开了——轰然洞开的古墓大门里,站着骷髅般满身脓血淋漓的鲛人。
    毒应该已经侵入了心肺,腐蚀了每一块肌肉,去而复返的复国军右权使手持如意珠站在黑暗里,血肉模糊的脸上只有一双深碧色的眼睛是有生气的,炯炯逼视着手握重兵、包围了古墓的沧流少将。“如意珠在这里,放了曼尔哥人!”腐烂见骨的手握着宝珠,骷髅缓缓开言。
    “寒洲,你到底还是回来了?”看得如意珠重入彀中,云焕一怔,掠过百感交集的神色,却在马上纵声长笑,提鞭一卷、取去了如意珠。斜视着返回的寒洲,冷谑地一笑:“你猜,我会不会守诺呢?”
    “穷寇莫追。”右权使的眼睛同样冷定,“少将在讲武堂里不会没有受过训导吧?反正剩下不足寥寥数百人,你即将回京复命,何必多费精力?”
    “哈……说的好。”云焕冷笑点头。他将如意珠收入手中,在残余牧民惊惧的注视下,马鞭霍然挥出——鞭梢点到之处,大军退后,让出了去路。
    “不过,”少将的鞭子指住了寒洲,冷笑,“右权使,你得留下。”
    “我既然带着如意珠回来,就没想过还能逃脱。”那个全身露出白骨的鲛人站立在墓口,一双眼睛静如秋水,看着幸存的曼尔哥牧民扶老携幼地从古墓中鱼贯走出,踉跄着爬上马背、准备离去。
    “不错,复国军果然是不怕死的好汉子。”想起二十年前叛乱的惨烈,云焕颔首赞许,鞭子一圈,指向那些满身是血的牧民,冷嘲:“只是妇人之仁了一些。嘿,为了这些不相干的沙蛮子,居然拱手就交出了如意珠?”
    “我们鲛人奋斗数千年,只为回到碧落海……”仿佛力气不继、寒洲扶着石壁断续回答,“但是,怎忍为了本族生存,却让另一族灭顶?”
    那样低哑却斩钉截铁的回答,镇住了所有上马准备离去的牧民。原本不是没有怨恨的……当知道鲛人确实冒充流浪琴师、混入部落执行计划时,所有曼尔哥族人对这个给他们带来灾祸的鲛人恨之入骨。化名为“冰河”的右权使和湘接上头后迅速离去,没给牧民留下半句话——倾慕他的摩珂公主在遭受酷刑折磨时,都无法说出他的下落。那时看着父亲死去,被毁去了声音的她不是不怀恨的。
    后来,穷途末路的牧民,不得已冒犯女仙冲入古墓求救,却看到了已经成为石像的慕湮——女仙飞升了。所有希望都破灭了。然而就在那时,地底冷泉忽然裂开,那位给全族带来灾难的“冰河琴师”去而复返——从剧毒的河流里泅游数百里,复国军的右权使带着如意珠返回到这个古墓——只为解救不相关的另一个民族。
    “冰河,冰河!”看着那已经溃烂的骷髅,把妹妹抱上马背、准备离去的黄衣少女忽然痛哭,用嘶哑的嗓音地呼喊着那个虚假的名字。摩珂公主跳下马背,奔向那个垂死的鲛人战士:“冰河,冰河!”
    “姐姐!”红衣的央桑在马背上呼唤,大哭,“回来!回来!”
    “你们走吧!”摩珂用已经哑了的嗓子竭力大声回答,“央桑,墨长老,带着大家走!去得远远的!沙漠上有的是绿洲泉水、有的是羊儿马儿成长的地方……总有一天,我们能在苏萨哈鲁重逢!”
    “摩珂公主!”族中的长老颤巍巍地开口,却被摩珂一语打断:“我是不跟你们走了的!”居然要留下来和那个鲛人在一起么?
    云焕微微一怔,看着那个曾经有着天铃鸟般歌喉的黄衫女子,却不阻拦,只是举起鞭子一挥,厉叱:“数到三,再不滚就放箭!”
    “姐姐!”折断了双腿的央桑扒在马背上哭叫,云焕屈起了第一根手指:“一!”
    “回去!和族人走!”看得摩珂下马奔回古墓,寒洲也是呆了,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将她推搡回去,“快走!”第二句声音却是放得极轻,“我是必死了的……等会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二!”云焕有些不耐,蹙眉,屈起了第二根手指。旁边狼朗挥了挥手,身后一片调弓上弦之声。“走!”曼尔哥族中的长老在最后一刻下了决断,一把拉过哭闹不休的央桑公主,嘶声力竭地下令,“大家走!”
    风沙卷起,数百骑裹着血腥味奔入茫茫大漠。
    “三!”云焕低喝、唇角忽地露出一丝冷笑,掉转手腕、长鞭直指向破围而出的牧民,厉声下令,“放箭!”
    狼朗一声应和,手臂画过之处,漫天劲弩如黑色的风呼啸射出,将那一群踉跄奔出的牧民湮没!背对着敌人的牧民根本来不及还击,如同风吹稻草般折断在大漠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惊变起于顷俄。
    “央桑!央桑!”摩珂不顾一切地惊叫着,扑向中箭堕马的红衣妹妹。然而“夺夺夺”三箭射在她面前,阻拦了去路。狼朗持弓冷睨——没有得到少将的命令,他既不能射杀这个女子,也不能放她走。
    “云焕!你出尔反尔!”寒洲厉声怒喝,“过来杀了我!不要祸及无辜!”
    “我本来就是出尔反尔的人。”马背上的白袍少将冷笑起来,冰蓝色的眼陡然亮如军刀,“祸及无辜?你们复国军手段也忒狠毒啊!有什么资格谈‘祸及无辜’四个字?!”
    “湘那个贱人在哪里?”云焕忽地咆哮起来,一箭射杀了一个奔逃的牧民,转头对着寒洲怒喝,“在哪里?把她交出来,我就放了这群沙蛮子!”
    仿佛彻底失望,再也不去哀求盛怒中的少将,鲛人碧色的眼睛里陡然掠过嘲笑的光:“她?她是不会回来的……她一开始就不相信你会放过牧民。湘已经走了!”云焕眼里冷电闪烁,忽然间回头、从鞍边抓起一张劲弩,唰的一箭射穿摩珂的肩膀。
    “那贱人逃去了哪里?”少将厉声喝问,弦如满月,对准了痛苦地抱着肩膀的摩珂公主,杀气凛冽、毫不容缓,“告诉我!不然我把她射成一只刺猬!快说!”他语速极快,说话之间又一箭射向摩珂的左肩!
    “湘没说错——你真的有豺狼之性。”寒洲血肉融化的脸上有了一种苦笑,忽然厉叱,“你就在你师父灵前、这般屠戮无辜?她在天上看了也不会饶恕你!”当头棒喝。云焕呆住,只觉有雪水兜头泼下,灭尽了一切杀气。趁着这个空档,寒洲对着摩珂一声低喝:“夺马,带着你妹妹,快走!”
    摩珂一惊抬头,却只见寒洲身形一晃、已经欺近云焕马前,手中迸出一线寒光直射云焕咽喉!那一瞬间,鲛人原本深碧色的眼睛变成了璀璨的金色——寒洲动作迅捷狠厉,瞬间掠过众兵逼到了主帅面前!出手之轻捷准确,决不像一个被毒药腐蚀得露出白骨的人。
    云焕只是刹那失神,没料到这个鲛人居然不要命地扑过来,一时只来得及在马背上迅速后仰,只觉脸上刀气如裂,堪堪避过了寒洲手中的飞索利刃。只那么一缓,摩珂已翻身上马,马蹄翻飞掠过沙漠,俯身抓起中箭的央桑,绝尘而去。
    狼朗第一个反应过来,寒铁长弓拉开,一箭射向刺客——居然掠入千军刺杀主帅,如入无人之境!这个复国军的右权使,重伤之下居然还有如此力量?那样一惊之下,所有镇野军团的士兵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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